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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章 针锋又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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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余子皓挑挑眉。

“我这样出来有什么不妥吗？每次我出来的时候舅父舅母也没有多说什么？到你这里，这为何就不可了？”莫言又不是养在深闺的小姐，难不成还要每天呆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那样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就是因为萧然他们对你太过于松懈了。你是一个千金小姐，不是市井小民家的女儿，你怎么可以在没有父兄的带领，自己出来抛头露面呢？”莫言看着余子皓紧锁的眉头，撇撇嘴，懒得再和他理论，而余子皓却是以为莫言已经听从了他的话，想再继续说教，可又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也就不再计较。

“但凡东云国之人都知道当今圣上独宠的王后，她可是我的亲姑母。我的父亲不仅是当朝的国舅，还是掌管要职的宠臣，您说这东云国有谁还会来招惹源家。言儿妹妹在我这儿，安危是一定能保证的。况且我也不希望她成天只在莫府呆着，这茶楼有的是淑质英才，她也应该出来长长见识。莫言还是一个小姑娘，就该有小姑娘的活泼。”

莫言拉了拉源清铭的袖子，源清铭就把头放低侧向她，莫言凑近在源清铭的耳边轻声说道：“大哥，他不是东云国的。”

“那倒是小瞧了源老板了。不过我倒是听鲁成提起，源老板可是今科的头名，却为何不做官，只当个小小的商人呢？”看着莫言和源清铭之间的小动作，余子皓皱了皱眉，他细细的打量了源清铭，排除自己由于莫言而对他产生的偏见，这源清铭也是不可多得之人。

这家世自是不用说，皇室姻亲之家。只看他本人，这举止谈吐也都非常自信，就算是做了商人，看这茶楼的装潢和客人，也算是小小的成功了。如若他不是东云国的子民，倒是可以考虑为女儿结上这一门亲事。

“哦，这坊间所传也就听听罢了，不可轻易信之。我之所以不现在入朝，并不是不愿意，实在是认为自己所学有限，若是和这百姓多接触一些，多了解一些，那岂不是能多为这国家多做一些贡献吗？”

源清铭若有所思的看向余子皓，这莫言父亲竟不是东云国之人。若是让他带走了莫言，那自己岂不和妹妹相见都不容易了，现在自己承诺了阳明，也是不能轻易离开东云国的，难道就让莫言这样呆在莫府吗？目前为止也只能这样了。

“是吗？世家弟子能有这样的想法也实属不易。”

“恩——”源清铭端着茶杯喝着，也不多说什么。莫言在一旁更是不想插话，她想反驳余子皓所说的话，可又觉得没有必要，虽然是父女，可以后说不定两人就是没有交集的。所以余子皓怎么想象的莫言，都和她无关了。这小间里的气氛也就渐渐的冷淡下来。

她还在想着源清铭刚才说的话，莫言好像记得钱氏和莫云袖从源夫人那里可是得知王后娘娘也发话，说是让源清铭从此再也不入朝为官。听他刚才的语气，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了，难道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或者说是源夫人忽悠了钱氏和莫云袖。莫言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源老板，我们原本就是进来歇息一下顺带着还想见见你这个传闻中的老板。现在也该告辞了。”余子皓看看莫言和源清铭，放下手中的茶杯。“鲁成——”

“老爷，小的在这儿呢。”在外间带着的鲁成听见余子皓的招唤就应声进来了。“老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我们这也歇息够了，现在就回客栈去吧。不过在回去之前，还得先把小姐送回莫府去。”余子皓站起身来，对鲁成如是的吩咐着。

“是的，老爷。那小的先要小厮去套马吧。”鲁成回完话就退出了小间。余子皓怎么能这么做呢，出入是莫言自己的自由，难道他还想剥夺了这份自由。她望了望余子皓，然后说道：“我出来的时候自是坐了莫府的马车，不需要你们送我回去。”

“那你就吩咐莫府的马车，让他自行回去吧。”还想在这茶楼逗留吗？那就更不能让你如意了。余子皓现在已经忘记他是要讨好莫言的，当莫言的作为并不和他的心意时，他只想着怎么样的管教莫言。

“不用你担心，这出府来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莫言也和余子皓较上劲了，他越是想让自己听从，莫言就越是要反着来。

“就是因为你这样出来也不少了，才要把你送回去，我还要去问问莫萧然，难道他们都不管教你吗？”

“你——”意思是说莫言欠管教吗？就算是有，这难道就不是他余子皓造成的结果吗？

“还是我到时候送妹妹回府吧。”看着莫言睁大双眼的瞪着余子皓，源清铭只好上前替她解了围。“我想，您不会不放心我吧。至于你说的关于莫叔的事，我看还是改天您再上门去吧。”

余子皓静下来也稍微的想了想，自己现在还要等着莫言最后的回复，在这过程中还是和她不要太僵。至于莫萧然那一方面，自己也不可贸然上府去质问，若是他咬定不放莫言离开，那这事可就难办了，而且自己不能在东云国逗留太长时间。也就默然的应了源清铭的要求。

“老爷，马车已经套好了。还请老爷和小姐移步。”

“哦，那就走吧。不过，就我们自己离开，言儿不和我们一起。”鲁成点点头，略略的瞄了一眼莫言，施一礼：“小姐，小的告辞了。”

“源老板，今天也多谢你的款待了。”余子皓向源清铭道别，源清铭跟着站起来，行一礼：“哪里。您是言儿的父亲，也算是我的父亲。这些都是应该的。若是您能常来才好呢。”

“妹妹，我们一起送出去吧。”源清铭拉着一旁并不情愿的莫言，把余子皓主仆送出了茶楼，看着他们的马车渐渐的驶出。

“怎么，不高兴了。”源清铭捏捏莫言的鼻子，莫言扬起手就要打掉源清铭的手，却不等她碰上，源清铭就先行的离开了莫言的鼻子。

“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进去吧。看看，路人都在瞧着你呢？怕是他们都以为是我欺负了你。”源清铭跨进茶楼去和周掌柜耳语几句之后，就又出来了。他拉着莫言的手，走向茶楼后面的秘密小屋。

“大哥，我看我真的不能跟着他回去呢？说不定他们余府就是如此家风严谨的，那我要是去了还不要不要活了，肯定就是成天的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碰，还不如呆在莫府呢？”莫言抱怨着，叹息一下，然后拖着下巴可怜兮兮的看着源清铭。

“恩——，你说的极有可能。今日见了你父亲，我也不赞成你跟着她一起回余府去。”源清铭皱皱眉，这可如何是好呢？原本想着自己不能带莫言离开东云国，还纠结着不知如何告诉她呢。然后就出现了他的父亲，现在看看余子皓也不适合的人选。

“就是啊，大哥。不过也不要紧，反正我又不会跟着他回去，我不是还有大哥你吗？”莫言说完还推了推源清铭。

“咳咳······”源清铭刚拿着一块绿豆饼咬上一口，才嚼了那么一口，莫言一推他就被呛着了，咳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正好用着泪汪汪的双眼瞅着莫言：

“妹妹······你看······哥哥我······”看着源清铭无辜的眼神，莫言就一扫刚才的郁闷，呵呵呵的笑开了。

“哎呀，哥哥怎么哭了呢？这被余子皓教训的人好像是我耶，你怎么反倒哭了呢？”莫言故意左右而言他。

“哎，还是算了吧。”源清铭摇摇头，他还在想着是不是要告诉莫言自己要留下来为东方阳明效劳。要是说了，不就该莫言失望了吗？要是不说，到最后自己也没能带他离开，那不是一样的让她难过吗？唉，这还真是两难呢？

还是要说，不过不是现在。他得去找阳明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两全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