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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城北

转过身正欲与叶荷讲话，猛然发现自己还没有想好该怎样解释。由于一心只想着搭救叶荷，竟忘了善后的麻烦，自己怎么就从一个羸弱女子变身成为了一个绝世强者呢？
好在叶荷原本也是武者，倒是少了解释武功的环节，加之叶荷先前“间谍”的身份，夏羽更是有了底气，就事论事，这制高点还是让她占据着。

“我们先离开这儿吧。”想了想，夏羽并没有在“间谍”这件事情上纠缠，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换个地方要紧。

于是两人就离开了仓库，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夏羽不说话，那是因为她正串联着事情的前因后果，将一切事件的脉络连接起来，设法从中得到些蛛丝马迹。那个要对付夏氏集团的人，似乎还和武林有着联系，由不得她不慎重啊。对方如此下血本，必然是所图不小！

而叶荷不说话的原因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夏羽，她是夏天的妹妹，再怎么说也是夏氏集团的继承人之一，而自己？前不久还参与了围剿夏氏的行动中，盗出了一些公司的商业机密，令公司遭受了巨大的冲击，损失不小。

虽说是被迫情况下，但这不是理由，做了就是做了，没有任何借口可寻。接着她要面对的是什么？来自夏羽的斥责，还是离开夏氏集团？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从夏羽刚才搭救自己的过程中，叶荷明白，夏羽并没有怪自己，又或者只是出于人性的关怀，自己虽然有过错，但在她看来还不至于死，顺带着也解救自己的妹妹于水火。可这更加剧了她的罪恶感。

“对不起。”良久，叶荷轻声说道。

“什么？”突然间的发话，夏羽没能马上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是因为我，公司在前段时间才会遭到剧烈的颠簸！”叶荷一脸悔意，满是自责，说着两眼真诚地望着夏羽。

可是夏羽还沉浸在吃惊中，她没有想到叶荷会向她道歉。在她的想法中叶荷所做的事是迫于妹妹的安全考虑，站在她的角度，她没有什么错，人性如此而已！再者，理所当然的，夏羽认为即使是要道歉，叶荷也是应该向夏天道歉，他才是管理着夏氏集团的人。而自己，不过一个专职“米虫”罢了，还没有上升到公司管理者的角色！

见夏羽久久不说话，叶荷以为她并不原谅自己，神色黯淡了许多。是啊，凭什么让人家原谅自己，自己是一个商业间谍！更为可耻的是，自己利用的是和夏天之间的友谊。不把自己送上法庭，已经是给面子了，还奢求什么？

她看得出，夏羽对自己的“间谍”身份还是耿耿于怀的，她眼中的一抹厉色虽然消失得很快，但足以说明她对自己欺诈性的行为感到恼火！

“明天……明天我会自己离开的……”

“离开？你要离开哪里？夏氏集团么，离开了夏氏集团你又去哪里？”夏羽突然反问道，不可否认，起初知道叶荷的身份时她动了肝火，谁让她用美色迷惑自己的哥哥？但渐渐地，她也就释然了。看着叶荷吃憋的样子，又接下去道：“何况，如果你离开了夏氏集团，我上哪里为哥哥找另外的秘书？要是找来真正的间谍，让哥哥知道了，还不敲爆了我的头？”

“你的意思是？”叶荷一脸的惊喜，忙问。

“我代哥哥原谅你了！至于我嘛，嘿嘿……算了算了。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所以就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了。”

说到“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的时候，夏羽一阵心虚，只是前面有些怪你……

“明天你可不准跑！如果你跑了，我就不给你妹妹解追魂蛊了！”夏羽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你是说你能够解我妹妹身上的蛊？”叶荷听出了弦外之音，激动地抓住夏羽的手，至于激动的程度，看夏羽眉毛微翘的样子就知道了。

“啊，对不起。”忙把手放开。

“算了！”夏羽甩了甩被捏红的手，“追魂蛊号称世上无人能解，其实不然！”

“对于别人来说，追魂蛊是致死的凶蛊，难以除去！说它是勾魂使者，鬼魅杀手，死神左手的都有。吓退了大批人，但是……它却也还难不倒我。我可以帮你妹妹去蛊，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关系到妹妹的生死，叶荷已经乱了阵脚，不加一点思考地脱口问道。

“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明天，从明天起，你要踏踏实实地在夏氏集团里上班，不要再有顾虑曾经你做过什么的想法！如果你觉得歉意，那就用自己的劳动为夏氏集团服务，以抵你的过错。”夏羽一本正经地道，“还有一点，不要问我为什么会武功，更不要将我会武功以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别人，最好能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你能做到吗？”

“我能！”叶荷坚定地点了点头。原来夏羽还有这么一点！瞬间，夏羽在她心中的形象变了，她并不是个武功极高但性情冷淡的人，相反她还有着柔情的一面。

“那我们俩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带路啊！”

“哦。”叶荷忙不迭应道。

……

城北，虽仍是A市的城区，但它比起其它几个繁华的地段又显得有些宁静。

这里至今还保留了一些远离都市文明的古建筑，成片的连通小巷、弄堂，古老的风格依稀犹在，老宅更是随处可见。

相比起嶙峋的高楼，压抑的城市商品房，夏羽倒是更喜欢这儿。

阔达和睦，古风犹存！

不似城中小区中处处都试图进行着绿化，但还是难掩住陌生、冰冷的气息，也没有居住了几个年头还会问出“你是谁”这样苍白的话。

在叶荷的带领下，两人穿街走巷。夏羽不时地东张张西望望，初来乍到，似乎对这里的新鲜感还没有褪去。

叶荷看在眼里，只是轻轻的一笑。温室里的花朵，除了觉得新鲜外，又怎会知道为生活碌碌辛劳的底层人的辛酸呢？

城北，与其说它是城区，倒不如说它是曾经的城区，现在已经是老城区了。这里建设改造得不得力，已然成了“窝棚区”，渐远处，甚至还有危房的存在。

思量间，叶荷竟不知道夏羽虽是温室里的花种，却没有长在温室中。

……

“到了！”

在一栋宅子前，叶荷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吗？夏羽抬起头，仔细地仰视着宅子的外部全景。算是比较好的，将一路上观察过的房子与之一对比，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夏羽知道自己无论给那些老式建筑冠上怎样的虚名，古风犹存也好，贴近自然也罢，都掩不住那种衰败腐朽的感觉，它们毕竟已经老化、即将被抛弃了。但眼前这栋宅子确实要好上许多。如果先前那些都是迟暮的老人的话，那它就还是常青的中年人。

“你就是住这？”

“嗯！”叶荷点了点头，“这是我的老家，小的时候住过。后来我和妹妹随爸爸一起搬去了外市，这栋房子就空着了。一年前才搬回来住的。”

说话间，夏羽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一抹悲哀，也许是发生过什么吧？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打开门，叶荷将夏羽引了进去。

芳草萋萋，丛中架台上，几盆花卉正绽放得如歌似火，尽显着生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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