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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冲突

第三十四章冲突
学校生活一如既往，商蕊整天与夏国立出双入对，整个复旦都传遍了这个现代版的才子佳人的故事。

清明节，夏国立陪商蕊到郊外踏青，商蕊嘴里欢快地哼着歌儿，蹦蹦跳跳地行走在芳草萋萋的绿荫间，温暖的春风中，她的心情象花儿一样灿烂：“国立，给人家唱首歌吧？”

夏国立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远方踏青扫墓的人们，思绪飞到了湘西，那个青山绿水的地方：李爷爷，您老在下面过得好么？见他半天不做声，商蕊疑惑地瞅了瞅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扫墓的人群，低声安慰道：“国立，是不是想李爷爷了？”夏国立喃喃道：“不知道老人在下面有没有钱花？”

“要不，咱们也去买点纸钱，找个地方烧给他？”夏国立眼睛一亮：“还是我家蕊蕊想得周到，走，咱们去买纸钱！”

路边有几家卖冥币的，两人买了一大捆，找了个向阳的地方，商蕊细心地在地上画了个圈，面向西南方留了个口子，两人专注地烧起了纸钱。

夏国立“扑通”一声面向西南跪下，双手合十虔诚地道：“李爷爷，国立伢给您送钱了，您好生收下，以后缺什么给我托个梦……”说到这里，眼泪已忍不住流了出来。

商蕊也赶忙在一旁跪下，双手合十喃喃地道：“李爷爷，蕊蕊给您送钱了，虽然蕊蕊从未见过您，但在我心里早就把您看成了自己的爷爷。您在下面好好的，要保佑国立万事顺遂，另外，也要保佑我和国立、国立……”语音到最后微不可闻。

烧完纸钱，二人沿着乡间小路缓缓散步，慢慢来到一个叫安亭的小阵上，这里是286路公交的终点，两人决定在这里吃午饭然后赶回市区。

回到市区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商蕊歪着头道：“国立，下午咱们去逛街吧？”夏国立苦笑道：“能不能反对？”商蕊鼻子一耸：“哼！反对无效。”

这时夏国立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来，夏国立打开免提，只听里面传来香香焦急的声音：“哥哥，你快来呀！舅舅跟妈妈吵起来了！”夏国立一怔，赶紧问道：“香香，别急，怎么回事？”香香的声音带着哭腔：“舅舅带了一帮子人来，开始还好好的，后来不知怎么的两人就吵了起来……”夏国立沉声问道：“现在你们在哪？”“在家里呢！”“好，香香乖乖的，我马上赶过来！”挂断电话看着商蕊道：“蕊蕊，你先回校吧，我要马上赶过去。”商蕊乖巧地点点头：“国立，你小心点。”

拦了一辆出租车，夏国立着急地对司机道：“师傅，杨蒲区阳光花园小区，我有急事，麻烦你快点。”车子急速向阳光花园驶去，途中，夏国立想了想，又给沙夏近卫队队长游保国挂了个电话：“保国大哥吗？我是夏国立，你马上带一小队人到杨蒲阳光花园小区来，低调点，别闹得满城风雨的。”

大概半个小时后，夏国立已经站在了周雅致家里，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香香一个人泪流满面地绻在沙发上。“香香，妈妈呢？”香香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舅舅刚刚把妈妈带走了……”夏国立着急地道：“带到哪去了？”“好象是虹桥机场。”夏国立想了一下，给刘传林拨了个电话：“刘大哥吗？麻烦你查一查，虹桥机场最近的航班是到哪的？什么时候发机？”低声安慰香香道：“香香乖，别怕，哥哥马上去把妈妈接回来。”香香一把跳起来：“我也要去。”

游保国他们开来了一辆大巴，上了车，夏国立吩咐道：“全速赶往虹桥机场！”这时刘传林打来电话：“国立，虹桥机场最近的航班是07040503航班到西安的，五点整起飞。”夏国立道了谢，看了看表，已经四点四十了，由这里赶到虹桥无论如何都来不急了，沉思了一会对刘传林道：“刘大哥，青帮离虹桥最近的堂口有多远？”“长宁分堂最近，紧挨着虹桥机场。”“好！刘大哥，你马上安排长宁分堂派人赶到机场，无论采用什么方法都行，目的就是不让07040503航班起飞！”刘传林没有半点犹豫，也没问为什么，干脆地道：“好，我马上安排！”

大巴一路风驰电炽，五点二十就停在了虹桥机场候机大厅外，夏国立跳下车，带着一群人冲了进去，就听到机场播音柔美的声音在反复播报：“各位乘客请注意，各位乘客请注意：开往西安方向的07040503航班因故障晚点起飞，具体起飞时间另行通知，由此给各位乘客照成的不便，我代表虹桥机场向各位乘客表示抱歉。”夏国立长舒了口气，扫视了大厅一眼，只见一群大约十几个剽悍的男人围成一圈，中间正是神色憔悴的周雅致和一个三十多的英挺男人，看到夏国立他们，周雅致立刻大叫道：“国立，香香，我在这呢！”

夏国立和香香带着一群人走到跟前，那英挺男人鹰隼般的眼光扫过来，凝注到夏国立脸上：“你是什么人？怎么能管我们周家的事？”周雅致走到夏国立身边，双手挽起了夏国立的胳膊，仰起脸骄傲地道：“他是我男人！”那男人眉毛急剧跳动了几下，喝了一声：“雅致！别再胡闹了！”周雅致的眼睛毫不退缩地迎上了那男人锐利的眼神，坚定地道：“哥，雅致没有胡闹，他叫夏国立，是雅致今生唯一的男人！”那男人皱起眉头，冲夏国立点点头道：“夏国立是吧？先叫你的人散去吧！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夏国立点点头，吩咐游保国带人撤到大厅外，走过去坐到椅子上，周雅致也随过来紧挨着他坐下，香香大眼睛转了转，也走过来挨着周雅致坐下。

那英挺男人朝夏国立伸出手道：“认识一下，周超，驰乐贸易公司总经理，雅致的大哥。”夏国立也伸出了手：“夏国立，复旦学生，雅致的未婚夫。”

“未婚夫？”周超玩味地看着夏国立：“作为雅致的亲大哥，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她有这么一个未婚夫？”

“彼此彼此，作为雅致的未婚夫，我也从未听说过她有您这么一位好大哥！”夏国立眼睛嘲讽地注视着他：“公开带一帮子人上门把人抢走，我从来不知道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大哥！”

“哈！口齿很利，胆色也不错，看样子雅致找的男人还算差强人意。”周超语气一变，厉声喝道：“可是我告诉你：这些还不够！远远地不够！雅致的未来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学生可以托付的！我也看到了你的能量，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阻止飞机起飞，并且带了一大帮子人来，说明你不仅仅是个学生那么简单，但是，我要告诉你：我陕西周家要带一个人走，别说你这区区几十号人，就是来了几百人、上千人，也阻止不了！”

夏国立眼睛微眯，一股寒光射出：“我今天也明白地告诉你：雅致是我夏国立的女人，别说什么陕西周家，就是华夏第一家族也别想带走我的女人！阁下有什么招数就使出来吧！”

“荷，好大的口气！”周超被夏国立的语气气笑了：“不知者无畏，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知。实话告诉你，这次你不止惹上了我们周家，还惹上了一个你绝对惹不起的家族：轩辕家族，华夏名副其实的第一家族！”

夏国立紧了紧怀抱里周雅致簌簌发抖的娇躯，语气淡然但却坚定异常：“我不管什么第一家族不第一家族，我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招惹！”

“啪啪啪”，周超拍了两下掌：“说得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阻止我？”走上来一把拉住周雅致的手臂：“雅致，跟大哥回去！”夏国立豁地站起来，伸手隔住周超的手，带着周雅致后推了半步。周雅致泪眼婆娑地注视着周超哀求道：“大哥，您就放过雅致吧？只当周家从来没有我这个人！”

看到她满面泪水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周超也有点心软，叹了口气道：“雅致，不是大哥狠心，实在是家主的意思，此次华夏峰会你是周家唯一的候选人啊！”

“什么华夏峰会？什么候选人？”夏国立莫名其妙。

“这件事整个华夏大的家族已经传遍了，当然你们作为普通人不可能知道。”周超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他们，周雅致能够服软那是最好，他也不想伤了兄妹之情：“第一家族定于五月六日在轩辕堡召开华夏各大家族峰会，这次峰会的主要议题就是择媳，轩辕家族将在各大家族中挑选一个合适的女子娶进门。为了这件事，整个华夏所有大家族都行动起来，而我们陕西周家经过家主同意，也确定了雅致作为我们周家的候选人。”

“现在想起我了？”周雅致的口气相当激烈：“当初呢？我离开家里这么多年，你们何尝管过我的死活？现在见我有了利用价值，可以为你们那所谓的家族增添更大的砝码，就巴巴地找过来求我，有你们这样的亲人吗！”说到最后，周雅致已经泣不成声，伏到夏国立怀里失声痛哭。

夏国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注目周超道：“周大哥，您是雅致的嫡亲大哥，怎么一点不为自己的妹妹着想？”

周超沉声道：“我怎么不为她着想？你们知道这次要择媳的对象是谁吗？他叫轩辕冲，现任总参三局中将局长，更是华夏至高无上的供奉院的内院供奉！个人条件卓越无比，你们知道多少豪门千金向往这个候选人资格而不可得？雅致，这么好的机会你可一定要抓住啊！”

“我不！”周雅致抬起头来：“我不想嫁入什么豪门贵阀！”深情地望着夏国立道：“我今生的幸福就在我旁边！”

夏国立冲周超点点头道：“周大哥，你也看到了，雅致的决心已下，来软的是不行了，我看你只有来硬的了，咱们出去手底下见个真章，如何？”周超有点目瞪口呆，来硬的？看那几十号虎视眈眈的剽形大汉，恐怕自己讨不了什么好，沉思了片刻，开口道：“行，这次周某卖你个面子。”转脸对着周雅致道：“雅致，大哥走了，你也清楚家族的手段，望你好自为知。”凝视着夏国立道：“国立，你是个汉子！好好照顾雅致，要当心周家！”

回到市里，时间已到了六点多了，看到周雅致母女都是筋疲力尽，夏国立到超市买了些肉菜，回家里亲自下厨。周雅致和香香趁机会都洗了个澡，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夏国立烹调好了三荤两素外加一大锅香喷喷的老母鸡汤，坐在餐桌旁，周雅致百感交集，俏目凝视着夏国立道：“国立，对不起！”夏国立愕然不已：“怎么说？”香香大大咧咧地开口道：“苯哥哥！妈妈刚刚为了搪塞舅舅，假冒为你的未婚妻，内疚了呗！早就定好了的：你可是她未来的女婿耶！”夏国立哭笑不得：“什么早就定好了的？你个人小鬼大的小妮子！”注视着周雅致道：“雅致姐，要说对不起也该我说才对，刚才事态紧急，我也没有多想，就冒充是你的男人，雅致姐，你不会怪我吧？”周雅致眼波流转，嫣然一笑道：“当你的女人我可是占了便宜呢！不知道商蕊会不会吃醋？”香香嚷嚷起来：“妈，哥哥，你们还说！什么男人女人的，又关商蕊姐姐什么事？我才是哥哥的女人呢！”周雅致也不说话，只把俏目凝注着夏国立，夏国立尴尬不已，只好连连道：“吃饭，吃饭。”

回到学校，夏国立想了想，给游保国挂了个电话，吩咐沙夏近卫队安排专人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守侯在周雅致身边，又给商蕊报了平安，商蕊嘱咐道：“早点回宿舍休息！别再出去钩三搭四的！”夏国立苦笑：“商大小姐还没钩到手呢？我到哪去钩三搭四？”商蕊狡诘地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周雅致姐姐、唐燕姐姐、秦可心妹妹，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姐姐妹妹？懒得说你！好了，我挂了，早点休息吧！”

回到宿舍，只看到李汉雄一人，见到他马上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语气暧昧地道：“老大，偶像啊！”夏国立一怔，李汉雄眨巴眨巴眼：“什么时候勾搭上了美女老师？她今天可巴巴地找了你好几趟呢！”夏国立没好气道：“嘿！你什么时候跟老二一样了？八卦男！”回到卧室换了衣服，洗了个澡，想了想，还是给唐燕去了个电话：“喂，唐燕吗？我夏国立，刚回宿舍，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唐燕语气有点庸懒：“也没什么急事，只是下个月有件事要你帮忙，想提前预定下你。”夏国立好笑道：“我说大姐，小弟没那么紧俏吧？还需要预定？”

“谁知道呢？我这叫有备无患！到时候你没空，我到哪哭去？”

“行！美女老师有约，小弟一定随叫随到。好，挂了，拜拜！”

陕西户县周家庄，大厅里，周明琛和周超父子大气也不敢吭地站在周伯通面前，老爷子正在大发雷霆：“你们父子有什么用！啊！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周超鼓了鼓气，抬头道：“爷爷，主要是雅致她自己不愿意，您想，我们就是把她架回来，她自己不情愿，到时候搞砸了，咱们整个周家都面上无光啊！”

周伯通大出了一口粗气，手指着周明琛训斥道：“老三，不是我说你，咱们家老大明远是陕西省委付书记，老二明达是太原市长，你从小志不在官场，我也没有强求你，让你操持‘大周集团’，这么多年不但没有什么成绩，在华夏的排名反而节节下滑，如今甚至大有被周超的驰乐超过的景象！”周明琛连连点头：“父亲教训得是，明琛深感惭愧！”

周伯通缓了口气道：“幸亏你有一双好儿女！周超在整个第三代中都算是出类拔萃的，就是雅致那女娃儿，也是万里难挑其一的。当年是我们周家对不起那娃儿，如今我老了，也看开了许多，名利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何必过于执着。罢了，别再去打扰那娃儿了，让她幸福快乐的生活吧！”

周明琛急道：“可是，这次华夏峰会怎么办？”

“放弃吧！”周伯通嘲弄地看着他：“怎么？舍不得轩辕家老丈人的头衔？老三，不是我说你，心性决定一个人的成功，就你这心性，难怪赶不上你大哥、二哥，唉，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夏国立这段时间有点烦，那“国术社”的汉北飞三天两头地来找他，不是汇报修习“淬星术”后身体的变化，就是拉着他到“国术社”切磋两把，赵阳羡慕不已地说他命犯桃花，那商蕊却吃味不已。这不，下课铃声刚刚敲响，窈窕高挑的汉大美女又找来了：“国立，走，国术社新来了一个成员，一身少林横打工夫着实了得，咱们去考量考量他。”

商蕊讥讽道：“汉社长，国立又不是你的下人，怎么老是招呼他办这办那的？”

汉北飞一楞，眼睛眨巴眨巴：“怎么？国立也不是你什么人，你犯得着吗？”

商蕊赫地站起来，瞪着她嚷道：“国立是我男朋友，全复旦都知道！”

汉北飞冷笑一声：“什么男朋友？是你自己一相情愿的吧？什么时代了，别说只是一般男女朋友，就是打了啵、上了床又能怎么样？你敢说跟他上了床了？”

商蕊高耸的胸脯气得急剧起伏，叉着细腰嚷道：“就是上了床！怎么地？气死你个狐狸精！”

汉北飞柳眉倒竖：“你说谁狐狸精？”

“就是你！不知羞耻！整天缠着别人的男人！”

“他头上贴标签了？你的男人！哼，我就是要纠缠他，抢走他，你能把我怎么地！”

两女较上了劲，班里众人围成了一圈，看这难得一见的二女争夫的好戏，一个个兴奋得眼睛发光，唧唧喳喳一片。夏国立一阵头大，拉扯开犹如斗鸡般的两女：“两位大姐，你们可都是淑女啊！淑女，淑女，怎么能象大街上卖菜的大嫂？”

汉北飞粉脸一片嫣红：“什么大嫂？你旁边那位才是正宗的大嫂！”

“对！我就是大嫂！”商蕊毫不示弱地挺身而出：“怎么地？外面男人多得是，有本事自己去找，万一找不到，我可以介绍啊！犯不着纠缠我男人！”

江蔷、江薇两姐妹也冲了上来，指着汉北飞嚷道：“这是在班里呢！你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信不信我们姐们撂倒你？”

看着满教室看好戏的男男女女，倒是汉北飞首先撤退了，她拧身迅速跑走，口里犹自嚷着：“人家可是淑女，不跟你这大嫂吵了！大嫂，把你男人看紧了，我以后缠定他了！”

“呜”地一声，商蕊犹如泻了气的皮球，一下倒在坐位上，埋着头痛哭起来。夏国立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声道：“蕊蕊，这是教室里呢！”江蔷江薇也过来低声安慰她，商蕊的哭泣声转小，但肩膀仍一耸一耸的。夏国立半抱着把她从坐位上拉起来，冲江蔷打了个招呼：“等会给我们请个假。”拥着商蕊转身离开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