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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善与恶罪与罚的理论

雷兹与卡特里娜的共同生活，不知不觉间过了一月。最初，为了炼制战甲妖月，雷兹控制卡特里娜的身体前后折腾了三天多时间。接着，为了把魔银狼巴克炼制成僵尸狼，雷兹控制卡特里娜的身体折腾了近三十天。这段时间内，卡特里娜过得非常无聊，甚至有了雷兹才是身体正主的恍惚感。
炼制妖月时，雷兹是捣鼓老本行，所以有闲一边打嘴仗一边工作。卡特里娜虽说常常被雷兹气得神经错乱，但总归能够解闷。但炼制僵尸狼时，雷兹往往三五天不说一句话，就说卡特里娜刻意挑衅，他也只是象征性的吭哧几句，诸如：“嗯哪”、“就这样”、“好吧”，或者“更年期了吗”。

没办法，炼制活人活动物都能算是生命炼成，技术只有异物植入和药物调制两类，雷兹勉强算是大宗师级。但炼制死人死动物，便是另一种概念，否则亡灵魔法也不会独立成系了。

曾今提到过，雷兹不会任何魔法。现在他借用卡特里娜的身体，依然无法使用魔法。于是，他把魔银狼巴克的尸体当成了一块生物材料，先把毛皮、骨骼、肌肉拆开，逐个强化炼制后拼装回去。但是，这样就算炼成某种僵尸，也绝对不是雷兹期望的作品。所以，他加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比如魔能水晶制作的眼球，秘银丝编织的血管，炼金仪器一样的内脏，水银一样的血液。

如此三十天后，一匹目光犀利威风凛凛的银狼复原了。就外表上看，巴克除了眼神略显僵硬，其他方面与活着时丝毫无异。但是，卡特里娜可是见证了它复活的全过程，不由有些担忧。

“担心什么。它原本是魔银狼，现在一升级，就成了金刚狼，力量更强度更快，而且物抗高魔法毒素诅咒全免，虽然看见月亮不再嗷嗷的叫。但口中隐藏的88公分攻城炮的粉碎性威力，足以令弧光战车羞愧而死——好了，言尽于此，我先睡会，你慢慢耍。”雷兹匆匆结束了话题。

（弧光战车：夜隼炼金研究所出品地重型战车，以震撼性的强大主炮著称。）

卡特里娜怔怔的站着，慢慢的适应着久违的身体，却禁不住迷茫了——月余时间没独立自主，她一时间不知该做些什么；体内的月神烙印被抹去。她尽管内心中依然信仰月神，每日都虔诚地向月神祷告，却再没感到一次月天使的回应；被妹妹篡夺族长宝位后。她无法忍受被胞妹背叛的恨意，以复仇为至高目标，但现在，不再是月神的神裔，仅仅披着一个狼妖外皮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

她盘膝坐在枣椰树下，银灰色眼眸茫然的望着遥远的地平线。而金刚狼巴克安静的匍匐在主人身边，蓬松的尾巴轻轻摇动，为不喜热地主人创造不停歇的舒爽凉风。日升日落。入夜后，巴克悄无声息的离开主人身边。约莫两个小时后，它叼着一头小角马回来了，用鼻子拱了拱她，打了一个响鼻。

卡特里娜习惯性地摸了摸巴克湿润的鼻子，接过这头小角马，落到小湖边开始清洗料理……

一个小时后，她盘坐在篝火前，细细的咀嚼着角马烤排。心中渐渐有了个决定——不论是不是月神信徒，有没有继承族长的权利，她在这一百多年中，是真心把约瑟芬当成最疼爱的妹妹。在生活上照顾呵护，在修行上批评指点，她几乎在约瑟芬身上倾注了所有的感情，但是，约瑟芬却……

“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雷兹地声音毫无前兆地再次响起。

卡特里娜被唬了一跳。不过正是这一跳。让她明白了。雷兹只是说话。没有动手动脚地。

“这自以为是是什么意思？”她警惕地问。内心深处有股难以自抑地惶惶。

“嘿嘿。你不是蠢材。打心底也有些明白。你地母亲。或者说你人类部分地母亲英年早逝。你地父亲又忙于族内事物。无暇照顾子女。这种情况下。对于自身。你苛刻要求。苦修不息；对于妹妹。你独自身负起父亲地严厉和母亲地柔情。即细心照顾她地生活。也严格督促她地修行。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投入了极大地心血。但正因如此。你自我蒙蔽了视野。偏执地要求她按照你地标准成长。”

“如果你是她地母亲。我不会责怪你。因为为人父母者或多或少都有这样地问题。但是……”

雷兹沉默了一会。缓缓地述说着：“在她看来。你是她地姐姐。你与她是平等地。但是。你却处处压她一头。与你相比。她地修为只是幼儿水平。她地谋略只是小学生水平。尽管她明白你地真心爱护。但是。她无法忍受你以自我为中心。毫不顾忌他人意愿地强势干预——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爆。某些场合。某些时机。某些人。触动了她。于是她爆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概括你地表现强加的善意等于恶意，好了，你自己怎么认为？”

卡特里娜沉默了一会，低缓的问，语气有些虚弱：“你是说，我一直错了上百年？”

“呵呵，我读过你的记忆，根据她夺权篡位的手段来看，你的教育非常成功，远你自己的预期。”

“内变时间是13年7月26日，你父亲重病去世的那天。有迹象表明，她至少筹备了一年。这一年中，你大都在曼特尔征战，与她会面过七次。作为圣级强者，你能够感知人的精神甚至灵魂的异常，但你没有她的任何异常，那就表示，她也已踏入圣域，能够巧妙的伪装心灵的虚伪。”

“内变公开之后，她立刻获得几乎所有大臣的支持。只有几个武将坚贞不屈，你想过缘由没，为什么他们会放弃你，而选择她？这就是政治手段，她的政治手段比你更加高明，或者说你的太粗糙了。”

“你是军神。你雷厉风行英明果毅，但是，把这一套用到官场上，那就大大的错了。具体地我不多说，你自己想去。此外，内变之后，立刻有五大妖族的公开支持她，这一点，你也想过没有？”

约瑟芬-白月篡位后。只有豹妖保持沉默，另五大妖族都派遣特使，参与狼妖新族长的登基大典。此后的一年多中。追捕卡特里娜的强者不仅是狼妖，这五大妖族也派出了剑圣友情赞助。

“对于你的才能，也能用一句话来概括智商五百，情商二百五。你地妹妹，你精心栽培的的约瑟芬-白月小姐，她能力不如你，但很会做人，知道如何韬光养晦厚积薄，知道八面玲珑借势用力。所以说。你的教育非常成功，约瑟芬-白月小姐能装能忍，是个很优秀的政治家外交家。”

卡特里娜盘膝于地，双手搁在膝上，虽然表情平静，但拳头拽得紧紧的，淡银色血管明显凸起。按照雷兹刚刚所说的，妹妹确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嗯……。只是姐姐不是榜样，而是反面教材。

“嘿嘿，很不爽是不是，不过，我还是支持你，不是因为你我的关系，而是道义。”雷兹的腔调一转，从散漫地调侃变成了冷冽的寒意，“不论缘由如何。始终是她背叛了你。背叛，是受诅咒的永罪。”

“我生平最恨两种人。其中一种是叛徒，所以不论你想如何复仇，我都会支持你。”

卡特里娜沉默了许久，低声道：“你不是说，是我错了吗？”

“咦，我有判定你错吗？”雷兹故作惊讶，“我只是就事论事，谈论事实而已。”

他顿了顿，随后补充道：“难道你还天真地以为，这世界存在对与错的分类？”

不论卡特里娜决定如何面对约瑟芬，都必须在阿尔莫什草原呆到12月22，去开启维尔特-詹博雷的遗迹。最初，她只是根据藏宝图得知这里威力强大的古代宝藏，却不知道这是维尔特-詹博雷的遗物。否则她宁可孤身单枪独闯曜银城（狼妖都城），也不会打这宝藏的足以。但现在，她是身不由己了。

沙漠的生活非常单调，为了消遣时间，雷兹开始教授卡特里娜炼金术和亡灵魔法，毕竟万一哪天，巴克出了故障，她便可以动手修理。在雷兹的贴身指导下，她的炼金术进步很快，但亡灵魔法便慢上很多。这是没办法地，雷兹的魔法可是纯理论派，炼制僵尸狼，他都能弄成一匹半魔导机械狼。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到了五月，天灾荒漠进入短暂的雨季，阿尔莫什草原连续下了几场暴雨。荒漠地区的蓄水能力差，于是雨水迅累积，草原很快成了一片浑浊的沼泽。

这时候，卡特里娜的小腹已经明显凸起，妖月战甲显得有些不大合身，所以她改成了一身宽松白袍的沙漠旅行者装扮。此外，她也多了个捂按小腹的习惯，也让雷兹多了一个笑料。

卡特里娜已经习惯抵制雷兹，雷兹越是嘲笑，她便越是坚持这个动作。久而久之，她捧腹地姿势俨然就是一个准妈妈。只是把这肚子弄大的肇事者就在这肚子里，这个伦理问题还真是相当的糟糕。ps：最近天气热，没啥精神码字，所以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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