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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有限控制

吴敏走了没多久，警察局政治部又来了一个高级警官，笑嘻嘻地通知老吴‘休假’，请他即刻交出配枪和证件。
老吴也来个以笑对笑说：“休假缴枪没错儿，可是怎么证件也要交呢？”

政治部警官说：“休假就不需要执行公务了，证件留在身上也没什么用，要证明身份，身份证就可以了嘛。说实话，现在不比以前，工作证没以前好用了，我以前出差去外地，用工作证就能登记酒店，可现在飞身份证不可~还有开账户，水电，电话，干啥都得要身份证呀。”

老吴道：“你呀，待在政治部可惜了，去当推销员一定大有前途，大便都能卖出金价来。”

政治部警官也不生气，拿了老吴的配枪和证件就要走，老吴又含住他：“等等。”

政治部警官回头笑道：“怎么？你不会是不相信我吧，让你休假是关局长亲自下令的，你桌上就有电话，不信你问呐。”

老吴道：“我只是想问问，我失去自由了吗？”

政治部警官道：“老吴你开什么玩笑，休假而已……不过嘛……”说到这儿，他语气一变说：“你要是外出的话，最好来政治部请个假，没别的意思，只是惯例，为安全考虑嘛……”

老吴点头说：“明白了，我现在享受取保候审待遇了。”

送走了政治部警官，老吴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暗自寻思：“早知如此还不如昨晚就远走高飞的好，今天果然就被盯上了。不过只要是被盯上了，就算是昨晚远走高飞也躲不过……”

正想着，警犬队的副队长又敲门进来了，原来他是来和老吴交接工作的。

老吴很爽快，几下子就把书面上的工作都交接完了，后面的事情多费了些周折，老吴临走前还特地带着副队长去狗棚和训练场转了转，哪知警犬是什么品种，哪知又是什么脾气，哪知吃东西又什么怪癖，需要怎么处理，如数家珍的娓娓道来，讲到最后直讲的副队长鼻子酸，说了句：“老吴，你这是何苦呢？”

老吴笑道：“什么何苦？休假而已。我已经好多年没休假了，难得放松一下。”

交待完了工作，老吴算是彻底的休假了，他的家就在警犬队宿舍，不过在城里靠近动物园的地方也有一套小户型，那是十年前为了方便亡妻上班，节衣缩食买下的，现在一般的情况下老吴都住在警犬队，周末回城里，平时那里有毛豆打理。现在既然休假了，还是回城里去住吧。

信步走出警犬队的大门，这里值得一说的是，老吴向来公私分明，休假和下班之后，绝不动用公车。老吴觉得背后有几个人跟着，暗笑道：“老子当了一辈子警察，凭你们你个新丁也盯得住我？罢了，虽然是虎落平阳，老子还是逗你们玩玩吧，反正也许久没有逛街了。”这么一想，心情放松，忍不住还哼起一老歌来。

毛豆经历了昨晚的事后，心惊肉跳的，还有些愧疚，最终忍耐不住，又悄悄回到了孤儿院。

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吴敏龚平等人去警局上班，赖名扬和佘茜茜去龙王洞经营他们的皮包旅游公司。毛豆看着院子里熟悉的一草一木，有些黯然神伤。

“既然来了，干嘛鬼鬼祟祟的？这里难道不是你的家？”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毛豆看见芝芝坐在二楼的滴水檐上，耷拉着两条小腿在空中摆来摆去。

毛豆和芝芝接触不多，也算不上熟，而且毛豆有个习惯和马菲差不多，就是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对不熟悉的人话就更少。

芝芝对毛豆的不搭不理并不在意，相反还好心地替她指路道：“她在后面的桑拿室里，是新盖的，原来的那个龚平复生的时候被炸飞了。”

毛豆朝芝芝微微一点头，算是谢过了，然后走向后院。

小心地推开桑拿室的门，尽管还在外间就已经感觉到了里面传来的湿热闷气，稍后传来的是龙娇娇那富有特色的娇媚声音：“既然来了，就一起泡个澡呗，别穿着衣服进来，不然你非中暑不可，而且你的衣服也得弄得潮乎乎的。”

毛豆‘嗯’了一声，在衣橱里找了浴巾拖鞋然后脱了衣服，裹上了浴巾进了内间。

龙娇娇正靠在木躺椅上，蒸的舒坦，见毛豆进来连连招手说：“快来快来，这可不是一般的蒸气浴，芝芝在里面加了药，这个芝芝，不管治什么病就只是这一招，蒸。不过你别说，效果还不错，有伤治伤，无病强身呐。”

毛豆离得远远的坐下了，龙娇娇又笑道：“离那么远做什么？过来过来。”

毛豆只得又靠近了些，被龙娇娇盯着胸部看了半天，忽然笑着说：“怪了，大家都当女妖精，怎么你们个个都是巨=，唯独我这等大美-人偏偏是个贫系，你可别说这是物种差别啊，异度空间里常住一个白素贞，人家是条蛇精吧，见鬼了也是个大奶奶，我靠。”

毛豆进龙娇娇说话轻松，想来并无大碍，心里踏实了不少，原本有千万句表示歉意的话，此时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半晌才挤出一句：“昨晚，对不起了。”

龙娇娇道：“有啥对不起对得起的？反正咱们妖怪也是很难被打死的，不过话说回来，也够玄的，我从楼上跌下去，要不是阿平接住我，我至少也得摔飞半条命，想我好歹也是天庭册封的龙王洞水神，居然被一个凡人弄的半死不活，也着实的丢脸。”

毛豆叹道：“你们都没事就好。”

龙娇娇道：“不怕你生气的说，早晚都得出事，既然是对头早晚还会交手的，我虽然有些法力，可你们家里的那位也是人尖子，一动手怎么可能没死伤。我就不理解了，你一开始只想好端端的给阿平当看门口，最后怎么跟了别人，跟了别人也到罢了，可他是什么人？妖怪杀手，就算是妖怪杀手也好啊，只要那些妖怪确实该死，可是又如何？昨晚一下子，连人带妖的，伤了三四十个，而且死了人啦，哼哼，咱们妖怪的命不值钱，人命可关着天呐。”

毛豆低头不语，直到龙娇娇说完了，毛豆才说了三个字：“我爱他”

龙娇娇‘切’了一声说：“爱一个人没错呀，爱一个人能为那个人付出一切也没错，可也得分个是非呀，不能爱一个人就认同那个人的所有意见嘛。”

毛豆猛然抬头说：“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把他抓走啊。”

龙娇娇道：“你错了，我们抓了他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现在的法律是人类杀妖那叫除怪，妖怪要是杀人就叫作恶的。我们昨晚要是抓了他，最多就是解除他的武装，不能把他怎么样，你把他弄走了可好了，一晚上出了那么多人命，哼哼，现在找他的，恐怕不止是我们了。”

毛豆惊愕道：“那我救他还救错了？”

龙娇娇用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伸了个懒腰说：“错也没错，对也没对，咋说呢？劫数啊劫数。”

毛豆痴呆呆地坐着，脑子乱哄哄的理不清头绪，龙娇娇又在一旁说：“大家姐妹一场，别说我不帮你，我劝你现在就找到老吴，陪着他，保护他，当然了，也别再让他杀人了，现在已经理不顺了，就别再添麻烦了。”

毛豆点点头，道了谢，走了。

毛豆走了不久，芝芝又端了个热气腾腾的大锅进来了，抱怨了几声累死了重死了之后，龙娇娇知趣地过来帮着把大锅里的药液倒入木桶里，然后芝芝对龙娇娇说：“好了，蒸够了，该泡了。”

龙娇娇苦着脸说：“我觉得我已经好了啊，还泡啊。”

芝芝照着她的翘-臀拍了一巴掌说：“让你泡腻就泡，哪儿那么多废话，实话告诉你，要不是看在咱俩曾经共侍一夫的情分上，我才懒的管你呢。”

龙娇娇哎呦了一声，只得乖乖地泡进浴桶，嘴里抱怨道：“你怎么拍起人来跟男人似的，**的……还有啊，那个共侍一夫我是不信呐，我好歹也活了几百年了，到现在都还没让男人拢过身呢，你别污蔑我。”

芝芝不屑地说：“几百年你也好意思说。”

龙娇娇道：“对了，忘了你是万年灵芝了，我这几百年道行当然不能喝您老人家相比了，那我就敢问我和你是那一辈子共侍一夫来着？”

芝芝道：“你真想知道啊，天机不可泄露，你想知道自己去阴间档案馆查转世记录去。”

龙娇娇道：“那地方许进不许出，我才不去呢。”

芝芝道：“那就别问。”

龙娇娇道：“不问就不问，谁稀罕。反正这一世嘛，这个老公我可要独占啦。”

芝芝道：“痴人说梦。”

龙娇娇忽然又问道：“对了芝芝，你这几万年都没轮回过，你的脑子就是一部活历史啊，你以前说过咱们这些人都是因为和阿平有一段或者几段姻缘的，这一世的情分也都是前几世延续下来的，那毛豆是怎么回事？刚才我问她啊，她居然说爱那个老吴？”

芝芝咳了两声，然后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这个吗，很复杂，姻缘这个东西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龙娇娇道：“你少卖关子，快说，虽然你是万年大妖，可你格斗的能力却弱的可怜，当心我揍你。”

芝芝道：“你要揍我，我就去夫君那里告你，让他替我出气。”

龙娇娇笑着伸手在芝芝胸前一抓说：“你我都是贫-我怕你怎地？快说。”

其实芝芝化身为古典美-人的时候，身材匀称，也说不上是贫-，这也是两人关系好了，开玩笑而已，于是芝芝就装作害怕的样子说：“我说还不行嘛，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龙娇娇道：“你又打的什么鬼主意，问吧。”

芝芝道：“你说说毛豆的原型本相是什么？”

龙娇娇一听笑了：“你这也算问题呀，毛豆总想当条好狗，其实呢她是条雪狼怪，又因为功力深厚，已经练成了妖怪的终极形态——人狼啊。”

芝芝正色道：“错了，那只是她的外形，她的原型本相是噬-魂-兽。”

龙娇娇听了倒吸了一口冷气——噬魂兽，那不是阴间才有的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