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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刷刷的掠过荒原高山,将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吹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杨士骧掀开自己马车的车帘,看着眼前玉龙三百万方才战罢,将周天搅动的雪景,喃喃自语。
护卫他的盛军亲兵都披着厚重的斗篷,绒帽的护耳也放了下来,冲风冒雪,艰难的前进着。后队有一辆驮着帐篷的车陷进了沟坎里面,坑哟连天的就是出不来,马儿不听的喷着响鼻,长声嘶鸣,在这冰冷的天气里都挣扎得浑身是汗。几个杨士骧的家人,穿着滩羊皮的袍子,里面的绒毛两寸多长,看起来就暖烘烘的,骑在马背上,狐假虎威的大声呵斥,一个盛军千总想和他们陪笑解释什么,却马上挨了一鞭子。
眼前这一切,杨士骧恍若不觉,只是看着这漫天雪景,有些逸性横飞的样子。
叶忠君骑在马上,只是紧紧的跟着杨士骧。这翰林大人什么诗性,他是一概不关心。只是要伺候好他就成了,现在他的顶子还在叔叔手里攥着呢!
杨士骧念罢一句,看没人附和,有点扫兴。如此江山如此雪,应该是三五好友,骑驴携酒,诗词唱和的好时候儿啊!他遗憾的咂咂嘴,四下看看,就看见车窗旁那个鼻子冻得通红的叶副将,没鱼虾也好,他笑道:“叶老哥,刚才兄弟那句话,你老哥解得么?”
叶忠君扬着脸笑:“回大人的话,标下也在宗学读了几年书。这意思标下猜。就是老天爷心肠不好,拿我们这些下界生灵,当狗啊猫啊一样看待,是不是?不过杨大人是上应天星,文曲星下凡,和咱们这些武夫不一样,咱们以后还要多仰仗杨大人呢!”
杨士骧呵呵大笑,点着叶忠君:“清风不识字。也会乱翻书………这句话儿。只是说下界生灵。在老天眼中只是一样地,老天不会特意偏向谁!大家都是各凭自己本事在这个俗世挣扎,王侯还是乞丐,无非就是自己争竞而已!叶老哥和我一般,徐一凡也和我一般,大家就各看各人的手段了,尘世本苦。上下之分,无非就是种什么因结什么果,怨不得老天!”
叶忠君只是涎着脸陪笑,杨士骧看这武夫也不是个解人。大大觉得没趣,放下帘子避风去了。叶忠君低低骂了一句,看后队那些杨家家人闹得越来越不可开交,忙不迭的又拨马回去排解,不知道陪了多少笑脸。许下多少好处。这些门政跟班上房之类的二大爷猜气哼哼的离开。
那负责指挥的千总。还有几个都司守备,都是满头满脸的鞭痕,一个个朝叶忠君诉苦:“大人。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太爷,咱们实在伺候不了!***说北朝人性悍,东学党闹那么大动静,怎么没人来截道儿?只要一有人来找不对,上有青天下有黄泉,老子不跑,就摊上一颗炸子儿!”
叶忠君只是苦笑:“人家是什么身份?中堂身边地智囊!咱们一些臭丘八,凭什么和人家挺腰子?我地顶子还在叔叔手里呢!大家只当看我地面子,这趟差使办完,大帅赏什么下来,兄弟一个大子儿不要,将来在北朝找外饷,兄弟也不要大份子了,大家伙儿平分!”
几个小军官又乱骂一气,纷纷散了。叶忠君立马在那儿,心里也不爽到了极处。这趟差使出的苦,不仅一个好处不见。每一天还要和杨士骧那些家人讲门子,伺候杨大人一天饭食用度,就得一百两银子,现的!不然他们乱递东西上去,什么馊饭,冷肉,脏手巾把子,烟气大的木炭…………天冷道又难走,偏偏还得日夜兼程,他老太爷可以在车上想躺就躺,想睡就睡。他们这些丘八就得扛着!
“去***什么大家一般,你来骑马老子坐车试试?天老爷在上,徐一凡那二百五给他玩什么邪的才好!老子大不了虎皮一脱,换个名字银子捧上去又是一个新官照!哪个营头不能拉几个朋友当个差使?伺候你个鸟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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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叶副将狠的时候儿,远远地山头上面,一具德国蔡司的八倍军用望远镜正死死的盯着他们那个队伍。
举着望远镜的人趴着,一个人半跪。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两个人一丝不动。特别是跪着的那个人,腰板笔挺,标准的军中半跪姿势。一个人在报,一个人在记。
“人数,三百一十七!”
“枪支,几乎全数配备,全为五子快枪!”
“队形,两路纵队,无哨探,无侧翼警戒,采取旅次行军序列……”
“前进方向,北偏东两七零,行进度推定为一个钟点十华里左右!”
数据一系列报下来,那个半跪地人匆匆将记录地东西塞进了皮挎包里面,一溜烟的滚下了山头。这时在这个小山下面不远处的谷地,已经聚集了大约也有三百人地队伍,不过比起卫护杨士骧的盛军,他们的军容就严整许多。哨探已经放了出去,四处高地,也有火力警戒哨。虽然只是临时歇息,但是给战马饱暖的窝棚已经搭了起来,有人在按照条例松马肚带,察马背,检查马蹄,补充马料。
没有任务的人,都在按照队哨编制,整齐的在背风处等候,枪都抱在怀中暖着,保持随时可用的状态。军官们守在队伍前面,都摆出一副随时候令的姿势。整个扎营的地方,只听见战马喘息的声音,其他咳唾不闻。
侦察斥候将情报飞也似的送到了临时搭建起来地中军,也不过就是一个帐篷。帐篷内端坐两人。一个矮胖,一个高大。高大的人一副军人姿态,黑脸板得紧紧的,正是张旭州。而另外一个仿佛对这样的气氛不太适应,只是不住的轻咳嗽,胖脸有点冻得青,还有点紧张的神色,不是袁世凯还能有谁?
一声报告之后。看到满身是雪的斥候进来。两人眼睛都是一亮。张旭州微微向袁世凯示意一下:“李大人的军令。此次任务以你为主,你先看吧,你拿决心,我来布置指挥。”
袁世凯也不客气,将记录得工整地记录拿过来,看了一眼就先惊讶起来:“长进了啊?当初整天溜大炕,现在字儿居然会写了?一笔不芶地。不容易!”
那斥候尴尬地一笑,一声不敢吭。他原来是袁世凯的老手下,庆军亲兵队的一个千总哨官。因为精壮服从,编禁卫军的时候选了进去。现在也是一个正目,管着一个棚——不过按照新设禁卫军参谋处的军语改革,他那个棚该叫班了。
当各级目官(
的,按照那些德国洋教官设立的培训课程,都需要全遍。除了基层地副目。这些正目还分成三个级别。每通过一级的军事文化各方面的考核,就能多拿不少薪水!一级正目,拿的薪水可以快比上队官了!这些基层老兵。为了这个也拼命的学习训练,半点纪律也不敢违抗。除了军棍打在身上真是疼以外,升一级是真能养家啊!营混子,在禁卫军可是吃不开!
虽然是袁世凯的老部下,可张旭州那黑脸坐在那儿,他一句多话也不敢说,只是立正低声回答:“是!”
袁世凯匆匆扫过那些记录,详细整齐。他也算带过兵的人,一眼就看出好处。拿这个做决定真是再方便没有了。更难得的是不过一个正目,居然就能做出这样标准地记录!
袁世凯一笑,将纸递给张旭州:“张大人,打仗地事情,是你拿舵。我只是做决断,现在这帮家伙离平壤不过还有二百多里地,再进,就能接触到咱们禁卫军的势力范围了,到时候人多口杂,要打,只有现在,还有一个人都别让他们跑了!”
张旭州板着脸接过,袁世凯随口向自己老部下吩咐了一句:“冻得怪可怜的,叫其他斥候地弟兄也撤下来暖和一下……报信有功,瞧瞧你满手的冻疮!去支二十两汤药费大家分分…………”
他老部下一脸尴尬,动也不敢动。张旭州头也不抬,瓮声翁气的道:“这不过是当禁卫军的本分!我们后勤,也没预备过赏号银子,不想干,两条腿长自己身上,请便!咱们也不稀罕!”袁世凯神色一僵,随即放松,转头笑道:“营务的事儿我不懂,自然是张大人为尊。下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那正目还是站得笔直,恍若未闻。张旭州只是低头看着记录,浑然不顾袁世凯满脸的难堪,半晌之后,他才猛的站起来,瞧了那正目一眼。立正向他认真的回了一个军礼:“解散!继续就位,以待后命…………干得不错,配得上咱们禁卫军!”
那正目满脸通红,啪的回礼,直挺挺的就走了出去。张旭州看也不看袁世凯,走出帐篷就去下达命令,顿时传令兵四下而去。不一会儿,就看见十多名满身是雪的军官,按着指挥刀就从四下集中过来,走到帐篷前就是一个个立正,大声报道。张旭州答应一声,这些军官就鱼贯而入。
袁世凯在帐篷里面冷眼看着,这些军官都是出奇的年轻,多是徐一凡亲手从南洋挑选,亲手带到朝鲜,亲手找最好的教官给他们培训,亲手对他们进行军人养成教育,亲手给他们装备上最好的军服,最好的装具,最好的武器!那些纯手工的上好小牛皮军靴,柔软结实,每双都是十两银子起码,三个淮军士兵一个月的军饷!就是偶有一个庆军出身的军官,也瞧也不瞧这个老长官一眼。
每个人都是跃跃欲试,一脸肃杀。这样的严寒,没有一个人显出冻坏了样子,军姿还是一丝不芶。要知道不少南洋军官,这辈子都没见过雪,现在按着指挥刀。或平胸行礼的手,冻疮已经连成片,向外流着水!那一立正,军靴马刺交击,营帐里面就只剩下杀气!
张旭州板着脸向袁世凯点头示意,开口语调已经是冰冷:“我们这就布置军务,袁大人,您要不要旁听?”
袁世凯淡淡一笑:“这么多大老爷们儿挤在一起。我不凑这个热闹了。里面闷得慌。我透透气去。”
他低头钻出帐篷,袖手看着雪景,看着那些没有军官管带,仍然在大雪里面一丝不芶地士兵们。
这是一支有尊严的军队啊,徐一凡以严酷的纪律为鞭,以最好的装备最好的待遇为基石,同时以敌人的血肉和功绩铸成向上的台阶。同时给他们全面的教育。一流地训练。养成了这支和满清所有军队都不一样地新军!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都是苍茫天空下同样地人,为什么徐一凡就和他这么不一样呢?到底有没有什么天意存在,这么眷顾徐一凡?
半晌之后,袁世凯才回过神来,只听到帐篷里面张旭州最后几句话:“围住他们,杀伤他们,封锁他们!除了困住的人。任何试图突围的人马。格杀勿论!这次,我不要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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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痛痛!”
李璇嘟起嘴,不满意的踢着腿。帐篷里面。临时挖出的地龙烧得暖暖的。一室皆春。
徐一凡带着麒麟队还有那些朝鲜人马,已经向回走了三天了,每天都至少有十六个小时在赶路,八个小时休息吃饭。
冰天雪地当中长途跋涉,这样的行军已经尽最大努力了。
麒麟队已经搞定,南允容他们对于徐一凡地提议也别无选择,只有先跟着。以后再走着瞧吧。现下徐一凡就让麒麟队和朝鲜那些家伙混编,开始互相熟悉。到时候一起干买卖。大家都是马贼出身,相处得倒还算融洽。虽然不少棒子死在麒麟队的突袭当中,都是江湖儿女,命就当搁家里没**来,谁还计较那个。
有麒麟队这些寒区经验丰富的人带路,回来路上比去时要快了不少。徐一凡才强忍着没有要求大家兼程行军——其实他也知道在寒区行军,休息不足,准备不足,很容易透支热量,迅失温。虽然担心时间不够,北洋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妖蛾子。但也只有横下一条心不想了,他已经做了一切能做的了。
至于他现在为什么在李璇帐篷里面,是因为李璇的大小姐脾气。这几天行军,李璇负伤的人,还被南家姐妹扶在马上,咬牙硬撑,一句怨言没有——徐一凡也负担不起给李璇找车子拖累马队行军的时间了。但是换药地时候儿,李璇就有脾气,别地人不许碰,非要钦差练兵大臣,一等子爵徐一凡亲自动手!为这个,杜鹃和洛施恨得牙齿痒痒儿的。
为什么要天天换药,按照麒麟队那个刀伤跌打大夫的话,天气寒,敷料渗不进血气里面,一冷下来,隔天药就走了气儿了。夫人身子珍贵,最好天天敷上,再打夹板!
徐一凡回忆自己那个时代,打石膏也不要天天敷料啊——这次回去,非找些西医不可。建立完善地医疗系统!他对中西医没什么偏向,但是在他那个时代,毕竟对西医熟悉些,明白的事儿做起来心里也有底气不是?
于是现在徐大人只好现在在帐篷里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捧着李璇的脚,笨手笨脚的给他敷料——还得小心
外那条好腿踢他。可怜自己还是病人,现在还整天天行军下来,鼻子下面亮晶晶的两条!
“好好好,不痛不痛。乖乖听话,小心静养。我请的都是神医,再要三天就都好了……”
李璇笑颦如花,扯着自己栗色的头挠着他的痒痒,帐篷里***之下,她的栗色秀闪动着一片晶莹的颜色,柔顺得可以做洗水广告了。
“三天?让结巴子说吧…………三、三、三……再要三十天要好不了!我要瘸了,你也得瘸一条陪着我。”
李璇*着的小腿洁白如玉,细腻得连汗毛孔都几乎不见。修长得耀眼。脚趾还调皮地动着,捏在手里,仿佛大力一点就会捻破似的。
徐一凡咳嗽一声儿,压抑了自己的反应。两个病人,瘸子对鼻涕,外面还有几百各族马贼,搞个毛啊!板着脸给他上夹板,嘴里胡说八道:“你是大房。我们俩当然得般配了。到时候你拄着左拐。我拄着右拐。叫做黑风双煞,纵横江湖…………”
李璇只是格格儿的轻笑,慢慢的静了下来,看着徐一凡的脸。***下,徐一凡也是出奇的年轻,想留胡子重威,这么些日子都没刮。现在还是稀稀疏疏的。再仔细看一点,这小子还真称得上眉清目秀呢。
“…………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怎么就这么多人听你地?我爹到处为你跑,我哥给你卖命,听到你地话比上帝地还要大…………你那几千兵,听说你下令,他们能一直走到江里面去…………那些外面的……是叫马贼吧?凶神恶煞的,胡子老长。一个就可以打你七八个。怎么你来一趟,说带走就给你带走了呢?上帝说他的孩子都是平等的,你为什么就这么不一样?这么年轻。就厉害得了不得?”
李璇看着徐一凡认真的问,徐一凡瞧瞧他。女孩子的眼睛亮晶晶地,少了南洋世家大小姐的娇蛮,少了因为自己过于出众的美丽而自然的傲气。只是有一种温柔和依靠。
徐一凡淡淡一笑:“因为我够努力啊…………你不想你男人是个大英雄么?”
李璇认认真真的想想,咬着嘴唇回答:“大英雄当然好,谁不希望男人厉害啊……只不过再多有时间陪陪我就好了…………别怪我非要你帮我换药,我知道你也不情愿。可是就这个时候,我才能觉着,你不是因为李家才对我这么好的…………”
徐一凡还以为李璇要再说什么窝心的话儿,没想到大小姐胸脯一挺:“是因为我够漂亮!”
这个时候,按照他过去的经验,只能一脸深沉地点头。
李璇满足地向后靠了靠:“我知道你忙,以后不管怎么样,都得抽点时间陪我……”这个时候李大小姐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眉毛也挑起来了,说话也变得咬牙切齿了:“……你才没有时间!除了那两个丫头,现在连人家没长大的双胞胎都要了!你这是犯罪!禽兽不如!我讨厌三妻四妾!”
女人不吃醋的,古往今来未曾见。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够圣人地了,名义女人有不少,可是性生活加起来十个手指…………好吧,加上脚趾,都数不满!就在徐一凡只能摇头苦笑,准备拿出男人对付女人终极*——哄加骗字诀的时候儿。帐篷外面突然响起了楚万里低低的声音:“大人,大人!唐少川派来的信使,送来了消息!”
徐一凡手一抖,李璇撇撇嘴,将脚收回来,摆摆头示意他出去。令难违,徐一凡大步走了出来,看一眼楚万里脸色。这家伙也难得严肃起来了,他心下觉得不妙。伸手就接过楚万里手中的信笺。
“徐大人钧鉴:
一别近旬,大人想必诸事顺手,不待幕下奔走仆等善颂善祷。然下官闻报,北洋杨莲房,以与十一月初七启程汉城,昼夜兼程,奔赴平壤而来。诸般计划,奈杨莲房之突出奇兵何?此等变故,迎则事败,拒则不可。下官负留守之责,此时五内俱焚,竟不能设一谋!唯望大人早归平壤,筹划一切。下官难担艰巨,唯有束手以待大人雷霆!平壤不可一日无大人,禁卫军不可一日无大人,望大人归,归,归!”
几个时间飞的在徐一凡心中掠过,稍一计算,他已经脸色铁青,来不及了!杨士骧竟然来得这样快,这样急,完全没有走慢腾腾的官场程序。他实在也小觑了这样北洋的人物!一切未尝布置,而杨士骧已经驰抵平壤宣旨。自己和麾下,凭哪一点,哪一条可以不从命?难道真带禁卫军造反?有几个人又能跟他走?
自己真以为命系于天了?却忘记了天地不仁,只是以万物为刍狗!
他铁青着脸就要下令,准备死马当活马医,昼夜兼程前进。楚万里却沉沉的按住了他的手:“大人,平壤消息,不能以唐少川的为准,别忘记了云纵还在那里!这封信上,有云纵的署名没有?”
徐一凡猛的一抖信笺,几乎将其扯破,看了一遍,没有,看了第二遍,也没有。他突然咬牙道:“这个唐少川,也只能幕下奔走,看来以后不能让他承担方面的责任!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想的?当然是抽调可靠的人,截住杨士骧,我和他王不能见王!只要我回来,理由我来给他找,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东北奔走为的是什么!…………云纵的消息为什么还没传来?就是不知道,云纵有这个担待没有!”
说到后来,他语调都忍不住颤了。猛的将信笺撕得粉碎,扔在地上,还跺了一脚,伸手就去扯帐篷外马架子上的马鞭:“传令!昼夜兼程,赶回平壤!就是老天爷挡在我面前,我徐一凡也不会退让!就是这贼老天,才让我走上这条道路的!
楚万里只是向远处望去,语调说不出的肯定:“我相信云纵,大人,你也要相信云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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