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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309 天命（四）

第八卷309天命（四）
在甘泉宫的停留算不上美妙，不过作为音乐之都的维也纳的确有他的烂漫之处。维也纳一直是欧洲的音乐摇篮，尽管路易十四时代法国的宫廷音乐在欧洲风行一时，然而被各国艺术家贬斥为浮华、攀附、满含空洞政治韵味的路易十四时代音乐最终没有在实际上赶超奥地利音乐，这一点也就曾经是路易十四一生一直耿耿于怀的憾事之一。

“公爵大人，这首曲子您怎么评价？”

相对于奥皇弗兰西斯二世那把我表面当兄弟，暗地里谈条件的态度，奥地利首相科本伯爵却是一个不温不火的家伙。

“莫扎特的《巴黎》，想不到这么恢宏的交响曲居然就靠眼前这26位演奏家就能展现齐莫扎特大师对于多瑙河，塞纳河，还有整个巴黎齐整大街的理解。喧闹的人流，奔驰的马车，齐整的街道，香谢丽大街的繁华，要展现这些细微的意境，主要看中提琴还有大提琴的表现，再加上长号与圆号的配合，现在仅靠眼前这几位演奏家就能完全实现这些意境，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在这里我不得不佩服奥地利人民的高超创造能力，真是奇迹呀！”

我这略带夸张的马屁显然博得了在场奥地利宫廷诸位王孙贵族的好感，所有人都不由点头向我示好。当然如果我不是勃艮第公爵，不是法兰西重臣，我这番马屁多半会被在场不少人嗤之以鼻。不过身份不同了，拍起马屁来效果也当然不一样。

“想不到公爵大人对于音乐也颇有研究……”科本推了推眼眶上的单片眼睛，微微低下了头，“大人对于奥法关系怎么看？”

显然与皇帝沟通过地这位首相大概清楚了我关于法奥的政治观点，所以才敢在这样的聚会中提到这样的话题。

“法兰西与奥地利都是欧洲的大国，然而长期以来我们被英国人挑拨，一直互相对抗。直到现在使得我们这两个原本的欧洲绝对强国也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雄风，我想我们法奥应该是两位曾经闹过别扭地亲兄弟。不能再胡闹下去了——”

我这番话带着颇浓重的仇英味道，按道理不应该在公开场合发表，于是当我当着诸位贵族说起我这观点地时候顿时引起了全场的议论。

“杨，你怎么能这样说，在场有不少亲英的贵族。”露西低声提醒着。

我微微笑了笑，抿了一口红茶，低声回答。“亲爱的，塔列郎先生都觉得我这话说的失当，你就不用担心了。”

低头沉思般的塔列朗显然听到了我和露西的对话，抬起了头，“大人显然还有后话，夫人就不用担心了。”

“公爵大人，您是仇英派么！”一声洪亮地声音打断了在场的喧闹，一位身穿奥地利将军制服的人站了起来。说不清楚他是高兴还是在挑衅。

“对不起，阁下您是——”

“奥地利陆军将军，奥劳伯爵——”科本首相推了推单片眼镜脸上裂出一丝不太和谐的微笑。

奥劳伯爵，尽管是拿破仑未来的一位手下败将，但这位将军显然在作战时韧性十足，是一位非常难缠的统帅。不过想不到这位伯爵对于政治也有看法，我向他微微点头示意，“我不是仇英派，说起来如果我有幸参加七年战争的话，或许我会成为一个仇英派，但现在显然我已经没有这个机会。”

“喔？那大人为什么说英国在挑拨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奥劳伯爵继续问道。

“这本来就是事实，英国向来推行大陆均衡策略，他需要不断挑拨欧洲大陆各国之间地关系然后自己获得利益。其实这已经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了，毕竟英吉利和欧洲没有接壤，而整个欧洲的领土争端一直无法真正解决。记的七年战争时期。英国人不就想在神圣罗马帝国内部扶植一个可以分化奥地利影响的国家。所以普鲁士变强大起来了，这也不是事实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在一阵议论声之后。奥劳伯爵再次问道，“大人想要挑拨我们和英国的关系？”

“没有了——”我缓缓晃了晃身体，扫视了一眼在场这些贵族们地表情，“如果我参加了七年战争，或许我会挑拨奥地利与英国的关系，然而此时，此时法兰西已经失去了这个必要，英国占据了广大的海外领地，法兰西又不能打到英吉利对岸去，我在这里挑拨奥地利与英国关系有什么用呢？毕竟我们在争势上已经落后与英国，现在我们两国只能团结在一起才是出路不是么？”

“那大人为什么出现在巴尔干土耳其人阵营！这是兄弟国家该做的事情么？”奥劳伯爵气势咄咄逼人，颇让我感到意外。

“将军！你喝醉了！”科本低声喝了一声，在一旁的奥皇却默不作声的似乎在瞧着眼前的白菊花，看他神情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在场的讨论。

全场一片安静，奥劳伯爵似乎也感觉自己的话说过头了，脸上满是后悔，但作为一个军人他却没有马上坐回去，而是高高扬起头，装作没看见。

“没有关系，说起来我确实去了巴尔干土耳其军营，普鲁士将军冯霍恩在巴尔干的表现引起了我地注意，虽然我在意大利演习中侥幸赢了他一次，但他这次在巴尔干一系列登陆战中地表现让我不得不亲自到巴尔干去看看这位普鲁士将军究竟训练出一只怎样不同寻常的部队，这样地部队有没有办法对付。”

“大人，您的意思是说，冯霍恩的军队并不是无敌的？”

奥劳伯爵开始为自己找台阶下来，显然他也不蠢，我也理当配合。

“事实不是证明冯霍恩的军队也并不可怕，这我想大家都已经清楚看见答案了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

“呵呵——”全场再次想起一阵轻快的笑声，科本伯爵脸上绽现颇为真实的微笑，“称赞公爵大人的英武，祝我国和法兰西帝国友谊长存！”

“万岁！”所有人都站起身来，举起了酒杯，伴随着嘹亮的《欢乐颂》，晚宴进入了尾声。

宁静的多瑙河也在乐曲声中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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