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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李影的枪

“所有人注意，立刻封锁大楼，立刻封锁大楼！疑犯从后门李影的逃出！”林冲生通过耳麦边呼喊边向跟着常天颉跑去，文静传等人越过他从两翼扑过去。常天颉跟着跑到了后门口，一窄窄的通道直通后门，显然有人接应，常天颉眼看着两个蒙面人拖着布口袋跑出后门，立刻有人对着常天颉开火。常天颉闪身到了旁边墙角，后面文静传到了他身边，拍拍他的肩头：“兄弟，被咬了？”
“大腿，一块肉。”常天颉没有回头，将手里的枪一口气打完所有的子弹，身子跟着要往前冲，被文静传一把按住，“别慌，外面我们的人已经包围了，看我的！弟兄们，掩护！”

身边的战士们手里的枪啪啪啪连续开火，文静传闪身冲了出去，弯腰在窄窄的楼道里晃了几下，到了验看就到了后门口，猛然对面的人闪身在后面处鱼跃而过，手里的枪啪啪两枪过处，文静传身子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老文！大哥！”常天颉喊了一声，闪身跑了出去，要抱文静传，眼前猛然闪过一道黑影，来不及躲避，双脚交错着往两边墙壁上一蹬，身子借势起来，头猛然向下，往前一伸手，袖子里啪地一声，一只袖箭跟着射出，在门口晃动的人影一声惨叫，向后倒去。常天颉跟着双手在地上一按，身子翻转而出，到了楼门外面。

外面车子上的人哒哒哒一阵枪声响起，常天颉不得不闪身回到楼道里，探身观看，外面已经被警察包围了，警车封锁了楼后面的胡同，面前的黑色轿车正极力地动着机器，蓄力待。

轿车的后窗子，完全被打碎了，枪弹连续地向着常天颉所在的楼道开火。常天颉爬在地上，扭头问：“文大哥怎么样？”

“死不了。”文静传低弱的声音传来，“我好着呢。”

“医生！”有人呼叫救护车。

“操！不好！”常天颉在前面骂了一句，果然，跟着他这声大叫，守护在胡同口的警车猛然像玩具车一样，被巨大的冲击力冲撞上天，高高地抛起，扔在一边。一辆武装坦克牛逼哄哄地撞进胡同口，将整个胡同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操！叫你跑！”常天颉骂了一句，“老子不活了！”

身子猛然鱼跃而出，闪过对方密集的枪弹，滚到前面地面上，身子一落地，手臂上的袖箭立刻射出，噗噗，两箭全钉进黑色轿车左边的轮胎里。常天颉身子翻滚，向轿车滚去。后面战士们跟着跑出来，向轿车围了上去。

但是并没有人开枪，因为轿车里的人已经将枪紧紧顶在了唐采玉的头上，另一个正慢慢地将口袋打开，果然，唐采玉似乎是睡着了，被人慢慢地弄出来，露出了头脸。

坦克上的人似乎不耐烦，隆隆地向胡同里开来，两边的砖墙跟着坦克的前进，轰然倒下，被巨大的战车碾压在车轮之下。

黑色轿车上的两个人看到坦克过来，慢慢地从轿车里下来，用枪顶着唐采玉的脑袋，向后退去。

耳麦里传来狙击手的报告声：“3号100%。”“6号100%。”

林冲生的声音响起：“没有命令，不得开枪！保护唐小姐！”

常天颉扶着轿车的后**，勉强站起来，看着渐渐被人带走的唐采玉，用力地一砸车厢，头一下子伏在车厢上，他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啪！啪！”两声清脆的枪声几乎是在常天颉的后脑边响起，两颗子弹飞过的嗖嗖声，几乎是擦了常天颉的耳朵，常天颉猛然抬头，前面两个挟持唐采玉的蒙面人几乎同时栽倒！手上的枪因为痉挛噗噗噗交错着在唐采玉的脑袋边自动地开着火！

常天颉扭头一看，李影正冷冷地站在他的身后，一手举着枪，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不待命令，战士们扑过去，抢过唐采玉就向楼道口跑。猝然生变，坦克上车载机枪随着炮塔的转动向这边扫出了长长的子弹串。常天颉被林冲生和李影一下子按在轿车后面，长长的子弹传过轿车门上铁皮，落进车厢里。

有几个战士躲闪不及，被拦腰打死，血流如注，当场牺牲。抢救唐采玉的几个战士，是后面的三个战士用**挡住了敌人的子弹，为战友赢得了宝贵的几秒钟，终于将唐采玉带进楼道里！

隐藏在各处的火力手纷纷开火，向着坦克射击。

“快！进楼道！”林冲生命令道。有战士们边射击边向楼道撤退，相互掩护着顺利地撤进楼道。林冲生猛然抱着常天颉，就地一滚，向楼道口滚去。几乎同时，通！一炮弹呼啸而来，将他们刚刚掩身的轿车击中，轿车横着向后倒蹉出十几米，轰然爆炸。李影从楼道里出来，拉起地上的常天颉，进来楼道，林冲生也跟着进来。

坦克炮塔一转，向着他们进入的楼道轰地开出一炮，顿时墙体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孔洞，断裂的钢筋如从人残断的筋骨，露出寒糁糁的茬子。

“快！”林冲生一手抱起常天颉，拼命地向前跑去，出到前面大门，已经有人将车子开过来，将常天颉往车子上一扔，林冲生叫了一声，“走！”车子疯狂地跳了一下，从花池里窜了出去，直接撞上外出的路面，前后的车子涌上来，将常天颉和唐采玉的车子保护在里面，向着基地方向疯狂狂飙。

后来，常天颉听说，那坦克直接撞通了大楼，从前面冲出来，被人用导弹直接命中，爆炸了。

假的钧锦生和唐采玉也被收审，常天颉的戒指也顺利地完璧归赵。不过，常天颉只能在基地的医院里，看电视转播了。他的大腿上差一点就伤及腿骨，伤深到骨头了，失血过多，差一点就灭了。

看着电视，常天颉的心早就飞走了。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距离那次惊心动魄的舞会，也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但是，除了护士和医生，没有一个人来看他，连唐采玉，都没有露过一回面。常天颉甚至非常地想林冲生文静传，甚至林大校或者中将都没有来过一次！好歹咱也算是功臣啊，咋都给忘了呢？常天颉试图跟护士说话，可是护士们好像是躲瘟疫一样躲着他，令他心理很不好受。

到底是咋了？常天颉心里几乎每天都在盘问这个事情。

好在伤势稳定，十几天过去了，肉芽也开始长出来了，除了腿暂时不能走动外，常天颉几乎就是个好人了。可是常天颉每天都被人弄到轮椅上，推到外面晒太阳，散心。可是推他的小护士只是呆板地完成工作，根本就不跟他说一句话，哪怕出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

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安安静静地侍弄着常天颉，就是不说话，似乎到了一个默声的电影里，一切都只能配合。

电视成了常天颉的至爱，尽管电视无聊地要命，甚至他最不爱看的新闻联播，都成了最有趣的消遣了。

常天颉无聊地躺在床上看电视，渐渐的昏昏欲睡，很多时候，他就是这么睡着了，然后那个小护士悄悄地进来，给他盖好被子，关了电视，带上门走掉。然后常天颉便真的入睡了。

脚步声准时响起，小护士看来也有了直觉，知道常天颉看什么电视，会有多长时间的等待，有时候常天颉就怀疑是不是小护士的房里安装了监控，要不然她哪能这么准时地进来呢！但是他也懒得理会了，反正是在基地里！

小护士的脚步轻盈了很多，常天颉听人脚步也是经过训练的，他老爸就专门带着他去听过很多人的脚步声，甚至窃贼的脚步声，他们都听过。常天颉闭了眼睛，任由小护士慢慢地拉动被子，他甚至还很配合地往被子里钻了钻，然后扭转身子，准备入睡了。猛然，他感到小护士的手微一停顿，常天颉的身子立刻闪电般地向旁移去，同时手腕一翻，眼睛没有看到，小护士的手却被他扼在手里。疼痛传来，腿上的伤有些作痛了！同时传来一声尖叫：“啊！――死常天颉！你弄断了我的手！”常天颉哈哈哈笑着放开手，笑道：“你总算来了！我以为是小护士呢！”

尖叫声是唐采玉出的，常天颉再熟悉不过了，松开手，慢慢地在床上坐好，兴奋地笑了：“姐，你怎么才来看我，快憋死我了！”

“你经常欺负小护士了？大色狼？”唐采玉一边揉捏被常天颉握痛的手，一边开玩笑说。

“她？！简直就是个哑巴！我看啊，这里所有人都是哑巴！哼！没有一个理我！”常天颉一边说，一边指着凳子让她坐下，“要不是你停了一下手，我也不会出手的，小护士每次都这样！害得我只好跟自己说话。”

唐采玉笑眯眯地看着他，慢慢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将手里的康乃馨花送给他，“祝你快快地好起来。阿颉，真的要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命。”

“嘿嘿……”常天颉笑了笑，“你就这么谢我？像关犯人一样，连个说话的也没有！”

“哈哈哈……”一声爽朗的大笑从外面传来，中将迈步进来，“就知道你小子要叫唤。甭牢骚，是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跟你说话！阿颉，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出于保护你，不得不让你像犯人一样啊！”

“中将，”常天颉笑着看着中将和他身后的林大校，“我现您越来越会强词夺理了。这还是保护我？为我好了？”

“小子，我就知道你，好心没好报啊！好了，不说了，好多事，你不用明白，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常天颉，我绝对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而且，也绝对是为了保护你才这么做的，信不信就算了。”中将看上去非常高兴，“我从来不给人解释这么多废话，今天高兴，你小子，我真是！算你命好！下午你就可以回去了，任务完成，警报解除了！欢迎你再来基地玩！”

“那是不可能的了！”常天颉摇摇头，“我才不来呢！这鬼地方，哼！请我都不来！”

“哈哈哈……”中将开心的笑了，“能让你这么说，也算我们的荣耀！想不到我们这里会让大名鼎鼎的常天颉这么害怕！好啊！”

“哦，我很出名嘛？”常天颉指指自己。

“不很出名。”中将笑了，“好了，你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下午林豹子就来接你，先到他们军队医院养伤，好了后回学校。阿颉，真希望你能当我的兵！”中将说着伸出手，“再见。”

“拜拜。”常天颉握住中将的手，“豹子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你很想他？”中将哈哈笑着走了，“连豹子都想见，看来你真憋坏了。”

看着唐采玉和中将他们都走了，常天颉一点困意思也没有，静静地坐着，一直到下午5点，林冲生来接他，也没有改变姿势。林冲生带着几个弟兄进来，看看常天颉，见他没有反应，扭头看看跟着进来的小护士，“他怎么了？”

“不知道。从中将他们走了，就这样，很长时间了。”小护士轻声地说。

“杨兄弟，杨兄弟，小子，别吓我，你怎么了？”林冲生双手在常天颉脸前晃了晃，过了一会儿，才看到常天颉脸上慢慢地出现他那招牌般的赖皮笑容，林冲生送了一口气。

“没事。豹子，你看电视上那些武林高手受伤后，不都是这么样子吗？这叫练功！哈哈哈……”常天颉笑着从床上下来，天啊，他竟然能自己站住了！小护士吃惊的捂住嘴巴，原来常天颉是不能独自行动的！短短几个小时，常天颉竟然自己下床了！

林冲生也是一愣，“你没事了？”

“有事。”常天颉说着，往外就走，上了林冲生的车子，才缓过一口气来，“我心里有事，堵得慌。”

“啥事？”林冲是边坐在他旁边，边扭头问道。

车子往前滑出，常天颉才慢慢地说：“豹子，你给我老实说，是不是我们离开那里之后，出了大事？”

“唉！”林冲生一声长叹，“你是为这个啊！我还以为你真的是练功呢！你的伤怎么样了？”

“别转话题，伤还那样，要一个月才能好，这个我自己知道。”常天颉往后一靠，将他在基地里的遭遇说了一遍，同时把他自己的思考也说了一阵子。

“跟你推断的差不多。”林冲生点点头，“我只能告诉你一部分，你不要打破砂锅，行不？”

“行。”常天颉点头。

“那事之后，我被隔离审查了。”林冲生缓缓的说道。

常天颉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问出口，静静地听下去。

“钧锦生死了。这个事惹大了。有人说是我们害死了他，我被审查了，他们就到处找你。中将为了你，硬扛下来了，不过，也得罪了不少人。后来，常天颉，你还真是命好，有个人为你出头，你才幸免。”林冲生轻轻地说，“我也跟着没事了。”

“谁？这么厉害？”常天颉心里一惊，中将都扛不住的事，仍是让一个人解决了？！那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李影小姐。”林冲生说完，就紧紧地闭上嘴巴，不再说什么。

“哈哈哈……”常天颉笑了，“小妞妞？她？不还是学生吗？”

“是。她听说我们的事后，主动出面，审问了假钧锦生，才使真相大白天下。”林冲生过了一会儿，等常天颉不再笑了，才说。

“她审问？不是有专家吗？”常天颉一愣，顿时感到李影的厉害。

“在催眠方面，她就是专家。她是天生的催眠大师。”林冲生感叹一声，“从小就有高人教她。我也是听说的。不过，听人说李影小姐从来没有出过手，她很不屑于这种事。”

常天颉张张嘴，想问没有问出来，看了林冲生一眼，不再说什么。

林冲生笑了笑，“知道感恩就算了。不用问太多，我也不会说的，而且我也不知道。”

“老文呢？”常天颉想起文静传。

“哎！静传最可怜！”林冲生眼泪差一点出来，“我们有几个弟兄死在这个事上，可是仍是没有人理会。抚恤金到现在还没有影子呢！老文好歹保住一条命，不过，这辈子也算完了。”

“怎么？！”常天颉一下子坐直身子，“老文他怎么样了？”

“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看他。好兄弟，或许你能帮他一点。”林冲生摸了一把眼泪，“操，我娘们了。老子今天怎么了，老是不争气。”

常天颉看到车子里的几个弟兄，好像是受了传染，一个个地都泪兮兮的，暗自伤心。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

常天颉在军队医院里一直呆到伤完全康复，才被放行。林冲生他们再也没用来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常天颉心里反而对林冲生更加亲切了。

从出租车里出来，常天颉挥舞了一下双臂，北大校门就在跟前了。虽然来这里已经好几个月了，却连一节课都没有上过！常天颉暗自感叹自己这学生当的太不合格了！夜幕已渐苍苍，校门口的灯还没有亮，进进出出的男女熙熙攘攘，让常天颉一下子感受到了生活的可爱。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老子可算会来了。我的小宝宝，想死老公了吧？”常天颉心里坏坏地想着，刚要给柳青青打电话，猛然间感到身后撞过来几个人，度很快的冲撞过来，急忙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很无心地往旁边转身，却听到一阵激动的喊叫：“哈，哈，啊，真是老三！老三，你回来了？”

是同宿舍的大哥老大石拓箨，常天颉喊他石??；还有四眼老二高春生，常天颉喊老高；另一个则是他们宿舍的老四，叫沈文兵。

哥三个一下子把常天颉围的中间，“老三，你到底干么去来？”沈文兵操着一口浓重的家乡话问道。

“操！还用说啊，准是泡妞惹了祸呗，躲着不敢见人了。你没见那几个都来找他啊！”老高拍拍常天颉的肩，“老三，你现在可是名人啊，四大公子点名找你，说要废了你，可是后来，又一个个地来探望，谦卑的要命，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你话多！”老大一把将老高拉开，“老三，你别真惹什么麻烦吧？四大公子可不是好人！”

“没事。多谢哥几个劳心，谢谢了。我就是惹了点小事，不过，平了，摆平！一切ok！现在，老子真是，感到天大地大老子最大！他***，**！走，哥哥们，喝几杯去，我请客。”常天颉知道今天这冤大头是跑不了了，干脆光棍些好。没有想到老高哈哈笑了，“老三，今儿轮不到你，我们老四捡到宝了，他请客，一起去？梦中缘。”

梦中缘就在北大校园里面，很有名气的一座酒楼。原本是一座图书馆，后来废弃了，被人托关系承包下来，搞了学生餐厅，实际上就是酒楼。被装饰一新的梦中缘哪里还有原来的老旧样子，粉刷一新的外墙上霓虹闪烁，巨大的海报广告牌幅像一面面的艺术画，装饰了原本的呆气。最有名的倒不是这里的酒菜，而是这里的一面墙，学生们谓之艺术殿堂。一面粉刷干净的墙壁在二楼的主位上，旁边笔墨颜料各色尽有，供各路英豪们挥笔泼墨，尽洒丹青。据说有的老师也来凑热闹，在这里留下墨宝遗迹，不过，很快就会被人覆盖。只有墙的一角，没有人敢随便玷污，店主人更是爱惜千倍，从来没有粉刷过那里，传言是北大奇才画家人送外号泼疯的上届毕业生的墨宝。

常天颉就是在几个弟兄的指点中欣赏了这里的特色佳景，竟然现在一个角落上有一行小小的广告，飞龙走凤，气势竟然不凡的得很。心里感叹北大真乃藏龙卧虎之地也！

上到三楼，雅间已经备好，这里需要提前预定的。常天颉跟几个弟兄进去，房间是简单处理了墙面隔开的，里面墙上也是丹青泼墨，不过意境高远得很，竟然是杭州一带的村野小山，常天颉一眼就认出来了，入画之后，飘渺了很多。

“好！我喜欢这里。这个房间叫什么来着？下次我请！”常天颉哈哈哈笑着饶有兴趣地看着墙上的山水画。

“村墨阁。”服务员也是北大学生，勤工俭学过来争些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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