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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都疯了

得到了黑羽的传信，龚平也趁机得到了一个两全的机会。万滩镇出了问题，他自然是不能不管的，虽然不能在继续深入的进行侦查了，但也可以趁这个机会，把手头这个女孩送回镇上去。于是龚平就放飞了飞羽，先回镇上去找龙娇娇报平安，自己和那个女孩不行回镇上。这时万滩镇的方向突然冒起浓烟来，应该是一座比较大的建筑被点着了吧。
“事情不太妙呀。”龚平自言自语地说。

龚平虽说不会飞来飞去，但是身体强健，自然是健步如飞，只是被那个女孩儿拖累了，原本也有把女孩寄放在路边某个防守严密的人家里，可是现在人人自危，大家都吓破了胆子，根本不敢收容陌生人，龚平虽然穿着警服，可身上沾了血迹，别人怀疑他是不是受了伤，更是不敢接待了，还好国家枪械管理的眼，平民百姓家里一般都没那危险玩意儿，要不然遇到个神经质的，说不定就直接拿来招呼了。

行了不过二三里路，就可以听到镇上传来的零星枪声了，甚至还有依稀传来的惨叫声。开始的时候龚平还以为是自己现在听力好的缘故，可旁边那个自称叫小罗的女孩子突然拽了自己的衣襟，怯怯地说：“警官……我害怕……”看来她也听见了。

“别怕，我在呢。”龚平此时也只有这句话来安慰她了。

又走近一个拐角出，又听到有人一个劲儿地狂呼：“杀人啦，救命呀，三叔快开门呀！”话音未落就听讲砰的一声枪响。

龚平觉得事情不妙，赶紧加快脚步，跑过拐角，却见一户两层住户楼前，聚了一堆人，打头的一个提着还在冒烟的火枪，余者拿着刀枪棍棒，地上躺着一个年轻人，嘴里吐着血泡子，还没有断气。

那个拿火枪的人龚平认得，正是他**来的两个志愿者之一，名叫罗四炮，是这一带有名的猎手，在围场里陪客人打猎的，据说枪法很准。

罗四炮也认出了龚平，正待说话，龚平便抢先问道：“记得我安排你守桥的，你来这里做什么？”说着看了一眼死伤躺着苟延残喘的年轻人又问：“他是怎么回事？”一边说一边上前试图查看年轻人的伤情，罗四炮忙说：“警官，他被咬了的，身上有血。”

这时楼上的窗户忽然打开了，一个苍老的男声哭道：“那是我可怜的三侄儿啊，他是帮我出去打酱油的。”

话音未落，人群中就有一人怒吼道：“老梆子闭嘴，等会儿上来检查你有伤没伤！”

老头儿很识趣，立马住嘴，哐当一下子关窗落锁，估计是不会再出来了。

龚平不理会旁人，上前检查年轻人的伤势，又听到有个人悄声对罗四炮说：“四哥……那个警察身上也有血……”

罗四炮压低嗓音恶狠狠说了一句：“你住嘴！”

龚平用眼睛的余光看到罗四炮悄悄的退到了人群后面，小心翼翼地重新装填火枪，其余的人也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棍棒。可不知为什么，龚平总觉得这些人的目光贪婪地落在了自己配枪上。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到了这个时段，身上配枪也能带来杀身之祸呢。

那个年轻人身上伤痕累累，可偏偏就是没有咬伤，龚平没带任何的急救药物，干着急帮不上忙，就在这时那个年轻人突然身子急剧地痉挛起来。

“要作了！”人群中有人喊着，急急的后退了几步。

小罗也喊道：“警官危险啊。”

就在这时，那个年轻人突然一把抓住了龚平的手腕，小罗吓得‘啊’的叫了一声，蒙住了眼睛。

那个年轻人紧紧抓着龚平的手，就像是抓着自己命，龚平没有任何动作，任由他抓着。年轻人用尽全身的力气，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说：“我、真、的、是、出、来、打、酱、油、的。”

龚平顺着他目光指引的方向，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一个摔碎了酱油瓶子，紫红的酱汁浸**了一小块地面。

龚平收回目光，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年轻人的：“我知道，你真的是出来打酱油的。”

年轻人笑了一下，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手一松，死了。

龚平摘下自己的帽子，扣在年轻人的脸上，缓缓站起身来，对着罗四炮等人说：“他身上没有咬伤，他是真的出来打酱油的。”

众人面面相觑。

良久，才有一人底气不足地说：“可他身上有血。”

虽说第一个说话的人底气不足，但是他的行为鼓舞了其他人，于是接着又有人说：“是呀，我们是民兵，我们有权利检查他有没有被咬伤。”

“就是！我们是在帮助你们警察维持秩序。”

“你们警察就是吃干饭的，出事儿的时候一个不见，我们得自己保护自己。”

……

说话的人越来越多，说的越来越快，越来越难听，简直是群情激奋了，不过龚平注意到了，罗四炮并没有说话。

龚平飞快地拔出**对着这群人，人群一下安静了下来。他冷静地说：“你们因为涉嫌故意伤害致人死人被拘留了，放下武器吧，还有机会。”

罗四炮这时开口说道：“警官，你听。”

龚平其实早就听见了，就在不远的地方，人生喧杂，有枪声，有砸门的声音，有怒骂声，有呼救声……

罗四炮又说：“警官，镇子里现在没有秩序了，刘镇长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自杀了，吴泽只有个排长的水平，这么大的事情他管不下来，娇娇女神虽说神通广大，可她进入镇医院后就没出来，县里市里的援兵也没有到。不到一个小时，全乱套了。这些兄弟信得过我，我们也不过想找个地方避难而已。”

“可你们杀人了。”龚平道。

罗四炮耸耸肩膀：“没办法，兄弟们心里害怕，总得有个泄口。”

龚平道：“不错的借口，不过说服不了我。”

罗四炮道：“我们算走得快的，也算心肠好的，你看我们后面，杀人的，防火的，强=**的，干啥的都有，警官，你带了几副手铐来呀？”

龚平道：“我只是尽我的天职。另外，你们不是走得快，是你聪明，你知道现在疫区比镇里更安全。”

罗四炮道：“那我们就别绕弯子耽误时间了，一起走吧，你需要人手，我们需要领袖，大家一起努力活下去，事后咱们谁也不提现在这事儿，你当头儿，我们都听你的。”

龚平道：“你在和警察谈交易。”

罗四炮叹了一声说：“我已经做出了最好的双赢建议，既然你不愿意通融……”罗四炮对左右一使眼色道：“你们还等什么，他身上有血！还不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