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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臣钢木脑子没坏掉,从陈某人这点手段就能看出来,他刚才让自己弟子一平出战,简直就是上辈子折断了**了天使,求虐求蹂躏也不是这样赶趟的。
摆出狂霸酷拽**姿势的某个装逼男自然内心得意表情闷骚,暗道一声:我有姿势我自豪。
手一摆,口称“液~液~”,让丰臣钢木很是郁闷,但显而易见的一件事情就是,如果此时掏出硬又黑五四大黑星,自然是非常的爽,世界上也就没人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他丰臣武家的体面,一水流院座的荣耀,就能保住。
不过……
“社、社长……你、你……”
长濑家的烈女不也在旁边目瞪口呆面色潮红身体颤动内心荡漾?
湿润的红唇烈焰无比,双目灼灼颇为激动,很显然,一个战斗力爆表的猛男总是要比白面书生夺面郎君什么的靠谱不是?
更何况昆哥虽然不是玉树临风潇洒不羁,但也颇有几分神采,道一声好一个江东儿郎,也不会辱没赵家拳的名声。
赵炳坤老爷子少不得早上打观前街打酱油路过,在弄堂里吃着烫干丝外加一碟蜜汁豆腐干的时候,也会美滋滋地小酌黄酒一杯得意洋洋:老子的徒弟,还是很可以的嘛。
总教头先生虽然不活动了,也没有精神气去推广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武术技击之类什么的,但看到某只徒弟表现还不错,能**东瀛女流氓毫无压力,嗯……吾心甚慰。
虎丘塔下善哉善哉,当年走路八十里求学的某只大叔现如今也是越发地感谢当年的苦修勤练,这种饿其体肤劳其筋骨空乏其身的过去,在此时此刻,是他最大的一笔财富,以至于面对强敌,也能坦然自若。
这,就是气度。
也是一个纯爷们儿的心胸。
立在那里,承了丰臣钢木的一个谢,却是不会还礼的,因为他们无礼在先。
如果打了人道歉就能解决问题,那还要规矩干什么?
强硬的态度,让丰臣钢木显而易见察觉到了眼前此人和那些废物是不同的,更加不同的是,他打了个响指,从身后前凸后翘武家烈女手中接过一张支票。
一百五十万日元。
不是很多,但,足够显示出陈某人的诚意。
很显然,某只大叔绝对不会说是一直会在东大阪市折腾下去,水洼就是水洼,资源的分配,绝无可能和大江大河相媲美。
他这是要入主大阪府,正式和关西豪强展开大战,但这在野英雄,野外boss以及各种小怪,你不rush一下实在是有违人道。
打野怪MF赚的不仅仅是金币,还有声望。
“院主,请收下。”
扔国内这叫先礼后兵再行礼,从上往下叫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红枣,从下往上就是看人说话看菜吃饭。
不敢说自己到了量体裁衣的境界,但凭借陈某人在上海三年来的察言观色,三教九流见识的一清二楚。
亿万富翁暴发户他见识过,厉害的权二代他还是见识过,低调的富二代他见识过,被人包*一个月砸钱三五百万的极品小老婆他还是见识过。
擦玻璃的阿姨叫他小陈,送快递的小弟叫他昆哥,手下保安们叫他老大,写字楼里的妹子们叫他hero,中层干部叫他陈经理陈队长陈部长
资历是什么?能把阅历转化成资本,才叫资历。
开了十年车这叫阅历,但开了十年车能开出发卡弯连续漂移,这就是资历。
察言观色人人都会,但要保持自己的个性不被这大染缸搞的七荤八素,就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了。
陈昆秉承的人生准则从来都是坚定无比的:天生我材必有用。
李太白死的可能有点郁闷,但酒中仙诗仙留名远比他做个大唐某某官要犀利的多。
舍得舍得,有舍去,有得到。
总结起来其实还是一句话,更浅显易懂:透过现象看本质。
但这就涉及到哲学了,很多人在这里就得跪下。
丰臣钢木并没有拒绝陈昆的“贿赂”,而是收入囊中,这看上去是一片心思,你也可以当做见面礼,还可以当做保护费。
什么人眼中就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陈昆的所作所为,是非常符合丰臣钢木行事准则的。
当然,他并不知道陈昆查过他,同样,长濑川同样不知道陈昆对丰臣钢木早就搜集了资料。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未必,但多算胜少算败,这是兵法奥义,亘古不变。
只是陈昆没料到自己会赤膊上阵。
所以自己将衣服穿好的时候,丰臣钢木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九十度鞠躬诚恳而言:“社长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务必考虑”
“院主请讲。”
昆哥此时要有范儿,因为他有腕儿,其实跟日本人装逼不算什么,对胃口忽悠到他们口袋里最后一个铜板没有也可以,重点在于如何让他们黏着你同时,还能够充分利用,这就需要一点点头脑。
但很多时候,人不可能算计的很到位。
就好比藤原金寺和陈昆两人虽然算计井上力男,却也没考虑和井上事务所关系不错的那些公司会如何思量。
但速战速决,已经开了战端,拖泥带水,就未免有点不地道了。
对自己不地道。
“一水流院内,首席院座,虚位以待还请社长务必答应。”
陈昆一愣,略有沉思:“事关师门传承,在下不可轻言,况且,在下掌握宇宙步兵产业,需要对旗下艺人和员工负责,还望院主能够明白在下的难处。但是,在下却也不会让院主失望,在下师门,不说高手如云,但骁勇彪悍之辈,十之**,容在下打一个电话。”
“哈依拜托社长了”
陈昆此言一出,丰臣钢木的脸色变幻数次,竟然最后直接跪坐在地,然后双手成掌,手掌指尖对准,平放在地,头顶紧紧地压着手背,一动不动。
这叫……顶礼膜拜
院主如此,周遭弟子属下顿时纷纷效仿,立刻长濑川一双明眸之中,看到齐刷刷的彪悍之辈,全部顶礼膜拜。
而她的社长大人,HERO.日比.陈,只是摸出一只手机,披上衬衫的同时,缓缓地走到了道场门口,此时在场外偷偷围观的年轻弟子们都是惊愕无比,更有女子剑道组的成员窃窃私语,完全不知道院主大人竟然顶礼膜拜,是为了何事。
眼前此人,又是何人。
强壮霸气的陈昆自然是不会惧怕这些人,站在门口,拨通了老头子的电话,姑苏赵家弄堂里,老东西正在何人下象棋,不过是片刻,有几个中年汉子里里外外忙碌,洗衣晒被子打扫,前后共有一二十人,还有几个小崽子在那里搭着架子,马步下面是一炷香,袅袅的热气从裤裆里窜到小腹。
这股热气能够平稳地让马步保持在一个姿势,身上的皮肤更是前黑后红,显而易见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师傅,电话。陈师弟的。”
赵炳坤人身材长达,总教头大人为人爽利,拿起二手摩托罗拉翻盖手机用蹩脚的方言说道:“做什么呢?”
“师傅,是这样的……”
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陈昆最后说道:“鲁师兄今年三十八了,没有正儿八经的营生,判了十七年,出来了要从头做起也是艰难无比。虽然我知道师傅你可以照顾,但师傅总归不能照顾一辈子,我们师兄弟之间走动的不多,就江哥和鲁师兄算是和我走的近一点的。我在日本这里,有了一些营生,赚了一些钱,恰巧现在我也要和大阪道上的人物做个顺水人情,还望师傅恩准。”
他是极为孝顺的一个人,虽然时常嘴上不着调,但心中想着的,往往是想着别人比想着自己还多,也许是孤独的习惯了,反而是越发地不舍得这些亲近的人,一个都舍不得。
鲁师兄真名鲁西平,拔刀一怒的东北汉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真英雄,入狱一十七年虽然有些让人唏嘘,但这就是规矩,人不能超脱这些,血性不能超过界限。鲁西平明白,赵炳坤教也教的好。
一十七年,二十七岁入狱,减刑若干,如今算是出来了,不过也三十八岁,要说从头再起,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陈昆还是在年岁小的时候,跟着鲁西平一起练架子,感情谈不上多好,但能和陈昆说说笑笑的,其实就那么几个师兄弟。
说白了,就跟结婚一样,门当户对绝对不仅仅是男女之间。地位上的悬殊,注定权贵很难和一个孤儿在一起称兄道弟。
也正因如此,便想到了他。
“唔……黑社会,是这个意思吧。上海滩的青红帮……嗯,日本和我们还是不一样的地方,也好,那就去吧,钱多少给点就行。不过,你说的是不用打打杀杀吧,让他去带带徒弟,也好的。”
赵炳坤为人宽宏,笑了笑,一边下着象棋,一边对旁边喊了一声:“去叫你的鲁师兄过来。”
“好。”
好一会儿,一个身材偏瘦,但依然精悍的汉子走了出来,他走路是外八字的,身高可能一米九出头一点点,眼睛很大,指关节很粗壮,走路的时候就像是巡视的鸵鸟,不是文雅的人,牢里头这么些年,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当年也是准备结婚生子的好汉子,匹夫一怒,做了一回仗义屠狗辈,赵炳坤问他后悔不后悔,牢中前面五年他说的是后悔,后面的五年回答是不后悔了。
体悟二字,就在其中了。
“陈昆的。”
赵炳坤将手机给了鲁西平,然后大体说了一句:“明天我去帮你办护照签证,去赚点钱回来,也好说自己留洋出去赚钱的,回来再找个老婆。”
“好。”
鲁西平皮肤粗糙黝黑,拿起电话和陈昆说了一会儿什么,好半天,鲁西平才道了一声:“师弟,大恩不言谢。”
其实不是大恩,但对鲁西平来说,这就是大恩。
签证护照慢则三月,快则一个星期。
总教头出马,武警总队那边就是公帑私用的问题,一个电话。
三天就能搞定。
“院主,三天后,在下一个师兄会来大阪,不过,在下和院主约定,一切院内对外事务,在下师兄不会过问不会参与不会接触。”
“这个完全没有问题。”
“还要一个翻译。费用须院内解决。”
“这个自然是应该的。”
“首席院座,考校的话,请随意,不过在下希望,一水流能够以礼待人,首席院座一日花销,如果太寒酸,想必院主自己也不会看到的。”
“诚如社长所言,一水流以上宾迎接,以上宾待人,入一水流之后,院内十三代弟子当执弟子礼。”
“如此甚好。”
陈昆微微点头,欠身致意。
长濑川目瞪口呆,显然,陈昆和丰臣钢木之间,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问题?这实在是……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其实很简单。
日本黑社会的火并,大多数时候,并非是港版枪战片,而更多的是钢管棒球棍,说白了就是冷兵器外加拳脚。
【丰臣百人众】号称五四大黑星的聚集地,但也不能说每次出手都是如此。
最重要的一点,丰臣一水流很明显是野路子不上台面的废物流派,武道体系用虚弱二字不足以形容其万一,要想扩张也好,要想发展也好,空有道场而没有合格的技击高手坐镇教导,一切都是虚妄。
说白了,陈昆这是投其所好。
这样做,有点没良心,等于说简介地改变了大阪府内黑社会的构成,一群系统训练过技击街斗的雅库扎,和一群拎着棒球棍只会冲的雅库扎,有着天与地的区别。
这就好比陈昆赤手空拳未必能够一个打十个手持棍棒的渣滓,但不代表他有了家伙就不是对手。
这就是区别。
再一个,一水流道场内无高手,于丰臣家而言,也侧面反映出一种尴尬境地,再一个就是丰臣钢木此人并非穷凶极恶,道场开院,必定是有所作为之人,必定是想要将不上台面的一水流开展起来。
但没有名师,一切虚妄。
而日本本土,不论是极真空手道,还是说冲绳那霸手,都不会看上这种黑社会组织,这是两个世界。
陈昆不一样,他不是日本人,是外来者,就不需要顾忌这些,因此陈昆不管怎么做,都有着理由和身份。
当然,唯一辛苦点的,可能就是鲁西平。
不过对于练武十几年入狱十年快四十岁的男人来说,这些都不算问题。
男人只要还没死,就有理想,就有一股精气神在体内压制着,这就是阳刚之气,藏也藏不出,想要抹杀也抹杀不掉的存在。
陈昆有利用师门的嫌疑,但他为人如何,师傅也好师兄也好,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小人之心去揣测他,堂堂正正,做的光明正大,就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和愧疚。
这和阳谋是一样的。
【丰臣百人众】既然摆平,陈昆自然要将一事放在台面上来做。
“院主,在下还有一事。”
陈昆盘膝而坐,如是说道。
“社长请讲。”
丰臣钢木伸手示意,陈昆双手虚按膝盖,身旁立着美艳动人的武家烈女长濑川。
此时陈昆表现出来的老道风范,比之和歌山一带有名的大哥还要犀利,能够和丰臣钢木侃侃而谈,并且能够一招折服一水流院主,最后让一水流上下顶礼膜拜,这种能力和魄力,在她和陈昆准备跨入院门之前,是绝对没有想到的。
但陈昆洞悉了丰臣钢木的需要,更洞悉了丰臣一水流的无奈尴尬,因此,他很清楚,只要自己表现出足够的吸引力,一切……不在话下。
“关于井上事务所,在下听说,事务所社长井上力男从【丰臣百人众】这里借贷了不少钱?”
“虽然这应该是**,不过……”他沉吟一声,大手一挥,两边弟子属下顿时齐声大喝一声“哈依”,随即鞠躬起立,然后再鞠躬,整齐有序地退了出去。
“不过,既然社长要问,在下自然无所不告知。不错,井上力男是从一水流这里借贷了不少钱,三千万。”
丰臣钢木轻声道。
长濑川惊了一下,没想到井上力男除了银行的借贷,竟然在黑社会这里,也敢借贷这么多。
三千万其实不算什么,一般借贷都上亿,但此时三千万对于井上力男来说,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前文表过,陈昆手段下流龌龊贱,挖人根基且先不谈,断人财路已经是十恶不赦,双方交战,没有看到井上力男的反扑自救,反而看到井上力男四处救火而不可得。
这边藤原金寺刚刚撬走三家合约,那边陈昆就硬生生挖走两个大合约。
如果还保留一个大合约,也能支撑一下,毕竟银行借贷可以慢慢来,但黑社会的钱是得提前还的。
而且利息很高,黑社会放良心债,你信么?
国内放百分之二十就觉得卧槽这辈子是不是要下地狱了。
在日本,别说而是,四十五十一百一百二都有过。
借一万还两万五的都有
当然那种极端夸张的,必定是黑钱黑到死,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黑社会放贷是普遍现象,甚至不少宅男都会问附近的黑社会借贷一些,少则两三万,多则二十三十万,利息也不会太高,甚至大部分时候,这种小钱比信用卡划算多了。
井上力男要还一水流多少钱呢?
四千两百万。
而且快到期了。
这些钱,本来就是事务所转型的预备资金,是准备在旗下艺人身上最后捞一笔钱后攒一笔,转型成**公司的。
可是这时候却杀出一个宇宙步兵,身穿重型盔甲,手握链锯剑,轰鸣的蒸汽动力,牲口的一样的宇宙步兵毫无征兆地碾压过来。
如果可以后悔的话,井上力男恨不得能够时间倒流不去做那么无脑的事情。
谁都会后悔。
当然,井上力男后悔的可能是怎么没把那个中国佬弄死。
陈昆命大啊。
活着就是命硬的纯爷们儿,还好事情不算什么。
现世报就是这么一回事,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陈昆和丰臣钢木交谈许久,之后尽管一水流院主多有挽留下榻,但是陈昆还是婉拒了。
【丰臣百人众】全体同仁,皆是出门目送陈昆和长濑川沿着山道归去,长久之后,丰臣钢木双手交叉在道服之中,沉声道:“二平三平四平五平六平”
“哈依”
“去找井上力男讨债吧”
“哈依我们明白了”
不一会儿,一水流院外,一辆辆面包车停好。
好一会儿,有人喊道:“二番队三番队四番队五番队六番队出发”
……
“社长,您真的是……真的是深不可测啊。太令人惊讶了。”
巴士内,长濑川颇为崇敬感慨地说道。
陈昆微微一笑,然后对长濑川说道:“之前打了你一个耳光,真的是非常抱歉,当时需要震慑一水流那些人,所以不得已出此下策。”
“社长,您怎么知道丰臣一水流会答应您的要求的?”
“投其所好。一个真正的技击高手,他们是求也求不来的,他们需要,或者说,是丰臣家需要。我听说丰臣阿伊多要参加今年的大阪府议员竞选,想必需要各种助力,但丰臣武家能够提供的帮助,几乎可以忽略,那么,以稳定治安为口号的丰臣阿伊多,如何从中获得帮助,就是丰臣钢木要思考的问题。”
“这是一个刻不容缓的问题。”
陈昆竖起食指,看着长濑川,眼神之中的笃定自信,深深地折服着武家烈女,让人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
“只能说,适逢其会吧。中国有句话,时来天地皆同力。说的,就是这种情况。恰好井上力男要转型,恰好井上力男借贷无算,恰好丰臣钢木需要为本家效死,又恰好丰臣一水流完全没有一个剑圣一样的高手坐镇,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特意安排好的。”
陈昆感慨万千,又道:“天予弗取,反咎其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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