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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牛刀小试

苏白两堤，桃柳夹岸水波涟漪的西湖上游船点点，远山青黛含翠。时值深秋，江南还是草木丰茂，全无半分秋色。
长堤上，杨柳下，高飞扬一袭白色僧衣，满脸微笑的和老二一群人打着招呼。虽然对高飞扬的迟到很不满，但当着一群人，天涯高歌还是很有分寸的冷冷责问一句了事。接下来，然是给高飞扬引荐几位同来的伙伴。不知道为什么，天涯高歌引荐时没提万里独行的名号，只是简单的介绍了高飞扬的Id极光。

碧血丹心长相俊朗，就是目光中总有股咄咄逼人的强势。一身碧衣上胸背上绣着金纹飞蛇图案，阳光闪过时，金光闪现，上面的飞蛇蜿蜒欲飞，卖相极佳，让人一见就印象深刻。和高飞扬说话时还是很客气，只是审视的目光不停的扫着高飞扬，神色中总有股不信任的味道流露出来。

一身粉色蝶衣的曼妙女子叫蝶舞月，五官端丽而清秀，有如春水的眼波然有股江南女子的温婉，未语先笑的娇颜让人如沐春风。一口江南女子的软语更是听是人心里酥。和高飞扬见礼时更是很有古风的道了个万福，举止间江南女子的端容淑雅展现的淋漓尽致，让高飞扬颇为欣赏。不过只看这群人中，只有她一个女子，就知道她绝非一般。

黄色的粗布麻衣，配上古拙的面孔，高挺的雄姿，左手斜拎着的一把五尺带鞘长刀更让白石有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无言豪勇。和高飞扬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算是见过了。

站在白石身边的叫短路的小白，玄色道袍，身背双剑，面貌清秀，眼神清澈而简单，似乎总是在沉思着什么。老二介绍时，脱口而出的说道：“你好、光头！啊……”高飞扬正色道：“我其实不是光头，我只是个拉风的和尚……”高飞扬的调侃让几个人都是面带笑容，说错话的小白满脸通红，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和身旁沉默如山的白石一比，更显得年幼纯真。

天涯高歌介绍完后，立即转入正题，主要是对高飞扬解释道：“我们这次是要进入西湖水底的无名仙府，主要任务是取得仙府的镇府仙令，也就是联盟令牌。其次就是探索仙府，获取的装备物品等，三七分成，剑花烟雨江南盟得七成。咱两个分三成。鉴于你的迟到，只能分你一成了！”

天涯高歌对高飞扬说话时总是声音冷厉，全没有对别人时的温和客气。最后一句话更是直接把两人的利益关系摆在了所有人面上。碧血丹心几个人都是面现异色，不知道一向深沉老辣的天涯放歌为什么会把这么隐秘的问题当着他们讲出来。更奇怪的是，天涯放歌似乎对这个极光很不满，态度生硬冷厉，就像对待仇人似的。这个极光也是很奇怪，满脸的无谓，似乎刚才的话都是对其他人讲的。

“这次来都听你招呼啊，你说如何就如何。”高飞扬随意的答道。天涯高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如此好说话，很少见啊！老大既然答应帮忙了，就不会耍赖。这些不过这都是枝节，天涯高歌并不是很在意。

天涯高歌顿了顿，又继续讲解道：“那仙府我们已经下去过一次了，外围布下的六甲迷光风雷阵，非常了得。而且会随着人数递增威力。我们计算了下，以六人为最佳。现在是入阵的最佳时间，我们先进去，路上我在和你说需要注意的事项。”说完，天涯高歌把高飞扬组进了队伍，一挥手，当先御剑入水领路而行。

澄澈的碧水一分，由白石殿后，六人鱼贯而入。

周围也有玩家看到了这一幕，指指点点道：“看，入水了啊，都是高手啊！”另一个说道：“这几天总见到人进西湖，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现什么宝贝了？”一旁有人笑道：“就是有，连水都避不了，也是干瞪眼啊！还是赶紧去烟霞岭升级是正事……”

西湖由于是中华最著名的风景区，所以湖水里根本没有什么大怪，只有些供人消遣的鱼虾龟蟹。因此，一行人才能如此大摇大摆的一路下潜而来。六人直入湖水数百米后，澄澈的湖水开始阴暗下来。不过一行人各法宝光芒四射，加之个个法诀精妙道行深厚，阴暗的水下，对众人根本构不成阻碍。

在水下如此行了差不多有十分钟，高飞扬一行人在穿过一个深幽狭隘的石洞后，只觉的身体一轻，募然来到一处幽深广阔的无水空间。高飞扬举目望去，如墨的雾气笼罩八方。天眼通中，也不过看到数十丈远，却依然是空寂无物。天涯高歌肃声道：“就地休整，五分钟后进阵。”

碧血丹心、蝶舞月几个人都是对己的装备、药品做最后的检查，然后静静的凝神养息，调整状态。

刚才一路过来时，天涯高歌已经把详细情况和高飞扬说了。这座无名仙府是飞花堂客卿短路的小白在水下采取千石英时现的。这人必看一副年幼无知傻乎乎的模样，其实却是个大高手，不只是道法厉害，更懂得炼丹、炼剑的绝技，更有一门非常高阶的《上清洞真经》，能识别阵法、卜测运道等诸多强力功效。此次就是他判断此地必是仙家洞府，里面的镇府仙令更是能组成帮派联盟的联盟令牌。

他一人探索后，无功而返。知道要想攻进此地，凭一人之力绝不可能。其后又和飞花堂一干精英下来探过一次，结果大败而归。飞花堂知吞不下这么大家伙，又怕时间久了，便宜了别人，就通知了联盟。此时游戏中还无人能得到正式的联盟令牌建立联盟，剑花烟雨江南原本是六家帮会组成的一个中型联盟，苦于没有联盟令牌，一直结构松散。

联盟众位高层得到这个消息，也是喜出望外，组织了过百精英团下来，结果也是凄惨无比。又反复试了两次，终于验证了小白的看法，人越多死的越快。无奈之下，通过关系联系到天涯高歌，请他来帮忙做成这笔任务。

天涯高歌接了这个任务后，原本让老五来的，可事到临头，他竟被师门的一项重要任务缠身，无法脱身。邀请高飞扬也不过是以防意外，谁料到事情竟然真的有了变化，高飞扬这个替补竟成了不可或缺的主力。

恢复完满状态的碧血丹心睁开眼睛，看到无所事事的高飞扬，暗皱了下眉。给蝶舞月私聊道：“那个极光、怎么看上去很不把握啊？”蝶舞月眼眸一转，不经意的扫了眼高飞扬，迟疑道：“天涯找来的人，不会有差错吧！”“组队时他隐藏了一切资料，不过我的圆光镜法却照出他只有四十级啊！真的高手怎么会等级这么低？”碧血丹心不以为然的说道。

蝶舞月默然，等级不代表一切，可第一流的高手，在此时，最低门槛是五十级啊。等级这么低，除非是专攻其他技能，不过探索阵法已经有了小白，他来了又有什么用呢！虽然对天涯高歌比较了解，此时却也想不通他特意等此人的用意。

到众人都整顿完毕，天涯高歌瞄了一眼随意晃荡的高飞扬，没好气的道：“快加状态啊，还等什么呢！”“啊、好久不用，都忘了……”高飞扬做恍然状，心安理得的说道。碧血丹心脸色一黑，其他几人也是相对无言，这个看起来活跃的过分的家伙真的很不可靠啊！

大悲咒、大光明咒、般若波罗蜜咒三种状态加持完，又是五分钟过去了。不过被加持状态的几个人，还是对高飞扬的咒法效果表示了满意。和尚玩家本来就少，能加持给别人的法咒也都是效果寥寥，远不如丹药来的快。使得和尚们都走暴力显露，专攻符咒的几乎没有。高飞扬加持的状态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一切就绪，天涯高歌带着小白，当先指路。其他人随后而行，照例还是稳重的白石殿后。进了如墨迷雾后，高飞扬也觉的身体一紧，血量开始缓慢的下跌。不过每秒钟三、四十的掉血量还不及他回复的多，高飞扬并不放在心上。迷雾中还不时传来各种如鬼哭狼嚎的诡异声音，撼人心神。

高飞扬连幽冥地域都通过了，然不会在意这点点考验。也是他各项抗性高的惊人，在加上各种得天独厚的条件，才会觉得如此轻松。换做其他一般高手，抗性本来就低，在找不到正确道路，迟早被磨死在这片如墨的迷雾中。

其他人也都是早有准备，把各的提高抗性的装备穿上，到也都能轻松的顶住。至于天涯高歌，化身血影的他，一滴血也不曾掉过。看的高飞扬好生羡慕，这门血神经就是够酷啊！

小白放飞了一个巴掌大银鹤，通体银光闪闪，雕的栩栩如生。小白一掐法诀，那银鹤就动在迷雾中指引起路来。不过银鹤飞行度缓慢，一行人在银鹤的指引下，七拐八绕的飞了足有半个小时，才出了这团如墨的迷雾。

一路上也没人和高飞扬说话，队聊中只有天涯高歌各种的命令。这里碧血丹心是不屑和高飞扬说，蝶舞月是不愿意和陌生男人搭话，小白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白石是根本就不说。高飞扬虽然没有什么不在的感觉，却也觉得十分的无聊，幽怨的想到：为什么我这样拉风的男人，就没人注意到呢！

才一出迷雾，高飞扬就觉得眼前一亮，一座占地数亩的府邸出现在脚下。一道巨大的恍如碧玉的水练高悬在府邸上方数百丈处，府邸为一层柔和的白光笼罩着，把那道巨大的水练挡在了光芒之外。府邸通体石质，造型古朴高雅，再加上白光四放，一股仙家风范已经迎面扑来。

小白指着那碧玉水练道：“那是葵水真精，每一滴都重若万钧，一旦破开阵法，我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寻找宝物，之后此府就会为葵水真精所淹没，所以大家一定要抓紧时间。”高飞扬心道，我说怎么没人想着要这座仙府，原来如此。否则，这等美事，也不会便宜了老二那个家伙。

几个人又依次加持了状态后，才在天涯高歌的带领下，结成一个松散的圆阵，冲进了白光笼罩范围。

才一进白光，众人眼前就霍然一变。原本清晰可见的仙家府邸顿时消失无踪。只见天上脚下，四处是府邸的七零八落的凌乱折影，让人根本辨不清方向。小白提醒道：“小心，这里是六甲迷光风雷阵，小心跟紧我……”

到了关键时刻，众人都是一脸严肃，小心的亦步亦趋的跟在小白身后。上下乱转了几分钟，就听小白口诵箴言：“阴阳翕辟，万物有神，主者六甲，纲纪之始……”手中法诀连变，迷幻的白光随着法诀不住的变换移位，一声霹雳轰然响彻在众人耳边，原本奇异凌乱的镜像似乎被拼成了原样。

那座仙家府邸就在众人眼前不远处，似乎伸手可及。就在此时，白光中响起了呼啸的风声，风声中，夹着阵阵电闪雷鸣。众人此刻都亮出了身得意的法宝飞剑护身。碧血丹心用的是一把金色蛇形长鞭，长鞭长短如，最远可及数百丈外。金鞭在身周划出一圈又一圈的金色光圈，任凭风雷激荡，把己护的是滴水不漏。

蝶舞月则挥舞着一双水袖，翩然如蝶起舞，进退间，粉色水袖一卷一拂，没有风雷可以近身。白石则是长刀一扬，土黄色的刀芒长达百丈，一刀过去，风雷尽散。小白却是驾驭双剑，一剑苍青，一剑赤红，剑光灵动，刚柔如，抵御起风雷来称的上是身姿潇洒，全没有初见时的呆样。几人不愧是万中无一的高手，赫然都达到了一流水准。

众人原想借此机会一窥高飞扬的虚实，让他们吐血的是，高飞扬却躲在了天涯放歌身后。相比众人的忙碌，显得优哉游哉之极。

“轰轰轰……”一连九道无尽的雷电轰鸣而来，这般威势下，众人在没了先前的无畏神色。小白高声喊道：“九州风雷起，六甲神官就要现身，大家要小心了。”

话音未落，一声悠长的雷鸣过后，六具金光闪闪的金甲神人出现在众人眼前。这六具金甲神人身高过丈，手中或枪或戟或斧或钺或钩或叉，威武不凡，面貌更是笼罩在一层耀眼金光中，神威赫赫夺人。

六个金甲神人也不说话，把手中的兵器一指，一道金光闪过，高飞扬等人就各分开，开始独面对眼前的金甲神人。高飞扬早听老二说过，这个阵法就是如此，就是来一万人，也会生出一万具金甲神人与之单挑。先胜出的人可以帮助其他人。只有全部取得胜利后，才能打开六甲迷光风雷阵。

这样的规则下，就必须走少数的精英路线。

这是一片白茫茫的虚无空间，高飞扬看着眼前的持枪的金甲神人，想到既然他们这种水准都认可以一搏，想来着金甲神人也没什么出奇之处。也罢，看你也算个公务员，就拿你祭剑好了！

金甲神人似乎听不懂高飞扬的话，只是木然的举起手中金色长枪，一道粗大的金色枪虹正欲刺出，就见一道白金色剑芒闪过，作为六甲神官的无数分身之一，身上保留最完整的就是战斗本能。金色长虹一挑，就要把白金色剑芒挑开。却见那长不过三尺的白金色剑芒一化三、三化九，瞬间变成九道耀眼璀璨的剑芒。金甲神人手中长枪急动，金色枪虹立即大盛。

金色枪虹宛如白茫茫空间内盛开的金色斯菊，万条枪虹以金甲神人为蕊，怒放！可这样的怒放就如昙花般，一闪即逝。金甲神人额头、咽喉、心脏、四肢处，白金色剑芒闪过，金甲神人顿了顿后，化作一片金光消失无踪，只在地面上留下一颗金光闪闪的宝珠。

远处的高飞扬右手作枪型，把食指放在嘴边吹了下永远不可能存在的硝烟，脸上尽是嚣张的笑容！

“这、就是实力……”对着慢慢消散的茫茫虚空，高飞扬语道。“只是，高手总是寂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