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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故人归乡

醒来后，我现自己处在一个狭长的房间，身边没有人。大致辨认了一下之后，我确认自己还在龙肚子里，只是墙上的肉壁不再是红色，而是变成了淡淡的蓝色，出微光，其他方面跟白鲸肚子里差不多，只是看上去简陋一些。虽然白鲸的肚子里也没什么装饰可言，但是总感觉比龙的肚子要华丽一点，具体的差别我说不出来，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白鲸的肚子里像个房子，而龙的肚子里像个碉堡。
从房间里出来，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而且这走廊还在不停的弯曲扭动，看来龙还在飞。我还在疑惑自己到底有没有把龙停下过，小萝莉陈婧从另一个房间里出来了，看到之后马上大喊了一声，欣喜的跑过来扑进了我的怀里，一边喊着：“包叔叔醒了！包叔叔醒了！”

听到小萝莉的呼喊，程晓亮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带着我走进了一个大房间，女娲他们都在这里，似乎在开会。

“包大人，真高兴你能醒过来，”看到我进来，女娲跳起来说道，看她的表情好像确实很担心我的样子，之前那个拿死人喂龙的彪悍大姐头形象好像完全与她无关。

“怎么了？我可能会醒不过来吗？”我来到桌边——所谓的桌子也是从地板里长出来的一块骨质的圆盘——两旁的肉质沙自动挪开了一点，一个新的“沙”迅从地板里生长出来，还挺智能。

“刚才真是惊险，你失血太多，大脑缺氧时间太长，真的有可能会永远活在梦中呢。”女娲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可我倒是觉得那样也未必就不好，现在倒是清醒了，但是这种打生打死的现实生活哪天是个头啊？

“我昏迷的时候都错过了什么？给我讲讲吧。”我在沙上坐下，顺势趴到了桌子上。之前还真不知道我伤的这么重，现在听女娲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虚弱。

“其实你昏迷了也没多久，也就几个小时。”看到我的样子，女娲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不过当时的情况确实很危险。龙的变异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唯一的入口竟然也长出了牙齿，而你的伤势又太重，根本就爬不进来，我只好牺牲了一只凤凰，才让龙把你甩进身体。”

回忆起进来时的那一幕，我只记得看到女娲的身影掠过，然后我就糊里糊涂的被甩了进来，没想到代价这么大，我记得女娲说过，现存的凤凰也没几只了，制作凤凰的方法她虽然会，但是以目前地球上的魂能生态链来看，如果重新制作龙和凤这种巨型生物的话，会对整个生态系统造成非常严重的影响，搞不好就是物种全灭的大灾难。所以，龙也好，凤也好，都是死一只就少一只了。

“当时这条龙处在狂乱状态，思维很乱，完全是按照本能在活动。如果用试图用技巧去驾驭的话，根本无法达成思维同步，也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这条龙。”女娲继续讲述着：“但是也算我们运气不错，你根本就不懂得驾驭龙的技术，在你进入龙脑的时候，脑子里只有强烈的求生意志，而生存是所有生物最基础的本能，你的意志与龙当时的本能契合，而且又很强烈，所以瞬间就完成了与龙的同步。”

讲到这里，女娲又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好运气还不止如此，你完全没有驭龙的经验，就算完成同步，短时间也不会找到让它停下来的方法，可是刚好在这个时候，你因为伤重而昏迷过去，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所以，思维跟你同步的龙也同时进入休眠状态，也停止了活动。就这样，我们终于搞定了它。”

我不知道这算是传说中的人品还是科学上所讲的狗屎运，但是现在我们大家都能够活着坐在这里，还真不是一般的走运啊！

“还有啊，你应该感谢程晓亮，如果不是他的话，虽然搞定了龙，你现在也会没命的。”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孙晓瑜突然冒出来一句。我看了看程晓亮，他正自顾自的拿着一把很精致的小剪刀在修建开叉的头，看都没看我一眼。

“你确实应该感谢他。”香香对我说道：“你爬在逆鳞入口的时候，把手里的五色石弄掉了，那是女娲身上的最后一块五色石，如果不是程晓亮潜到天池里把它捞起来的话，以你的伤势，确实活不到现在。”

他？那个“可以看破幻术的人”？！

程晓亮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继续修建着他的头，可我知道，在如此广阔的天池里，要寻找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头有多难，更不用说池水的温度跟冰点是差不多的。就算是异能者不会被冻死，但那滋味也够喝一壶的，我清楚的记得，女娲刚从水里跳出来的时候嘴唇也是有点黑的。

“谢谢你。”我有点鄙夷自己了，因为我嘴上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拿不上台面的疑问：瑜亮组合这两个人整天腻在一起，而程晓亮又能看破幻术，为什么孙晓瑜看不破？难道他俩之间真的只是纯洁的男男关系？

“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不用客气。”程晓亮淡淡的答道，看来我这条命在他眼里不算什么。不过说道人类的未来，“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下一步要做什么啊？还有，这条龙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

“简短的给你说一下吧。”女娲继续讲到：“我故意把寻龙的计划透露给破鸟才藏，就是向把甲贺服部跟百地半藏吸引到长白山来干掉，现在这个目标也算是达成了，可是这两个人还是给我们添了额外的麻烦，龙身上生的那些症状你应该不陌生吧？”

我点了点头。在这条龙身上生的变异，跟我在西北的时候，身上被溅到那个血池里的污血时的状况十分相似。

“百地半藏就是带了一小瓶那种污血，抢先一步来到天池，趁龙还在沉睡的时候，将那些污血弄到了它的身上。我太低估这些小日本了，龙跟凤不同，它的颜色会根据自身的状态变化，所以在有些特殊情况里，没有开天眼的人类也能看到它的。”

“那就是说，如果我们自己逃命的话，再过一会这条龙就会死掉了？”我不解的问：“那么这种污血简直就是强的武器啊！对上耶稣他们的时候，只要一盆污血这么洒过来，我们不是就全灭了？”

“你以为这是自来水啊？”女娲笑道：“西北那个血池是路西法下了大本钱才搞起来的，动用了耶和华私人珍藏的最后一块哈姆巴石，也是最大的一块，才能拥有基因融合的功效，现在那个血池已经被彻底炸平了，就算他们临走之前带走了一点污血，数量也不会太多。”

“哈姆巴石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很玄幻啊。”我问道。

“有没有听说过龙战士？”

听过，玄幻小说里常有的兵种。

“因为西方龙的智商太低，听不懂指令，所以在开出龙的驾驶技术之前，耶和华就曾经试着用哈姆巴石为媒介，将龙和人类融合在一起，制造龙战士，不过真正的龙战士并不像小说里那样好用，实际上这个兵种力量不如龙，智力不如人类，根本是废品，不过哈姆巴石的融合功能确实是很强，这种矿石只有哈姆巴星球有出产，数量极少，早就已经被开采光了。”女娲笑着说：“所以，以后不用担心再遇到这种毁灭性的武器。”

“那我们现在要去做什么呢？”我问道。

“一直以来，都是耶和华方面主动进攻，现在我们要进行最后一次防守，然后来个大反击！”女兴奋的狠狠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差点把我打的矮下去一截：“又不是只有他们有家伙可用，我们正在潜入长白山深处，去武器库里取一点好用的东西出来，去拦截核弹！”

“核弹？！”我现被拍的噎了一口气，再被吓了这么一下，噎住的那口气咽下去了。“这么快就已经射出来了？”

“别说的这么猥琐好不好？把那个字带上能累死你不成？”孙晓瑜插嘴道：“导弹还没射，但是也快进入倒数了，前些天陛下就带了一些人赶去美国，可射点太过分散，到刚才位置，他们一共破坏了四个射点，共六百多枚核弹，这已经是极限了，预计三个小时以后，还是会有近两百枚核弹会飞向中国。”

陛下？我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嬴政。难怪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遇到十二门徒之类的反派角色，原来皇帝大人御驾亲征了。他那一副成熟魅力中年男子的扮相跑去端美国鬼子的炮楼，场面想必是相当的好莱坞吧！

“所以，晚上的战斗不容有失，那毕竟是货真价实的核弹，只要有一颗落在中国的土地上，那就是毁灭性的灾难。”女娲一脸严肃的说道：“根据嬴政传回来的情报，负责导弹投放的主力应该是石像鬼，一种具有远程飞行能力的生物，你在电视里应该见过，很多恐怖片里都有这种东西。另外，他们可能还会派出两条龙为这些石像鬼护航，所以，晚上的战斗不是那么好应付，大家都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养足精神。”

我也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可是女娲却叫住了我，说道：“包大人，你刚刚才睡醒，现在回去大概也睡不着，就辛苦一下，协助香香做点事情吧。”我当然没什么意见，小萝莉也说现在正兴奋，根本睡不着，自告奋勇的过来帮忙。

女娲带我们来到一个有点向仓库的房间，里面堆满了人头。“就是这个了，”她有点无奈的说道：“我本以为千年盾里面全部都是甲贺服部的分身，可其实里面还混合了一些硕果仅存的上忍，所以，我们必须把那些杂牌兵的脑袋挑出来，只留下甲贺半藏的脑袋。”

香香以前一只是个职业军人，从几次战斗以后，她就开始慢慢恢复军人的习惯，听到女娲的指令，只是默默的走了进去，用心的闻着每一颗人头，把气味一样的放在一起。不知道这龙腹里是不是无菌环境，这里的温度并不低，但是这些人头却完全没有腐烂，但从心理上，还是会觉得有点尸臭味，但香香毫不在意，很敬业的一个一个的闻过去。我跟陈婧没有这种“闻香识人”的本事，只好在旁边帮忙把挑出来的脑袋整齐的摆好。

“对了，包大人。”女娲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完成了高晗的克隆，他现在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我心里一动，难道刚才那不是梦？我看到的真的是重生之后的高晗？

“你带回来的头样本是他在2oo8年掉落的，从上面残留的气息，可以把他的记忆恢复到那个时段，但是从o8年到o9年的这一段，他的记忆是空白的，所以，我把你们两个的脑波连接了一下，根据你脑中的记忆为蓝本，简单的修改了一下之后，给他编写了一个新的记忆。”女娲继续讲述着：“我让他相信，他先在杭州中了彩票的大奖，然后被调到美国的总公司任职，成功主持了一个项目，赚到了一大笔佣金，后来因为跟老板理念不和，又厌倦了职场生活，所以辞掉了工作，带着丰厚的财产回家养老去了。”

我有点感动，女娲的这个安排很精细，可以让他和他的家人都心安理得的过上富足的生活，我懒得去想这个重生的高晗到底算不算是个冒牌货，刚在在梦中的时候，他就是原来的那个他，同样的外貌，同样的性格，同样的记忆。或许对我们这些人来说，他是个克隆人，是个伪造的替代品，可是对他自己来说呢？如果有人去跟他说：你不是真的高晗，你只是个赝品，连你的记忆都是人工编写进去的。他肯定不会相信，因为对他来说，他有自己的意识，有自己的人格，在刚才的梦里，我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他是一个真实的人，是那个我认识的人，如果去掉灵魂这种虚无缥缈的因素，这样的一个有血有肉，有回忆有意识的人，谁又能说他跟之前的那一个不是同一个人呢？

“而且他还做了一件很让我们感动的事情。”女娲的话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拉回了现实：“我给了他很多钱，在他的记忆里，这些钱都是他一点一点赚回来的，可是他把这笔钱很慷慨的分了一半给你。一般人的话，偶尔资助或者接济一下朋友不难，但是他能把财产的一半毫不犹豫的给你，这种情况我已经快一千年都没见过了。”女娲忽然像个长辈一样，摸了摸我的头说：“他说，不希望让你再为了钱这种庸俗的东西抬不起头来，希望你能够开心的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样的朋友，一辈子能交上一个就可以知足了。”

我回忆着那个梦，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流满了脸颊，却忽然听到女娲一声叹息道：“如果老爸还活着，看到你们两个感情这么好，恐怕会很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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