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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也难恨也难

王尘还是紧抱着我，我一动也不能动，听着他沉睡的呼吸声响起来的时候，我反而睡不着了。情感上，我真的恨樱樱，恨她让我和王尘的生活变得乱七八糟，可是又很谢谢她，不是她，我也不知道王尘对我多重要，我对王尘又有多重要。
上午刚到办公室，李哥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王，我真的服了你了！”

“怎么了李总？昨天跟古总谈的又不愉快吗？”

“不，谈的非常愉快，我已经定了货了。”

“那不是很好嘛！”

“不过古总跟我说了，说你要放弃自己的提成给我降价。这哪行啊！”

“呵呵，没关系，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双赢。”

“我们应该三赢才对！”

“呵呵，如果保不了三赢的时候双赢也行啊！”

“谁说保不了呀？我现在就是要三赢，我跟你说，我决定取销一个品牌，这样你们的这个牌子的量就会翻一翻，我只要你们古总降一个点。这样大家不是三赢了嘛！”

“真的？谢谢李总啊！”

“不谢不谢，应该的！对了，你别忘记了请客的时候给我电话呀，我一定要来喝一杯你的喜酒！”

“您放心吧！酒管够！”

我敲门进古总的办公室，古总办公室里已有了一个客人。

“小王，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黎总，波仔的爸爸！这位是小王，樱樱的嫂子！”

“黎总，您好！”

“好好，我刚知道波仔和樱樱的事情，这两孩子真太让人操心了！”

“黎总，现在说这些没有什么用了，尽快找到他们才是重要的！”

“是的是的，我跟老古一会要去见一个朋友，他是广州保安公司的老总。我们想请他帮忙找一下。”

“保安公司？”

“嗯，广州娱乐场所的保安一半是他们公司派的！”

“真的？那我们只要把樱樱和波仔的照片给他们，就可以省很多事情了！”

“是呀。你一会给张樱樱的照片给我。”

“我现在就让王尘传过来。”

“王尘，快，你传一张樱樱的照片的给我。”

“怎么了？”

“古总他们找了一个保安公司的老板帮忙找樱樱和波仔，说是广州一半的娱乐场所是他们公司的保安呢。”

“真的？那我马上传给你。”

看着王尘传过来的樱樱的照片，笑的那么天真无邪，阳光灿烂，古总，黎总都惋惜地摇头叹息，我的心也有点痛痛的。

两天后，古总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小王，找到他们了！”

“在哪？”

“在拘留所！”

“什么？那怎么没有人通知我们？”

“他们两个都没有说家人的联系方式。是××夜总会的保安说看见他们被抓的，然后我们就去派出所问，最后才找到他们！”

“××夜总会？”

“你知道？”

“这个夜总会很大的，王尘应该去过才对。”

“或者去的不是时候或者樱樱看见了躲着他。再说了，樱樱也不可能天天都是在那里的。”

“是啊。”我很无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我们要怎么办？能去看吗？审了没有？他们犯的是什么罪？能保出来吗？”

“好像是聚众吸毒，一群人在一个包间里吸毒。”

“吸毒？”我一屁股坐下来，樱樱要是沾上毒瘾，不是没得救了？！

“老黎气的心脏病发了，在医院，波仔妈妈要照顾他，你跟我一起去一下拘留所吧？”

我点点头，“我叫上王尘一起去吧。”我不敢想王尘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但这又是无法隐瞒的事情，我不能再不告诉他。

“王尘不会也气出毛病吧？”我看得出古总是真的关心他，我很感谢。

“没事的，他这段时间坚强多了，再说他比老黎年轻多了呢！”

“呵呵，那好吧，是到拘留所汇合还是怎么样？”

“我们先去他公司再跟他一起去吧。直接让他去拘留所那里，我怕太突然了。”

“嗯，走吧！”

我带着古总到了王尘的公司。小艳看到我就冲我笑：“嫂子好久没有来这里视察了！”

“有你帮我看着，我放心啊，不用视察！”

我带着古总去王尘办公室，王尘的同事不管比我大的还是比我小的都叫着我嫂子，我不住地向他们点头，心里暖暖的，不知道王尘是怎么让他们这么死心踏地的！连古总都小声在我耳朵边赞许：“王尘真有两下子，看他的员工就知道他这个人这个公司是什么样子的了！”

“所以您应该知道我没有选错人吧？”我也小声的回复了他一句。

“宝贝你怎么来了？哦，古总也来了。快坐！”王尘一边招呼我们坐一边去倒水，我和古总坐下来，然后你看我我看你，我想让他来说，他想让我来说。

“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事直说啊。”王尘看我们这样，知道有事情，却故做轻松的说。

“尘，是这样的，古总他们找到樱樱和波仔了。”

“在哪？”王尘听到樱樱的消息，控制不住的激动。

“拘留所！”我怯怯地说，然后去喝水，不敢看他。

“拘留所？怎么会在那里呢？”王尘问。

古总见我低头喝水，就清了一下嗓子，“咳，是这样的，他们几个年轻人在一间包房里吸毒，被抓了。”

“吸毒？”

“说是吸毒，但还不清楚是吸白粉还是其它的药之类的。要去一趟才清楚。”

“为什么拘留所没有给我电话？”

“他们没有交待！是看到他们被抓的人说的。所以我和小王来找你一起去一趟，问问清楚。”

王尘的表情开始变的难看，眉头都凑到一起去了。我猜他怎么也想不到樱樱吸毒，也想不到樱樱被抓了以后都不找他。他应该有种被樱樱抛弃的感觉。

“王尘，你别开车了，我坐古总的车去吧。”我怕王尘在这种情况下开车不安全。

“我没事。”

我连忙给古总一个眼色，古总说，“小王，我们就开一辆车吧，在车上也好商量下怎么把人弄出来。”

王尘这才没说什么了，我们三个一起下楼，古总去开车，我挂着王尘的胳膊和王尘在出口等他。

“尘，你没事吧？”

“没事。”

“真没事？”

“没事，我就是想不通。”

“那就别想了，一会见到樱樱问问她就是了。”

“我有点怕见她。”

“怕？”

“我从来没有想过樱樱会进那种地方，都是我没有管好她，我，你说我怎么有脸去见她？”

“她是成年人了，对自己做的事情都有能力判断对错，也应该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没关系？！她是我一手带大的。还有，就算我能面对她，我能面对她爸妈吗？”王尘开始激动，身上的肌肉都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

“尘，你冷静点，你这样，我害怕。”

“对不起，我太难受了！”王尘拍拍我的肩，深呼吸了几口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要不，我和古总去，你别去了？”我看见古总的车慢慢开出来，心想，不让王尘去也许会好点。

“我去。逃避也不是办法啊！”王尘咬咬牙还是上了古总的车。我靠在他怀里，心情十分复杂，又紧张又害怕，不知道一会会发生什么状况，要怎样去面对怎么去处理。可是还有点点高兴，因为王尘可以看清樱樱的本色，对樱樱会有一个全新的认识，而且凡事到了最坏的时候也就是好转的时候。

拘留所知道我们的来意后，先让我们看了他们的照片，确认以后才跟我们说，他们吸的是白粉，而且至少有一年的历史。然后把我们批评了一通，责问我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我和王尘一句话也不说，随他们骂，古总一个劲的点头，“对对，您批评的对，您看，我们能不能见见那两个孩子？”

“当然能了，我们还需要家长一起教育呢。”

“是是，我们一定好好教育！”

“不过，不能让他们两碰面，你们分开见，各见各的孩子吧！”

于是我跟王尘去见樱樱，古总去见波仔。

我跟王尘被带到一个挂有探视室牌子的一个小房间里，那里除了一张桌子和三个凳子什么都没有了。带我们进来的警察让我们坐在有两个凳子的那一边等着，然后出去了。

“王尘，一会见了樱樱，你一定要冷静呀，好好跟她说。”

“嗯！”王尘直盯着门口看，手指在桌上敲打着，像在弹钢琴。看得出他很紧张。我反而出奇的平静了，暴风雨躲不过的时候，也只能去面对了。

樱樱穿着松松大大的蓝色衣服出现在门口，不知道是衣服太大还是她瘦了，整个人就像被装在一个麻袋里，以前丰满的线条一点也看不出来了，眼窝深陷，眼睛似闭非闭，长长的捷毛上下交错，看不见她的眼眸。脸色也不像以前那么红润，唯一没有变的是她的嘴角，依然那么玩世不恭，好像对世上万物都不屑一顾的样子。

“樱樱！”王尘看到她就猛地站起来，声音哽咽地叫了一声，就冲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可是我看见樱樱挣扎着从他怀里逃出来，然后走到我对面用脚把凳子勾出来，一屁股坐下来，然后低着头玩着指甲。

“樱樱！”王尘很伤心的叫她，想要跟到她那一边。结果被警察挡住了，“别激动，在那里坐下好好谈。”警察指着王尘刚才坐的那张凳子让王尘坐下来。我赶紧过去把王尘拉过来又把他按下去坐在凳子上。至始至终，王尘的眼睛一秒也不没有离开过樱樱。

“樱樱，你别玩指甲了，探时间是有限制的，你没有什么话要跟王尘说的吗？”樱樱只顾玩指甲，王尘也只是盯着她，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我看着焦急，不得不提醒一下。

“没什么好说的。”

“对哥哥都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我找你找了好多天了。”

“找我做什么？你们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吗？”

“谁说的，哥一直都希望咱们能相亲相爱一辈子，相依为命一辈子！”

“是吗？那你旁边坐着的这位不是要和你相亲相爱一辈子，相依为命一辈子的吗？”

“樱樱，这不一样，我爱她也爱你，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相处呢？”

“哈哈，好好相处？你同时爱两个人，还要求我们好好相处，哪有这么好的事！”

“樱樱，我说了，这不一样，我一直把你当妹妹当家人。”

“偏偏没把我当爱人，对不对？我哪一点不好，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我当爱人？之前是付兰，现在是她，她们哪一个比我好？为什么你非要再找个来横在我们中间？”

“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强求的。等你长大了，真正懂爱了就明白了。”

“你一直把我当小孩子，我恨你把我当作小孩子，爸妈死了之后，我就下决心要嫁给你，我天天盼长大，终于我十一岁来月经了，女人来了月经就是成人了，你知道吗？我以为我终于长大了，可以向你表白了，可你偏偏在这时跟付兰交往，打了破我的梦。”

“……”

“后来付兰死了，我以为我又有机会了，和你一起在美国的四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可是最后你却回国了，把我一个人留在美国，你知道一个人在美国，无依无靠的孤单的感觉吗？”

“对不起，樱樱，我只是想让你受到最好的教育，没想到伤害了你！真的对不起！”

“你以为说对不起就可以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离开的第二天我就被人了？我觉得我对不起你，我觉得我的梦彻底碎了。就开始喝酒，后来后来又开始吃药丸。”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不是处女了？你失去付兰后就再也不提女人，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处女了，我不是更没有机会了？”

“……”

“我原本以为，时间长了，你会忘记付兰，我也会忘记伤痛。谁知道你心里又有了别人。为什么为什么！”樱樱趴在桌上大声哭泣。哭的我也心头酸酸的。王尘早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樱樱，别哭了，我知道你受了太多的苦了，这次出来，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我说。

“我出不去了！”樱樱突然止住哭声，抬起头来看着我和王尘说。

“为什么？”

“我吸的是白粉。”

“那也可以出去呀，我马上去取钱，他们要多少我都给。”

“我还贩毒。”

“什么！”我和王尘惊呆了！

“樱樱，你知不知道这个罪很大的呀！你怎么这么糊涂？！”我说。

“我一点也不糊涂，反正活着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死了痛快！”

“樱樱，你别这样啊，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对你爸妈交待！”

“原来你对我的好，从头到尾只是为了向我爸妈交待！”樱樱狠狠地盯着王尘。

“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是真心对你好的。”

“可就是没有给我我最想要的。”樱樱又绕了回来。王尘无话可说。

“你们走吧，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樱樱站起来要走。王尘隔着桌子伸手拉住她，

“樱樱别走，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我不想听。”

“樱樱，就算你不想听王尘怎么说，也得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好给你找律师呀。”我说。

“找律师做什么？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出去。”

“樱樱？”王尘不相信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可我知道了，樱樱是想更深的惩罚我们。我决定反击，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否则王尘真会上了她的圈套，一辈子内疚，一辈子没法开心。

“樱樱，你以为你坐了牢，我们就会内疚了吗？你错了，你已经是成人，对自己的行为要自已负责。”

“你说对了，我就是为了自己的行为负责才不想出去的。”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想着你坐牢了，王尘就会因牵挂和内疚而对我不好，就会影响我们的关系，让我和王尘的日子也法没过。”

“……”樱樱不说话，我知道她的心思被我猜中了。

“你还想借此惩罚王尘这些年来对你的不公平。你要让他后悔没有跟你在一起。对不对？”

“……”樱樱还是不说话，王尘半信半疑的望着我，又看看樱樱。他永远没法理解一个女人为了对付情敌为了报负可以做出鱼死网破的事情。

“樱樱，真的吗？你这样做，只是为了报复我爱上别的女人吗？”

“……”

“我心甘情愿地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我为你着急心痛，为了你我还差点失去最爱，难道这些都是你要报复我的理由吗？”

“是，我就是要报复你！为什么我爸妈死的时候你不把我送到孤儿院，为什么你要养我？为什么你养大了我却又不要我？如果不是爱上你，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这一辈子眼里心里都只有你，可你不要我！你知道这种痛苦吗？你知道的，想想付兰死后你的感受吧！我还告诉你，付兰的死不过是我也想让你也体会一下这种感受罢了！”

“樱樱！”我大声喝止她，却已来不及了！我本来想永远不要再提付兰的死，我不想去跟一个死人去争爱。而且，樱樱现在的罪已够大的了，如果再翻出付兰的事，樱樱的青春真的要毁在狱里了！

“你说什么？付兰的死跟你有关？！”王尘狠狠盯着他，眼珠都快要蹦出来的样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表情，吓的心脏砰砰跳，樱樱似乎也害怕了，双手抱在胸前往后退一步，更不敢去对视王尘的眼睛。王尘慢慢绕过桌子，离樱樱越来越近，樱樱一步一步退到墙边，直到无路可退被王尘抓住双肩。

“你说，付兰怎么死的，说，说啊！”王尘拚命摇着她的双肩，樱樱的头被晃得不停的撞到墙上，

“王尘，住手，快住手，冷静点！”我去拉王尘，可他根本听不见。警察听到房里的动静，冲进来，和我一起用力才把王尘拉开，警察一边按着王尘，一边用对讲机又叫来一个同事把樱樱带走了。

“你看好他，我去给他倒杯热水来。”警察跟我说，我点点头，警察才松开王尘出去了。我刚想跟王尘说话，他一下子就站起来冲出门去，我紧跟在后面，出了拘留所，王尘顺着公路一直往偏僻的方向跑，路上没有一辆车，太阳正在头顶散着威力。我怎么喊他，他也不停下来，我只好远远的跟着他，一边慢慢跑，一边给古总打电话：“古总，你怎么样？”

“哎，问了，事情很严重。”

“你现在在哪？还在探视室吗？”

“刚出来，你们呢？”

“您快点开上车出来，出来后向右转，王尘受刺激了，猛跑，我追不上他。你快点。”

很快，古总的车追上来了。我喘着气钻上车，

“古总，前面，看到吗？”

“看到了，怎么回事？”

“樱樱闹的，她把付兰的事情说出来了。”

“谁是付兰？”

“王尘的前女友，樱樱找人把人家的车弄坏了，害人家出车祸死了。”

“天！那王尘这是要往哪里去呀？”

“不知道啊。也许就是跑跑发泄一下。”

“那我们要追上去还是跟着就好？”

“要不就跟着吧？发泄一下也好。”

“那就跟着吧。”

我和古总一路跟着王尘，他没命的跑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停下来休息一下。

“那小子是不是练长跑的？”古总说。

“古叔！”

“哦，我错了，当我什么也没有说！”

“我们追上去吧，这样跑下去，我怕他不累死也被太阳晒死了。”我说。

“好吧。”古总把车加速，“你看，他好像爬上山了。”

“对呀，他上山做什么？”

“山上好像是一个墓地！”

“墓地？他去墓地做什么？古叔，你开快点，我们跟上去。”

我跟古叔从王尘上山的那个地方跟着上山，这是一条小路，路宽就刚好两个脚宽，应该是被想抄近路的人们踩出来的。路边的草很高，有一些倒了下来铺在路上，我一脚踩上去差点滑倒。我提醒后面的古总，“古叔小心点，别踩路上面的草，太滑了。”

“呵呵，知道，我去给爸妈上坟的时候也喜欢走小路。”

我跟古总好不容易爬上山，又翻过一个一米左右的围墙，果然是到了一个墓地。这时候正是正午，一眼望去就只见王尘一个人。他面对着我们在一墓碑前静静的站立着。我和古总轻轻来到他身后，原来这是王尘养父母的合葬。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开始头晕眼花，不能再呆下去了，

“王尘！”我叫他，“咱们回去，太阳这么大，会中暑的！”

“王云，你说他们会原谅我吗？”他只有在非常正式的时候才会叫我的名字。

“他们会原谅你的。”

“是吗？可是我无法面对他们。我原谅不了我自己。”

“你别这样，事情都过去了，就算他们不原谅你，樱樱也早代他们惩罚你了。你受的罪已够还债的了，有什么不能原谅自己的！”

“宝贝，什么事情都像你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王云说的没错。你们这十几年的恩恩怨怨本来就持平了，樱樱爸妈养了你，你也养了樱樱，樱樱害死了付兰，她也受到了惩罚！”古总说。

“是啊，王尘，忘了吧。”

“忘了？能忘吗？”王尘反复地念叨这句话，终于开始挪动步子下山，我跟古总赶紧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