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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图尔奈之战（中）

图尔奈是个新兴的城市，没有城墙，没有堑壕，当然，也没有中国古代城池常见的那种足够吞没大量进攻部队的护城河。除了城外临时挖出来的几条战壕，以及城内依托着土木建筑的房屋建成的专门用来巷战的临时工事外，只有十几万缺衣少食，缺枪少炮的比利时军队了。不过，狗急了也会咬人啊，更何况这些被逼上绝境的比利时人了，他们手中的毛瑟枪再旧再落后，射击来的子弹，也可以轻松地击穿日本鬼子的脑袋。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进攻开始了。对于夏流元帅来说，这可是他第一次亲自指挥作战，也是他第一次在没有中国炮火的掩护下进行作战，他很想着出色地打好这一仗，好让自己在中国人面前，甚至于在全世界人面前好好地露一次脸。可是，事与愿违，事实证明，被逼入绝境的军队，往往会被激出可怕的战斗力。

这一点，在第一次进攻的时候，夏流元帅就深切地认识到了。别看他手上有三十万军队，其实能够动用的只有二十三万左右，其中有三万左右的摩托车部队，他不敢随便动用，估计也指挥不动这帮日本军队中的大爷级人物。还有四万部队一直呆在后面，离图尔奈起码还有三十公里左右。要知道，他们从布鲁塞尔那里捞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这又不闲着，不留下四万部队看守着这些财富，夏流元帅有点儿不放心啊。虽然这些所谓的财富，在大部分中国人的眼里。简直就是垃圾，扔在街上都没有人去捡，可是对于国内除了杂种外什么都缺地日本人来说，就算是一根草，他们也仍然当成宝贝。

没有坦克，没有飞机，没有重炮，也谈不上什么火力掩护，夏流唯一能做的选择，就是派了大量的士兵。直愣愣地往前冲。当打先锋的一个师冲到离城外由战壕组成的第一条防线只有六百米的时候，比利时人的枪响了。理论上说，旧式毛瑟枪的射程在八百米左右，不过。只要过了五百米，精度和杀伤力都将大幅度地降低，一般的正规军，会在敌人冲到离自己只有三四百米的时候才会开始反击，特别是在没有机枪地情况下更应如此。要是精锐之师，一般会等到敌人攻到一两百米的时候再射击。那个距离的命中率相当的高，几乎一打一个准。只是，这些比利时人都不是正儿八经训练出来地部队。他们不懂这一套。就算懂，看着一大堆的穿着黄军队的东西喊着叫着，如魔鬼一样的冲上来，他们也会下意识地开枪。而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有一个人开了头，接下来的事情就难办了，比利时地指挥官根本就无法制止这种下意识的行为。

别看枪声猛。可是。对日本人造成的伤害并不是很大，只不过偶尔瞎猫碰上死老鼠一般地干掉几个人而已。日本人低下了头。弯下了腰，不管不顾地冲了上来，边冲边还咧着嘴直笑，这样素质地一支军队，怎么可能挡得住他们伟大地大日本帝国的雇佣军呢？

冲到四百米的时候，一些日本人停了下来，忙碌地架起了机枪，摆好了迫击炮，大量的炮弹开始落到比利时人的战壕里面。从远处看，战壕那儿一下子被硝烟所遮蔽，比利时人的火力一下子弱了下来。进攻的日本人更加开心了，估计这一轮炮弹之后，懦弱地比利时人就会扔掉手中地枪，飞也似的跑到城里去，就象他们地盟友法国人和意大利人所经常做的那样。日本人一边踏着步点，快地逼近战壕，一边已经开始在大喊天皇万岁了。当然，有些比较时髦的日本人，已经在喊中国人万岁了。日本人的个头虽然相对人类来说小了一点儿，脑容量跟人类也无法相提并论，不过他们倒是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上，好象大部分中国人都要比自己的天皇要风光一些，喊中国人万岁，估计他们的天照大神听得更清楚，受到的保佑会更大一点吧。

只是，现在呆在战壕里的，即不是法国人，也不是意大利人，而是已经被逼到绝境的比利时人。这些比利时人对日本人实在是太了解了，要是进攻的是中国人的话，还没开打，他们保不定就投降了。折在中国人手中，在这个世界上不算是一件耻辱的事情，真要论起来，还有点儿风光呢。可是，现在进攻的是日本人，投不投降的无所谓，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硬拼算了，也算没白到这个世上一回。再说了，向日本人投降，比利时人的祖先都会气得从公墓里面钻出来吧，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战壕里面的枪声虽然稀了不少，可是，却从来没有断过，而且，命中率越来越高。不但如此，冲在前面的日本人还可以听到机枪射时那与众不同的声音，虽然数量少了一点儿，性能好象也差了点儿，跟日本人手中的机枪没得比，不过，毕竟也是机枪啊，杀伤力还是相当大的。冲在前面的日本人纷纷倒地，有些一声不哼的直接去见了天照小鬼，有些呢，在地上不断地打滚着，其呻吟声甚至于比战场上的枪声还要大上一些。日本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民族，狠得很啊，看到自己的同伴倒在地上，他们的眉头都不皱一下，仍然不管不顾的往前冲。在他们的小脑袋里只有一件事情，赶快冲进战壕，冲进图尔奈，把里面的比利时人统统干掉，然后到中国人那里领赏去，至于脚下的同伴么，不断地呻吟打滚，真让人讨厌，还挡着进攻的路，没再赏他一颗子弹就相当讲同胞情面了，怎么可能停下来救上一救。

虽然遭受了相当大的伤亡，可是，日本人还算是成功的，二十分钟之后，几百个日本人终于冲到了战壕的前面，大量的手雷扔出，战壕立刻成了一个血的海洋。等硝烟散尽的时候，一段约百米长的战壕里面，已经没有活着的比利时人了。毕竟是经过正儿八经训练出来的军队，日本人还是懂得劲要用在一点上这个道理，所有的迫击炮和机枪，都对准了这个缺口，更多的日本军队在火力的掩护下，朝着这个缺口涌了过去。图尔奈城里的比利时指挥官一看不对头，咬了咬牙，派出了一个团的兵力冲向缺口，企图把日本人赶出去。双方几度增派援兵，在这段百米长的缺口处展开了反复争夺战，缺口处尸体堆积如山，阵地几度易手。下午三点左右，日本人终于牢牢地控制了这个缺口，并且开始用手雷和步枪，沿着战壕不断地扩大阵地。单单在这个缺口处，日本人就损失了六千人左右，其中阵亡的起码有四千人，受伤的也有两千人左右。之所以受伤的比阵亡的要多得多，最关键的一点是，日本人只顾着进攻，根本就没有去管重伤倒地的同伴，很多士兵因血流过多而死亡。当然，这对中国政府也有好处，抚恤金是一次性出去的，比起长年累月的伤残补助金来，总额要大截，所以事后，中国政府也不大追究这件事情，要是这事搁在中国部队的头上，那些带兵的估计早就被军事法庭判个百儿八十回死刑了。

当然，日本人的付出并不是没有回报的。比利时人在这里的损失并不比日本人少，伤亡在九千人以上，其中阵亡的也有五千左右。毕竟，无论从武器装备还是从战斗素质上说，比利时军队跟日本军队都有着相当大的差距，要不是心存必死的决心，估计他们根本就撑不到三个小时。更重要的是，为了夺回这个缺口，比利时人几乎把他们能够动用的武器都用上了，仅有的一百多门迫击炮也在此次的争夺战中损失了个一干二净，等日本人占领缺口并向两边扩展的时候，比利时人甚至于找不到一门可以射的迫击炮来支援前线的士兵。

下午六点钟的时候，外围阵地完全落入日本人的手中，在外围防守的比利时三万军队，除了损失掉的一万四千人外，其余的全部撤入图尔奈城内，准备凭着城内的工事，与日本人展开巷战。当城外的枪声完全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十八号的晚上七点多，整个外围阵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黑黝黝的，跟个鬼域一样。特别是，阵地上还有着不少还没有死透的家伙，即有日本人，也有比利时人，战场上，时不时的就可以听到一阵阵凄厉之极的惨叫声，更增添了鬼域的恐怖气氛。偶尔，还可以听到几声狗叫声，那是饿极了的野狗嗅到了血腥味，不顾危险地跑来了，估计这些日本人的远古兄弟们这回是大利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