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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谁是余孽?(3)

刘鼎眼神深沉,狠狠的点点头。
当日在王仙芝的陵墓面前,的确只有寥寥无几的数束鲜花,如果王仙芝的部下真的对他如此忠心的话,遇到过年这样的大节日,只要是还能走得动的,都会到他的坟墓前来祭拜的。当日所见,王仙芝的坟墓杂草丛生,说明前来祭拜的人,的确是没有什么能力清理杂草了,可见他们的确是病入膏肓,只能勉强走动,要做点别的事情,都已经是力有不逮了。

艾飞雨冷峻的说道:“飞雨斗胆直言,王仙芝和令尊之间的仇恨,短时间内是无法化解的,唯今之计……”

欲言又止。

刘鼎目光熠熠,脸色阴沉的说道:“飞雨为何欲言又止?”

艾飞雨冷峻的说道:“唯今之计,只有斩尽杀绝!一方面赢取朝廷的好感,一方面完全消灭王仙芝这一脉,以绝后患!当日大人在舒州起兵,飞雨最担心的,并不是强手林立,前途困难重重,而是担心有人和大人争抢起义军余部的领导权。圣贤说过,无论堡垒多么的坚固,都是会被从内部击破的。若非朱温、尚让的叛变,令尊大人也不会这么快兵败,可见圣贤的先见之明。”

“依飞雨之前的所见所闻,令尊大军虽然兵败,和亲眷多人不幸遇难,但是还有不少的奇人异士散落各地,这些人,都是身怀绝技之辈,对于朝廷官军向来也没有好感。朱温固然吸纳了不少,葛从周、孟绝海、邓天王等人都跟了朱温,但是还有更多人不愿意追随朱温,他们隐身民间。静静的等待着东山再起的机会。只要大人在蕲、黄两州站稳了脚跟,打出大人原来的身份,广泛吸纳原来的起义军旧部。以前在令尊麾下效力的奇人异士,肯定会前来投靠地。”

刘鼎沉默不语,只是微微的点点头。

艾飞雨的这番话,让他先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白钦翎。毫无疑问,白钦翎绝对不是他原来地名字,至于他原来到底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人绝对是鹰扬军成立以来。招揽到的最出色的杀手。他已经将箭术玩转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刘鼎的身边无人能出其左右。李嗣源那么精明厉害的人物,差点让自己阴沟里翻船,最终也被白钦翎成功地暗算了。根据三眼都地报告,突厥大将李嗣源在长安大明宫废墟中遭受不明人物袭击。危在旦夕,突厥人重金邀请“金针度危”叶星士给李嗣源疗伤,现在还不知道死活。毫无疑问,这个出手的人就是白钦翎。

如果以前黄巢地麾下中,还有白钦翎这样的人物,能够来投奔自己的话,鹰扬军的实力,必然会进一步增强。鹰扬军现在才刚刚起步,控制的地方还不到两州。兵力不过万人。将领地素质都在慢慢的提高,如果没有一些强有力的人物前来助阵的话。想要在乱世中笑到最后,实在是太艰难了。鹰扬军现在接触到的对手,最强的不过是淮西军,还没有资格接触到宣武军这个级别呢。

艾飞雨知道刘鼎已经心动,却还要继续加上一把火,坚定刘鼎的决心,他不容置疑的说道:“大人想要在乱世中建功立业,必然要懂得取舍,敢下决心。无论是之前王仙芝的旧部,还是令尊地旧部,他们都只能听从大人地命令,只有大人才有资格指挥他们,如果他们想另立山头,和大人分庭抗礼,大人务必格杀勿论!”

刘鼎脸色严峻,缓缓的说道:“我明白了。”

艾飞雨轻轻地说道:“那飞雨告退了。”

刘鼎点点头,慢慢的说道:“路上小心。”

他将艾飞雨送到门口,令狐翼护送着艾飞雨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以后,刘鼎站在窗户后面,望着窗外还没有融解的洁白积雪,默默的出神。外面的积雪非常的洁白,不带丝毫的杂色,每个看到这些积雪的人,都舍不得污染它们。然而在这洁白无暇的背后,又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生?当年,王仙芝和黄巢曾经是最亲密的战友,一起不知道渡过了多少患难,在攻打沂州的时候,黄巢还救过王仙芝的命,在攻打随州的时候,王仙芝也主动援救过黄巢。然而,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在蕲州彻底的闹翻,最终分道扬镳,先后走上了灭亡的道路。

乾符三年的冬天,气候同样的寒冷,王仙芝和黄巢就是在这个时候率军攻克了黄州,随即威逼蕲州。蕲州刺史裴渥是当时宰相王铎的亲戚,王铎当时是积极的招安派,一直极力主张对王仙芝进行招安,在此背景下,裴渥主动和王仙芝取得了联系,劝说王仙芝接受朝廷的招安。王仙芝和黄巢四处流动作战,也有些疲惫了,于是答应了裴渥的劝说。事实上,无论是王仙芝还是黄巢,脑海里都有很深的招安思想,只要朝廷付出的诚意足够,他们早就投降了,可惜,朝廷并不明白这一点。

不久,朝廷派遣中官前来宣读圣旨,任命王仙芝为左神策军押牙兼监察御史,王仙芝本人也欣然接受,喜滋滋的准备赴任。但是,朝廷在这里犯下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就是招安竟然没有黄巢的份,王仙芝多少有一官半职,黄巢和其他的人员,却连个小小的押衙都没有,试问,黄巢又怎么能够忍受得了这口气?后世的历史书,常常含糊的描述,农民起义军都是进步的,是为了推翻什么什么,是为了老百姓谋福利的,事实上,完全不是这回事。农民起义军才是最自私的,一旦利益受到损害,又或者是利益分配不公,马上就会内部分裂,甚至是反目成仇。

其实当年王仙芝和黄巢两人闹翻,完全是朝廷某些有心人的策划。目的就是要离间两人,然后各个歼灭。这个出谋划策的人到底是谁,现在已经不可考。或许是某个人,或许是某群人。总之,他们的计策地确成功了,因为官职分配的不公,王仙芝和黄巢的亲密关系出现了无法缝补地裂痕。黄巢一怒之下,当众责骂和殴打王仙芝,质问他不顾兄弟利益。最终两人反目成仇。焚毁蕲州,分道扬镳。这本来是朝廷某些人精心设计的计策。然而,在王仙芝的部下看来,黄巢无疑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是黄巢当中责骂和殴打王仙芝,完全不给王仙芝面子。后来的事实似乎也在证明他们的猜想。黄巢带兵离开蕲州不久,朝廷就调集重兵,专门围攻王仙芝,却故意放黄巢远去,最后导致王仙芝了力战身死,黄巢接收了王仙芝的旧部。从这个角度来说,黄巢才是王仙芝死亡之后获得最大利益地人,也是最有嫌疑害死王仙芝地人。

当然,涉及到内部争斗的事情。从来都是模糊不清地。没有人可以清晰的描述当时的情景。所有的一切,都是刘忠汉老人一五一十的告诉刘鼎地。刘忠汉老人痛定思痛,总结了黄巢的数个错误,希望刘鼎能够引以为戒,想必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故意抹黑黄巢,可信度还是很高的。根据刘忠汉老人的说法,当年王仙芝和黄巢争执的时候,刘鼎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那时候的“他”,虽然脑子不灵活,但是手底下的功夫很强,当场控制了王仙芝手下的数名大将,迫使王仙芝根本不能反抗,只能白白地被黄巢狠狠地揍了一顿,致使两人结下了深仇大恨。

可想而知,王仙芝当年的部下,是如何痛恨自己,他们伺机袭击自己,那也是预料中地事情了。既然他们将仇恨泄到了自己这一脉的身上,自己当然不能手软。艾飞雨说的没错,黄巢起义军的余部,只有他才有资格领导,别人,都格杀勿论!王仙芝的余孽,要么接受自己的领导,要么就到地狱里面去继续挣扎吧!

“杀!”刘鼎狠狠的握着自己的手腕,冷峻的自言自语。

距离中午还有一个时辰,蕲州刺史衙门就贴出了安民告示,声明已经抓到了刺杀皮元德的凶手,午时三刻,刘鼎将会亲自主审,然后公开处斩凶犯。虽然今天是大年初一,按规矩是不能杀生的日子,但是蕲州的老百姓还是好奇的簇拥到了菜市口,等待着杀人时刻的到来。好多蕲州百姓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暗算了皮元德,又是为了什么原因暗算皮元德,更多人的人,则想目睹刘鼎的真实面貌。果然,接近午时三刻,大量的鹰扬军士兵封锁了周围的街道,刘鼎本人也亲自到场,他们目睹刘鼎真实面貌的原意,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实现。

“带人犯!”刘鼎声音冷峻的喝道。

屠雷将杀人犯带上来,原来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被麻绳牢牢的捆住,眼睛被黑布遮盖着,嘴巴里塞着破布。他虽然被束缚着,却还努力的挣扎着,好像非常不服气的样子,致使湿水的麻绳,深深的勒入了他的肌肉里面。他身边的屠雷和秦迈,同样是身躯高大之辈,凶悍在两人的控制下,根本做不出大的动作,很快就被提到了断头台之上。

蕲州的百姓,本来以为鹰扬军悍然不顾传统习俗,在大年初一杀人,一定是十分隆重的场面,说不定会有劫法场之类的故事生,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鹰扬军早就控制了周围地区,周围的屋顶上,全部都是鹰扬军的弓箭手,根本没有谁能够劫法场。有些人不免开始怀疑,那个被杀的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凶手,还得两说,别不是刘鼎自己派人将皮元德杀了,然后随便找个凶犯来做替死鬼。但是,鹰扬军既然指明此人就是杀害皮元德的凶手,他们也不敢公开怀疑。

刘鼎脸色冷峻的宣读了凶犯的罪状,最后宣布处斩。凶犯的罪状艾飞雨草拟的,描述的非常的含糊,总之是凶犯对刺史大人非常的不满,在某些人地指使之下,悍然对刺史大人实行了袭击。作为罪证之一的角弓弩,是武昌军的军用武器。粗犷而沉重,这个彪形大汉操纵这样地武器,实在是最恰当不过了。凶犯精心策划刺杀刺史大人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刺杀机会,结果在鹰扬军路过蕲州的时候,悍然出手,想将罪行嫁祸给鹰扬军。当然,对于到底是谁指使凶犯刺杀皮元德的,罪状中没有点明,只是让民众们自己猜想。在鹰扬军还没有到来蕲州之前。是谁对刺史大人最不满。谁就是最有嫌疑的凶手。

在鹰扬军到来蕲州之前,谁对皮元德最不满?答案自然是路审中。武昌军节度使对蕲州刺史皮元德的不满。其实完全是通过马南青地嘴巴传出来地。马南青依仗着路审中的支撑,在蕲州胡乱干涉政务,经常利用军队压制地方,为个人谋取私利,他动不动就搬出路审中来。到处叫嚣路审中大人对皮元德非常不满,迟早会撤换他地刺史职务,闹得整个蕲州都知道,路审中对皮元德是非常不满的。这样一来,路审中指使凶犯刺杀皮元德,然后嫁祸给鹰扬军,那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午时三刻很快到来,刘鼎将令牌抛下。

屠雷举起虎头墨麟刀,刀光闪过。人头落地。

刺杀皮元德的凶手。就此了结。

下面的蕲州百姓不免有些失望,这个刺杀皮元德地凶手。一点骨气都没有,临死前甚至没有叫几声动听的口号。鹰扬军处斩这个凶犯,显然也不够厚道,不但将其捆绑,还蒙住他的眼睛,塞住了他的嘴巴。最不该的就是塞住他的嘴巴,这样一来,凶犯就没有了喊口号的机会,围观的群众自然觉得很无聊。早知道这样,他们是不会来围观的。要是凶犯能够大吼一声:“刘鼎,你要是敢杀我,路大人会为我报仇雪恨地,你等着吧!”那该是多么美妙地事情啊!

随后,他们看到了鹰扬军贴出的告示,这才逐渐地变得有希望起来。安民告示上写明,鹰扬军已经上表朝廷,将蕲州纳入朝廷管辖的范围,刘鼎请求朝廷委派刺史,管理蕲州。在朝廷派来的刺史到达之前,由黄梅县令范冬菊暂时担任蕲州刺史,范冬菊是蕲州当地的老官员了,虽然有些懦弱,处理政事倒也不算很差,大多数蕲州百姓听说过他的名字。既然是范冬菊出任刺史,那么刘鼎霸占蕲州的意图,好像就不是那么明显了,于是,那些谣言也就慢慢的消失了。随后,刺史衙门6续贴出诸如减免赋税,废除徭役等大得民心的措施,蕲州百姓就再也没有丝毫的怀疑了。

追捕真凶的行动,依然在紧锣密鼓的进行。萧骞迪按照艾飞雨的建议,外松内紧。他下令打开城门,不再限制人员出入,暗地里则派人携带钱财,在那些渔民当中收买有价值的线索。那些渔民基本上都感染了吸血虫病,极其需要金钱治疗,于是,在金钱的引诱下,很多有价值的线索,都汇聚到了萧骞迪那里。萧骞迪现在也学乖了,如果自己有什么疑问,不知道如何判断分析的话,就主动去找艾飞雨求救,在艾飞雨“炯炯有神”的目光面前,刺客的面纱一一被逐渐揭开。

当天晚上,刘鼎回到云泉居,苏幼惜等人都得知刘鼎遇刺的消息,紧张得不得了,正在七上八落的,好不容易看到他浑身上下没事,这才放心,却又心有余悸。那角弓弩是多大威力的武器啊,要是刘鼎稍微迟疑一点点,现在可能都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苏幼惜和黎霏嫣都情不自禁的哭泣起来,林诗梓更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和刘鼎有合体之缘,简直就是罪过。

刘鼎其实也有点后怕,不过还是勉强笑着说道:“没事,我命大,有满天神佛保佑。”

林诗梓眼睛通红的说道:“万一……”

刘鼎截住她的话,断然说道:“没有万一!”

林诗梓再也忍耐不住,扑倒在他怀里,使劲儿的感受着他身上的阳刚之气,泛动,恨不得立刻就和刘鼎共效鱼水之欢。苏幼惜和黎霏嫣也有同样的心理,两人一起拥着刘鼎,说什么也不愿意分开了。正在纠缠不清。令狐翼前来报告,萧骞迪等人已经摸到了真凶的所在,询问刘鼎要不要亲自参与攻击。

刘鼎毫不犹豫的说道:“走!”

在令狐翼地带领下。刘鼎来到蕲州城外东南三十里处的河滩边,只看到鬼雨都战士已经将这里包围的水泄不通了。在河滩地外面,有一栋破旧的木房子掩藏在草丛里面,周围都是隐约可见的滩涂,滩涂上是浓密的杂草。这里的位置非常的偏僻,周围都没有其他得到木屋,有些杂草甚至长的比人还高。地确是个藏身地好地方。

萧骞迪眼色阴沉的报告:“大人。根据观察,里面总共有六个人。刺客就在里面。”

刘鼎点点头,示意萧骞迪指挥攻击行动。

萧骞迪打出进攻地手势,周围潜伏的鬼雨都战士一拥而上,瞬间就冲到了破旧木屋的前面。

刘剑冲在最前面,一脚将木门踢开。握着缅铁弯刀冲进去,大声叫道:“都不许动!不想死的,都乖乖的站好!”

其实不需要他地大声叫唤,木屋里面的人都没有动。木屋里面的确有六个人,但是有五个已经口吐白沫,瞳孔扩散,死去多时,只有最里面的一个人,还在慢条斯理的搅拌着一罐白色的糖水状的东西。后来进来的鬼雨都战士。都闻到了砒霜的味道。显然那些白色地粉末,就是砒霜。那五个人都是吃砒霜糖水死掉地。包括五个死去的,还有一个活着地,浑身的肌肤都是黑色的,都是被血吸虫掏空的身体,如同风干的人一样。

萧骞迪将那个活着的人提起来,冷冷的说道:“老兄,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吧?”

这人正是当日倒在木塔旁边装死的黑袍病人,他被整个儿提起来,倒也不惊慌,反而淡然自若的说道:“你来的太晚了。”

萧骞迪狠狠的松开手,他就像破碎的皮球一样,掉在了木板上,仿佛所有的骨头,都全部砸碎了。他们的身体,本来就已经极度的虚弱,被萧骞迪狠狠的摔了一下,眼看就没有活命的迹象了。然而,此人最终还是顽强的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萧骞迪。他的半条腿都残废了,身体歪歪的站着,屠雷在他的膝盖后面狠狠就是一脚,他不得不跪下了。

屠雷暴怒的喝道:“跪好!不然一刀废了你!”

那个黑袍病人转头看着萧骞迪,淡然的笑了笑,眼神中带着轻蔑的笑意。

屠雷又要动手,却被萧骞迪制止了。

屠雷的劲儿大,要是一不小心将对方全身都砸碎了,那就什么内幕都不知道了。

萧骞迪凝视着黑袍病人,阴沉的说道:“你是什么人?”

那黑袍病人冷冷的说道:“老夫漆雕毅是也!”

萧骞迪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的说道:“你是漆雕毅?”

黑袍老人脸色凄楚,目光黯淡,似乎有些自嘲的说道:“十年前,绝对没有人会这样反问老夫。可惜啊,十年后,居然有人怀疑老夫是不是漆雕毅了。也难怪,现在这个样子,就连老夫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漆雕毅了。”

刘鼎从外面进来,声音低沉的说道:“不错!如果不是你一箭惊人,我现在也还要怀疑你是不是漆雕毅。”

黑袍老人淡淡的看着刘鼎,似乎在看一件死去多年的物体,冷漠的说道:“看来你比你父亲出色了不少了,懂得稳扎稳打,和朝廷虚与委蛇了。不过,你就是黄巢的余孽,无论你有多大的本事,你都不过是黄巢的余孽,成不了气候的!”

刘鼎上下看着他,颇有些感慨的说道:“一山不能容二虎,比翼却不能**,看来你的确是漆雕毅前辈。九年前,大家都以为漆雕毅死了,刘方翼还痛心疾,痛苦不已。没想到,九年之后,刘方翼前辈已经去世,漆雕毅却还活着,果真是造化弄人啊!”

当年起义军刚刚崛起的时候,群英汇聚,人才济济,王仙芝和黄巢手下各有猛将。黄巢的儿子刘鼎勇猛过人,单枪匹马就敢勇闯官军大营。杀敌无数,天平节度使薛崇就是死在刘鼎的手中。王仙芝的外甥尚让同样勇猛过人,麾下死士极多。经常和官军恶战,潼关就是被尚让率先攻破的。然而,刘鼎和尚让二人,互相都看不起对方,两人争夺战功,最终反目成仇,后来尚让投降了朝廷。和朱温一起。对黄巢穷追猛打,最终杀尽黄巢地亲眷。彻底击溃了黄巢起义军,这就是“一山不能容二虎”的由来。

此外,王仙芝手下大将漆雕毅,年方四十,精通箭术。号称百万军中取上将级,神箭犹在葛从周之上。在漆雕毅纵横南北的时候,葛从周还是一个帐前校尉,黄巢军中唯有大将刘方翼能够抗衡,王仙芝和黄巢对两人地评价,都有如虎添翼的说法,然而两人同样合不来,绝对不在同一个地方战斗,最终传出“比翼却不能**”的说法。曾有游方和尚断言。若是漆雕毅能够和刘方翼亲密合作。则大唐江山,早就落入起义军的手中了。只可惜。造化弄人,两人最后还是成了对头。黄巢当日和王仙芝反目成仇,固然有朝廷的挑拨,但是两人的部下存在深刻的矛盾,却也是非常重要地因素。

漆雕毅冷冷地看着刘鼎,语气中充满了讽刺的味道:“前辈?你喊我前辈?哈哈哈,好熟悉地叫法!但是,老夫警告你,不要在老夫的面前假惺惺的,你们黄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人!我漆雕毅在阳间不能杀你,哪怕到了阴间,也要不断的诅咒你,诅咒你被万箭穿心,诅咒你被五雷轰顶,诅咒你被断子绝孙……”

屠雷等人气愤地就要抬腿给他一脚。

刘鼎摆摆手,让屠雷将他押过来。

他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看周围,冷漠的说道:“烧掉!”

当刘鼎踏上岸边旱地的时候,那座木屋已经被烧掉,一切都消失在茫茫的烟火之中。

漆雕毅满脸嘲笑的说道:“刘鼎,你想假惺惺的饶老夫一条命,收买王帅的部下?老夫告诉你,你是在做梦……”

刘鼎一点都没有生气,他挥手让身边地人都退开,只留下屠雷一人,然后好整以暇地说道:“老前辈,你错了,我对你的部下根本没有兴趣,事实上,你也没有几个部下了。看看王仙芝坟墓前地野花,我就知道,你们是气数已尽,我要你们来做什么?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希望你的部下能够安安分分的,不要来惹我,否则,我会将他们全部剁碎了,扔到长江里面去喂鱼。”

漆雕毅冷冷的说道:“好大的口气!有本事就从老夫开始!”

刘鼎傲然说道:“有何不敢?”

他摆摆手,屠雷就将漆雕毅捆起来,挥刀斩断他的双手手脚。

漆雕毅吃痛,四肢断裂处,鲜血直流,他厉声疾呼:“刘鼎,你一定不会好死的!老夫就是在阴间,也要日夜的诅咒你!”

刘鼎冷冷的说道:“你去诅咒好了!你要是能够诅咒到我,我还感谢你呢!说句怕你生气的话,你能不能诅咒到我还不一定,阎王还怕杀星呢!但是,我告诉你,我肯定会诅咒到你!我会将你挫骨扬灰,然后上报朝廷,再将王仙芝的死,归结到你的身上。我会告诉全世界的人,是你和我父亲合作,共同害死了王仙芝。此外,因为你的过错,我决定对王仙芝的部下,有一杀一,有二杀二,绝不留情!”

漆雕毅终于明白,自己低估了刘鼎的凶悍,他一生都在为王仙芝报仇雪恨,为此不惜牺牲掉几百名的手下,现在,刘鼎居然要通告全国,诬陷是他和黄巢合作,阴谋害死了王仙芝,他怎么能接受?然而,他看到刘鼎深沉的脸色,就知道刘鼎绝对会这么做的。更加要命的是,在王仙芝败亡的那段时间,的确是只有他陪伴在王仙芝的身边,许多问题都无法解释清楚。一时间,绝望和愤怒齐齐涌上,他吃力的说道:“刘鼎,你……”

话音未落,刘鼎已经冷漠的摆摆手,屠雷就将他扔到了湖水里面,他的声音嘎然而止。漆雕毅痛苦的挣扎了一会儿,溅起几朵没有力量的水花,再也没有了声息。屠雷等人重新将他拖上来,漆雕毅已经气绝身亡了,脸庞却是扭曲的,眼睛也瞪的大大的,显然是死不瞑目。然而,即使死不瞑目,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刘鼎面无表情的说道:“将他的尸体拉回去,交给艾飞雨处理。”

屠雷大声答应着,让人将漆雕毅的尸体带走。

刘鼎回头看了看火焰逐渐消失的河滩,冷冷的说道:“走!”

当天晚上,艾飞雨就下令割下漆雕毅的人头,用石灰保存好,等击败了淮西军以后,一起送到皇帝陛下的面前。至于漆雕毅联合黄巢害死王仙芝的消息,经过艾飞雨的精心润饰,巧妙的传播出去了。很快,很多黄巢的旧部都知道了,刘鼎之所以要杀漆雕毅,就是因为漆雕毅忘恩负义,背弃原来的主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他才会果断的举起屠刀。漆雕毅自然受到了无数人的唾弃,很多原来无法解释的疑团,也终于在漆雕毅身上找到了答案。可恨,漆雕毅如果在九泉之下,得知这样的结果,一定会跳起来的。

处理了这件事情以后,鹰扬军就正式在蕲州驻扎下来,准备抵抗淮西军的攻击。新任蕲州刺史范冬菊,蓦然接手蕲州的政务,每天都忙得团团装,连放屁的时间都没有。幸好鹰扬军布了减免赋税、取消徭役的布告,赢得了蕲州百姓的深深好感,对他的工作开展提供了极大的支持,否则,他现在肯定会被累死。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得知淮西军将要进入兰溪,范冬菊紧张的不得了,急忙按照刘鼎的指示,动员整个蕲州的老百姓起来抗击。

自从当年王仙芝和黄巢在蕲州闹翻,屠戮蕲州而去以后,蕲州就没有经历过战火了。蕲州的城墙,虽然高大,近百年来却没有遭受到实质性的考验。是否能够抵挡淮西军的进攻,谁也没有底。不过,这些都不是蕲州最大的问题,蕲州最大的问题是,劳动力极其稀少,尤其是青壮年男丁,简直是太紧缺了。乾符三年的一场大屠杀,让蕲州的男丁损失了半数以上,九年的时间还不足以弥补这个损失,而且,肆虐蕲州的血吸虫危害,对蕲州壮丁的打击也很大。范冬菊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最终凑齐了五百名民夫,刘鼎不得不下令从舒州的宿松县调集民夫前来。

有关黄州方向的消息不断的传来,淮西军在攻克了黄州以后,立刻派出部队南下蕲州。可能是对于蕲州生的“政变”了解的不多,淮西军的前锋部队,只有不足五千人,淮西军统帅申并不在其中,负责领军的乃是他的副手甄坤。正月初六,淮西军到达兰溪附近,受到鹰扬军的迎头痛击,蕲黄大战正式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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