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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玩转京城 第五十八章 来者不善

岳明和施灵灵来到外面一看，就见在河边站着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公差押着一个犯人也要登船过河。｛但见这个犯人甚是狼狈，满脸污浊，手上带着镣铐；这大冬天的，身上却只披着一件单衣，赤着的双脚已经被冻得变了形状，真是惨不忍睹。
岳明一看这两个公差也真是***残忍，那个犯人都已经倒在地上了，这俩家伙还是不依不饶地大打出手，非要让那个犯人自己趴倒小船上去，稍一迟缓就是一顿棍棒相加。虽说这犯人受虐待屡见不鲜，可是这也有点儿忒说不过去了。岳明一看这两个公差还要下狠手，急忙就跑了过去，高声道：“我说两位大哥，这人都成这模样了，你们就不能手下留情，帮把手把他扶到船上去啊！”

那两个公差正打得起劲儿，一听有人过来横加指责，刚想瞪眼横，一看岳明一身读人的打扮，气宇轩昂，说出来的话也自有一般不俗的气势，于是急忙停下了手脚，回头一笑：“这位公子，我们哥俩只领着送人的差事，可没有伺候他的责任！这位公子，我看您最好还是眼不见心不烦，没事儿赶紧回去歇着吧！”

施灵灵的眼尖，一看趴在地上的那个犯人的双脚，顿时一声惊呼，冲着岳明喊道：“这人的双脚已经冻坏了，如果再不找大夫医治，说不准他就成残废了！”

岳明蹲下身子一瞅，现这个犯人虽说穿得破破烂烂，一身污泥，可也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相貌堂堂，看起来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一听说这么一个大好青年年，这两条腿说废就废了，不禁怒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犯人？虽说他犯了罪。可他也是人，你们怎么能这样不顾死活的折磨他——”

“这位公子……我……我不是犯人！”那个犯人一听有人替他说话。使劲儿抬起头来，看着岳明道。

“不是犯人？”岳明大惑不解，“那他们怎么能像对待犯人一样打骂你？”

这两个公差一看岳明问起来没完没了，立即就有些不耐烦了，其中一个走过来道：“这位公子，实话跟你说吧。他叫狄青，山西人。十六岁到益津关参军，在边关抗击契丹人的一次偷袭中砍杀了十一名契丹狗子，算是立了军功，这次是应调到京城的侍卫马军司去！”

“你说什么？”岳明大呼一声，但随即就镇定了下来，又问道：“——他就是狄青？”

“是啊。”两个公差一看岳明的脸色怪异，颇有些不解，于是看着他齐声答道。

岳明仔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这个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汉子，没想到他就是号称“中国冷兵器时代十大勇将”之一的面捏将军狄青。

这可是一个大神级地人物！对于狄青。岳明可是十分熟悉。这位在北宋和西夏地战争中骁勇善战、有勇有谋立下赫赫战功、受到山西经略使韩琦和范仲淹赏识地狄大将军。几年之后就被仁宗皇帝擢拔为枢密院地枢密使。后来遭到朝廷地猜忌。在饱受迫害打击后含冤而死！

更让岳明感到震惊地是。这次狄青是在边关立了战功而被应调到京城去。可怎么也要受到这般地凌辱和虐待？此时他也顾不上多想。还是救人要紧。于是回头对施灵灵道：“你赶紧到船上找几个人把这个狄青抬回去。完了马上给他治伤！”

灵灵答应一声。回身上了大船。眨眼间就领下来两个士兵。

这两个押解狄青地公差一看施灵灵就要让那两个士兵将狄青抬走。上前就把他们拦住了。冲着岳明大声喊道：“我说这位公子。虽说这狄青立了军功不假。可我们也是按照朝廷地制度押解他进京去！”说到这里。看了看停靠在河岸地那几艘大官船。料想着岳明也是一个极有来头地人物。就干笑了两声。不软不硬地道：“这位公子也是有功名在身地人。这朝廷地法纪还是不要视为儿戏地好！”

这时躺在地上地狄青。挣扎了一阵艰难地坐了起来。对着岳明感激地说道：“这位公子地恩德。狄青感激不尽。可是……可是国有国法。请公子不要再管了。”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岳明在心里最为痛恨这宋朝地治军之法。那纯粹就是拿当兵地不当人看。这都缘于那个武将出身地宋太祖赵匡胤。一心害怕手握兵权地武将夺了他地江山。就千方百计地打压这些行伍之人。文人翻了过错有时候还能法外开恩。可是这些武将和普通当兵地可就没那么好地待遇了。只要是军旅出身地人。脸上被刺上印记不说。一旦有什么违法乱纪地事儿。处理起来毫不手软。岳明又一想起刚才这两个公差凶狠可恶地嘴脸。顿时大怒道：“什么朝廷法纪。这位狄将军在边关斩杀数敌。已是朝廷地有功之人。岂容你们如此作践！——你们两个过来。快将狄将军抬到船上去治伤！”

这两个公差也是有命在身，哪里肯依，上前就把那两个当兵地给拦住了，冲着岳明大喝道：“刚才我们念着你是个读人，让着你三分，如今你竟敢藐视朝廷的军纪，还不闪开，不然我们连你一起拿下，交到当地官府治罪去！”

自古以来有多少英雄好汉受尽这些小吏的羞辱和折磨，岳明一看他们还想跟自己耍横，顿时勃然大怒，刚想上前教训他们一番，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忽然就见从大船上“噌”地跳下一人。

岳明一看，呵呵一笑，这回真是杀鸡焉用宰牛刀了，来的这位正是王钦若的那个贴身护卫冯凯。他们早就是老相识了，这一路之上又是称兄道弟，又是喝酒谈天，相处的极是融洽。冯凯冲着岳明笑着一拱手，转身来到那两名公差面前，大喝一声：“大胆！这位就是奉旨进京见驾的江宁通判岳明岳大人，你们竟敢如此无礼！”

这两名边关的小吏从河北东路的益津关押着狄青一路南下。对朝廷最近生地一连串地大事早就有所耳闻，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地公子。竟是破获大宋开国以来第一大案的岳明岳大人，想起他们刚才那副专横跋扈地样子，这两个家伙顿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来，战战兢兢地走到岳明跟前，小心翼翼地稽道：“小人久闻岳大人的鼎鼎大名，刚才一时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多多包涵，高抬贵手，放我们俩一马！”说完齐刷刷的顿在地。

这些奸佞的小吏就是如此势利，跟他们较真还真没有必要；不过他已经在心里下了决心，这个狄青狄大将军踏实要定了！他低头一看他们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呵呵一笑：“狄将军杀敌立功，一路之上却让你们折磨成了这等模样，你们这是遵循的那条朝廷法纪啊？——如今救人要紧，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了，你们快将狄将军搀扶到船上去。小心伺候这，然后和我们一同进京！”

如今这两个公差哪敢违拗，只好照着岳明的吩咐。上前和那两个士兵将狄青小心翼翼地抬上了大船，等一切那顿好了之后，一看施灵灵要给狄青治伤，两个人立即就跑前跑后地开始大献殷勤了，嘴脸变幻之快，真是令人咂舌！

施灵灵医术高。这船上一切应急地药物应有尽有，只用了一顿饭的功夫就将狄青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毕；再加上那两个公差端茶倒水、熬汤煎药的一番伺候，等三天之后船队出时，狄青在他们的搀扶下就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看着狄青对自己感激涕零，还誓日后一定知恩图报的慷慨豪爽，岳明心里大为欣慰，未入京城就结交了这么一位战神级的人物，看来这是大大的吉兆啊！船队离开范州之后，一路之上就再也没有停留。等他们这支船队浩浩荡荡地转入汴河。又走两日之后。这大宋王朝的京城开封也就遥遥在望了。

迎着晨曦的阳光，岳明看着渐渐映入眼帘地开封城高大城墙的时候。才感觉自己已经慢慢地融入了这段历史的长河里。对于北宋地这段历史，他除了对开国皇帝赵匡胤和做了俘虏的钦徽二宗有些了解外，其他的就全靠着那部《少年包青天》的普及了；对于当前这个仁宗皇帝更是一知半解，只记得他在电视上那件“狸猫换太子”的大案中出现过，至于这位皇帝到底是什么性情，有什么喜好，是碌碌无为还是英明神武，那都一概不知了。

真是到用时方恨少，我在前世的时候怎么就没弄一本《宋史》回家好好啃啃啊！就靠着那部毫不靠谱地《少年包青天》就能窥测天机、遇难呈祥、把握这段历史的走向，还让这大宋王朝称霸四方，自己也能跟着青史留名？

这时船队的先抵已经开始6续靠岸，船上的兵丁也开始忙碌起来，王钦若的亲兵都在上上下下、跑进跑出地准备着枢密使大人下船的各项事宜；那些刚刚换了一批的“车手”都甩开了膀子，憋足了气力，闷声地喊着号子，双脚轮番用力，毫不费力的就将这艘大船驶到了河岸口。

岳明一时想得头疼，后来一咬牙一跺脚，挺直了腰杆颇有些飙地叫道：“什么***乱七八糟地！老子在前世那个政治多极化、经济全球化，竞争白热化、人才日趋过剩化地社会里还能忽悠到一个经理的位子坐坐，何况是到了这一千多年前地北宋？到了京城，老子先把那支让人毛骨悚然的墨卫掌握到自己的手里……”

“夫君，你看！”灵灵掀开窗帘将头伸在外面，兴奋地喊道，“这汴河的水真清，开封的城头真高啊！——夫君，那边有好多人啊，好像是在迎接咱们呢！”

岳明凑近窗口向外一看，但见开封城下的码头旁边旌旗招展，仪仗连连，穿着各式各样官服的朝廷百官黑压压站了一大片，看这架势确实是迎接钦差大臣的仪仗队。这时船上的动静越来越大，王钦若也已经在亲随的簇拥下开始准备下船了，就听见他们的舱门轻轻敲了两下，冯凯在外面小声道：“岳大人，准备下船了！”

岳明知道王钦若才是奉旨出京的钦差大人，文武百官按例来城外迎接，无非也就是一些婆婆妈妈的朝廷礼制，和自己也毫不相干，于是答应了一声就开始慢腾腾地和灵灵收拾东西，准备等那些繁冗的礼节仪式过后再下船。

果然王钦若一出舱口，下面就响起了一阵阵称颂恭贺之声，王钦若按照规格礼制答谢完毕，就率众走入了人群之中，然后就是他在朝中的那些亲信们一片恭维和阿谀奉承之词。

待下面稍微平静之后，岳明刚想和灵灵叫上狄青、还有那两个公差悄悄下船，没想到突然听到有人冲着船上大喝了一声：“这船上应该还有一位大人吧？怎么不见动静了，难道还要人上去搀你下来不成！”

“还有一位大人？”岳明一愣，这不就在说自己吗，怎么听着这口气有些不对，紧接着就听见下面有人嚷嚷道：“岳大人怎么还不露头啊？”

“快下来，赶快下来！”“哈哈，那小子不会是没脸见我们了吧！”岳明，下来！”

我靠，这些人就这样迎接我这位功臣？——都开始对老子直呼其名了，并且语气也越来越强硬，里面隐隐约约地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污言秽语。等岳明怒气冲冲地来到船头一看，下面的那些人一个个上窜下跳，气愤填膺，看来还真是来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