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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竹海松涛之间穿过,传来呜呜的响声,如同野兽悲鸣,凌月门所在的天离峰如同一椽尖针般直插云霄,让每个见过它的人都心生畏惧。//
燕翔天做了一个怪梦,他梦见自己独自在群山中独行,登至绝顶的时候,四周眺望,风景绝美,尤其是低头观望脚下,群山重叠,山间云气涌动,更有着不可一世的感觉,浑似不在人间,让他飘然欲仙。
但美景不能持久,没有任何征兆,忽然间天空乌云密布,狂风雷电交加,倾盆大雨刺了下来,天地虽阔,他却连想找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让他着急傍惶,不知所措。
闪电更亮,雷声更紧。
他猛的惊醒过来,心头余悸仍在,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心跳得很厉害…
他伸手抓住放在枕边的长剑,阵阵凉意从剑中传来,顿时让他的心中一清。真元缓缓的注入剑身,水蓝色的剑芒如同明月般柔柔射出,笼罩了整个房间,他爱怜的轻轻抚摩着剑身,眼中闪过决然之色。
“师兄!”一个声音轻轻的敲打着他的房门,低声呼唤着。
“何事。”燕翔天轻声喝道。
“长老们现在都在顶峰的惊云阁,大师兄已经开始召集二代和三代弟子中的主事之人。”声音说道。
“知道了。”燕翔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手中的蓝剑却是握得更紧,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同毒龙般游动。
“那我先去了。”门外的声音恭敬地答道,脚步声渐渐远去。
“这些老家伙们终于忍不住了吗?”燕翔天想起了那个梦境,他用力的摇了摇头。再抬起头时,眼中的利芒如同寒冰般阴冷摄人。
天离峰的最高处,虽是深夜,却是灯火一片辉煌。
司马藏端坐在椅上,面上一片笑容,但眉宇间却有一丝焦虑。他的身边坐着好几个老者,个个都是沉思不语。显然在等待什么。
“各位长老,我已经命人传各位师弟,还请稍候。”司马藏看了看他们的脸色,小心地说道。
说完话他才发现到室内的气氛不对。长老们个个脸色严肃,沉默不作一声。司马藏想要打破这种难熬的沉寂,他转向坐在右边首位的老者说道,“何长老,不知你从崇州星夜归来,回去见了亭儿没有。”
“万事以我凌月门基业为重,我这点小事情提也不必提。”何长老正色说道,却是连眼睛都不曾抬起一下。
“哈哈。何长老果然为我凌月门的栋梁,真是值得我们这些后辈学习啊。”司马藏讨了个没趣,讪讪地说道。
门外传召弟子陆续走了进来,他们躬身行了一礼,齐齐的站在司马藏的身后,人数越来越多,不停的窃窃私语着,显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个老者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眼中利芒四射。精芒如同实质般吞吐,看的这些年轻弟子纷纷低下头去,气势上顿时弱了一截。
“啪!”司马藏对面的一个老者用力拍下,震的红木的桌子不停的摇蔽。摆放在上面的花瓶摇摇欲坠。
“王长老,弟子知道你老修为高深,不过也不必拿桌子出气吧,这可是凌月门的祖师用过的,绝无仅有了。”司马藏急忙按在桌上,他身形一个踉跄,总算将桌子稳了下来。
“哼,若是再这样让你们胡作非为下去,别说是桌子,只怕凌月门的基业也难保!”王长老见他化解了自己加注在桌上的暗劲,面上微微一变,接着又厉声喝道。
“不知道王长老所说的胡作非为究竟指的是那些,不如说出来,也好让弟子能够知错就改。”司马藏笑着问道,他生性平和,虽然入门最早,却是没有一点大师兄的架子,就算是门中刚入的师弟,他也能够相谈甚欢。王长老虽然如此呵斥他,却是毫不在意。
“别的就不说了,掌门被心魔所侵,你们却骗我们说是修行伤了心脉,而且假借掌门之命,将我们全部外放,若不是李师侄深明大义,至今我们还被蒙在鼓里。”王长老看了身后的一个青衣男子一眼,厉声高叫道,“你们究竟是何居心,还不快从实说来!”
“这个只怕是各位长老误会了,掌门确实是伤了心脉,现在正在闭关恢复中。她以前就已经指定由燕师弟接任掌门一职,所以此次也不算擅越。”司马藏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各位长老的调动,却是门内弟子的共议,就算各位资格高,只怕也要服从。”
“王师兄,还和他多讲什么,先拿下他再说。”何长老见王长老被驳的说不出话来,急忙踏前一步,伸手朝司马藏抓了过来。
“各位长老有话好说,如果无理动手却是犯了门规。”司马藏身如游鱼,只是一晃,就躲了过去。
“还敢躲闪!”王长老大喝一声,他和何长老身形交错,将司马藏前后退路牢牢封住。
场内气氛顿时变的剑拔弩张起来,站在司马藏身后的弟子中有几个人咬牙站了出来,却被长老们的威势所逼,动弹不得。
“师弟,你再不来我可就完了。”司马藏暗暗叫苦,他看了看窗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天性敦厚,这样的事情必定不是你的主意,只要你说出幕后主使之人,我们必定不会难为你。”何长老慢步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
三人成鼎足之势,将司马藏困在其中。虽然并没有动手,强大的威压已经逼的他全身血气翻涌,很是难受。
“是弟子做的决定,与其他人无关。”司马藏咬了咬牙,沉声说道,面上一扫之前的柔弱,满脸坚毅之色。
“既然如此,那可就不要怪我们不顾人情了。”何长老眼中冷厉之色一闪,指着他身后的一个男子说道。
“黄猛。你掌管刑罚,他这种情况该当何罪?”
“如果真是欺瞒师长,罪当刑拘面壁五年。”男子用力抬头说道,眼中满是不忿。
“只是五年啊。那再加上图谋不轨,欺师灭祖那又如何。”何长老笑着问道。
“其罪当诛,拘其元神…”黄猛颤声说道,他面上一阵煞白,竟然说不下去了。
“司马师侄,我知道你一个人是绝对不敢这样做的,只要你能够出来指认这个人。我保你无事,还是做你的大弟子。”他笑了笑,接着说道,“灭其肉身,拘其元神日夜受那九幽阴风刮割之苦,这点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司马藏头上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他看了站在周围的长老们一眼,面上不由**起来,“我,我…”却是半天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你真让我失望啊,难怪掌门师兄不让你继承他的位置。”何长老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动手。”他转身坐在了椅子上,其他两人彷佛早已经等不及般,猛的扑了上来。
“师尊,弟子不孝,先行一步了。”司马藏眼中闪过一道惧色,他不怕死,但那种刮割元神的九幽阴风,却不是他能够忍受的。
“不好,快退,他要自爆元神!”李长老厉声喝道,他身上冒出一团青芒,牢牢的护在身前。
一道血芒射了进来,硬生生的破开他的护体剑芒,却是毫不停留,猛的冲向司马藏。
燕翔天一把抓住司马藏,手中不停,急速的在他身上拍打,过了片刻,司马藏本来涨得巨大的身体才恢复了原状。
他吐了口长气,幽幽地说道,“师弟,麻烦你下次准时点好吗,我这条命可差点就没有了。”
燕翔天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一招,身后一个弟子站了出来,将司马藏扶了回去。
他转头看了过来,目光却变得如同猛兽般噬人,冷厉的目光逼的长老们后退了一步。
“不错,是我让他做的,你们想要如何!”他淡淡地说道,斜斜的坐在椅子上。
“你不是…”居中的青衣男子指着他颤声叫道。
燕翔天冷冷笑了一声,直视着前方的众人,眼光越过他,对着最后的一个瘦弱的老者拱了拱手,“岳师伯,别来无恙啊。”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微一还礼,低声说道,“托燕师侄的照顾,我还活的不错。”
“那我就放心了,极西之地寒苦,我还担心师伯不习惯,看来是我过虑了。”燕翔天笑着说道。
“姓燕的,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你假借掌门的名义,把我们这些长老全部蜂到不毛之地,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用心。”王长老却是再也忍不住,恨声骂道。
“哦,我只是一片好心,看来诸位长老好像不领情啊。”燕翔天负着手,看了他们一眼,接着说道,“以为找了个钟涛,就可以做出点事情出来吗?”
“杀!”王长老暴喝道,他全身一旋,整个人如同一个陀螺般旋转了起来,待转的几转,气势已经蓄到顶点。
“轰!”一声巨响,卷起的旋风猛地将周围的火光拉扯的熄灭,只留下了远远的几处亮光,屋内顿时暗了下来。
蓝光映着昏暗的灯光,凄厉怪异地一闪。
燕翔天侧身站在原地,地下一片血红,王长老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半边头骨连着一只眼睛,已经飞的不知道去了哪里。鲜血如瀑布般激射而出,在空中形成了一道血雾。
燕翔天手中蓝剑低低的垂落,剑身上一滴鲜血也无,在暗处散发出冷冷的光芒,如同一泉清水。
王长老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终于不甘地倒在了地上,身后的弟子们一阵惊呼。
“这就是你们的决定?”燕翔天提剑扫了对面一眼。周围静的可怕。他虽然一剑击杀了王长老,但胸前也被破开了一道大口,鲜血不断地涌出,将他半个身体染的通红。
岳长老吞了口唾液,他们本来算好了这个师侄出行,才想借着这个机会潜回来控制局面,却没想到事与愿违。
他看着对面那双沉沉的眼睛。却发现根本不知道燕翔天是什么想法。
“黄猛,不尊掌门,以下犯上,到底是何罪!”燕翔天转头问道。
逼猛踏前一步。大声喝道,“王长老胆敢向掌门出手,应诛杀,其他从犯面壁二十年!”
“二十年吗?”燕翔天沉吟道,“我也不难为你们,交出钟涛,自己去思过洞吧。”
青衣男子已经面无血色,他转头看了一眼。颤声说道,“岳师伯…”
“如果我们不从,那你又如何?”岳长老沉声说道,燕翔天虽然实力强劲,但刚才的一击也让他耗费了不少。若是自己这边全力攻击,胜败也很难说。
“结阵!”门外忽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岳长老脸色一变,他急急地推开窗户。却看见外面剑芒森然林立,显然人不在少数。
“原来你早已经准备好了,只可惜把我们这些人都蒙在鼓里。”岳长老幽幽地叹了口气,恨声说道。
“不知道我刚才的提议。各位长老是否愿意重新考虑考虑?”燕翔天淡淡地说道,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做。但若是一声令下,只怕剑阵马上就会开始攻击。
“有多少真心?”岳长老一把推开抓着他的钟涛,看着燕翔天问道。
“一片赤诚。”燕翔天笑着说道。
“好,我就信你一次。”岳长老咬了咬牙,转身掉头而去,几个老者对视了一眼,终于随在他的身后。
“都下去吧。”燕翔天挥了挥手,自然有人来收拾,抬着王长老的尸体退出了大殿,殿内顿时只留下了他和钟涛两个人。
“弟子拜见掌门。”待的人**,钟涛马上跪了下来。
“快起来,这次若不是你,只怕也不会有这样顺利,辛苦了。”燕翔天抢先一步将他扶了起来,笑着说道。
“掌门过奖了,这些都是弟子应该做的,只怪这些老家伙们权欲薰心,弟子只是随便一说,他们也就信了。”钟涛躬身说道。
“不过掌门之前答应弟子的那些…”他抬头看了看燕翔天一眼,小心地问道。
“有过必罚,有功必赏,我答应你的东西,一定会给你的。”燕翔天从怀中取出一个封好的玉盒,递到了他的手中。
“多谢掌门,多谢掌门。”钟涛双手接过玉盒,颤声说道。
“不过还要麻烦你帮我做一件事情。”燕翔天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掌门尽避吩咐,弟子无不从命。”钟涛将玉盒揣入怀中说道。
燕翔天眼中闪过一丝利芒,他忽然退后,猛的用剑刺入腹中,鲜血狂喷而出,痛的一声闷哼。
“掌门…”钟涛惊疑地问道,却发现燕翔天眼中七彩光芒流转,他本来修行的是凌月门玄门功法,并不容易被外物疑惑,但燕翔天的行为太过奇异,让他心神洞开,只是片刻之间,他已经眼神迷离。
“叱。”燕翔天低声喝道,眼中光芒尽敛,这个举动好像耗费了他很大的精力,他捂着腹中的伤口,缓缓的坐了下来。
钟涛呆滞的眼神四处一望,身形如电般射了出去。
“来人!”燕翔天大声喝道。
“掌门!”门外轮值的弟子只看见门口一道人影闪过,还没反应过来,却听见燕翔天的呼叫。
两人稍一犹豫,急忙冲了进去。
“钟涛趁我不备。刺杀于我,传令下去,见之即杀。”燕翔天沉声喝道。
绑山阴冷腥臭的山洞中。几个老者盘腿而坐,有人从黑暗中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围,又低下头去。
“师兄,我们就这样算了?”一个老者闷声问道。
“不这样,你还想怎么样?”岳长老沉声说道。“现在只有忍,我就不信他就没有破绽,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难道你熬不住了?”
“忍,忍。师兄,我真的是忍不住了,要我在这里呆上二十年,我还不如出去和他拼个痛快,就算和王老三一样,死了倒也干脆。”老者厉声吼道,长身站起,就要朝外面奔去。
“不。你能够忍下来的,这世间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也没有不能忍的事。事情能不能忍,全在你的看法。你肯忍,再大的事你也能忍,你不肯忍,一只蚊子叮你,也能使你发狂。”岳长老一把抓住他,厉声说道。
“可是师兄…”
岳长老摆了摆手。低声说道,“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怨气,可我们不一定就会在这里呆多久,我已经联系了竹山门和丹阳观的朋友,只要他们能出手相助。我看这个小子还能嚣张多久。”
“还是师兄高明,只是他们一贯贪婪,只怕…”身边的一个老者犹豫着说道。
“舍不得孩子,别想套到狼,再说一旦我们掌权!傍不给就是我们说了算了。”岳长老笑着说道。
摆暗中有人的喘息声沉沉的传了过来。
“谁!”他沉声问道。
“是你。”借着月光,岳长老看清了来者,钟涛眼光呆滞的缓缓走了进来。
“想不到燕翔天心地倒是善良啊,你出卖他,也只是将你丢到这里来就算了。”岳长老笑着说道。
“你我现在也算是同病相怜了,不如回来继续和我们如何?”
“吼!”钟涛突然大吼了一声,猛的扑了上去,将他死死的压在身下,不停地嘶咬着。
“快,快拉开他!”洞内被设置了禁制,无法使用法诀,法器也被收缴,岳长老空有一身修为,却是使不出来,他被钟涛使劲掐着脖子,面孔已经涨的青紫。
其他几个老者急忙冲了上来,几人扭打成一团,在黑暗中翻来滚去。
压在岳长老身上的钟涛怀中突然发出淡淡的红光,在黑暗中显的格外刺眼。
“是惊天雷,大家快跑!”岳长老看见红光,眼中满是恐惧,他用力一脚朝钟涛蹬去,厉声吼道。
但钟涛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不放,他用尽了全力,也只是发出呜呜的声音。
办芒越来越盛,瞬间就将他们全部笼在其中。
“燕翔天,你好狠!”岳长老最后一句话还没骂出来,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钟涛身上暴射而出,爆出了惊天的震响。
“掌门,钟涛跑去思过洞,和岳长老他们同归于尽了。”一个弟子低声说道。
“什么都没有找到,师弟们刨了半天,就找了这点东西出来了。”他手中举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一些零散的物件。
“算了,人死为安,通知他们的家人吧。”燕翔天沉声说道,他腹中的伤口小心的避开了重要的地方,只是失血,让他看起来有点虚弱。
弟子叩拜而去,燕翔天轻轻的关上房门,一阵冷风吹了进来,烛光不停的晃动着,将人的影子拖得老长。
“啪【…”有人拍着手从后房走了出来,月光透过窗纸斜斜的映在他的脸上,正是司马藏,只是他现在满脸的精干,哪里还有当初那副柔柔的样子。
“师弟,这一手漂亮,不但巩固了你的权威,也顺便除去了那些老家伙。”他笑着说道。
“只是师弟下一步准备怎么样走,但能不能先告诉我,好让我更有精神办事?”司马藏眯着眼睛问道。
“师兄之材不在我之下,云正之所以能够有今天,全靠师兄鼎力相助,现在的凌月门,只要我能掌握的,也就是师兄所有。”燕翔天笑着说道。
“只要不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就好了!”司马藏叹道,“善始者众,好成者少!”
“师兄怎么这样说!”燕翔天正色地说道,“你我推心置腹,上天见证今天我对师兄所许下的诺言!”
“只是玩笑而已,师弟不必太过认真。”司马藏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道,“你的伤势如何。”
“不碍事,只是些皮外伤而已,若是有人想要趁机捡便宜,还是可以应付的。”燕翔天淡淡说道。
司马藏面色微变,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师尊情况怎么样?”燕翔天端起茶杯,低声问道。
“师尊一直在沉睡,之前那个只是我找人装出来的,看起来效果到是不错。”司马藏笑着说道。
“嗯,师尊的心魔最近大盛,若不是被天罗香镇住,只怕早就发作了,但这样一直睡下去也不是办法。”燕翔天沉吟着说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齐声说道,“玄门大会?”
“对了,就是这个,虽然碍于我们凌月门的名声不能请外人帮忙,但这次峨嵋金顶的大会,奖品中到是有我们急需的东西。”司马藏急声说道。
“既然这样,那凌月门就有劳师兄了,这次大会由我带人去。”燕翔天抿了口茶,轻声说道。
“也好,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师弟了。”司马藏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天离峰的最高处,燕翔天轻轻的将四周的灯光熄灭,四周顿时静了下来,点点星光洒落,全部汇聚到房屋正中的一张水晶大床上。
地下有淡淡的青烟升腾,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温暖的味道,缓缓的渗透出去。
床上躺着一个女子,一双黑白剔透的双瞳,定定地看着屋顶,虽然美的让人惊艳,但却总是让人感觉缺少了点什么,没有一点生机。
“师尊,我以前总是不合群,你安慰我的话,至今我也记得。”燕翔天坐在床头,看着女人淡淡地说道。
“我记得你说过,鹤在鸡群中,必然会被鸡啄,龙困浅滩,鱼虾戏之。但一旦白鹤飞起,声唳九天的时候,鸡仍然是在地上一粒粒地觅食。当龙飞于天,使得风云变色、江海翻腾的时候,鱼虾又到哪里去了呢?根本看不到它们的存在了!”他喃喃地说道,“今天我已经解决了那些图谋不轨的人,下次我一定会让所有的人看到,你当年的选择绝对没有错。”
啊云漂移,圆月露出了羞涩的面容,竹海松涛,清泉流水,全沐浴在这银色的月光下。
“好美的月色!”他凝视着女子眼中的皎皎明月,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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