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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章 父亲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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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还怕莫言没有听明白，小丫鬟又重复了一遍：“二小姐，老爷和大夫人有请。”

莫萧然和钱氏？是他们在找自己吗？莫言跟在丫鬟的身后走着，这太子要提亲的事情不是已经平息了吗。莫云袖的婚事自己也插不上话，再说钱氏也不会来征求莫言的意见。那还能有什么事值得莫萧然和钱氏同时的召见呢？

“舅父，舅母。言儿来了。”莫言踏步进屋的时候就感到出奇的宁静。莫萧然左手端着茶杯，右手拿着盖子，莫言看得眼睛都发酸了也不见莫萧萧然把盖子放下来。反观钱氏则是低下头，盯着裙尾下微微露出来的鞋尖出神。

“舅父、舅母。”莫言提高了音量再次叫出声来。

“恩。来了啊······来了就坐吧。”钱氏收回了自己心思，抬眼就对上莫言忽闪忽闪的眼睛，她又迟疑了。她转脸看了看莫萧然，待他微微的点了点头，钱氏这才清了清嗓子。

“言儿，舅母这里有一封信······”钱氏顿了顿，瞧了瞧莫言的神色，“这······是写给······你的。”钱氏说完就静静的等待着莫言的反应。

给自己的信？莫言迷惑了。谁会给自己写信呢？莫言相熟的人都不用动用到第二只手就能数过来了。源清铭？他有什么事都会直接找莫言面谈啊。源清风？莫言怕是他不愿意见到的人之一。东方阳明？没有了源清铭的牵连，莫言对他来说，可算得上是完全的陌生人。那还会有谁呢？

难道是谁暗恋着莫言，给她写的情书？这真是一个大胆的猜想，莫言不由的笑了笑。实在是想不出来会是谁？

“舅父、舅母，是谁写来的？”既然猜不出来，还不如问钱氏来的直接。

“言儿，你还记得······你的父······亲吗？”钱氏小心翼翼的问着。

父亲，前世的父亲倒是和莫言很默契。这一世的父亲，她可就是从来没见过，又何来的记得不记得。莫言咬着唇想了想，然后就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啊。也对，你那时候还那么小，怎么会知道呢？”莫言被送到莫府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婴孩，都还没有开始记事。自己怎么也······答案那么的明确，自己竟然还有所希冀的向莫言发问了。

“恩。不管记不记得他始终都是你的父亲。这封信我和你舅父都看过了，现在叫你来，就是让也看看。”钱氏转头低低的叫了一声：“老爷。”

莫萧然这才把茶盖合上放到了旁边。“你舅母说的对，我们都看过了。信就给你保管了，你拿回去慢慢看吧。”

莫言接过莫萧然手上的写给自己的信。莫萧然和钱氏都没有想要再细细说下去，莫言就告退回瑾兰院了。

父亲的来信。莫言的父亲是余子皓吧，是他······写来的。

莫言站在瑾兰院外，手里紧紧的拽着信，就那样静静的立着，瑾兰院是莫言母亲莫依然身前的院子，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惆怅忧愁都挥洒在这个院子里了。然后又是余莫言，这里是她伤痛舔舐的地方。再后来就是莫言了······

“小姐，你怎么还不进来？”琴怡从莫言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看着她站在外面楞了好一会儿也没进来，就忍不住出声打扰。

“哦。这就进来。”不仅是琴怡，连秋怡都奇异的看着她，这也不知是小姐的第几次。

“我进屋去了。你们要没事就不用来伺候我。”莫言吩咐了两个丫鬟，他们倒是一脸的平静。

莫言把手中的信放到书案上，就挪过来椅子斜靠着坐了下来，也不着急拆开看信的内容，只是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盯着那封信。

那可是余子皓的来信，写了什么内容呢？余子皓把莫言送回给莫府自己离开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吧，现在这写信回来是何用意呢？真正的余莫言已经离世了，余子皓对现在的莫言来说，是完全的一个陌生人，不是因为这具身体和他的血缘，莫言和余子皓连陌生人都算不上，连陌生人都还有交集的机会。

十几年了，或许他早就成家立业，夫人孩子说一定也有一大堆了，或许他早就已经忘记了还有莫言这样的一个女儿了。是什么又促使他动手开始写了这第一个字呢？

一只手不由自主的就伸向了书案，莫言打开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这已经被钱氏和莫萧然看过了，虽然又照着原来的纹路折叠起来，但是还是能看出新的痕迹。铺开来，上门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萧然，我将于不日前往府上，也将会带走小儿。下面的落款自然就是余子皓。

余子皓要来莫府？余子皓要把莫言带走？

时隔十几年，余子皓终于要再次回到莫府了。他还想要带莫言离开，若是在以前，余莫言肯定是非常希望能有这样一个人带她离开，更甚这个人还会是她的父亲。可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莫言更希望的是拥有主动的选择权。但若余子皓的家境也不是一般人，那莫言岂不是才从虎穴出又如狼窝吗？

那莫府的人会拒绝吗？还是自己能选择不和余子皓一起离开？自己对于莫府来说，会有多大的价值让他们会和余子皓争抢呢？说不定，他们还一直巴望着余子皓的到来，要不然莫萧然也不会把信留给莫言看，他们本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余子皓又是怎样的心情呢？是终于的良心发现，还是一直都有牵挂。

莫言现在也不了解余子皓这一行的目的何在，只好等着他来了以后再做应对。不管怎么样，她现在也有了一些银子，还有一个一直都很坚挺的大哥。临时跑路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知是不是莫萧然夫妻的刻意隐瞒，余子皓将要到来的消息并没有在莫府里传开来。莫言也就乐于现状，不再去多想。

“妹妹，最近你怎么都不上姐姐这里来了呢？”用完午餐的时候，莫云袖拉住了莫言的衣袖。

“姐姐，不是妹妹不去，实在是姐姐最近都忙着准备嫁礼。”莫言挠挠头，自己去了又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添了乱。“我听琴怡丫鬟说了姐姐一直都在准备成亲的绣活，妹妹我这······我这绣工姐姐还不了解吗？去了帮不上姐姐，反而打扰了姐姐。”

“妹妹怎的这样说呢？姐姐还盼着妹妹能来串串门子呢？整天做着这些，人都要烦死了。”莫云袖瞧了瞧，身旁的人都已经退去了。

“哎。妹妹，你不知道，虽然郑夫子都赞赏我的女红在众多小姐里是拔尖的，可是我原本想要的是为源······可是现在却是清风，实在是让我没了兴致。可娘亲却不让我找旁人代替，说是我的女红好，就该拿出来让大家都看看，都瞧瞧。”

“姐姐，舅母说的在理呀。要是那些个夫人们瞧见了姐姐做的绣工，有谁会不称赞姐姐的，又有谁不会羡慕源夫人的。姐姐还是听从舅母的吧。”这世界的未婚女子也如中国古代一样，是要亲手准备嫁妆中女红的部分。

“妹妹，这些姐姐都知道，可是这······妹妹，你到姐姐房里来，姐姐有事相求。”莫云袖到了自己的院子，迫不及待的就要拉着莫言进去。

“姐姐，有什么在这里说也可以。”

“妹妹，你就随着姐姐来吧。”莫言坚决的不要进莫云袖的闺房，莫云袖就只好降低了声调。

“恩。好吧，姐姐。”

“妹妹，你过来坐吧。”莫云袖指了指自己身边放着的椅子，招呼着。待莫言过来坐了下来，莫云袖这才慢慢的说道：“妹妹，你······你最近······有没有去见······源······源大哥？”

“姐姐，你怎么还想着······”莫云袖这怎么还不曾死心呢？这定下来的婚期都要到了，还想着源清铭。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那让源清铭和源清风如何相处。莫言想到这里就站起来想要告退，却被莫云袖一把拉住了。

“妹妹，你误会了。我现在已经不再想着要拒绝这婚事了。我只是想着再见源大哥一面，告诉他我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样，我不希望以后源大哥也不愿意理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