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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京城

“你还真是慈悲啊！”止寒咬牙切齿的瞪着我。
“这点我也知道，佛说慈悲在心中，就请汪爷不必夸奖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如冰我不同意你娶她”他可真是气得无话可说了。听着他的怒吼，我更觉得爽朗。

“反对无效”如冰把我抱在怀里，很认真的反驳他，屋里的人看着汪止寒落迫的样子，全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大家越来越开怀。

“小姐，外面有人自称是慕府的管家，要见小王爷”一个丫环走进来禀告。

“让他进来”我吩咐。

“老奴参见小王爷，参见蓝小姐，参见汪公子”说着就要跪下来。

“行了，免礼吧，你有什么事”如冰紧张的问。显然这个总管如果不是大事决不会来蓝府找他的。

“禀小王爷，京城来人，王爷王妃不来江南了，让小王爷接信时起，速速回京”

“有什么事吗？”

“好像说皇上急召，京里发生大事”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奴才告退”

“看来，边境又不得安宁了”如冰有些忧愁的说。

“不是说边境，拿比王已经派人进京议和了吗，听说皇上还准备大办舞宴，为他们接风呢！”止寒也是一点严肃，丝毫没有了刚才浪荡的样子。

“是啊，到底是什么事呢”看如冰一脸担心的表情，我也有些不安。

“不必担心了，去看看就知道了”

“玉儿，看来我要先回京城了，你可以和我一起走吗？”

“如冰，你知道的，蓝家现在大局还不稳定，我走不开”

“可玉儿不知这趟回京城发生什么事，也不知何时能再回来看你，你就和我一起走吧！我要带你回去见我的父王母妃”看着如冰一脸不舍的表情，我又何尝不是呢？

“这样好吗，如冰，你先回京城，我把蓝家的事安排好后，我就去京城找你”如冰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我知道离别在即，我没有挣扎，只是安稳的靠着他。

“会很久吗？”他低沉的声音透着他的不安。

“很久就不等我了吗？”我笑着逗他。

“不，一辈子都等！”他坚定的声音让我心安。

“不会让你等一辈子那么久的”

“好，玉儿，我在京城等你，见过父王母妃，我们就成亲”看着他坚定的神情，我知道他在对我说，不管有任何阻碍，他也会娶我。

“嗯！”我重重的点头，甜蜜的笑了。

如冰走了两天了，我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就这样决定了吗？一辈子就这样定下了吗？一辈子不是三个字，那是一生，一生的守候，一生的相伴，一生的依靠，我真的可以爱他一辈子那么久吗？他真的可以爱我一辈子那么久吗？可理智最终还是被感情摧毁了。

我想他，从他走的那一刻起，我在疯狂的想他，看着他马背上的背影，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下来。我无法自制的爱着他，原来我已经陷的那么深了，原来我已经爱他那么多了，突然意识到我爱他那么多的时候我竟有些恐慌。

我无法像一个古代女子那样为了爱付出所有，我的爱里不包括尊严和生命。我的骨子里就是一个现代的女人，一个在爱情里添加诸多条件的现代爱情观，最怕的就是对爱我没我爱他多，我怕受伤，我该怎么办呢？

“小姐，这两天你什么都没做光发呆了”桃儿在取笑我，我知道，我勉强的笑了。

“小姐，你在想小王爷吗，那就去找他啊！”

“桃儿，爱情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

“有什么复杂的吗？只要爱他不就可以了吗？”看着桃儿单纯的眼睛，我有些惊醒，现代人的爱情根本不是爱情，那是一种需要，因为孤独想找个人陪伴的需要，所以才会加诸了那么多条件，爱情里又怎么会有条件呢。我的心也渐渐明朗起来。

“我该去找他吗？”我不确定的问桃儿。

“你爱他不是吗？”桃儿很肯定的看着我。原来我表现的那么明显，我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了，唯独我自己不确定而已。

“我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也不全是，可这两天小王爷走后，您明显消沉了，既然他的离开让你不快乐，那就去把快乐找回来吧！”是啊既然见不到他，我是如此不快乐，那我是应该去找他吧？即使这段爱情，最终的结果让我失望，可至少现在是快乐的，至少我曾经拥有过这样的快乐啊！如果最后他真的伤了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可不是一个弱女子，一下子想通了心也畅快起来。

“两天没看见小姐笑的这么自信了”

“自信？”我不解。

“是啊，您身上有一种气势，笑起来也别有一种感觉，好像很自信，全天下都在您的掌握之中，一种自然而然就能让人臣服的气势。”

“是吗？”我笑的越加自信。

“桃儿你去叫齐石进来，既然我决定去京城了，就不能白去。”

“是小姐”

“小姐，您找我？”

“齐石，你飞鸽传书，让京城的王老，在京城最大的酒楼和最有名的妓院旁边给我准备两所店铺，然后照慕坊和雅逸装修，并开始招幕人员，你在从慕坊和雅逸里挑几个能干的人，去京城主事。”

“是”

“对了！忘记问李秀他娘的病好了没？”

“禀小姐，好了，他还很感谢你呢”

“那你去问问他我派两个丫环去伺候他娘，让他去京城帮忙可好，如果可能我会让他接替王老的职位”

“是”

“你出去的时候叫李管家进来。”

“是属下现在去安排。”

“老奴参见少主”

“李管家，你不必多礼，我是有事要你办”

“是，小请吩咐”

“我可能要离开江南，一段时间，府里的事就交由你掌管，大夫人已经疯了，你派她以前熟悉的下人去伺候她，别亏待她。”

“是”

“府上不用有什么门禁了，府里几位夫人小姐想出去就随便吧，月银照旧，但一分不许多用，另外你帮我好好照顾五姨娘”

“是”

“你们她们去大厅等我，我有事宣布”

“是”

我走进大厅，六位夫人和两位姐姐全到齐了。

“玉儿，听李管家说你要找我们？”三夫人话里带刺的问。

“三姨娘，以后别叫我玉儿，我是掌家，叫我三小姐或是少主”我严厉的一眼扫去，她低下了头。我稳稳坐在主位上慢慢的开口。

“爹已经死了三个月了，大姐二姐都不小了，你们若有意中人，就找媒人去提，我会给你们一笔丰厚的嫁妆。”

“你这是什么话，蓝府的财产我们本来就有份，什么叫你给的”

“大姐，你这么泼辣小心去提了，人家也不娶你”在她发彪前我先开口。

“别弄错了，蓝府的一切归我掌管，我说不给，你一分也没”我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你！”二夫人很识相的拉住她。

“六位夫人，玉儿心里很明白，女人当寡妇很不容易，何况，你们个个长得如此貌美，想再找个人改嫁决非难事，有谁想改嫁，我并不反对，并且我愿意送她一万两当做嫁妆，当然不愿意的，我会比照爹在世时的月银，不会委屈你们，我最近不会在府上，请诸位自觉些。府里由五姨娘当家，李总管主事，但诸位切记，我允许你们改嫁，但决不容许你们胡闹，如果江南传出什么影响蓝府声誉的谣言，可别怪玉儿不客气。”我的话置地有声，再加我严厉的眼神，大厅一片肃然。我扶起五姨娘回了自己的园子。留下她们发呆。

“五姨娘，家里的事李管家会打理的，你不用操心什么事，还是你想和我去京城逛逛？”

“我一个女人家去逛京城不合适”

“五姨娘你只要想你愿意不愿意去就行了，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玉儿，我知道你是想孝顺我，可姨娘真的不想出门，我就呆在府里等你回来好了”

“好，这事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但是你想没想过改嫁？你嫁进蓝府十几年了，一天快乐的日子都没过过，你想不想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啊？”

“五姨娘年纪大了，不想了”

“谁说的，五姨娘还和我八岁找你时一样漂亮”我依偎在她的怀里，感受着母亲一样的温暖。

“五姨娘，要是你有喜欢的人，你又不想嫁出去，可以让他和赘啊，我决不会亏待他的，只要能让你幸福，怎么都行。”

“哪有男人会愿意入赘啊，如果愿意入赘的人也一定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钱”是啊姨娘说的对，怎么会有人愿意入赘呢？

“那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找一个老实的庄稼人嫁过去，咱们做正室，不许他纳妾，你长得那么漂亮一一可以收服他的心，他一定会真心爱你的，人穷不怕，他有心就好，我会养你们的。”

姨娘的眼睛红了，眼泪在她的眼里打转，却没有流下来“玉儿，谢谢你了，这辈子我也不曾真心的被谁疼爱过，我知道玉儿是真心的疼我的，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求了，只想安静的过日子，等玉儿以后有了孩子，也让姨娘可以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就好了”看着她温柔的眼睛，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像她这么好的女人，怎么会没有一个幸福的归宿。

“好，这事我也不逼你，你想清楚就好，好好想，这段时间我不在府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事也别忍着，李管家会照顾你的，我已经吩咐过了”

“好了，玉儿，你不用为我担心，只要你好好照顾自己就好。”

“姨娘你好香啊，有娘的味道”姨娘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娘”这声娘我想了好久，却一直没有叫出口，今天终于叫了出来，心里却又酸酸涩涩的，眼泪也随之而落。

“你叫我什么？”她的声音里分明带着颤抖。

“娘！娘！”我控制不住心里汹涌的感情，任眼泪在脸上挥洒。

“哎！”她的泪在眼里转了几圈还是掉落下来，我无法描绘我自己里的感受，我想她也一样，看着她眼里的感动，我知道我这么做是对的，对亲情无依的心今天终于可以有地方停靠了。

在江南安排好了一切，并派了一批优秀的舞妓，和酒楼接待先行去了京城，又在府里安排好一些杂事，我共用了四十八天才踏上去京城的路，我天天都在数着盼着，如冰你也是如此吗？

踏入京城，感受着这的繁荣，确实不是江南可比，可这并没有过多影响我的心绪。我知道踏进京城那一刻我有多紧张，不是因为无测的环境，而是因为心中那分明疼痛的思念，如冰，我终于和你在同一片蓝天下，呼吸着一样的空气了。

“小姐，我们是不是先去慕王府找小王爷”

“不，我们先去慕坊和雅逸，再去看看她”我强忍下立刻想见他的冲动，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她？”桃儿不解的看着我，我没有回答。

“我们先去慕坊”

“是”马车外的齐石应声。

慕坊已建的差不多了，里面的一切都与江南一模一样，看来王老办事的效率真的很高，只可惜他不够忠诚，这样的人我不需要。王老站在我的面前，眼中有东西在闪烁，是羞愧吗？我冷笑。

“王老，大家都说你很有能力，今天看来果真不假”

“多谢少主称赞，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雅逸怎么样了？”

“回少主也基本完成了，只要少主觉得没有问题，随时都可以开始迎客”

“王老，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把两家店都开在京城最出名的旁边吗？”

“属下愚钝，请少主赐教。”

“我要让蓝家在商界屹立不倒，我要让这两家店成为京城的标志，要让它像江南一样轰动京城。”

“少主的气魄真是让人倾佩，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吗？”

“属下愚钝”他的眼里分明很是慌乱。

“就城名妓，秋海棠在哪知道吗？”我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反而他理紧张。

“属下略有所闻，在醉月楼”

“王老你办事的能力果然很不错，只是可惜了。”看着他顿时僵住的身影，我继续说；“希望你自己辞工，别让我出面，为什么京城的布坊，全都没有林家的生意好？”看他僵在那里，我并不需要他的回答，我淡淡的笑了。

“人的忠诚很重要，就跟狗一样。”我自顾自的走出慕坊议事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