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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341 漫天冬雪 （五）

“俄罗斯真冷——”
离开明斯克才真正体会什么是俄罗斯的冬天——那种能湮没数十万远征大军的冬天。

满眼的白色覆盖了眼前的一切，这种单窒的纯色很快就让人的思维凝滞，瞧着窗外一尘不变的景色，我很快就有那种沉沉欲睡的念头。

“明天才能到莫斯科——”安卡娜琳娜这样说道，她的声音让我从困乏中回过神来。

我翻出一本书——《步兵队列方阵》看了起来：“明天——安卡娜小姐你看起来很有精神。”

摇晃的马车的确是一个最佳的催眠摇篮，靠在我身边的露西早就沉沉地睡去，车中另一位是6酩香，这位昆仑来的姑娘抱着雪白的靠垫似乎在做梦，脸上时不时反应出不同的表情。

“嗯——大家都睡了——”安卡娜琳娜将盖在身上的毯子向上提了提，将自己包裹得更严实，“我只是有点冷。”

冷——我也感到自己有点冷，于是我小心地整理了盖在露西身上毛毯，随后拉了一块自己的递给安卡娜，“小姐似乎有很多心事？”

“谢谢——你们可以一起合盖，那就可以再给我一条毯子——”安卡琳娜俏皮地笑着，将新毯子仔细地盖到身上。

“的确——”

安卡娜见我依言做了起来，脸上那俏皮的神情迅黯淡了下来，“说笑的，公爵殿下，您不用麻烦了，俄罗斯的冬天很冷，您也不要着凉了。”

“没事——安卡娜小姐您有心事？”

“没有——”安卡娜无力地靠到马车边。试图让自己睡去。

安卡娜琳娜地确有心事。作为召唤她是最无奈地一个。

她本不想谈及这些事情。但漫长地旅途地确让每一个人都有一种被耗干般地空虚。于是在我不断地劝诱下。安卡娜琳娜最后很无奈地摇了摇头。“公爵您真是一个很会打听消息地人呐！”

我翻了翻手上地《步兵队列方阵》辩白着。“其实找一本书一路看过来就不那么无聊了。不过安卡那小姐心里淤积地烦恼却不是阅读几本书。或做些什么事情就能真正缓解地。那么我就充当小姐地倾诉对象。你就说说让你为难地事吧——反正旅途也够无聊地。”

缓缓点了点头。安卡娜琳娜终于被我说动了。她睡不着。当距离莫斯科越近。她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俄罗斯是一个高度独裁地国家，宗教在俄罗斯土地上影响力被皇权大大消弱了，说起来出现这样的状况原因很简单。俄罗斯东正教尽管继承于君士坦丁堡，而作为东正教名誉上地领袖，俄罗斯就是继承了东正教的领袖地位。然而东征教并不没有真正的统

所有的东正教派教会都可以回溯他们地脉系直至五个早期的基督教会中心：罗马教会、耶路撒冷教会、安提阿教会、亚历山大教会和君士坦丁堡教会。虽然所有的东正教教会都承认君士坦丁堡牧为最高领袖，但是教会之间并不是完全一体，而是在彼此承认的状态下相互**。

在这样有意或无意造成的宗教状况下，身为白俄罗斯东正教修女的安卡娜琳娜对于自身教派的延续不得不小心意义，说起来俄罗斯东正教的相互关系就像俄罗斯这个庞大帝国上地农奴主一般错综复杂。不过说起来这种关系原本不错。可当欧洲教皇启用了召唤术。这种原本地平衡就被打破了，相对弱小的白俄罗斯教派是东正教中唯一掌握相同召唤术地教派。这个优势打破了原本的和谐与平衡。

“叶卡捷琳娜二世陛下是一位让人由衷佩服，但又不得不萌生恐惧地女皇。”安卡娜琳娜显得很疲惫地靠在车门边。随着晃荡的马车悠悠的开始回忆，“七年战争时期，大家都以为是因为彼得三世陛下仰慕普皇腓特烈二世，才在胜利在望的处境下，命令俄罗斯军队停止战斗，退出所占的普鲁士土地，并且与腓特烈二世签订和约。其实那是女王的杰作。”

“喔！”对于秘史八卦我当然兴趣十足，于是来了精神。

“呵呵，公爵也是一个好事的人呐！”安卡娜琳娜淡淡地笑着，继续回忆，“其实这都是女皇陛下的杰作，腓特烈二世让黑骑士展现了天神剑的威力，遭到圣器袭击的俄罗斯军队谎报了圣器的威力，加上还是王后的叶卡捷琳娜的煽风点火，彼得三世最后害怕了——当然这种害怕原本也不足以让这个懦弱的皇帝走出那么错误的一步，最关键的是贪心——彼得三世轻信了腓特烈的承诺，于是在签订合约之后，这位可爱的皇帝还准备“亲自率领一部分军队，听从腓特烈二世的指挥，他以为这样做就能得到天神剑——多么可笑呀！”

安卡娜琳娜苦笑着，“圣器并不是一件可以无限释放威力的武器，或她本身就不是一种犀利的武器。但迷信这一点的彼得三世认为自己支持普皇就能获得这件威力无铸的东西，同时这位皇帝还居然轻信哥萨克领拉祖莫夫-斯基的谣言，认为能挥条顿骑士团威力的伟大圣器需要改变国家的信仰，让我们都信路德新教，并且要没收我们的财产。”

“你大概什么时候知道这些内幕的？”我好奇的问道。

安卡娜琳娜叹了一口气，“1761年我还小——我可不能知道那么多，是么我亲爱的公爵。”

“嗯。的确如此——”

“据父亲说，当彼得三世现哥萨克领拉祖莫夫-斯基原来投靠了女皇时，那个傻瓜皇帝那时的表情很奇怪——没有沮丧，只是一种类似茫然的神情。”

“喔——”我缓缓点头努力设想当时的情形，叶卡捷琳娜与自己的祖国联合戏弄了彼得三世，最后当这个沙皇被软禁等待死亡的时候，天神剑的许诺也就变成了一纸空文，随后叶卡捷琳娜利用强力手段在乌克兰推行农奴制，加强农奴主和贵族的特权，建立在这个体制上的俄国要铲除一个宗教团体可不是很复杂的事情，毕竟东正教就是为沙皇服务的。

“可怜的波兰国王斯坦尼斯劳二世也是女皇手上可怜的棋子——我想那位国王现在还无法辩解自己是俄罗斯奸细的嫌隙——可怕的女皇呀——公爵殿下我是否说的太多了？”

“放心我知道一个听众所该具备的节操——”我点头郑重地承诺着。

安卡娜琳娜掩嘴笑了起来：“殿下，可真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听众呀！”

我也笑了，尽管我十分清楚安卡娜琳娜所讲述的事情并不害怕我外传，不过我也为能知道这些细节而感到庆幸。

马车逐渐慢了下来，随着蒙蒙的黑意笼罩雪白的天地，我们驶进了一个农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