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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请安

不用早起，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真是舒服啊。“嗯—”莫言呻吟一声，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然后用脸蹭了蹭。养病这几天的日子真是过得很悠闲啊。
早上没有人打扰的睡到了自然醒，然后是吃早饭，吃完早饭莫言就会坐下来练练字，有时候是按照字帖上的临摹一下，有时候是研究研究以前的笔迹，然后再比照的写一写。练上一个时辰之后，就让秋怡拿了软榻放在窗户外面屋檐下，然后就半躺着看看书，再来就是吃中午饭，然后午睡，下午的时候就和秋怡聊聊天或者自己也拿了女红学着绣一绣，更多的时候还是再躺着看书，接下来时晚上的晚餐，只是晚上灯光比较暗，莫言躺着看一小会儿书，就歇下了。

除了偶有一两天老夫人的丫鬟红绸来送了一些补品，大夫人的丫鬟翠儿来传了一两次话，基本上都只有莫言、秋怡和经常跑进跑出的琴怡，只是有一天莫言和秋怡正在聊天的时候，琴怡跑回来看见了，结果吓得小丫头惊也不是，喜也不是。秋怡就拉着琴怡到旁边去说话了，再出来的时候，琴怡也恢复正常了，但是对着莫言也说话了，但通常都是言简意赅。

秋怡就偷偷的告诉莫言，她自己告诉琴怡，说小姐醒了的时候只是吓坏了，不知道怎么说话了，这几天已经养好了病了，当然就会说话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还顺带的又训斥了琴怡规矩没学好，见了小姐也不收敛收敛。

莫言自己也知道，现在是因为自己要养病，呆在这个小院子里，接触的人少，所以自己能说话这件事情没有被更多的人发现，一旦等自己养好了病，开始了正常的莫言的生活以后，被别人发现还是很容易的，莫不如自己自然的开口说话，反而不会让别人太过于讶异。

昨天大夫又来给莫言看了看病，说莫言已经完全静养好了，不用再像现在这样修养了，可以恢复以前的生活了。

秋怡就告诉了我，以后要早起来去给老夫人和大夫人请安了。

老夫人和大夫人昨天也来了，在大夫诊脉的时候，当她们听完大夫的话以后，老夫人就高兴的说了：“好了就好，好了就好。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就让她再歇一天吧，明天也不用早起来给我老人家请安了，媳妇，你看这可好。”大夫人听完想了想，点了点头：“这当然是好的，母亲。”

所以今天早上莫言还可以再多睡一会儿，不过莫言想想，老夫人那样对大夫人钱氏说话，钱氏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毕竟她现在已经是这个家里的当家人了。莫言以前的日子就已经不怎么好过了，现在自己穿来了，还是对钱氏要小心的对待，装乖装听话还是可以的。

想着就让秋怡进来伺候她穿衣、洗漱，吃完早饭后，秋怡让琴怡两个丫鬟看看，没什么不妥就让秋怡带着她去给老夫人和钱氏请安了。

这是莫言第一次走出了自己的小院，莫言跟着秋怡走过花园，走过了一个回廊，走进了一个院子里——风园。

“小姐，这就是老夫人的院子了，你小心脚下。”

“二小姐，你怎么过来了。”正要走进院子的时候，红绸看见了莫言，忙上前迎着。“老夫人刚刚用过早上，还惦记着小姐你呢，小姐就来了。二小姐，请随奴婢来吧。”红绸就指引着莫言走向了老夫人的屋子。

“老夫人，你看看谁来给您请安了。”红绸人未到声先到。

莫言走进屋子，看见老夫人半躺在一个软榻上，旁边的丫鬟伺候着在陪她说话，就上前对老夫人服了服礼，轻轻的叫了一声：“奶奶。”这怎么行礼，以前怎么称呼老夫人，莫言都在来之前悄悄的问过秋怡了。

“二丫头，来，来，到奶奶身边来。还会说话就好，会说话就好。”老夫人听见莫言叫她，面上又高兴了几分。

红绸见状，就叫旁边的小丫鬟在老夫人的身边加了凳子，自己则上前扶过莫言，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下来，还欣慰的安抚老夫人：“老夫人，你看看，我就说二小姐吉人天相吧，这不就没事了。”秋怡则是跟着也走到了莫言的身边，然后站着停了下来。

莫言一坐下来，老夫人就用手抚到莫言的手。莫言低了低头，说到：“言儿不孝，让奶奶担心了。言儿前几天确实是吓坏了。所以奶奶问话的时候，言儿不知道怎么回答，让奶奶伤心了，请奶奶责罚。”莫言很诚恳的像老夫人道着不是。

老夫人拍拍莫言的手，看这个孙女的确是已经好了的样子，就满脸笑容的说：“奶奶怎么会责罚你呢，奶奶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可是个好孩子，就是这以后可别再让我这老太太耽惊受怕了。”

莫言见老太太这么高兴，就乖顺的点点头，陪着老夫人一起同丫鬟们说着话，莫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遵循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陪着听着。一时之间，老夫人高兴，不知道哪个丫鬟说了什么好玩好笑的事情，大家就都笑开来。

“言儿，这以后要是有人来寻回你，可别忘了我老太太······”老太太迟疑着，说道一半却被进来的云袖给打断了。

“奶奶，你们说什么这么高兴啊，云儿也要听。”说话间，云袖大小姐就小跑着进来了。一看莫言坐在了老夫人的身边，就激动地上前，指着莫言说道：“妹妹，你也来了啊。你能好了，姐姐我心里真高兴。”

说话，就撒娇的跑到老夫人的身边，摇摇老夫人的手：“奶奶，你偏心，妹妹来了，你就这么开心，孙女来的时候就没见奶奶这么开心。不过妹妹能好了，云儿也很开心，比奶奶还要开心。”

老夫人见了，看看自己打大孙女，真是越来越娇艳了，而且各府的太太夫人们都对她赞不绝口，又看看外孙女，大病初愈，话也能说得利索了，看样子虽然和以前还是一样不怎么开口，但也没有以前那么苦闷了，眉眼间喜色都多了不少。老夫人心里就越来越觉得满意了，就高高兴兴的说到：“奶奶不偏心，奶奶不偏心。言儿来了奶奶高兴，云儿你来了，奶奶更高兴。”

莫言和云袖陪着老夫人又说了说话。再听见莫言开口说话的时候，云袖楞了一小会儿，就站起身来，对老夫人说着：“奶奶，妹妹这生了一场病以后，越来越会说话了，这真是一件喜事。母亲还不知道呢？云儿想带着妹妹一起去给母亲请安，告诉母亲这件喜事，让母亲也高兴高兴。”

老夫人听完，见云袖说的有理，自己也有一点累了，对莫言说着：“言儿去看看舅母，让你舅母也高兴高兴。”说着又吩咐红绸：“红绸，你伺候着云儿和言儿两个丫头去见见君兰。”然后又吩咐小丫头们：“我也累了。”说着就要躺下了。

红袖和莫言就对老夫人行了行礼，跟着红绸走了出来，然后又跟着走向大夫人钱氏的院子。期间，红袖还一个劲的说着，莫言养好了病她是怎么样的开心。还说自己为了妹妹的病像菩萨许了愿，现在妹妹病好了，真是托了菩萨的福，哪天她一定要上寺里面去上香还愿去。又说没有妹妹一起的这段时间，去学堂也觉得好孤单。回家来又怕打扰妹妹的静养，就没有去莫言的院子里探望，请妹妹莫要责怪她。

你不来看我，才好呢。莫言心里这样想着，却任然要做出一副高兴安慰又很低顺的样子来，说着感谢姐姐对自己的关心的话来。

红绸一直都是默默地走在莫言和云袖的前面领着路，而秋怡和云袖的丫鬟则是跟在两位小姐的后面，各走各的，也不说话。

进了钱氏的院子，莫言首先闻来的是一股药味，稍微疑惑一下就想到了，估计是莫府的小少爷莫云珉吧。

云袖和莫言走进钱氏的屋子。钱氏正坐着看着奶妈喂莫云珉喝药，看见云袖和莫言进来，只是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她的旁边还站着两个妇人打扮的，比起丫鬟来，穿着打扮稍微好一些，但是又谈不上华丽，兴许就是莫萧然的两个小妾吧。

莫言上前给钱氏行了一礼：“舅母安好。”

钱氏听了也没惊也没讶，只是淡淡的看看莫言，微微点了点头，就又把注意力转向了自己的儿子。莫云珉小朋友此时正坐在奶妈的怀里，看见有旁的人进来屋里，就不再喝药了，而已用两只大大的眼睛转来转去看个不停，奶妈见他不喝药了，又想着法子哄着他。莫云珉一转眼看见了自己母亲皱起来的眉头，眯起来的眼睛，就挣脱开奶妈要钱氏抱。

钱氏就顺势接过了云珉，见他不喝药，就吩咐丫鬟们，拿了蜜饯来给云珉，又吩咐奶妈：“看你怎么喂的药。他要不喝就不喝吧，你下去把药温着，一会儿再拿过来吧。”说完，就抱起自己的儿子，哄着他笑笑。

“母亲，刚才我在奶奶那里见了妹妹，妹妹不仅已经养好了病，连说话也比以前好了。我想着这几天母亲也为妹妹的病担心难过，所以就把妹妹带过来，让母亲也宽宽心，高兴高兴。”红袖上前，逗弄着母亲怀中的弟弟。

“嗯，好了就好，以后可要万分的小心了，不要轻易再去水边嬉戏了。”钱氏听完了女儿的话，没有抬头的吩咐着莫言。看着女儿逗弄小儿子，又对女儿说道：“云儿，以后要更加好好的照顾妹妹，可别像这次这样了。”

旁边的两个小妾也随着钱氏的口气对莫言说着一些劝诫的话，然后又分别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云袖和钱氏斗云珉玩，时不时的冒出一句“小少爷是越来越活泼可爱了。”“小少爷是越来越健康了。”

莫言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们。

过了一会儿，钱氏抬起头来，对两个小妾说道：“你们下去吧，我这里没什么要伺候的。”又对莫言说：“言丫头，身子刚刚好，还是回去休息吧。”说着就让云袖送莫言回去。

钱氏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对莫言说：“这几天你现在府上休息吧，先不用去学堂里，省的出去吹了风。等你舅舅过这两天回来后，你再随着你姐姐去学堂吧。”

闻言莫言点点头，再对钱氏福了一礼，就跟在红袖后面走了出去。

走到莫言的院子外时，秋怡先行走了进去，红袖在莫言抬脚要进门的时候叫住了莫言：“妹妹，你虽然是会说话了，可别把姐姐的吩咐给忘了。”说话，就死死地盯着莫言。

莫言楞了一下，就低着头，乖顺的说道：“姐姐，妹妹······妹妹，我······我不敢。”我还不想这么快死，莫言在心里偷偷的说到。

红袖冷冷的盯着莫言，然后拂袖转身走了。莫言摇了摇头也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