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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33
“刘仁恭,你就是个废物!三姓家奴,有个用!”
李存孝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盯着前面的刘仁恭,几乎要将他当场撕裂了,最后一句话,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对刘仁恭的蔑视,让旁边的所有突厥骑兵将领,都是眼眉轻轻的一跳。这等恶毒的语言,即使是李存孝,也是极少说的,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爆出来,自然是对刘仁恭鄙视到了极点。
事实上,自从刘仁恭加入河东军以后,李存孝对他们父子,就十分的鄙视,虽然没有当面斥其为三姓家奴,但是对他们父子却从来没有好脸色,平时即使刘仁恭父子讨好的向他问候,他也冷冷的抬起头,仰望天空,然后傲然的走过,根本不和他们父子说话。
刘仁恭父子原来是在天德节度使李国成麾下效力,后来天德节度使内乱,李国成死于乱刀之下,他父子改投卢龙节度使李匡威,结果契丹人进攻幽州,李匡威战死,他们又改投河东节度使。说来也奇怪,向来对卢龙节度使非常反感的李克用,居然接纳了刘仁恭父子。李存孝将其贬做吕布,斥其为三姓家奴,却也是没有来由。
当然,这其中的缘由,并非外界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许其中另外还有些隐情。李克用麾下的将领,对于刘仁恭父子的投靠,固然不太看得起,除了李存信之外,其他人对刘仁恭父子都保持相当的距离,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展到恶言相向的地步,只有李存孝是个例外。
李存孝生性高傲,这些年在突厥人中,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早就习惯了用俯视的眼光来看待别人。他对于不怎么懂得武力的人,向来都瞧不起,他又自恃武力天下第一,哪里会将刘家父子放在眼里,这般羞辱对方在外人看来是很伤感情的,甚至会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但是对于李存孝来说,却已经成为常态了,他才不担心刘仁恭父子能给他制造麻烦呢!
当面被李存孝斥为三姓家奴,刘仁恭心里地滋味自然可想而知,他暗暗誓,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将李存孝弄死,以泄自己承受的天大侮辱。不,一定要让李存孝受尽折磨而死,让他匍匐在自己的脚下,低声下气的求饶。不,李存孝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名誉,自己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然后再慢慢的死去。
咬牙切齿地过毒逝以后,刘仁恭的意识,很快回到了现实。冷静下来以后的刘仁恭,对于长安城内的情况,同样感觉到相当的意外。杨复恭是个笨蛋,他居然就这样中了刘鼎的毒手,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李昌符也是笨蛋,还说大家要联合起来对付刘鼎,结果刚刚出了一点事,他就率先逃跑了。九尾狐过于爱惜自己的生命,导致刘仁恭的全盘计划,一下子都化为乌有,要说刘仁恭不恼火,那肯定是假的。
更要命的是,他地儿子刘守光现在还没有归队,不知道是不是也遭遇了鹰扬军的毒手,万一他就这样死在了乱军当中,那就真的是太冤枉了。刘仁恭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对于他还是很看重的,而且,刘仁恭始终觉得,儿子要比自己有眼光,有胆识,有手段,心狠手辣更是在自己之上,这样地人才是应该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不能就这样白白地死了。
李嗣源深知刘仁恭、刘守光父子和李存信等人一样。都是背后阴人地好手。自己没有必要跳出来指责对方。一切奖罚自然有李克用决定。李存孝这样当面辱骂刘仁恭父子为三姓家奴。说不定已经埋下了杀生之祸。他少年老成。不动声色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计划不如变化快。却也不必自责。”
李存孝打断他地话。冷冷地说道:“你别帮他说话。趁早让他滚蛋。我们河东不要这样地废物!三姓家奴!我呸!玷污我们河东人地名誉!”
刘仁恭强压下心头地怒火。再次誓一定要让李存孝身败名裂而死。表面上却平静地说道:“打虎将。这些都是谣言。谁也不知道真假。兴许是鹰扬军故弄玄虚也说不定。鄙人建议。最好是派人潜入长安。进一步核实。等弄清楚事情经过。再做决定也不晚。”
原来。朝廷虽然依据草拟好了相关地诏书。公告天下。但是除了在长安城进行传达之外。对于外界。鹰扬军并没有立刻将有关地诏书下去。而是尽量扣留一段时间。这样做。既可以拖延一段时间。封锁消息。同时。也可以让外界尽可能地猜疑。做出一些不同寻常地举动。让鹰扬军更加准确地判断周围地局势。
突厥人是从地下眼线那里得知。长安城内生了政变。杨复恭可能死了。皇帝也可能死了。然而。杨复恭是不是真地死了。皇帝是不是还活着。却不能完全确定。突厥人地眼线并没有亲眼目睹。只是根据鹰扬军布地诏书。猜测出来地。但是。消息是鹰扬军布地。自然存在造假地可能。说不定。在这些诏书地背后。还隐藏着深深地陷阱呢!
李存孝瞪了刘仁恭一眼,冷冷的说道:“都是你,说什么联合三家四家,共同对付刘鼎,好,现在可好了,人都到哪里去了?废物,凭你三姓家奴的本事,也想对付刘鼎!”
刘仁恭心思深沉,也没有争辩,内心里却已经问候了李存孝全家一万八千遍。
李存孝泄完对刘仁恭的蔑视,随即说道:“老七,走,我们到长安去找刘鼎的晦气。”
李嗣源吃了一惊,急忙说道:“老大,主上可没有给我们进攻长安的权力,咱们这是擅自行动啊!”
李存孝不以为然的说道:“难道我们坐等刘鼎将长安周边的防务完善?
李嗣源谨慎的说道:“咱们还是先通报主上再说。”
李存孝斜眼看着他,有意无意的说道:“你就知道事事通报。主上现在在太原,天寒地冻地,一来一回,得多长的时间?等你通报完毕,鹰扬
完成了防御体系,咱们这么点人,怎么攻击对方?难道你不懂么?”
李嗣源摇摇头,缓缓的说道:“天气太冷了,咱们不可能去找长安的晦气,这一路上的准备工作,咱们都没有做好,强行南下,必定会出现大量的非战斗减员。况且,咱们都是骑兵,不可能攻城啊!”
李存孝自信满满的说道:“我们将刘鼎逼迫到场外进行决战!”
李嗣源明白李存孝盯上了刘鼎,一定要去找刘鼎地晦气,以洗刷在中牟被刘鼎掀下城墙的耻辱。自从李存孝的身体恢复以后,报仇雪恨,就成了他唯一的念头。所谓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都是李存孝报仇泄恨的借口。
然而,刘鼎会出城吗?
不,刘鼎是聪明人,他绝对不会出城和突厥骑兵决战的。
何况,就算刘鼎出城,也必然是预先做好了准备。以他和李存孝目前的兵力,也未必能够战胜刘鼎啊!
震天雷的秘密,河东到现在都还没有准确的把握,这是鹰扬军最大地秘密武器,也是突厥骑兵最大的软肋。无论突厥骑兵多么的勇敢,无论突厥骑兵冲刺的度有多快,在连片地轰鸣声中,都只有成片倒下的命。在王满渡,突厥人地元气已经大伤,实在是无法经受再一次惨重的损失了。
李嗣源谨慎的说道:“对不起,我必须上报主上再做决定。”
李存孝冷冷的说道:“行,你上报吧!我南下华州。”
李嗣源皱眉说道:“你南下华州做什么?”
李存孝头也不回的说道:“切断刘鼎的粮道,困死他!饿死他!”
李嗣源急忙阻止:“不要。这样就是直接和鹰扬军生冲突了,我们还没有请示主上呢!主上和刘鼎有三年地休战期,你可不能让主上陷于不信不义的境地啊!”
李存孝横了李嗣源一眼,没有说话,眼神却阴冷得好像是光启三年地冬天。
李嗣源到嘴的话,就缩了回去。
他明白,李存孝已经跟刘鼎上了,绝对不会听他地劝说的,与其两人反目成仇,还不如如实上报李克用再做决定。他只能如实反映李存孝地情况,至于如何处理,那就是李克用的权限了。
从军事的角度来看,现在正是鹰扬军最脆弱的时候,他们的部队刚刚进入长安,物资和武器装备都没有补充完成,长安周围的防御体系,也没有完成。在潼关到长安的道路上,鹰扬军部队一字排开,摆成了一字长蛇阵,正是突厥骑兵各个击破的最好机会。李存孝的选择,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尽管他非常桀骜不驯,可是军事才华,在突厥人里面,却是名列前茅的。
李嗣源知道李存孝的想法,是想趁这个难得的机会,挽回自己的名誉。李存孝是非常要面子的人,他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出现一点点的污点。然而,正是刘鼎,让他的生命,出现了两个污点。一个是在颖水边上,李存孝没有杀死刘鼎。一次是在中牟,李存孝被刘鼎从城上掀翻下来,差点死于非命。
他也知道李克用对李存孝的想法。
他李嗣源之所以出现在这里,除了带兵,在关中谋取利益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监视李存孝,不让他有过分嚣张的举动,尤其是这种“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情形。
李克用最近的脾气,是越来越反常了,反常到令李嗣源也有点惊恐的感觉。在稳定了云州以后,李克用还是没有召回张敬全,而是继续让他在当地担任小小的县令。不少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李克用不召回张敬全,讨论反思王满渡决战失败的原因,而是继续冷藏张敬全。
这个道理,李嗣源还是明白的,好像是当初袁绍兵败官渡,回去就将田丰杀了一样。主上容不得比自己聪明的人,那样的人活在世上,只会衬托自己的愚蠢。幸好,李克用还没有杀张敬全。
刘鼎动的这个政变,正好是在过年地节骨眼上,周围的突厥将领,听说李存孝要南下,都情不自禁的看了李嗣源一眼,希望李嗣源能够出面阻止。这次李克用调派给李存孝的,都不是李存孝原来的部下,他们固然崇拜李存孝,可是也知道,李存孝这是违抗李克用的意思,贸然南下,天知道后果会怎么样。打了胜仗还可以将功赎罪,可是如何打了败仗呢?万一李克用不好意思直接出李存孝,他们岂不是做了替罪羊?
刘仁恭却希望李存孝违抗李克用的意思,一意孤行,南下找刘鼎地麻烦,这样李克用对于李存孝的容忍程度,极有可能到了爆的边缘,于是有意无意的说道:“鄙人听鹰扬军的人说,打虎将虽然名声在外,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当初刘鼎手下留情,打虎将已经烟消云散了。鹰扬军还说,什么打虎将,打苍蝇还差不多……”
“嘭!”
话音未落,这边一堵矮墙就被李存孝踢倒了,尘土飞扬。
李存孝明知道刘仁恭是激将,却也深深的被激怒了。
他一生的英明,就毁在刘鼎这两个字上面啊!
不杀刘鼎,誓不为人!
刘仁恭心底下冷笑,暗道你李存孝除了一腔的武勇之外,还有什么?
果然,李存孝一怒之下,当即带着所属万余名骑兵南下。
李嗣源想要阻止,却又阻止不了,只好派人向李克用报告,同时带领骑兵跟随南下,以防止李存孝出现意外。现在的突厥人,的确经不起再一次地重大损失了,他不能让李存孝拿突厥人的精锐去碰鹰扬军的石头。
如果李存孝莽撞行事,他无论如何也是要制止的。
却说那边李昌符,好不容易才逃出长安城,急匆匆入丧家之犬,逃向武功,由于他出逃很急,故李昌符显得十分地狼狈。
其实,从外貌来看,李昌符一点都不凶恶,相反的,李昌符外貌是相当清秀地,不像是武人,反倒是。事实上,李昌符的确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诗人,给的诗篇。用后世的话来说,他是雄里面写诗写得最好的,是诗人里面杀人杀地最多的。
听说刘鼎进入长安,李昌符就竖起了十二个耳朵,打醒了十二分精神,密切注意自己周围地动静。当他听到嘟嘟嘟的海螺声响起,加上鹰扬军地大喊大叫,李昌符马上判断,杨复恭肯定是出事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不管杨复恭的下场如何,李昌符立刻带领自己地部队逃出长安。
他深知鹰扬军很快就会追来,所以喝令部下拼命似的赶路,即使跑死战马也在所不惜。
果然,不久以后,鹰扬军骑兵就追上来了,他们好像疯狗一样的咬住凤翔军,死死不肯放手。
两军从咸阳附近开始,就一直处于交战的状态,中间不断有凤翔军倒在鹰扬军骑兵的刀下。鹰扬军骑兵的标枪和短柄飞斧,相当的歹毒,只要凤翔军的度稍微放慢一点,后面的标枪和短柄飞斧,就好像蝗虫一样的覆盖过来,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
凤翔军本来人数比较多,若是能够在咸阳稳定下来,依靠咸阳的城墙抗击鹰扬军的骑兵,还是比较轻松的。凤翔军里面的骑兵数量,还是不少的,至少在五千人以上。如果加上步军的人数,肯定要比鹰扬军多,防守咸阳一点问题没有。
然而,凤翔军最大的难题,就是不知道在鹰扬军骑兵的背后,还有没有鹰扬军的其他大部队,万一鹰扬军骑兵只是迟缓凤翔军的逃跑度,等待后面的大部队包抄上来,那所有的凤翔军,都要全部完蛋。
李昌符不能冒这个险。
他深信,若是自己在咸阳逗留,肯定会被鹰扬军包围起来的。一旦鹰扬军的大部队到达,他就死无葬身之地。只有逃回去武功,才能够避免被鹰扬军一口吃掉的危险。因此,李昌符不断的喝令,不断的刺激自己的部下,向武功方向拼命的逃跑。
然而,鹰扬军骑兵,根本不给他这个时间。王彦章和宋海洋两人追的最凶,从咸阳开始,他们和凤翔军就没有停止过战斗。挡在他们面前地凤翔军,都被王彦章的双枪,还要宋海洋的大夏龙雀刀,统统砍翻在地上。为了保持追击的度,他们两个都带了三匹马,轮番骑乘,凤翔军想要拉开一点点的距离,都不可能。
从咸阳追出一百多里以后,凤翔军至少有几百人倒在了鹰扬军骑兵的屠刀下。按照这样的消耗度,只怕回到武功地时候,手下已经不见了一半了。李昌符对鹰扬军的步步紧逼,显得非常的恼火,可是,除了恼火之外,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拦住他们。”
李昌符只能不断的命令部队停下来,拦截鹰扬军骑兵,以掩护自己逃跑。
有几个停下来准备和鹰扬军骑兵恋战的凤翔将领,还没有摆开阵势,就被飞驰而过的王彦章和宋海洋干掉了。随后,鹰扬军的骑兵,好像一阵风的从他们的尸体上面踏过,将他们完全踏成了肉酱。在鹰扬军骑兵地面前,他们就好像是脆弱的窗户纸,又或是少女那一抹娇嫩的薄膜,轻轻一碰,就已经碎开了。雪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就是他们留在世上地唯一印记。
至于失去了主人的战马,转眼就被鹰扬军骑兵缴获,当做了换乘地备用马匹,继续向前面追赶。凤翔军留下来拦截的人员越多,鹰扬军骑兵缴获的战马就越多,换乘的选择就越多,结果鹰扬军骑兵好像滚雪球一样,战马的队伍不断的壮大,马蹄声地轰鸣越来越响,对前面的凤翔军震慑越来越大。
由于天气相当地冷,在厮杀中,即使是手脚都被砍断,一时半会儿的也感觉不到疼痛,甚至,流出来地鲜血,都很快就凝结了。不少的凤翔军士兵,刚刚转身,就被后面追上来地鹰扬军给放倒了,直到死,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更有甚,在和鹰扬军骑兵对抗的过程中,直接被鹰扬军撞翻在地上,骨头出爆裂的声音,然后就没有了声息。直到所有的骑兵都全部消失以后,他们才在寒冷的土地上痛苦的挣扎,结果,严寒很快将他们都冻成了凝结的雕塑。
连续几次这样的搏杀过后,凤翔军再也没有人愿意留下了。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只有逃到武功,才有活命的机会。对于部下的畏战情绪,李昌符十分的恼火,但是,他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最后,他默许了这样的行为,一心一意逃命。由于**战马乃是千里良驹,李昌符逃的度,绝对是最快的。
鹰扬军骑兵紧紧追着李昌符,根本不肯给他休息和设伏的机会。王彦章和宋海洋、高三宝等人,将豹骑军分成了三批,轮流追赶,不给凤翔军任何的喘息机会。在鹰扬军的追击下,凤翔军不要说吃饭、喝水、休息,甚至连停下来小便的时间都没有,憋急了只能在马背上尿。
俗话说,迎风尿三丈,那是何等的惬意,只是,在这样的严寒中,在高奔驰的马背上,就没有这样的惬意了。可怜的凤翔军,只怕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遇到过如此狼狈的事情。他们只想着拼命的跑回去武功,然后卷土重来,再跟鹰扬军好好的干一场。
好不容易,李昌符终于逃回到了武功。
凤翔军大将符道昭,在李昌符进入长安以后,他就率领凤翔军主力,驻扎在武功。这天,他正在检阅部队,忽然听到报告说李昌符从长安狼狈逃回,大吃一惊之下,急忙登上城墙观察。现回来的的确是李昌符,符道昭急忙下令打开城门。
城门刚刚打开一条缝,李昌符和狼狈不堪的凤翔军,就拼命的涌了进来。符道昭看得眉头大皱,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直到听到来自后面的厮杀声,现鹰扬军骑兵紧紧的咬着李昌符的尾巴,才明白过来。由于鹰扬军
得很紧,符道昭担心生意外,于是果断下令关闭>有数百名凤翔军没有入城,也在所不惜。
嘭!
沉重的城门关上,李昌符感觉自己的一条命,总算是捡了回来了。其余的凤翔军官兵,也都是上气不接下气,不少人急匆匆的下马撒尿,好像迟一秒钟,膀就要被涨爆了。至于那些来不及入城的凤翔军,自然成了鹰扬军骑兵练刀地牺牲品,鹰扬军骑兵好像一阵风似的卷过来,将他们全部都遮盖在风暴当中。
当风暴逐渐的散去,已经没有活着的凤翔军,地上多了几百具横七竖八的尸体,点点的猩红,点缀在干冷的土地上,好像是雪地中地腊梅,格外的醒目。撕裂的凤翔军旗帜,在寒风中倒是猎猎作响,仿佛是在嘲笑李昌符的无能。
武功城内有数万的凤翔军,目睹自己的同伴在城外被鹰扬军追杀,愣是不敢出城援救。鹰扬军骑兵那种彪悍的样子,让他们感觉头皮麻。而且,他们始终坚信,在鹰扬军骑兵的背后,隐藏着鹰扬军的大部队,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凤翔军的。
鹰扬军骑兵清除了武功城外地凤翔军以后,逗留了片刻,又飞快的向西继续突进。他们好像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武力似的,故意绕城一周,并且对着武功城头上地李昌符,响亮的亮出了代表鄙视地中指。愤怒的凤翔军立刻用弓箭回击,结果箭镞轻飘飘的射出来,一会儿就被凛冽的寒风吹落了。
李昌符眉头大皱。
鹰扬军骑兵肯定是抄武功的后路,截断武功和凤翔府之间的联系。只等鹰扬军大部队到来,就可以对武功起攻击了。没有凤翔府地支持,武功只能是一座孤城,即使能够抗拒一时,也无法永远的坚守下去。李昌符越想越是气闷,自己怎么转眼间,就成了丧家犬了呢?
刘鼎地口气的确不小啊!
刚刚解决了杨复恭,这么快就对自己举起了屠刀。
难道,老子就是这么好欺负地么?
就算老子不行,那还有朱玫,还有李克用啊!
他娘的,老子就在武功和刘鼎拼了!
刚刚下定了雄心以后,李昌符忽然又泄气了。
朱玫是个反复无常地小人,他会来援救自己就怪了。
至于李克用,算了,还是不用考虑他了,就算他真的来援救自己,那也肯定是不安好心的。死在刘鼎的手中,和死在李克用的手中,又有什么区别呢?
幸好,武功城内,还储备有一些粮食,这里的城墙,也能够阻挡鹰扬军的攻击,驻守在武功的凤翔军,都是他从凤翔府带来的精锐,数量也足足过三万人。只要等待凤翔府的军队来援,里外夹击武功背后的鹰扬军骑兵,他李昌符就可以平安的脱身了。
鹰扬军骑兵一会儿就消失在武功的西面,马蹄声也逐渐的消失,武功城头上的凤翔军,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只看到武功城外,空无一人,干冷的土地上,只有横七竖八的凤翔军尸体,断裂的凤翔军旗帜,在寒风中不断的颤抖,好像是在嘲笑凤翔军的无能。
城内的凤翔军根本不敢出城,在李昌符的疯狂督促下,拼命的加固城墙,滴水成冰。他们强行拆了城中的民居,用来加固城墙。同时,所有的百姓,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全部都编入凤翔军的战斗序列。没有人知道,鹰扬军大部队什么时候会到达武功,他们必须做好死战的准备。
隐约间,可以看到零星的鹰扬军骑兵斥候,出现在武功周围,好像是在监视武功城内的动静。武功城内的凤翔军都相信,这些斥候一定是鹰扬军大部队派出来的,他们应该距离武功不远了。的确,当他们趴在城头上,仔细的倾听外界的动静时,的确能够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鹰扬军的大部队到来了!”忽然间,有凤翔军惊恐的叫起来。
李昌符急忙向着东方看过去,果然,看到在朦胧的地平线,出现了一抹蓝线,跟着黑线变成一片蓝色的海洋,卷起翻滚的浪花,向武功城席卷而来。城头上的凤翔军,急忙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但是,等到蓝色的海洋靠近了,武功的凤翔军才看清楚,原来他们不是鹰扬军的大部队,而是鹰扬军的骑兵。这些鹰扬军骑兵好像利箭一样,从武功城的身边掠过,卷起阵阵的灰尘,却连正眼都没有看武功一眼。他们蓦然出现,蓦然消失,让武功的凤翔军纳闷不已,鹰扬军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鹰扬军真的要跟我们死战了?”有人低声的咕嘟。
鹰扬军的骑兵,没有进攻武功,而是越过武功,**武功的背后,目的是显而易见的,他们要切断武功和凤翔府的联系,阻止凤翔府向武功派出增援部队。这说明,鹰扬军的大部队,的确距离武功不远了。要是武功的凤翔军在这个时候突围,不但要被鹰扬军骑兵拦截,还有可能被鹰扬军的大部队追上。
在野外和鹰扬军大部队遭遇,李昌符的确没有取胜的信心,他麾下的凤翔军将领,包括符道昭在内,也没有取胜的信心。想来想去,还是固守待援比较合适。只要守住了武功,拖住鹰扬军一两个月的时间,关中的局势,一定会生变化的。李昌符最后决定,固守武功,静待关中局势变化。
面对鹰扬军的步步紧逼,李昌符又急又怒,却又无可奈何,他只能长吁短叹,悲哀自己命运不济。麾下的凤翔军,更是暗自后悔,同时责怪李昌符无用。为什么要插手长安的事情呢,要是不插手长安,他们现在就能好好的过年。现在招惹上鹰扬军,这个年肯定是没法过了,甚至连能不能见到明年的太阳都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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