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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计算感情

夜莺又要与我通话，我急忙接听，她的语气竟然缓和了许多，“你和她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和芸算什么关系，那得到晚上才能有眉目，可我现在该怎么回答夜莺呢？我不禁看了一眼芸，如果她不坐在我旁边，我会对夜莺撒个谎，说芸是我的女朋友，可是芸现在就在我旁边，我实在不好那么说；可是我不那么说，又怕夜莺重燃希望，她之所以回头又问我，就是对我还没有死心。

芸并不知道夜莺问了我什么，所以她没有任何反应，我想了想才对夜莺道：“我爱她。”

“废话，我早知道你爱她！我是问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她竟嘿嘿一笑，“我刚才被你气晕了头，现在才反应过味，虽然你和她彻夜在一起，但你们并不是在床上，你是在电脑前守了一夜，看起来你们的关系好象非常纯洁。”

夜莺的确很细心，也远比四月精得多，对情况分析得还真是透彻，我只好对她实话实说：“要等到今天晚上，她才能回答我，我也才能给你答案，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她的！”

“放不放弃是你的事情，不用跟我表决心。”她冷哼一声，又道：“那雪花怎么办？你这么快就把她甩了，你不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吗？既然你对你的芸姐从来都没有死心，那你当初就不应该追求雪花，你太不负责任了！”这时候，她倒替雪花鸣起冤来，恐怕这其中还是有她的小心眼儿。

我被她说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便自解道：“我是有些对不起她，不过我和她的关系到现在都还是纯洁的，我们是假恋爱，是做给四月看的，只是我们确实是有点弄假成真了，如果你愿意，替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这种话我没法给你传，你自己跟她讲吧，我要下线了，不坏你的好事了！”说完，她关闭了对话，转身进了灵旗书社，我知道她要在这儿自动下线了。我又扭头看了一眼芸，她微笑地点着头，道：“你这话不是对她说的，全是说给我听的。”她又无奈地一笑，“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全面地理智地来考虑我们的事儿，这才是一种认真的态度，我才敢跟你谈这件事，白天你好好想一想。”

过了八年，她还是比我成熟得多，在她面前，我还总是只有点头的份。她站起身，对我道：“你去小睡一会儿吧，要不这一天你挺不下来的。”

我知道她是不想再跟我聊下去了，我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多钟，够我小睡一会儿的，便也走进灵旗书社，在那儿下线了，然后站起身，把电脑让给了芸。

我实在是困坏了，感觉还没有多想，就被她叫醒了，看看时间，刚好七点。她已经做好了早餐，我洗漱之后，匆匆地吃过早饭就去上班了。

芸让我好好地想一想，可我觉得没有那必要，昨天晚上我已经把话都说到位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是对芸，还是对雪花对夜莺都是一样的。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芸对我的要求，那我就应该努力地按她的意思去做，拿出勇气，对她穷追不舍。

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去多想，这一天里，我的脑中只有芸一个身影，我焦急地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等着她向我宣布答案，虽然我下定决心要对她穷追不舍，可心里却总是忐忑不安，因为我对她实在没把握，她对我来说，真的是象雾象雨又象风。

吃过午饭，我就开始不停地看时间，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为下班进行着倒计时。下班的铃声终于响了，我一改往日不着急不着慌的作风，第一个冲出车间，怀着激动而忐忑的心情快步走出厂门，一个词：归心似箭。

途中有一个花店，我按计划先到那里买了一束玫瑰花，然后才匆匆赶往芸的住处。上楼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已经无法把握平常的轻重，但芸还是听出了我的脚步声，没等我敲门，她便先为我推开了，她笑容可掬，满面的春风一直吹到我的心中，让我浑身暖暖的。

我将花献给她，然后送上我早已准备好的一句话：“你的头还痛吗？”

她笑着摇摇头，“已经好多了，快进来吧。”

一进到屋中，我便闻到阵阵的香气，有香水的味道，也有菜肴的味道，听到厨房里烧炖的声音，我知道她已经为我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

换了拖鞋进到厅中，果然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四样佳肴，杯碗碟筷都已经布好了。“坐吧，我们这就开饭。”芸一边说着一边将花插好，然后进了厨房，将火上炖的汤倒到大海碗中，端了进来。

她又拿来一大瓶可乐，坐到我的对面，微微一笑，对我道：“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谈那件事儿，今天不喝酒，就喝可乐，我们都保持清醒一点。”

看来她对终身大事是非常认真的，没有一点儿儿戏，可她不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是多么急切，我到这儿来其实就是来要她一句话，可她就是不急着说！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安，心情就越是沉重，因为如果她想接受我的爱，那我一进门她就应该告诉我，那我们的晚餐也才会更有情调。

而她不急着说，我担心她是想让我把饭先吃好，可是我现在吃得下去吗？！我眼睛频频地瞟着她，漫无心思地吃着，看着她放下了筷子，我也急忙宣告进餐结束，但她又热情地给我盛了一碗饭，我只好狼吞虎咽地把它送到肚子里。

我帮她收拾好碗筷，她终于示意我到沙发上坐下，我知道决定我命运的时刻就要来到了。她从卧室里取出一本硬皮的记事簿和一只笔，然后搬了一只凳子坐到我的对面，我心中不禁好奇，不知道她要先和我算什么旧帐。

我们相视了大概一分钟，还是我先开口了，“芸姐，你想好了吗？”

她笑着摇摇头，我的心里忽然一阵激动，真想大声对她喊：“你别玩我了，赶紧告诉我吧！”可是我不敢，只沉着脸看着她，毫无意识地点点头。

“你爱我吗？”她终于开口了。

我马上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爱！我爱你！”

“你是爱以前的我？还是爱现在的我？”她又问道。

“都爱！”我未加任何思索，便心中得意地回答了她。

“你爱黄蓉吗？”她又问道。

我一下子就卡壳了，这个问题让我实在不好回答，说不爱，骗不了我自己也骗不了她，说爱，可她会怎么想？！我犹豫了一会儿才逃避地回答她：“我不知道。”

她只是微微一笑，道：“那我来帮你分析一下吧，我是学管理的，我喜欢用数字来说话，我们现在就来算一下。”说完，她打开本子拿起笔。

我简直要被她逼得发疯，这感情还有算的吗？还有用数字来表示的吗？但现在她是法官，她说什么是什么，除非我放弃她走掉，不用她给我宣判，否则我就得老老实实坐下来听她‘审理案情’。她抿着嘴看了我一会儿才说道：“咱们赶着算，先不设满分，我希望你能认真地回答我每一个问题，把你对我和黄蓉的感情准确地算出来。第一问题，我和你八年前的感情，你想给打多少分？”

我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我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对于她的问题，我必须要极其认真的去思考，既然她要跟我算，那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爱她有多少。八年前的感情打多少分呢？说真的，这八年里，虽然我对她更加思念，但我们基本上没有在一起，我对她的感情基本上都来自于前十六年，我想好了才对她道：“一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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