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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占卜

艾薇儿和雪莱面面相觑，怎么会是空的呢？难道说这里已经废弃了？
突然，一个似冷似热，似男似女的声音响了起来：“迷途的人啊，欢迎来到生命的占卜屋，往前一步，你们的命运齿轮将开始转动，但无法再得到生命的佑护和祝福，后退一步，你们也许会得到许多，但无法再完成你们的心愿。”

生命的占卜屋？命运的齿轮？这些突如其来的东西一下子将艾薇儿和雪莱两人搞蒙了。

“抉择吧！命运的孩子……”

生命的护佑应该是指水系魔法吧？在大地、风、火、光、水、暗这六大魔法系统中唯有水系魔法当得上生命魔法之称。失去水魔法的护佑在这个世界上来说是不可想象的，水魔法的强大治疗效果几乎解决了人类在生理上的所有巨大缺陷。不仅仅是治疗而已，水魔法的昌盛在近几个世纪以来直接导至了人体生命强度的提高，使人类到如今已能把生命延长到一百多年，令得一种名为医学的技术逐渐成为历史。如果是以失去水魔法的护佑来作为某件东西的献祭，那这种堪与人最重要的生命相提并论的东西又是什么呢？占卜师口中所谓的命运齿轮能沉重到要以两人的生命为代价吗？

雪莱迷糊地看着艾薇儿，艾薇儿自己也无法给雪莱以帮助，她隐隐约约感到这命运该与自己和阿杰的到来多少有些关系吧，想到阿杰，要是他在这里一定会说出“我们什么也不选，就当大家从没见过好不好”这样的话。可转念一想，要是能回到地球，有没有水魔法的保护那已经没有什么要紧的了，不是吗？难得有这种机会，干脆就赌上这一铺，不过，雪莱呢？

“请问，只有我一人回答行吗？”艾薇儿说。

“命运的孩子啊，当你到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世界的改变，你、你的朋友、亲人从那一刻开始就与你一起走上生命原本的轨迹，一人回答或两人回答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你们，都是命运之子……”

“这……”艾薇儿左右为难。

“艾薇儿，雪莱愿意和你站在一起，你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提卡和菲西安哥哥也一定会这么想的！”雪莱说。

看着雪莱的眼睛，艾薇儿看到的是认真和完全的信赖，这纯洁的丫头啊，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交到了别人手上。

“好！”艾薇儿下定了决心，“我愿意往前走，不过做为命运转动的祭品，我希望所有的苦难和惩罚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不要伤害到我的朋友！”

“你还是一点也没变呀，过来吧，命运的孩子，”声音语带叹息。

这占卜师认识我？艾薇儿心头满是疑惑。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牵起雪莱的小手，往前走了一步。

刹时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蔚蓝色的大海浮现在两人面前。浮在海面上，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脚下海水的流动，却又不会有掉下去的忧虑。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看不到一波海浪，水里暗潮汹涌，平静得叫人感到害怕。

突然，海面中旋起了好大一个涡，涡越旋越大，一个身影从海水中升起，看不确切。

艾薇儿感到雪莱靠在自己臂弯里的手微微一颤。

“怎么了？”

雪莱摇摇头，一张小脸却变得煞白。

“好了，你们走吧！”身影忽然说。

“呃？”艾薇儿和雪莱呆了呆，就这么走了？不是有命运和生命的惩罚吗？

“走吧，哎……”身影周围冲出了一个又一个旋涡，飞快滑向艾薇儿和雪莱。

“等一等，”艾薇儿大叫道，“如果要恢复到从前的模样，我该怎么办？”

“回到来的地方，命运的脚步便将停歇……”

回地球吗？回到地球便能恢复男儿身吗？艾薇儿极目往身影望去，却只依稀看到了那双在海水里依然黑得发亮的眼睛，似藏着无尽的忧伤。

旋涡缠在了脚上，两人眼前一黑，回过神来才发现又回到了占卜屋里。

屋里摆着一张燃起香炉的案桌，一个穿着职业化的占卜师正笑着看向两人，“请问有什么能为你们服务吗？”

艾薇儿摇摇头，还没有从刚才的对话中完全回过神来。而雪莱，还在颤抖，脸色发青。

“雪莱，雪莱，”艾薇儿轻轻唤着，“没事吧？”

雪莱抱住艾薇儿，不住点头，过了好一会，才在艾薇儿的软声微语下停止了颤抖，脸色开始红润起来。

“请问这里是您的占卜屋吗？”艾薇儿对占卜师问。

“是的。”

“还有其他人在吗？”

“只有我一人，有什么需要占卜吗？”占卜师有些奇怪地说。

“没什么，”看看占卜师一脸的茫然，相信问也是白问，艾薇儿说，“雪莱，我们走吧。”

“恩。”

出了占卜屋，两人的心情逐渐平静，看看屋子，小小的一处地方，怎会有大海？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如果不是幻觉，那么那个神秘人为何什么也没说就让他们走了呢？

“艾薇儿，刚才你说的‘恢复到从前的模样’是什么意思？”雪莱突然问道。

“这……”艾薇儿吱唔着。

“艾薇儿！雪莱！”菲西安和提卡急切的声音同时响起，帮了艾薇儿一忙。

“你们去哪了？急死我们了！”

“对不起，”艾薇儿说，“我们去那间占卜屋了，”说着，回头指向屋子。

屋子，屋子呢？屋子不见了！刚刚还在的！

菲西安皱了皱眉，在艾那丽米亚呆了二十多年了，他从来就不知道这里有个占卜屋。

“屋子！”雪莱发现屋子消失，忘记了追问艾薇儿。她转头看向艾薇儿，又惊叫起来，“艾薇儿，你的面纱湿了！”

“到底怎么了？”菲西安和提卡问。

“没什么，”艾薇儿整理了下面纱，捏了捏雪莱的手，示意她不要说出刚才的事，以免给大家造成困扰。“我们继续逛街吧，还要买很多东西呢。”

菲西安听艾薇儿要买东西，心里一喜，手一摆，微微躬身行了个绅士礼。“美丽的艾薇儿小姐想买些什么？我希望有这个荣幸能为您带路。”

见菲西安这副逗趣的模样，雪莱终于抛开了刚才的阴影，笑了出来。艾薇儿也笑了，还好是带着面纱，要不又有人会愣上一会吧。

四个人在街上走着，两个男士，一个高大粗犷，男子气概十足，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再加上两位女士，一位年轻活泼，美丽俏皮，一位身资婀娜，虽面带薄纱，仍难掩丽质，多么出众的几个年轻人啊！一行四人，尽管低调，还是吸引了人们的目光，英俊潇洒的那位年轻人大家都是认识的，就是现今王都的风云人物之一菲西安大少，其他三位又是谁呢？人们打听着，揣测着。

女士们打开了门窗，借故或站或停，关注着菲西安和提卡，男士们则是把目光都集中在了两位小姐身上。有甚者，上前搭讪，却都被菲西安和提卡似要择人而噬的目光给硬生生地瞪了回去，还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想揭艾薇儿的面纱，见到两人的手搁在了剑柄上，吓得一溜烟跑了。谁都知道菲西安少爷不会拒绝为了一位美丽的小姐而决斗。要是败在菲西安手上，虽然不会死，但也绝不好受。

“艾薇儿，你想买些什么？”雪莱问。

“恩，我想想，白绫要买，染剂也要买，最好再买把小剪刀，这头发长得实在太快了！”艾薇儿边想边说，扯了扯过肩的蓝色长发。

“啊！”三人停住脚，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艾薇儿。

“怎么了？”艾薇儿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会……”提卡说。

“你要……”菲西安说。

“艾薇儿你又要玩变装？”雪莱说，眼睛一闪一闪。

“好好的，干嘛要变装呢？”

“再过些天学院就要开学了，我可不想以现在这副模样进去，”艾薇儿撇撇嘴说。

“这……”

“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我是拿定主义了，帮不帮是你们的事，”艾薇儿固执地表态，那模样好像在说你们就是去找十头猛牛来，也别想拉得我回心转意。

“我帮你！”提卡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地说。

“还是提卡豪爽！”艾薇儿赞道。

提卡一听，挑衅地看向菲西安。菲西安考虑了下，终于说道，“好吧，我同意。”

“艾薇儿，”雪莱说，“别剪去头发吧，这么漂亮的长发，剪掉太可惜了！”

“对！”

“对！”

难得这次菲西安和提卡异口同声，两人互一瞪眼，哼了声。

“……”在众人的压力面前，艾薇儿只好屈服，无奈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