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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回 神城

“一个地方？”
云羲心中一动：“月神殿。”

“不错，月神殿。”

古凝说完，目光扫了一眼裂空巨兽那巨大的身躯：“你现在已经将月神诀第三层，完全已经可以证明，确实有我们月魔皇族的血统，是我们月魔皇族的一份子，从现在起，我可以将你完全接纳了，甚至你想成为月神殿的殿主，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月神殿殿主？”

云羲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他对月神殿并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我们月魔族人，确实没必要拘束于这种世俗小权小利。”说到这，他的语气微微一顿：“你是打算保持裂空巨兽的形态，还是维持人类的形态。”

“维持人类形态？”

云羲微微一震：“你是说，我在没有晋升神话境界之前，就可以变化回人类的形态？”

“神话境界……”古凝口中念叨着这四个字，片刻后，微微摇了摇头：“哪怕你身上有我月魔皇族的血统，神话境界，也不是那么好晋升的。神话，神化，出神入化，这一境界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至于人类形态……你未晋升神话前真打算变化回人类形态的话，也未尝不可，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考虑清楚。”

“恩？”

“裂空巨兽，拥有着强大的空间天赋，在所有我所接触的生命当中，仅次于月魔界三大皇族当中的麟族，以及十大王族中的虚空族，这种天赋，让他们在史诗境界，就有着撕裂空间的力量，你维持裂空巨兽形态进化到史诗的话，对于你日后冲击神话境界，有着巨大的好处。”

“……”

“当然，人类也有人类的好处。人类为万物之灵，严格的说起来，甚至也能够算是一个强大的种族，他们的精神活跃度最为频繁，可以创造出无限的奇迹，大多数神话级别的存在，在无法晋升后，都会选择性的与人类世界接触，借助人类种族的灵性与创造性，寻找进一步突破的契机。”

“神话，突破的契机？”

云羲敏锐的抓到了这两个关键：“神话境界，难道不是所有修炼的尽头、终点吗，为何……”

“终点？何为终点？”古凝摇了摇头：“神话境界，只是我们所认识到的终点罢了，甚至我这一生当中也觉得，神话境界是所有修炼者的终点，但是……自从我们看到那把剑后，我对于这个念头产生了动摇……”说到这，古凝神色不禁凝重了起来，语气微微一叹：“我们不应该看到那把剑……”

“那把剑？”

云羲心中一动，能够让出身月魔皇族的古凝发出这种感叹的剑，那就只有……

“九大神器中排行第一的至凶魔剑？”

古凝点了点头：“这一切，其实就是月魔界爆发大乱的最终根源。原本四大魔帝都觉得自己所处的，就是最终的位置了，因此无欲无求，与世无争，但是当他们发觉，在他们之上可能还存在着一个更高境界时，他们那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心境被打破了……”

“不过这些对你而言还太过遥远。别说那等同于神话大圆满的魔帝之境，就连相当于神话中期、后期的王者、皇者之境，每迈出一步，都是无比的艰难，难如登天。任何生物，凭借天赋能够到达神话境界后，再要往前迈出哪怕一步，都是千难万难，难到令你无法想象……正因为神话诞生不易，修为提升不易，到了这种级别的存在，制约意义，都是大于实战意义。而且，与其不惜一切去冲击更高境界，还不如多花点资源，培养后代，让后代强盛，在没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数量，完全可以弥补这些小境界的差距。”

“神话、神王、神皇、神帝……”

四大境界，都是神话境界，对应初期、中期、后期、圆满的小阶段。

四大魔帝，站在三界的最巅峰，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现在，你可以做出最终的选择了。是暂时的维持裂空巨兽的形态，还是演变回人类形态。”

“裂空巨兽形态……人类形态……”

云羲心中沉吟着。

如果是裂空巨兽形态的话，对于空间的感悟速度极其快速，日后要晋升到神话境界也会容易得多，但是，裂空巨兽终究是裂空巨兽，无论是淬炼剑道领域，还是让他体内的气剑术突破，达到第三重境界斩断精神的程度，都十分困难，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限制了剑道修为的提升。

而人类却没有这种弊端。

作为万物之灵，人类的精神与力量，是连神话强者也羡慕的存在，否则，作为第二神器的‘月神’培养出大量灵类生命后，就不会让他们跟随在人类身边学习，吸收灵性渐渐成长了，灵性在一定程度上等同精神，可谓是他证明自我剑道的关键。

想到这，云羲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若我愿意返回人类形态，可有何办法？”

“决定了？”

“决定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裂空巨兽，始终是裂空巨兽，尽管有着强大的空间天赋，可一不是王族生命，二不是皇族生命，有何资格让我们月魔皇族的生灵夺舍，或许有一点你还不知道，夺舍一个生命久了，慢慢的，生命形态就会发生转变，被那个物种的生命烙印所同化，你夺舍裂空巨兽之身，短时间内还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时间久了，属于人类的灵性会渐渐丧失，相反，裂空巨兽的生命形态，将会渐渐主宰你的意识……”

此话一出，云羲顿时微微一惊。

“主人，古凝殿下说的有道理哦，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主人战斗时，总是有意识，无意识的吼叫，并且喜欢将猎物撕裂，原本我以为这是你的习惯，但是现在听古凝殿下一说却是明白了过来，这是一种潜默化的改变……”

尽管思音此刻用的是特殊的模式，外人无法察觉，但是古凝还是看了思音所在的位置一眼，点了点头：“这位指引者说的不错，任何生命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这是造物的神奇，不是任何人为力量所能更改的，想要得到，就必须要有付出。不然的话，各种神话级别的存在要想得到特殊天赋，不断夺舍便是，何必那样麻烦。”

古凝的话一说完，云羲不禁沉默了下来。

想要得到，就必须要有付出。

“其实，想要同时兼得两者的天赋，也并非没有办法。”

“恩？是何办法？”

“‘月神’大人就有这等神奇的能力。”

说到这些话时，古凝眉宇间显然带着一丝尊敬。

“月神？”

“你可记得，任何人得到十一星权限后，都可以降下分身之事？”

“自然记得。”

“严格的说，那不是分身，而是一种灵族生命形态的映射，以人类生命散发出来的灵性为蓝本，映射出来的灵类生命，二者不分彼此。若是你的精神足够强大，完全可以将你的人类生命形态，与灵类生命形态合而为一，再配合重塑肉身的材料，凝练出一具真身，化身为人。不过我必须提前说明的是，同时存有人类形态与裂空巨兽形态，你就等于是一心二用，在神话境界之前，你或许不怎么觉得，可万一你侥幸能够突破，成为神话境界的强者后，你就会明显的感受到修炼的缓慢，每一步提升，都是别人的两倍，三倍，甚至十倍。”

“人类形态与灵性形态合而为一……那以后在月神界……”

“你等于斩断了与月神界之间的联系。这本来是十九星权限者方能拥有的权利，但是你的灵魂中有我月魔皇族的烙印，而‘月神’大人则是我们月魔皇族的镇族神器，若是由我族大长老和‘月神’大人亲自说明，自可早为你网开一面，大长老是目前我们整个月魔皇族当中，唯一一个拥有和‘月神’大人正面对话的资格古老存在。”

“主人……”

听到古凝提出斩断月神界联系的要求，思音顿时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色。

斩断与月神界的联系，她就等于失去了主人，好不容易快成长到神话境界可以显化出真身的灵体，也将再次前往往生之湖，等待下一次的苏醒，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功败垂成。

“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为何你会给我这个推荐？”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一心两用会限制你晋升神话境界的发展。不过，你身上虽然有月魔皇族的血统，是我们族中的一份子，但是，真正血统纯净的月魔皇族之人，已经找不到了，你要想凭借血统的力量晋升神话境界，却是十分困难。裂空巨兽分身的存在，至少可以增加你几成几率。至于到了神话境界后……我说过，任何一位神话境界的强者，想再向前迈出一步，都是难如登天，比如天荒世界天赋最为惊才绝艳的第一强者，不落之城城主——神王龙绝，在神王境界停留了整整一千年，直到现在大限将至，仍然没有再往前迈出哪怕一步。那些毕生停留在神话境界无法寸进的，也是数不胜数。我说过，在这种情况下与其花费大精力努力突破，还不如借助其他途径增强实力，若是你的裂空巨兽之躯和人类之躯能够同时晋升神话，就等于两位神话境界合而为一，心念相通，配合起来爆发出来的力量，绝对不在任何一位初入神王境界的神话中期强者之下，一位神王的造就是何等艰难，简直比从武者一阶修炼到神话境界还要难上十倍，既然眼下一晋升神话就有堪比神王的实力，何乐而不为。”

“……”

古凝看着沉默着的云羲，并没有急着催促。

良久，云羲才重新的抬起头，眼中浮现出一丝坚决。

“决定了？”

“决定了”

“走吧。”

“去哪里？”

“仍然是月神殿，不过最终的目的地却是要换一换了。”

“换一换了？那是……”

“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