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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闲聊

莫言眼看大夫人和红袖出去以后，就爬坐起来，双手交叉抚mo自己的胳膊，真是的，都吓出一身汗来了。
这个红袖不是丫鬟们口中所说的心肠赛菩萨的玲珑心肠吗，怎么一转过身就这般的面目可憎。莫言想想，不知道红袖平常里是怎么欺负自己的。

难怪小莫言要轻生了，是谁面对这样的情形都会受不了的。

大夫人看样子是这个府里的掌权人，听她们刚才所说，平时欺辱莫言不够，还起了要把她送走的心。莫言应该是因为这个轻生吧。在这个府里她还有表小姐这个身份，要是被大夫人“好心”的送到了别人家，不知道会过上什么样的“好”日子。

想想刚才那两母女的嘴脸，莫言就呸了一声，有句古话真是说得没错，最毒妇人心。

那自己真得尽快的逃离这个莫府，要是再呆下去，莫言可不知道自己会受些什么苦，哇，会不会像恶毒的容嬷嬷折磨紫薇一样，那绣花针扎呢。

想到这里，莫言就觉得浑身扎的疼，连毛孔都是疼的，忙捋开袖子检查自己的胳膊，看看不像是被扎过。

真是幸好幸好啊，自己可没有那些坏女人的花花心思，怎么才能避免以后受苦呢，看来这个问题得好好的想想对策。不要临到头的时候，连佛脚都不知道上哪里抱。那可就惨了。

莫言在床上径自的想着事情。这个秋怡目前好像是对莫言是真心的关心的，她对莫言是不是绝对的忠诚呢。刚才大夫人和云袖是把秋怡赶走了才说的那些话，那秋怡大概或许不会是她们的人，可以信任吧，但还是要有所保留。

莫言皱了皱眉头，可是那个琴怡好像很喜欢红袖的，要是自己要说什么话，要做什么事就尽量的瞒着着她，要是被她发现了。莫言想着红袖离开时候说的那句狠话，就更加确定了不能让琴怡这个丫鬟发现。

看看房间里，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可消遣的。小莫言剩下的女红，莫言拿起来看了看，已经绣完了几颗紫色的兰花，一只黄色的小彩蝶只绣了一半的翅膀。这个自己可是完全的不会的，而前世的自己，也只是会绣十字绣而已，就算是十字绣，也只绣得很粗略。

咬咬嘴，莫言把未完成的女红放下，又看向书案。

还是不要起来去描字了，现在还在生病修养中。莫言摇摇头，只好又躺下。好无聊的日子啊，要是能有一台电脑就好了。

莫言在床上躺着，漫无目的的想着。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一会儿，秋怡走了进来，看见莫言睡着了，就放轻了自己的手脚。走到莫言跟前，给她盖盖被子，就转身出去了……

“秋怡姐，你怎么在外面坐着，小姐呢”琴怡看见秋怡小姐房间的窗下正在做女红。

“小姐又睡着了。你也来坐这里吧”

琴怡拿了凳子，靠着秋怡的身边坐了下来。

秋怡拿了一个荷包正在绣。蓝色的布料上绣得是一副蝶恋花。花朵的部分已经完成了，秋怡是用粉色的丝线绣的几多桃花。眼下她正用黑色的线绣着一只蝴蝶的触角。

“秋怡姐，你绣的真好，你看，这只蝴蝶好像真的似的，还能看见翅膀在动呢。我要是也像秋怡姐绣的这么好就好了。”

“小丫头，谁让你成天不好好安静下来做绣活，就知道个个府里乱串，还总是找机会出去玩。”秋怡好笑的看看琴怡，这个琴怡就是太调皮了。在大户人家的府里，她这样的性子迟早是要吃亏的，可是秋怡自己不管是好言相劝，还是拿出姐姐的架势来教训她，都还是没有影响琴怡。

不过琴怡现在也有十三岁了，也是该到了约束的时候了。秋怡想想，觉得自己应该以后对琴怡严苛一点，省的等到她闯了大祸的时候来不及解救。对，就是要严苛一点，秋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秋怡姐姐，你知道刚才我从厨房过来的时候，听见什么了吗？”

“嗯，你听见什么了？”秋怡拿着她的荷包，想着这两只蝴蝶的翅膀是不是应该对称的绣。

“我看见大夫人房里的翠儿告诉厨房的管事，说是大夫人娘家的侄子钱少爷来了，让厨房里中午多加几个菜。”

“钱少爷前几天不是刚来过了？”秋怡前几天路过大夫人的院子时还听见了钱少爷和大夫人的丫鬟小红嬉闹的声音，想着他怎么又来了。以往每次来的时候，府里的丫鬟都心惊胆颤的，当然那不能算上想要攀上高枝的。大夫人跟前的小红可就是那想要攀上高枝的。

“说是听说了我们府上的二小姐生了重病，他这个做表哥的怎么都要亲自上府来探望探望。”琴怡学着前少爷的语气，对着秋怡说道，然后又愤愤然一下：“谁不知道这个钱少爷成天右手好闲，今天看上这个小姐送送首饰，明天看上了那个戏子送送胭脂水粉。要不是因为老爷、大夫人经常帮济钱家，说不定他现在早跟我们一样了，还当什么少爷啊。”

“琴怡，你又忘了，这主子的坏话怎么可以随便说。”秋怡忘了忘四周，见没有人经过，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被人听见传到主子们的耳里，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琴怡吐了吐舌头，说道：“我不说就是了。我看着姐姐绣花，不说话可以了吧。”

原来这个府上的大夫人的娘家姓钱，而且还有一个纨绔子弟的侄子。醒过来的莫言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两个丫鬟的闲聊，这一次她可一动不敢动。听着八卦总比自己一个人无聊的躺着要有趣的多，再说这小丫头说的对自己还算是很有用处。

琴怡就当真的睁大眼睛看着秋怡绣花，想要再说话又怕秋怡责问她，就紧紧的抿住双唇，还嫌不够的用手严严实实的捂住嘴。眼睛还一瞄一瞄的看向秋怡，就好像再说，你看，我真的没有再说话了。

秋怡扑哧的就笑出声来：“你呀，有话就说吧。就是这有关主子的话还是不准说了。”

琴怡果真又开始说话了：“秋怡姐，这可是你让我说话的，一会儿可别再斥我了。”

“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见大小姐的丫鬟芳情和香情在窃窃私语，我就偷偷的听了她们的对话。”说完神神秘秘的看向秋怡。

“秋怡姐姐，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听到了什么，小丫头，有什么就说啊。”秋怡摇摇头，继续手中的活计。

“好像是看门的小五子偷偷的塞给了香情一盒胭脂，然后他自己就跑了。芳情正在打趣香情，说小五子到了思春的年纪了，都学会偷偷给丫鬟们送东西了。他怎么就不给自己送呢，只知道给香情。香情听了，脸当时就绿了，说那个小五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可是大小姐跟前的大丫头，怎么会看上他，还说当时就把盒破胭脂给扔了。”琴怡说完了就看着秋怡。

“香情的眼界高着呢，难怪开不上小五子。”秋怡拿针再头发上刮了刮，摆弄摆弄荷包，又找好一个位置下针了。

“可不是吗，要我我也不会看上一个看门的。”

“秋怡姐姐，你都十六了吧。秋怡姐姐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啊，这次要是夫人再给府里的丫鬟们配小子的时候，应该就会有秋怡姐姐你了吧。秋怡姐姐，你有没有看上哪个小子？”

秋怡刷的一下脸就红了，啜了琴怡一口，作势就要捶她几下。“我哪里有看上哪个小子，到时候都是夫人们给做主，你小丫头休要在这胡说。”

琴怡就看着羞红双颊的秋怡嘿嘿嘿直笑，也不在打趣秋怡。

琴怡又说了一些这个丫鬟对了夫人们的眼，得了一件珠钗，那个丫鬟因为主人赏食吃得撑得走不动路了之类不咸不淡的事情。

秋怡抬头看看天，这都快午时了，就起身把绣活放了回去，然后吩咐琴怡道：“你跟我去厨房看看吧，让厨房准备一些清淡的吃食给小姐。”说完拉着琴怡就向厨房走去。

都快中午了啊，早上的那一碗清粥就没有吃饱，现在更是饿了。莫言摸摸干瘪的肚子，想着吃过的美味，口水就要掉下来了。不知道一会儿能有什么吃的呢，早上的东西虽然少，但是那酱萝卜的味道确实不错的。

等到秋怡和琴怡再进来的时候，一人手里都拿了一个食盒。她们看见莫言醒着，也没有再惊讶了。秋怡就扶着莫言做起来，把食盒打开来递到了莫言面前。

“小姐饿了吧，这是厨房按照老夫人的吩咐做的饭菜。因着小姐是在病中，就都做的是清淡的，小姐看看，多少都吃一些，这样才会好的快。”

莫言也确实是饿了，拿过筷子就吃了起来。一个生烩鸡丝，鸡丝切得细细的，吃起来爽滑鲜嫩的，笋丝也脆脆的，还有一个清蒸萝卜狮子头。

只有两个菜，但对于身体还很虚弱的莫言来说，不怎么丰盛确实十分的足够了。莫言是很饿了，但为了身体好，在吃的时候就小口小口慢慢的吃，倒也没有让丫鬟们发现有什么破绽的地方。

大概七八分饱以后，莫言就把吃食推给了秋怡，表示自己不吃了。

秋怡看看食盒中还剩得不少的饭菜，就对小姐说：“小姐，吃饱了吗？”

莫言点点头，秋怡就让琴怡把另一个食盒拿过来，原来里面装的是一碗茉莉花水，看样子应该是要饭后漱口的。莫言就就着秋怡的手漱了漱口。

秋怡把两个食盒又重新装好了，就让琴怡拿去厨房，然后就让她先去用饭，自己则坐在莫言的旁边坐了下来。

“奴婢陪小姐坐一会儿吧，小姐要是想歇下的时候就吩咐奴婢一下。”

莫言这时真是无语了，又要歇息，这都躺了大半天了，躺得骨头的开始疼了。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消遣的，对着秋怡，也不想说话，难不成两个人要大眼对小眼吗。莫言瞅瞅秋怡，无奈的想到。

“奴婢说说听到的新鲜事儿给小姐听听吧。小姐不想说话就不说，小姐还在小的时候，最喜欢静静的听奴婢说这些了。”

秋怡就去拿了自己的女红过来，坐在莫言的床角，就慢慢的说开来。

陈家的孩子不好好念书，在自己娘亲洗衣服的时候把墨水都倒进洗衣服的水里，把一件白色的衣服都染成了黑色的了。气得他的娘亲丢下要洗的衣服，拿着棍子追着跑。

李家的媳妇子走过酒楼的时候被上面倒下来的一盆水泼到了，还是一盆刷锅水，李家媳妇子当时就倒在地上打滚了，非要酒楼掌管给她赔偿，围了一圈人看她笑话。

还有老李头家的狗跑出去好几个月了，竟然又回来了，后面还带着一只狼和一群崽子，大家见了，不知道是叫狼崽子，还是该叫小狗崽子······

莫言听着她说着这些，感觉像是周末回到了自己家，听着母亲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唠叨叨，她就禁不住的张开了嘴。

“叫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