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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我们可以聊聊那些不为人知的...

重欢跪在地上干呕着，因为难受，眼泪都滚落了出来，下巴上还残留着男人指尖的温度，如同魔咒一般挥之不去。
男人熟悉而冷漠的气息笼罩着她，侵袭着每一寸肌肤，让她想到那些漫长时光里的一些温情片段。

她们也曾亲密相处，在暗夜里气息交融，可如今身体犹如生出了抗体，只要他靠近，就各种抗拒。

“很难受？”厉斯臣看着她扶着路灯，低低沉沉地开腔，声音冷峭。

重欢身子抖了一下。

厉斯臣双眼阴沉，上前去攫住她的胳膊，见她脸色发白，浑身抖成了筛子，再次验证这个女人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抗拒他，不禁冷笑，他如今成了病毒了，洪水猛兽了，可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可是她险些要了他的命。

“重欢，你难受，我很欣慰。”他攫住她瘦的惊人的胳膊，大力拖拽到面前来，沉沉地看着她无一丝白色的面容，粗粝的指尖摩挲着她的面容，冷冷淡淡地开口。

重欢难受到无法呼吸，正欲推开他，就被他大力地甩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身后的路灯上。

迈巴赫呼啸而去。重欢缓过呼吸，车子早已看不到，只剩下昏暗的街道和寂寥的路灯。

她扶着路灯，想摸索着回去，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膝盖磕的生疼，再也没有爬起来，呆呆地靠着路灯，泪水滚落下来。

厉谨西五岁的新年过的异常乖巧。

到了奶奶家，小心翼翼地下车，背着自己的小书包，然后牵着黎嫂的手，进了主宅，眼睛都不敢往后看。

爹地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厉谨西小朋友觉得，这个年必须乖巧，多吃少说话，领了红包就早早地去睡觉。

厉斯臣下了车，神色如常，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小五憋着一口气，将车子开得飞快，落荒而逃。

厉家老太太见小孙子和重孙终于来了，少不得念叨道：“你们父子两怎么这么慢，还有你大哥也是的，好好的行程怎么就耽搁了，说要明天一早才能到。”

厉斯臣寡淡地听着，时不时地应了一声。

厉家的年夜饭很简单，一家人在一起团圆地吃顿饭，然后发红包，接着就是常来往的几家人来串门子，不过都是年轻人。

老太太喜欢年轻人，来往最密切的还是要数白家人。

白明轩早早的就带了七大姑八大姨家的熊孩子上门来拜年，又是收红包又是给厉谨西小朋友发红包，见这混世小魔王居然这么乖地坐在老太太的身边，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往年这个时候早就带着一帮熊孩子跑的人影都见不到，要么娶炫耀他的那些收藏玩具，要么就是想着法子去骗这些熊孩子的压岁钱。今年，有情况。

“你是不是揍了厉谨西？”白明轩见老太太被一群熊孩子包围了起来，凑到厉斯臣面前，问道。

厉斯臣懒洋洋地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闻言眼都没有抬，只是看着壁炉里的火光，神色未明，眉眼被映照的有些严厉。

“你真的虐待了我干儿子？”白明轩见他不说话，急了。

厉斯臣冷笑，恨不能上前将这小子踹出去。

“那是我儿子，有本事你自己去生一个。”

白明轩：“......”

白明轩翻了翻白眼，要不是见这厮情绪不对，他就要反唇相讥了，有儿子了不起，有儿子娘吗？都这么些年了，连重家的小欢都搞不定，整日黑着一张脸给谁看。活该。

“听说老太太逼着你给厉谨西找个妈咪？”

厉斯臣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白明轩有些傻眼，推了推他，说道：“你真要结婚，娶个女人回家？”

“没什么不好，这孩子无法无天的，是需要好好管教一下。”

白明轩继续翻了个白眼，无法无天还不是被你惯出来的。

白明轩原本想提重小欢，但是这大过年的，又不想添堵惹怒这厮，欲言又止，嘀咕道：“娶了也好，日子过得安生些。”

厉斯臣冷哼了一声，谈话到此冷场。

白明轩见他虽然坐在那里，嘴角含笑，但是神情阴霾，纵然掩饰的很好，也透出一股子阴寒的气息，也不敢虎口拔毛，悻悻地去跟一群熊孩子玩了。

到后半夜，老太太要休息了，白明轩带着一群熊孩子揣着红包回家，厉谨西被拎到了楼上睡觉。

众人渐渐散去。

厉斯臣洗了澡，听着午夜外面的鞭炮声，煮了一壶咖啡，坐在老宅子临窗的木桌下，看着外面深浓的夜色和院子里暗影，嘴角的笑容淡去，整个人犹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这一坐就是大半夜，直到厉暮霭带着凉薄回来。

因路上临时出了点状况，厉暮霭到厉家主宅时是凌晨四点，天色才麻麻亮。

“小心一些，这个时间点，大家应该还在睡觉，我们悄悄地上去。”厉暮霭压低声音，扶着凉薄进门。

客厅里只开了夜灯，万籁俱寂，厉斯臣坐在窗下的暗影里，一动不动，是以两人进来时没有发现。

厉斯臣见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凉薄进来，冷笑了一声，清晰地说道：“回来了？”

凉薄惊吓了一声。

厉暮霭这才看到厉斯臣，脸色一变，低沉地说道：“阿臣，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

厉斯臣嘴角的笑容加深，当年那件事情之后，厉暮霭很快就调往了帝都，这三年来两人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的见面，是以，这还是三年来的第一次见面。

厉斯臣目光转到凉薄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眯眼，淡漠地说道：“我记得你们两离婚了。”

厉暮霭和凉薄的脸色都有些窘迫。

“阿臣，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凉薄有些累了，我先送她去休息。”

厉斯臣淡漠地应了一声，目光幽深，见他们两要上楼去，淡淡地说道：“三年前的事情，凉薄知道吗？”

厉暮霭的身子僵住，转过身来看着处在光影交界处，面容冷峻如神的男人，身子微微紧绷，常年军旅生涯的冷硬面容透出了一丝的抑郁。

厉斯臣淡笑：“时间还早，我们可以聊聊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这个年，他不好过，谁也别想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