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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8 余晖 （六）

“总指挥您在想什么？”
眺望着明月人总爱胡思乱想。当然也只有闲着没事的人才会盯着月亮开始瞎想，“嗯，我在想德蕾西小姐。”

“嗯？哈哈，总指挥您可真会开玩笑。”拿破仑紧张地笑着，双眼眯一半瞪一半的模样有些可笑。

“呵呵，我其实在担心巴黎的事情。”盯着眼前的湖水，我的确在忧心巴黎的事情。原本打算迅处理完瑞士和北意大利事宜尽快赶回巴黎，但现在正如拿破仑所说冯霍恩一定找我算账，即便不是处于私人上原因，处于普鲁士现在的状态也的确必须要赢这一仗。

西班牙、瑞典正式表态加入反普联盟，这其中英国人所做的工作不容忽视，当然西班牙波旁王室最近更关注他们法国亲戚的处境，频频向我来问询并且提出随时准备支持。不过我们不能忽视现任西班牙国王有着呆痴国王的雅号，他究竟能动员西班牙多少力量帮助他在法国的亲戚也还需要我们进一步评估。同样对于他参于反普联盟将要出的力我在这里也不好做进一步的评断，

“总指挥还是想保陛下么？”拿破仑谨慎地问着。

“呵呵，立场不一样，其实谈不上我个人是否很忠心，是否忠于波旁王朝，毕竟我是路易十六一手提拔的，无论在官场还是社会，场面上的面子是要的。诚然这其实也算是我一种做人原则。政治这东西有时候维持一个好的形象还是有好处的，要顾及这些形象有时候就难免要保护些什么，维护些什么。”

我这番贴心的话似乎引起.了拿破仑思索，但显然处于不同境地的人在思考这样的问题时候想法都不一样，其实归结一点拿破仑野心比我大，我想的东西我没有期望拿破仑能认同。

“总指挥是担心无政府主义者对陛下不利是么？”

“的确是这样。人民的力量我想通.过瑞士这场战斗您看的更明白了吧？这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也是一种不可估量的士气，当我们有效利用的时候能成为最强的力量，这种力量完全有能力颠覆这个世界。”

拿破仑接话道：“但一旦失控就.会演变成现在巴黎这样？”

“嗯，的确是这样，政治是一种复杂的艺术，简单归结.为一句话就是平衡，形象一点就是稳定。但要处理各方面平衡谈何容易，当长期被压制的一方要寻求自己的利益肯定短期不会结束，其实我们也需要他们适当表现出来让另一些人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需要改善，但现在的状况……”

“马拉的确是一个棘手的核心。”拿破仑请缨一般地.挺了挺胸。

“马拉在民间的声望不低，而且他一直认为自己.做得事情是对的，结合这两点解决巴黎的事情不会那么容易。马拉让很多人生出了盲目的想法，当然盲目的想法究竟是什么呢？我们自己也不清楚，所以暂时还是让他们自己去争争吧。”

“啪啪——”

平静的湖面上.忽然划出几点磷光弹，跟着雪白的亮光将湖面照亮——

“还真来了一些人——”我抬起望远镜望去。

“人似乎不算多，偷袭的吧？”

18世纪夜间侦察设备实在不能让人苟同，否则也不会如此早惊动普鲁士人，可以让更多的偷渡者游过来，当然前提是怎样有效悄无声息地处理这第一批。

“总指挥要动手么？”

“只能动手了，难道您还有办法再诱引一些过来?”

“打得艰难一些，或许还能诱引一些过来，总不能断了他们的企图不是么？”拿破仑坏笑着。

“呵呵，那好，全交给你了。”

我很乐意瞧着拿破仑接下来的表演，毕竟欣赏一个军事家的表现也是一种享受。战斗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普鲁士人和法瑞联军都有损失，当然我很惊奇拿破仑居然能让普鲁士人感觉到他们也讨到了便宜，要知道在十八世纪军事侦察的条件下要让对方有这样的感觉真是一种艺术。

我颇为惊讶地观察着湖中与湖岸的战斗，拿破仑利用瑞士人制造抗登6作战不利的假象居然让普鲁士人将湖面上百余人的偷渡侦察最后演变成千余人的抢滩登6作战，同时还吸引了一批普鲁士人在阿彭策尔进行迂回。

看了一夜的闹腾不知不觉到了凌晨，我终于感到有些疲劳合眼准备睡一下。拿破仑戏弄布吕歇尔让人感到有些无奈，即便拿破仑提前了几年面对自己的死敌依然也吃定布吕歇尔，相比现在已经现自己上当的布吕歇尔会更叫仇恨法国人了吧。

“愿上帝保佑你们吧，我先去沙夫豪森，带走达武，内伊两个团。”

一夜没有能开一炮的马尔蒙显得有些失落，他挺胸表示知道。

“呵呵，不要着急，等到普鲁士人主力来的时候，我期望你们不要给我省炮弹。”

我临走的时候把贝尔蒂埃留给这拿破仑，这样的安排似乎会让贝尔蒂埃感到些许不快，但我明确告诉他，图尔高是整个战线的中央，我需要他在这里高效的整理普鲁士动向的情报，并同时协助那个想表现自己能力的拿破仑。

“普鲁士人援军的情报一定要第一时间整理出来，另外迪姆里耶将军援军的进程也要尽快通知我，最后期望莱茵军团策应一下这里的军事行动。”

贝尔蒂埃脸上的失落很快淡去，情绪高涨地赶去工作，我跨上马车对克劳赛维茨说道，“克劳塞维茨上尉，接下来沙夫豪森需要你的表现了。”

“啊！是！”克劳塞维茨挺起了胸膛，瞧着他这表现我有点哑然失笑，难道不会换点别表态方式么？

凌晨6点我重新赶到沙夫豪森，身后图尔高的枪声也终于停了下来。

“将军！”拉纳、杜特列、彭丁一干校官挺胸站立。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卷起我的披风，我缓缓踏下马车，瞅着在晨埃中升起的太阳，今天的确是一个晴天。

“是的将军大人，我们都准备好了。”

“很好。”踩了踩略点湿意的马靴，我提了提略感疲惫的身体，似乎可以再稍微休息一下？我微笑着盘算着是否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