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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七虎陈若疏带着安兴、安皓、李安、郑敏然、许琳、吕之旭五人踏着齐膝的积雪一步步走入林中,随即被一棵棵粗大的、半数在这隆冬仍然带着绿色的树丛所淹没。
虎山边墙,实际上便是修筑在这群山与镇江一带较为平坦的土地之间的交界处,这道防御性的长城,其实只是象征性的存在着,这附近,几乎从未生过战事。这么多年下来,倒是有效地隔绝了大部分的人迹,是故陈若疏等千山七虎进入的这片树林,尽管距离边墙没多远,却仍然保持着自由生长的状态,丝毫没见到砍伐的迹象。
陈若疏等几人眼中所见,不仅有常绿的松柏、柞等常见树木,还有不少腊紫杉、银杏、水曲柳、天女木兰、黄菠萝等名贵稀有树种,最粗的足有两人合抱。地上的枯枝落叶早已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这踏着积雪踩下去,却是软绵绵的不受力。
当初在千山堡时倒是有个木匠老师傅提起过这宽甸群山中的宝贝,并感概着说这山里可以养活无数代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过,眼下陈若疏等人却对这些上好的木材不感兴趣,六人按着以往的习惯,三人一组,分左右逡巡而进。每一个人都是全神贯注,打量着四周的动静,一步步小心地走着,树林里只能听声响。
那头熊肯定便在这片林子里,适才马匹的慌乱,便是嗅到了熊的味道。陈若疏等几人处在下风,想必那熊一时还闻不到人的气味,不过,陈芷月的那两声枪响。却是故意捣乱。这打猎时若带着陈芷月,多半是这个结果。陈若疏对能在林中寻到熊,并未抱太大的希望。
此时大雪初停,林内地积雪上没有丝毫动物地印记,且这会儿连一丝风都没有,林内安静得犹如沉睡一般。陈若疏等六人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要瞪大眼睛仔细地搜寻着前方的每一处灌木,每一颗大树。
忽然,走在头里的安兴、安皓两兄弟停下来。冲陈若疏等几人打手势,并向前面的一颗大树指了指。陈若疏等几人随即停下来,向前面张望。
只见前面不远处,一头白熊正如人般立着,背靠着一颗大树不断地扭动着,大概是正在蹭痒。这样浑身雪白的熊可是极其少见,这头熊个头倒是不高,站起来也就一人高的样子,身上的雪白长毛倒是足有半尺多长,此刻正摇得大树不断掉落下积雪。出“扑哧”“扑哧”的声响,间或有枯枝断裂。也打在白熊的身旁雪地上。或许,便是这声响掩盖了几人行进的声音。
陈若疏估摸了一下远近,几人缓缓做了几个手势,随即指了指白熊,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地头。意思是尽量射击熊的头部,这样的白熊。若是不能有块完整的熊皮,可就浪费了。
六人在一起狩猎也不是第一次了。对此都已经十分熟悉,便各自向两翼散开。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那雪都是一寸寸地踩下去,并在感觉到不是踩到能出声响的部分,才落下脚去。这般走法,费了好一刻的功夫,才大致形成一个半圆,将白熊围在中间。
直到每一个人都隐身在大树之后,将两手燧短铳都拿在手里,陈若疏才向每一个人看去,得到回应的手势之后,陈若疏便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间站起身来,快步走上两步,站在一棵大树旁,直面正对着那头白熊,右手平举,仔细地瞄准,然后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枪响。一团硝烟腾起。陈若疏透过烟尘看去。
那白熊对突然出现地陈若疏十分好奇。但只是停下扭动。向陈若疏看去。这一枪。却只打中了熊地左侧头部。削去了半只熊耳。立时一片鲜血涌出。将雪白地熊毛染红。那熊一声嚎叫。便向陈若疏扑来。
此时大约有四十步左右地距离。陈若疏立即将另一只燧短铳换至右手。举枪瞄准。准了那头白熊。
一连串地响声在寂静地林中响起。震得树上积雪大片地落下。同时。这连续迸射出来地火光与浓烟让这一小片围猎之地充满了火药地味道。
那头白熊只奔进到三十步之内。便不知被第几枪击中了头部。但显然未中要害。随即人立起来。两只前爪挥舞着。可没等白熊再叫出声来。便接连被击中数枪。轰然倒在地上。将积雪溅起一片。
陈若疏等几人将燧短枪射毕。便都闪身躲在树后。一人摘下弓箭。张弓搭箭。全神戒备。另两人则飞快地再次装填弹药。这个法子。是几人自拿到燧短枪开始。便一起商议好地。本来是要留上一只燧短枪护卫地。但此时一时情急。可全都射了出去。这一点。连陈若疏也不例外。毕竟那是一头熊。
等再次将两只短铳都装填完毕,六人才小心翼翼地冒出头来,谨慎地查看。
那头熊却倒在血泊中,丝毫没有动静。
陈若疏伸手搽了搽额头上的汗,便举枪向前走去,其余五人也都张弓、持枪,一步步地向白熊走近。
六人走到距离白熊七八步之内,便都停下。陈若疏双眼紧盯着白熊,略一寻思,便这次倒是很准,正打在熊地眼部,那熊却是仍然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
陈若疏等六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纷纷用脚踢了不满地指着熊地胸部,那里被击中一枪,血正不断地渗出,不过或许是因太冷,倒是不太多,且正冒着几丝白烟。
其余几人一齐向安兴、安皓两兄弟看去。适才这两兄弟与陈若疏一起站在正面。自然是他们所为。
安兴、安皓两兄弟却不言语,走上前去,看了看,说道:“不碍事,就这里扒皮便
陈若疏便不言语,蹲下身子数了数,说道:“打中了六处。”
这便是说,除了陈若疏明显打中了两处之外,只有四枪命中。这可悬的很,若是一枪不中。难说会不会激怒地白熊伤着。
这总共放了十三响,打中六处,算是一半,那其余的当然是飞了。
“这般近都打不中”陈若疏说了一半,便摇摇头,没有说完。
“你不是说只打熊头么?”郑敏然说道,“若不然,可都不会失手。”
当然,这么近地距离,打这么大一头熊。只要手不慌,怕是个人都能行。何况这些猛练过一阵子地少年?千了还未亲手杀过人,这野兽可也猎过不少了。自然,这见了猛兽不慌,可不单单是一句话的事情。
陈若疏说道:“这就处置吧,一会儿还得赶路。”
说完。那叫李安的少年便从腰间拔出一把刀来,蹲下身子便开始剥皮。这道活儿要数李安做的最快最好。一向是这么安排的。没要多久功夫,一张完整的熊皮便摊在地上了。那片片血花粘在上面。倒象几朵怒放的红梅。
随后,六人便一齐动手。将诺大的一头熊割得支离破碎,只剩下一副骨架了。
四只熊掌当然是珍物,被砍下绑在一块,不过,这也有几十斤重,得要人扛着才行。随后,什么熊胆、熊肝等等凡是能带的走的,便都被装进六人随身携带地鹿皮口袋。大块的熊肉被割下,略略切成长条,略在雪地上滚了滚,便冻成一坨,装进口袋。这么大的一头熊,这能吃能用的,也有二百多斤,六人均分着携带,倒也不算重。剩下的倒还有不少,只有便宜那些林中的狼了。
这些事情都是六人作熟了的,倒不必商量。在千山堡时因为年纪小,气力不够,这猎到的野兽不论大小,千山七虎可都是如法炮制。不恰当地说,便真如六头小老虎,一便只剩下骨架了。
这次猎熊行动,只是让陈若疏等六人稍稍紧张了片刻,整个过程倒是轻松,除了对放了这么多枪却没打中多少略有遗憾之外,六人均都满脸笑意,心情愉悦。自然,这六人猎熊的事,不久便会在少年之中传播开来。给千山七虎的“英名”增添几分豪气。
当然,这都是拜“燧短铳”所赐,六名少年不过是显示地勇气与胆量而已。这火器的好处,此次便是明证。若是让那些猎人前来围捕,怕是要经历一番惊险才能做到。而眼下几只短铳,便能轻松得完成。
可以想见,若是让火器在猎人们中间广为散布,怕是这林中地动物,可就会面临灭顶之灾。尤其是这熊一类的大型食肉动物,这样一头熊,少说也得有个方圆十多里的觅食范围,分布本就不能算多,而火器如此轻松地取其性命,怕是日后要大大少见了。
陈若疏等人还是第一次用这火器猎杀野兽,这肢解白熊时,专门挖开中枪处查看,那熊头的几枪,直接将头骨打出几个小洞,显见是直入脑髓。而胸部的那一枪,更是直接将熊体内地心、肺等处打出一道血沟来。这也算是孩子气的表现,几人甚至边割肉,便议论着,若是弹丸更大一些,怕由此,陈若疏等千山七虎,在日后又捣鼓出一种枪管更粗地短程火枪,既能一人燃放,又能有更大的杀伤力。
末了,六人在雪地里净了手,便纷纷扛起口袋、熊皮,向林外行去。
林外大石上,那陈芷月咋听枪响,便要跃下大石进林查看,却被杨琪死命拉住。那熊不知是死是活,此时前去,不仅帮不上忙不说,万一一头撞见受惊地熊,可是更加添乱。杨琪对陈若疏等几个小兄弟倒是比较放心。即便是头一次猎熊。也自能有一番周详的安排。
陈芷月不情不愿地继续站在大石上张望着,这虽是任性,却到底没有杨琪力气大,一只胳膊被那杨琪抓得隐隐作痛。陈芷月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抱怨着什么,不过,倒是让杨琪听不清楚。
待陈若疏等六人在林边露头,杨琪这才自石上跃下,牵过马,让陈芷月借着马鞍下来。两人随即向陈若疏等人迎去。
“打着没?”陈芷月叫道。
陈若疏等六人都未答话。各人都背着口袋,这自不必回答,再说,那一卷沾血地熊皮不足够回答了么?
陈若疏等几人各自牵回马匹,将一应口袋都捆绑牢实了。那陈芷月不停地东问西问,最后又停在那卷熊皮边,毛,跟自己身上的袍子比较着。
陈若疏看了看天,差不多快到午时了。便说道:“这就回去吧,还有五六十里地呢。怕是要到天黑才到的
“晚点也不怕,”陈芷月笑着说道,“你也惦记着喝腊八粥?大姐反正会给我留着。你们倒不一定有那口福。”
自从那两个葡萄牙人安东尼奥与高卡乌斯,还有那个乔奥来了之后,陈若疏等几人便与另外几十个学员一起参与到有关炮队地培训上。从各部调集地炮手大概有两百多人。只能分批上课。再加上所有的教学都的在现场指着火炮进行,所以便采用的是每五天一轮的方式教授炮队课程。这说是课程。等同于现场教学。那葡萄牙人有关火炮的叫法自然与大明不同,所以几乎每一批的人。都得不断地将两种说法最终汇集到火炮的具体部位上。这最基本的做法,自然是要这些炮队学员都住在一起。
这几日轮到陈若疏等一批歇息。便能有时间做这趟事情。不过,这些日子的住宿,却都是在指定地地方。陈若疏可没像陈芷月一般与姐姐陈芷云住在一起。大姐对陈若疏的关爱,却不会与那些正式的授课向冲突。是故这日的腊八节,陈芷云尽管做了专为此而叫陈若疏脱离教学队伍。
陈若疏没有理睬二姐的说法,专心摆弄那些口袋。两百多斤的熊肉,到底还是较沉,陈若疏等人又重新分装了部分,给陈芷月与杨琪的马上也驮了两口袋。这回倒是没有考虑到会打到这么大一头熊,早知道便多带几匹马,这般走法,可是走得不快。马力也有限,至少这五六十里的路,可没有来时那般快了。
收拾完毕,一行八个人,便牵着马,向虎山边墙方向行去。
这段崎岖的山路,倒也不算长,半个多时辰之后,一行人便越过边墙,踏上宽甸至镇江堡的大道。
陈芷月纵马跑上几步,来到陈若疏马旁,问道:“若疏,那熊皮你如何处置?”
“你又想做甚?”陈若疏皱着眉头问道。“你不是有好几件袍子了么?”
陈芷月笑着说道:“哪儿有好几件?再说,这雪白地还没有呢。”
“你身上这件不是新作的?”陈若疏摇摇头,说道:“这次不能给你。回去我给去找做皮子地张三爷,赶在年前硝好了,送给大姐。”
陈芷月笑骂道:“偏心。我也是你姐姐,年前送我什么?”
陈若疏还未说话,那陈芷月灵机一动,伸手从袋内取出燧短铳,笑道:“要不,就吧。别的我就不要了。”
陈若疏连连摇头,说道:“不行。将军说过,这些燧短铳一只也不传到外面去,每一只就算是废品也要收回。我们每次都是用完便送回去。你就别想了。”
陈芷月听到“将军”二字,便不敢胡赖了,一边琢磨着,一边在手里随意晃动着那把短铳。
“装药没有?”陈若疏担心地看着二姐,“别乱晃了,小心伤着人。”
“没有。”陈芷月抖了抖燧短铳,随手放进皮袋内,然后连袋子一起递给陈若疏,说道:“拿去吧,省得看着烦心。”
陈若疏伸手接过,盯着那手柄上的花纹。眼中也流出恋恋不舍的神情。
“听丁大哥说。”陈若疏说道,“将军说过,日后可以变得更小一些,等造得多了,我们便也可以每人配一杆。”
陈芷月忙问:“那我呢?也可以有么?”
陈若疏看了她一眼,说道:“二姐,你眼下哪个地方都不算,怎么给你?你说这燧短铳能给你玩的么?”
陈芷月这几年可当真不如陈家其余两姐弟。陈家大小姐陈芷云不仅一直管带这千山学院地一部分,还有千山书院的印制事务,到了镇江堡。眼下还管带着那数千地女子,多少闲功夫;至于陈若疏,作为男丁,自然便被无需交待而担负有责任。
倒是陈芷月东面做几日,西面帮几天,始终没个固定地事做。说起来,还真没人管得住她,便任由其随心所欲,想去哪儿便去哪儿。陈芷月也乐得自在,打猎、赛马。或是酿酒、采集药材等等都有她地影子。陈芷月一向笑意盈盈,说话又甜。当初年纪还小,苏翎不也被其几句话便动了恻隐之心?是故这陈芷月走到哪儿,哪儿便有一群喜欢她的人。陈家二小姐地名声,可也是响当当的。
当然,这回跟这陈家大小姐陈芷云迁居到镇江堡。那好玩的物事,可比千山堡的山里多了去了。如今都过了半年多了。陈二小姐的玩兴可依旧未减。
听到陈若疏暗指她“闲逛”,陈芷月倒也不生气。侧脸想了想,说道:“那我给大姐说去。让大姐跟姐夫说。”
姐夫二字,倒让陈若疏一怔,随即说道:“不要乱叫。”
陈芷月可不在乎,说道:“你叫你的将军,我叫我的姐夫,这两部相干,你别别管。”
陈若疏无奈,只得住口不语。
辽东总兵官,征夷大将军苏翎即将成亲地消息,如今早已传遍了镇江堡、千山堡一的喜庆之一。对在辽阳城练兵整军的苏翎来说,这不过是个简单的事情,但他可不知道这消息会在暗地里有多么巨大的动静。
或许与苏翎等十几位兄弟出身过于地下之故,对于各地的反应完全没有估计到。当然,即便是小户人家,这喜事一办,送礼的也有不少,就算是一副碗碟,那也是个“礼”字。这件事放在如今辽东都司的实际掌控者身上,又怎能不引起股股暗潮?
最先是千山堡城内的那些管事、百姓们,议论纷纷,商议着要给苏将军一份什么礼物。显然,按通常规矩去做,虽然苏将军倒不会嫌弃这些礼物的轻重,但这么些人,就算一人送一付竹筷,也得好大一堆。这显然是不合适地。随着参与商议的人越来越多,这事情便越来越难以决断。待到太平哨地管事们也带来询问时,就几乎代表着数万人的问题。
辽东总兵官、征夷大将军苏翎缺什么?自然什么都不缺,这礼物可着实难选。
千山堡辖内这些最早跟随苏翎的管事、百姓们,最终商议决定:既然是苏将军带着他们有了一个家,那么,如今苏将军成家,这些人便也都出一份力,帮着苏将军安下新家。
这些朴实的山中百姓,也不善言辞,只做实事。商议由千山堡的留守管事专程前往镇江堡,禀报胡显成,将缘由一说,胡显成自然是满心赞成。于是,在镇江堡内由胡显成亲手挑选地苏翎的住处,被详尽地画出图来。当然,此时由陈家大小姐管家的苏府,还没有挂出牌匾来。并且,因陈家大小姐管带地事物的缘故,这一起居住地人,可不是原来胡显成给安排的那些人了。
如今的苏府不仅住进了百多人马,且全都是女人。另外,因人逐渐增多,尤其是陈家大小姐将镇江堡外那数千女子纳入自己麾下之后,苏府两旁的几座稍小的宅院,也被拆除了隔墙,一并纳入苏府的范围,这样一来,苏府的规模,可不仅仅是百多间房子的样子算做苏府地。总计有大大小小三十九座院子,所有地房间全部算上,共计四百二十一间,光马圈便有十九个。实际上这已不是几座宅子的合并,而是整整占了一条街。若不是镇江堡内因战事逃亡了一多半的大户,这样的规模,恐怕只能在城外重新修建了。
当然,除了正式的苏府那一座宅院里住的都是女人外,跟随陈家大小姐办事的,也有男丁。且一直明着、暗着护卫陈家大小姐的还有二十多功夫不错的哨探,这部分人是由的。这些人自然住在旁地院子里。
如今,陈家大小姐为了给那些女人谋个生路,当然不能仅仅是给些粮食吃便罢了。为此,陈家大小姐将原来便管带的一部分制作军服的事务,全部迁到镇江堡内,算是第一家完全由女人组建的服饰制作坊,这边容纳了数百个女子,就住在苏府那条街的隔壁。当然,这些吃食等等。全都由胡显成调拨出银子供给。
不过,这自然还不算是苏府的范围。只是类似的还有制作炒面干粮的作坊。制鞋的、做帽子的等等,凡是女人能做地,而又与军需相关的,都在镇江堡城外划定地区域成立的新的作坊,与其余的供应军需的作坊并列。这么多女人参与进来。自然便不能仅仅是那些负责军需制造地管事们管带,于是。陈家大小姐便寻出一些办事利索的女子负责管带,且直接归属陈芷云总掌。这便是苏府内那些与陈家大小姐同住地女子的来处。
这说回画图一事。自然是胡显成亲自说明了原委,那些女管事十分配合。没用几日便将所有地图按测量的数据一一办妥。这份图被带回千山堡,立即被按村、寨划分下去,每一处负责一个院子,这所有地家具,包括水井用的桶等等大大小小的物事,全部被千山堡的百姓们最终是以这种方式帮着苏将军安家的。所有的家具都是用山中最好的木料制作的,普通的便由百姓们自家打造,若是稍稍复杂的,或是想要精益求精的,便纷纷雇请了木匠雕花画鸟,愣是将哪怕是一把木勺子,都看着十分精美。至于苏府的大宅,当然由四处觅得的高手木匠们打制的。甚至当集安堡的百姓、管事得知时,也参与进来,从朝鲜雇倒为朝鲜王室制作过家具的木匠师傅千里迢迢地赶到千山堡城。
当然,这只是千山堡一带百姓的特殊礼物。
消息传到海西术虎所部,那些部族领们可不想千山堡那般商议了。这几乎每一个部族都想单独送一份礼物,甚至也为术虎准备了一份,要一起送到镇江堡。这使得海西至镇江堡之间的山路上,不时能见到冒雪赶路的马队。好在因古里甲这两年的商队往来,那路却是好走得多,且更无危险可言。
至于镇江堡一带,因占着地利的缘故,外表上却看不出什么。就算送礼的,也不会这会儿便就说出来,所以看着倒没什么特殊之处。
鸭绿江对岸的义州,仍然驻扎着的朝鲜元帅姜弘立,知道的较晚。但在姜弘立准备自己的那份贺礼的同时,还快这位创下辽东大捷的苏将军,朝鲜王室可也不敢不闻不问,那专门派出的致贺使者,已经开始筹备礼物了。
此外,还有些跟随苏翎已久的人,却在筹备着更为特殊的礼物。
军中,诸如郝老六等生死兄弟,那自不必说,只是礼物倒是随了苏翎的心愿。各营主官都在悄悄地训练精挑细选的一百名精锐士兵,配给最好的铠甲,最锋利的兵器,最强壮的体魄。并且,武官学院的部分课程也一概教授。这一百名士兵不仅都识字,且还能写得一手好字。至于身手敏捷、心思灵敏那自是筛选的基础。这些人不仅在训练基本项目,且各主官也将苏翎当初做的启蒙,也原封不动地讲述出来。这些“礼物”花去不少精力。
最终等到大喜的那一天,这些礼物才被展现出来,并将留在苏翎身边,组建一支嫡系部队。苏翎亲自训练的官兵,早已分散到各个营中去了,且人手问题一直是苏翎的心病。这份礼物。可正对苏翎的心思。
这个礼物是私下里相互沟通的。赵毅成等人知晓之后,也并未禀报给苏翎,要让这份礼物,展现出其意外之喜地效果。
随后,便是如赵四等那一般水手了。
这也是特殊地一群人。自招募到的第一人,赵四如今已经不亲自操船了,原来鸭绿江上的航线,倒是从未停过,但早已交给赵四的徒子徒孙负责了。
赵四如今担任的,是类似于水手学校管事一类的角色。不过。这倒没有明着挂出牌子来。作用当然是要将赵四在海上与大海接触了大半辈子的经验都传授出来。这所学校日后将成为海事学院的前身,此时只是承担这较为单一的职责。目前,赵四到只是对冯伯灵的水师以及胡家、严家、傅家等三家船队上地水手进行整训,规则倒也简单,凡是日后要在水师中升职而得到较高饷银的,必须经过这种整训。或者说这担当船长一职的,必经赵四这道关口。眼下倒只是第一批二百人左右。
至于赵四的徒子徒孙们,也纷纷被那鸭绿江边边新建成的多所船场所招募,甚至赵四自己,便与几个年纪也大了徒弟。合伙开设了一家小型的船场,专门打造渔船。为此。胡德昌还特别贷了五千两银子给赵四,以供其作为开办费用。这种小型的渔船很受鸭绿江沿岸的那些渔民的喜爱,价钱也不贵,且赵四本身也是穷人出身,是故还允许那些渔民们分期付款。这使得赵四的船场成为产量最多地一家。虽然账面上没见到多少倒是已经能收回本钱了。
至于其余几家出场,产量不高。却是另有绝技。如今冯伯灵的水师已经采购了数十艘新船,且最大地船已经达到了一千料的样子。只是仅仅只有两艘而已。其余的。多是四百料至八百料的船。
赵四等人的礼物,是由赵四出面召集,由徒子徒孙们联络,集中那几家船场地船主、造船师傅等,总计数十人,一起研制的一种海上战船。这是专门为冯伯灵地水师研制而成的,要求是船快,能抵御海上风浪,且能容纳较多火炮,船上水师官兵并不需要太多。
这本是苏翎一直想要开地,但目前还无暇顾及而已。赵四一直记得苏翎的这个心愿,便对那些召集而来人明说了此事,自然便得到了一致赞同。以苏翎地名义,各家暂时抛弃了保守各自秘籍的想法,再说,这哪一家不是有胡德昌给的贷款?且订购的也是属于苏翎所部的水军、商队?这还能如何处置?
经众人抽空研制出来的,仅仅是个模型而已,但每一种部件的尺寸、功能,以及各种集思广益的改进,可都与实际建造时是一样的步骤。只等苏翎允许,这种战船随即会由这几家船场共同制造。这份礼物,怎能不特殊?
以上所述,仅仅是一种概还有更多心思各异之人,仍然在想着如何打动辽东目前的最高武官的心。
不过,此时行在路上的陈若疏,可没有二姐陈芷月那般兴致。
对于苏翎与自家大姐的婚事,陈若疏是一种较为复杂的心情。自然是已经是事实,陈若疏也为大姐而高兴。但苏翎对于陈若疏,却不仅仅如陈芷月那般所称的姐夫而已。既像大哥,也像父辈,且这创下的这一片天地,更像是一个楷模,而有关南方的故事,还有眼下实实在在存在的那长相迥异于汉人的乔奥神甫,可都代表着,苏翎打开的是一扇崭新的窗户
陈若疏看待苏翎,将永远是遥远而伟岸的影子。
少年的心,自是热血的。但陈若疏模糊的感觉到,自己恐怕一生,也无法达到苏翎所创建的世界。这多少有些令人沮丧,而每次在设想暂新的将来以及遥远的南方之时,这种沮丧便悄悄爬上心头。按理说,这远不该是陈若疏这个年纪的少年所应该有的,就如这次偷猎一样,冲动而简单,但陈若疏却有着远高于同龄少年的想法。
这不仅仅是身世问题,恐怕还与苏翎走得既近又远有关。近,近得是陈若疏的姐夫,这陈家已无长辈,不,那还活着的陈家长辈早被陈若疏便算是陈家唯一的长辈了。而远,便是那些想必整个大明朝未必能再有一人的种种想法、手段以及吸引力。
与乔奥、高卡乌斯、安东尼奥短短的接触,陈若疏很快便适应了。当与乔奥神甫交谈时,明显的惊奇表情,屡屡在乔奥神甫脸上出现。看来,这所谓的西洋人,也对苏翎感到意外而吃惊。
陈若疏的最终疑问,是自己的这位姐夫,到底是来自何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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