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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寞寂

三青是他们几个当中说话最直接的一个，不过这不表示他没有脑子。在他一生中最为佩服的就是一歌。虽然一歌平时都是不拘言笑，清冷又高傲，其他人私下里没少说他的坏话，只不过人们都惧怕他在夜凰的地位不敢多言，但是他执着得敬佩着一歌。因为在自己九岁刚进夜凰的时候，每天被其他小孩欺负，自己的那份干粮经常被人抢了去。
有一次，自己饿了好几天，头昏眼花不小心失手打碎了茶壶和茶杯。还是碰巧一歌路过为他求情才免去一顿责罚。并且把他带到他那鲜少人进去的卧室饱饱的吃了一顿。就此以后他会时不时给自己一些吃食，让自己痛苦的童年留下了珍贵的回忆。

三青刚才也从一歌的神情中扑捉到了他的愤怒，如此外露他的情绪还是第一次。三青愤怒的看向低着头的九小，想要出声质问他却看到一歌阻止的眼神。深深的叹息一声不再看九小。他还记得六岁被杜先生待会夜凰的九小瘦如干柴，面黄如老人的样子，看见他们几个吓得直往杜先生身后躲藏，不过那双含水的桃花眼惹人喜欢。自己一直把他当亲弟弟一样对待，还因为一歌对他太严厉心生不满。此刻回想往事种种都怪自己把他护的太好。就像一歌曾经告诉自己的那句话：在夜凰，一颗单纯的心只有两种人生。死，或者沦为毒蛇。

和九小和三青一起来的小弟不敢啃声，他进夜凰一年多这是第一次见到传说的一歌。刚才他们的谈话他是听明白了，九小有陷害一歌的嫌疑。瞅瞅平时嘻嘻哈哈没有个正经的九小，很是不明白大家都很喜欢的他怎么会做出出卖大哥的事来。

“咪咪”看着九小双肩颤抖的熊样就知道一歌猜测的是对的。冲着一歌叫了两声想要赶快走。

“好了，这事咱们回去再说。”一歌抱着乐肖肖第一个上了车。“让九小和我坐后面。”坐上车的一歌低头顺着乐肖肖的毛低沉的吩咐道。正要拉前车门的九小不被外人察觉的身子抖了一下。愣了一下，他还是乖乖坐在了一歌的身旁。刚萌生的希望没有了，还想着一会儿趁人们不注意跳车逃跑了，现在心里空白一片不敢斜视。

三青又叹了一声开车向着夜凰驶去。

乐肖肖不论做人还是做猫都是第一次坐这样的好车，不安份的她爬上一歌的肩头欣赏着车外的迷人景色。看到好看的还不忘了咪咪叫几声，用爪子抓着一歌的头发非要他也一起看。乐肖肖做猫要比做人更快乐，少了过多的自尊，少了过多的奢望，多了很多时间，多了很多童心。

看的三青多次想要开口呵斥“大哥那只猫还是我抱着吧，小心您的伤。”

一歌难得微微一笑“没事，就让它闹腾吧。”乐肖肖也不失时机的咪咪叫几声表示赞同，把其他人都逗笑了，车里的气氛也少了几分压抑。

那个新人年轻人看向一歌的目光更加羡慕，惊叹了。刚才一歌的简单一笑让他觉得清风拂面，鸟语花香。忍不住偷想一歌当年在夜凰是多么的受人追捧，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他打破了头颅。

可是他不知道那些辉煌的夜凰历史是一歌最不愿提及，最不愿享有的。有时候他更希望自己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乞丐，一个可以生活在阳光下的男人。可是现在他看到的是越来越多的人走上自己这条路，只为不费多少付出就可以吃香的，住好，穿贵的。也不知道他们几年以后，几十年以后，或者人老色衰的时候后悔现在的选着。

后来乐肖肖通过一歌的日记，他人的寥寥几语得知，一歌从小就一直跟在杜先生身边。开始人们都以为他是杜先生的儿子，因为杜先生每次见客，请人都会带上一歌，每次出远门都会给他带回礼物，而且还让一歌读书，留学，受高等教育。大家一直说杜先生是把一歌当继承人来培养的。最近几年杜先生更加不理夜凰的事情，全却交给一歌打理。可惜一歌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至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亲身父母是谁，身在何方，是否依然活在世间。

车走了很远的路还是没有到达目的地，乐肖肖还发现汽车已经离开市中，向郊外或者更远的地方驶去。她很不安的在一个怀里动来动去，担心一歌再次被这三个人毁尸灭迹了。

一歌一直在假寐感觉到怀里的黑猫不安的动作，轻轻抱着它开口道：“我的住处是在依山傍水的地方，并不在市中心。再有一半路的就可以到了。”一歌很自然得解释道。这一人一猫的古怪交谈，让车里的其他人心里，甚至面上都是疑惑。三青觉得一歌可能太寂寞了才会和一只猫交谈；那个新人却觉得一歌就是一个奇人，做事不按常理，和猫都有共同语言。九小感觉一歌更加深不可测了，对一只野猫的和善，反而让他再次确信一歌这次不会放过自己，而且会很残忍的折磨自己。吓得他脸色更无了血色，双腿不被控制的狂抖。三人折射出三种不同的感触，他们的心就是镜子，看到的是什么景象都由他们的心感悟着。就像一句佛语：“不是幡动，不是风动，是仁者心动。”

“九小你很冷吗？”没有了睡意的一歌简单问道。

“啊不冷。”神经紧绷的九小被一歌突然的询问不知所措。

扭头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景物的一歌眉目间多了几分愁色，凄凉，更多的是寞寂。一路驶来一歌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看着九小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感叹曾经单纯的少年终于被夜凰改变了。

乐肖肖看见一歌的多愁神情很是好奇，倒底是什么样的环境让他有着古代男子的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冷俊脱俗的气质，如若一歌穿上古代锦衣玉袍肯定也是世间少有的严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