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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回 选择

无所遁形
仅仅一个目光，却仿佛能够洞穿诸天，窥破三界，整个灵魂，灵魂当中的所有记忆，一一展现，任其翻阅，任何生灵的一切秘密，在这道目光面前，都是无所遁形

史诗生物羲，月神界当中用过的名字云羲，以及星耀城东方

所有的一切秘密，在这位冥主陛下面前，全部层层剥落，清晰的展现了出来，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甚至就连即将隐藏在月神界中的思音，受到第二神器月神的保护，这一刻，仍然被他从月神界中摄取了出来，显现在这处客厅当中……

而且，云羲还在怀疑，早在他刚刚见到冥主时，冥主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经识破了他身上蕴含的所有秘密，只是那个时候当着苏芸和苏语晴的面在场，再加上有苏芸开口，他没有揭穿他的身份罢了。

“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应该是遵从了神城城主无虚神皇的命令，前来刺杀于我。”

“……”

“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你在见到我的那一刻，我并没从你身上感受到任何杀机。”

说到这，苍茫的目光望了一眼客厅一侧……

侧面，就是苏语晴所居住的院子。

显然，以冥主苍茫的智慧，这其中的原因，他一眼就能够看穿。

“从苏语晴小姐为你的命名，你是否应该想到了什么？”

说到这，苍茫微微一沉吟：“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你可以带着苏语晴小姐离去，日后不得再入月魔界当中一步……另一个，我给你一个完成任务的机会”

“我先前许下的承诺，仍然有效，你在神国中的权限，我可以帮你提升到主宰级别，并且日后修炼上有什么难处，你仍然可以询问我，我可以当作这件事情并没发生，随时随地，只要你认为时机成熟了，有机会了，便可执行无虚交给你的任务，将我刺杀，你能刺杀成功，是你的本事，是我修行不够，该有此劫，我可以让你安然离开我的神国，返回你们人类世界。可若是你失败了……”

苍茫的神色也没怎么变得冷厉，仍然是那种似笑非笑，不紧不慢：“若是失败了，放弃你的种种一切，你的过往，你的身份，你的使命，你的任务……完完全全将自己当成这个神国的一员，肩负上你护卫苏殿下的职责，不得再有任何他念”

“两个选择，二选其一”

“……”

云羲保持着沉默，而这位冥主，却也没有继续逼迫，客厅当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哪怕是那被迫显现出身形的思音，这一刻也是安静的呆在一旁，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良久，云羲终于开口了。

“如果你要我为你效力的话，大可调动你的天魔之力，将我控制。以你现在具备的能耐，我根本就无法抵挡天魔之力的侵蚀。”

“感谢苏语晴小姐吧……再则……你在人类世界当中的种种经历，种种事迹，所作所为，让我觉得，我若真的用天魔之力将你控制成一个奴仆，一个失去自我思想，自我意识的傀儡，将会是一件十分令人遗憾的事情。”

“那你就不怕我x后有实力了，出尔反尔？对你再行刺杀？”

“我身上的背负的罪责，已经数不胜数，这个世界上想要将我杀死的人类，魔兽，其他种族生物，绝对是成千上万，无法计算在我成为冥主，斩断一切，将整个圣光帝国彻底覆灭时，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只可惜……我等了这么久……我仍然活着”

“圣光帝国？圣光帝国是你出手覆灭的？”

“……”

苍茫沉默了片刻，微微点头，语气中，仍然没有丝毫情绪：“不错圣光帝国首都，是我一掌摧毁，千万生灵，血流成河，冤魂冲霄，遮天蔽日而后我更是打开空间通道，调动魔踪神皇领域中的无穷魔兽，发动雷霆袭击，在极短的时间里，将这一座浩瀚的帝国，彻底毁灭，死亡在那场兽潮当中的人类生灵，无法计量。”

“……”

毁灭圣光帝国

云羲见到过圣光帝国的遗迹，看到那个辉煌皇都的废墟，他几乎已经能够猜测到，那座天荒世界第一大城，整个天荒世界的中心，所有人类精英汇聚之地在被毁灭的时候，凄惨到了何等程度

白骨成山，尸横遍野

一位神皇亲自出手，对于那些凡人来说，绝对是最恐怖的世界末日

“为什么？”

“这一点，你不需要知道。”

“……”

“如果你真的出尔反尔，将我刺杀，那是你的能力，既然做出这个选择，我便做好了承受结果的准备。”

苍茫说完，再次停了下来，等待着云羲的选择。

沉默了片刻，云羲将圣光帝国的种种事情压制了下去。

圣光帝国，这个国度已经破灭两百多年了，那里的亿万生灵死亡，也已经死亡了超过两百年，现在，再来判断对错，指责什么，也于事无补。

眼下在他面前的，是就苍茫提出的那两条道路，做出一个选择。

“若是苏芸不走，苏语晴她也不会离去。”

“若是她要走，我会尊重她的选择。”

“……”

云羲无言。

从苏芸在苍茫面前表现出来的种种分明可以看出，她是真心的喜欢眼前这位男子，若是让她在苏语晴和冥主之间选择一个人，绝对是一个令她无比痛苦的决定。

苏语晴正是明白这一点，哪怕是在冥主的神国中呆的并不如意，并不开心，可仍然一直停留在这里，陪伴在苏芸的身边……

陪伴着她在这个世间的唯一一个亲人。

云羲从来没有经历过那种亲人全部离世，可有朝一日，又失而复得的感觉，因为他没有亲人。

但是，他能够想象得出，若是让她离苏芸而去，对她而言，又是何等的痛苦。

“我想，我已经明白你的选择了。”

“而且，你的这个选择，正是我所希望的”

话一说完，冥主苍茫的身形，顿时化作一股黑暗的光芒，隐没于虚无中，消失无迹。

“……”

“呼”

思音看着冥主刚才消失的那个地方，心中充满着惊惧。

刚才在被冥主以莫大神通自月神界剥离出来的刹那，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以冥主的修为，将她一个小小的灵类生命打到神形具灭，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哪怕是月神陛下亲自降临到这里，都阻止不了他，反而还有可能被他借助神国的力量镇压住。

“想不到有月神陛下出手，我还是被发现了……主人，对不起……”

“没必要……冥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他对于灵魂一道的钻研，远在任何修炼者之上，哪怕无虚神皇也是自愧不如，根据我们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逸散出来的日常习惯，精神波动，他完全可以摄取，推算，查探出一个人的真正身份。”

“这……”

想不到自己等人做了这么充足的准备，终究还是被发现了，一时间，思音显得有些沮丧。

不过沮丧过后，她倒略微提了提精神：“不过，想不到冥主没有杀你，还给了主人你一个机会，这样，冥主虽然会对主人你有防备了，可主人你也不用时刻小心翼翼，提防着被发现了，未必不算没有任何好处。”

“给我一个机会……”

云羲沉默了片刻，微微摇了摇头。

冥主苍茫，看上去虽然就一个不到三十来岁的普通人，给他的感觉，似乎已经看破了生死，对于自己的死活，完全不再在乎……那种感觉，很是奇怪……奇怪到他根本无法解释。

“主人？”

“恩？”

“我们看样子要重新更改计划了……冥主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是，灭杀我们，却还不在话下。哪怕主人你晋升到主宰级别了，要想击杀冥主，恐怕也不可能……”

云羲点了点头。

先前，无虚神皇是看中冥主处于最虚弱的时期，以为以云羲史诗级别的实力可以顺利将冥主刺杀，不过，真正见到冥主后，结果显然并非如此。

“刺杀之事……暂且押后……目前，我最想知道的，克莱儿的夕阳家族，圣光帝国的破灭，以及这位冥主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个，圣光帝国当年破灭的实在太快了，由冥主亲自出手，将其一举抹去，那个时候的冥主可还是默默无闻呢，如果不是他施展雷霆手段覆灭了圣光帝国，就连月神大人也不会注意到他，可饶是如此，当月神大人反应过来后，圣光帝国皇室已经覆灭了，而圣光帝国更是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被魔兽攻破，四分五裂，无数典籍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紧接着，天荒世界无数城市纷纷耸立，渐渐的发展成各大帝国，新的政权随之建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对于冥主的消息，了解的几乎没有。”

“不，并非没有，克莱儿的空间戒指中，必然有相关记载。”

云羲说完，马上道：“我要你用你的权限，调动一切有关冥主的消息，哪怕是相关历史，都不要放过。至于我……我会亲自去再见一见克莱儿，从她那里问出事情的真相”

他必须明白，冥主与月魔族之间，与圣光皇室之间的恩怨，到底源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