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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上一章节发生一个大bug,西门苍瞎眼本来看不到便笺,偶写得顺手就忘了这点,汗一个~~大家自动忽略吧,原稿偶已经改掉了,以后出版的时候不会有这个问题了。感谢指出问题的hbell读者。另外刚通知我出版的书名定下来了,就叫《丁丁小妖》,嘿嘿,其实偶比较喜欢《新丁丁历险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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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我是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下渡过的。自从一个多月前凤郎珍贵的三个字“知道了”辗转传回,我的平静就渐渐有些挂不住了。虽然我两世为人,红尘打滚,城府早不是一般得深,但到了这要紧关头,也忍不住要患得患失起来。
西门纳雪说话算话,我俩日渐亲密的举止自然瞒不过堡内上上下下的眼睛。而西门觞竟然也真的忍了,并不曾因为这个而对我寻衅,反倒是一直避着我,那情势一副他情愿做小的模样,最后他干脆借口要去为今年的新酿亲自收验粮食,躲出门眼不见为净。
我倒真的不得不佩服西门纳雪,能让桀傲不驯的西门觞做出这么大的退让,不能不说爱情的力量真伟大。我也不禁要重新思考这两人的感情,也许禁忌的感情更能激发人内心深处相互依恋的需要吧。
只是在这个充满了阴谋与角斗的祁风堡,拥有真诚地爱情是幸亦或不幸呢?谁也不能断言。毕竟在这种诡谲的环境下多暴露一个弱点也许就是永世不得翻身的结局。爱情,是人们向往追求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美丽,可对于生活在祁风的人们来说,爱情,便是一杯闪着诱惑色泽的毒酒,饮下的同时便不知几时会毒性发作。
也许是我地策略见效,西门岑最近一个月频频主动请我过去共议府事。并逐渐把一些不太重要的府务交给我处理决断。
坐在西门岑地大书房中,我有些厌烦地闭了闭眼睛。其实我天性冷淡。虽然主意颇多,善谋善断,却并不擅长也极其憎厌那些琐碎的日常管理工作。以往的秀波达集团,都是如言和凤郎在操持,我并不需要劳心劳力,两相比较之下益发显得今时的工作气闷异常。
“丁丁,你近日看上去有些不对劲。”西门岑若有所思地望着我。
我勉强笑笑:“有这么明显吗?”
西门岑抱起双臂。挥手让一干管事们退下:“你一向是个很淡然的人,让人摸不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只是一个躯体留在西门家族,而你的心思却放飞得太远太高。”
我悚然一惊,西门岑对我的了解更在我地预估之上。不自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倚在窗口把玩一柄如意。“你多虑了。我已经是纳雪的妻子,只有一心为他为这个家族打算的道理。”
他展颜一笑:“不过你今天明显不在状态,刚刚管事们一个个向你报帐。有几笔帐明显有些问题,以你的精明不会听不出,但你一点反应都没,在想什么呢?”
我一惊,竟然会在西门岑面前魂游天外,心里暗自警惕。勉强笑笑。随口岔开话题:“这儿的桃花树长得真好,长风院都能改名叫桃花院了。”
西门岑起身立在我身边,潇洒一挥折扇笑道:“阿嘉自幼即爱桃花,江湖人也凑趣送个外号叫‘桃花娘子’,也不知是否真的和桃花有缘,这院里的桃花长得就是比其他地方的要好。”
我探手折了枝桃枝,北方地三月乍暖还寒,桃枝上还只缀了几个粉嫩的蓓蕾。
我轻轻拈起一个花蕾,微笑道:“春天总是孕育着生命的希望,便是这北地寒春也一样生机盎然。”
西门岑淡淡道:“老天总是公平的。”他如我一般轻抚花蕾。神色中有不为人觉的温柔。
我咯咯笑起来。把桃枝递给他:“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二爷您说是吗?”
西门岑脸色蓦地一沉,很快又释然微笑:“正是。所以你要多多努力,早些孕育我们西门家的新一代。”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提及要我生育地事。他轻叹一声:“家里好久没有小孩的哭闹声了,真是有点寂寞。”
我皮笑肉不笑地和他打哈哈:“二爷也要多努力,让姐姐早日为家族开枝散叶。”
他神色一僵,似是被我戳到了心中痛处,低头沉默半晌:“纳雪才是西门家族唯一的嫡子,只有他的孩子才是血统纯正的继承者。西门家族传承近百年,绝不能在这一代断了香火。”
我哈哈干笑几声,把这话题一笔带过。现在还不到正面交锋的时机,临时刺激他几下已经足够了,再多我就怕过犹不及了。
他伸手拍拍我的肩缓缓道:“你和纳雪能这样也好,丁丁你毕竟是个识大体的人。”
很显然,他肯定是以为那晚我和西门纳雪私底下达成了协议。如果真能这样三人和谐相处下去,于他于西门家族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所担心的不过就是西门纳雪无法留下子嗣及身为纳雪妻子的我不依不饶,如今这个问题眼见得已不再是问题,也就无谓非要杀了西门觞不可,想必他也是松了口气地。
早春地阳光下,他眼底一片浓墨,波光急速变幻着,写满了复杂之至的挣扎,甚至有绝望地无奈,我无法看懂他的眼色。心底却涌起一丝对他地感同身受。
再好的演员一样会累,可他的地位和角色早在开演之际就已经注定了永远无法停止的痛苦,哪怕是死亡也无法让他获得真正的轻松。因为我已经提前为他注脚了最后的命运,我将扮演那个让他流血不止的角色。
同样地,我和他一样,永不止息,永不停歇。即使疲惫即使害怕也一样只能不停往前跑。我们身上都承载着太多,一旦停下。就是沉沦,将被这超过身体极限地负荷打到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但在侧首的一刹,心中那刚刚泛起地柔软便已冰冻冷却。我不能允许自己对西门族人柔软,我忘不了西门这个姓氏带给我一生的印痕,它改变的绝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命运,我最最不能容忍的是它让我亟欲保护的人受到伤害,而我甚至无法对这些伤害做出弥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伤害一日日地延续下去,所有的人沉沦在地渊中日日彷徨徘徊。
正要说话,新任地大管家西门磊敲了敲门急匆匆进来,附耳在西门岑耳边说了几句话。
西门岑挥手斥退他,沉吟下终于还是对我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丁丁,刚刚收到的消息,老三在西北接连打了几场漂亮的大胜仗。大军已经攻至苏里河下,与西域**队隔河对恃。”
“哦,这可是好事啊!”我谨慎地观察着他的神态,并不见他有欣然雀跃之色。
西域国数年来在边境挑衅制造了多次摩擦,身为威武将军的西门烈领兵出征,一直在西北一带与西域国的军队周旋。因为西域国实力不在我国之下。出征的大将军也是久负盛名的常胜将军,因而满朝文武原本都预计这场龙虎之战将会是场艰苦地持久战。
苏里河是西域国境内的主要河川,地位相当于现代中国的长江。如今西门烈攻至苏里河畔,那等于是攻下了西域国将近一半的疆域。以一个天月皇朝的忠诚子民的立场来看,这绝对是辟疆开土地丰功伟业。
“是啊,好事。”他来回踱步,眉头却蹙得紧紧的,“我估计西北战事不久会结束,快则半年,迟则一年。”
“那又如何?”我小心地选择着用词。
接下来西域国必然是全线防守。凭恃苏里河的天堑阻挡天月皇朝的锋锐之势。以西域的实力只是防守尚足以支撑。西门烈就算神勇过人,要打到西域国破人亡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孤军深入、粮草给济都有问题。万一被敌方伏击那后果难以预料。
我能想到的,西门烈不会想不到,皇城中的执政者以及西域的统治者们更不会想不到。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双方隔河僵持一段时间后,西域求和,天月皇朝撤兵。
“比我预计地要快得多啊,他真是太可怕了。”他喃喃自语着。
我支起了耳朵竭力想要听清他说地每一个字。西门岑的话突然让我有一种很不祥地预感,仿佛将会有什么大祸临头似的。
阳光照耀在他的侧脸,他慈悲的面容透出了从容的壮烈,没错,真的是壮烈。雍容的高贵中有一种宁折不弯的刚毅,一种很少在他身上直接显现出来的锋利。
※※※
西门岑欲言又止的模样一直在我脑中徘徊,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绪烦乱,莫明得害怕着什么。
西门烈这个名字,我不止一次地听到过,在这个国家中像个英雄般得存在着,却从来没有机会见过。这场战事结束后,或许我就能见到他了。
心底突地一震,好象有什么东西跃然欲出,一时半刻却又抓不住。
屋门敲了几下,张之栋的声音响起:“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我扬声叫他进来,很高兴这个时候有个人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我不希望是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我怕我会想岔了道,把自己绕进一条死胡同去。
一同进来的居然还有西门岚,他眉梢飞扬,一脸春风得意马蹄疾的神气。
我笑着招呼他:“九爷,看你满面春风,定是有什么好消息吧?”
西门岚挤挤眼睛,他忠厚朴实的长相完全不适合做这种夸张小丑的表情,看起来便如吊梢眼似的要多怪便有多怪。
他魔术般地从怀中变出一个细长的薄胎白玉瓷瓶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你们猜猜这是什么?”
我漫不经心地答道:“穿肠毒药!”
西风岚大笑:“正是正是!”
张之栋双颊蓦然抽紧,他倒吸口冷气,迅速伸出手抢过玉瓶,拔开塞子凑到鼻端嗅了一嗅,表情顿时为之一僵。
一股暖如春风的香味渐渐溢满了整个房间,层层叠叠地一**涌过来,让人醺醺然地好不舒服。
我惊呼:“笑春风?”
西门岚大拇指一竖大笑道:“识货!”他宝贝地把玉瓶从张之栋手中抢回来,拿块绢帕珍而重之地拭着瓶上的指印。
“哪来的?”笑春风比黄金还要珍贵,根本有钱也买不到,西门觞原本答应送给西门纳雪的两坛在陷害西门笑的阴谋中被他二人喝得涓滴不剩后,就连西门觞自己也再拿不出一点来补偿西门纳雪了。
西门岚表情得意一如小孩献宝:“老二给的。”
“二爷?他怎么可能给你?”我意似不信。这么珍贵的酒西门岑一定会秘而不宣,怎么会轻易示人,还白白送给西门岚?
“没骗你们,真的是老二给的。”西门岚赌咒发誓道,“今天我去老二这请示一些防务问题,还没进门就见他端着一个酒杯在窗前发呆。我鼻子何等灵光,一闻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好货了,临走前便顺手把酒瓶也带了出来。”
“他没发现?”张之栋大奇。以西门岑的精明这怎么可能?
西门岚满心沉浸在得到宝贝的欢喜中,把玉瓶捧在手上端详来端详去,头也不抬地答道:“他当场没发现,事后知道也无可奈何了。”
我总觉得不对劲,西门岑怎么会突然把珍藏的酒拿出来自饮,而且居然会让西门岚顺手牵羊?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西门岑真的是太失常了。
我喃喃自语:“难道是因为那个西门烈的原故?”
“你说什么?”西门岑醵然一惊,面色刹时刷白。
“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三爷即将得胜归朝的关系,二爷才有些反常?”我耐心解释,仔细观察西门岚的每一丝神色变化。
西门岚神色剧震,双手一松,那个脆弱的玉瓶直直往下坠,若不是有个张之栋在,我这屋里弥漫的春风之气只怕至少可以让我醉上三天三夜。
“九爷,你的酒。”张之栋不动声色地递过玉瓶。
西门岚茫然地接过玉瓶,往怀里一放。我轻咳一声,他这才似醒过来般,干笑两声。
“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害怕那个西门烈?”我冷不防地开口,低低叱道,犀利的肃杀之气迫人眉睫。
西门岚垂下了头,良久慢慢抬起头来,眼中渐渐落下泪来。
我与张之栋极速对视一眼,吃惊不小。
“丁丁,他根本不是人!他是个疯子,是头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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