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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交换

“这不是你之前做的那个，又重新画的吗？”
沈天成看着这个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设计图，心里突然有些感动，这是她新做的吗？这么大的工程量，她休假的这段时间是在做这些吗？她和乔煜没有在一起吗？

他陷进了自己的想象思绪中，不禁有些内疚，是不是他做错了，他是不是该原谅她再去努力争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破罐子破摔间接把她拱手让人。

可许夕的一句话又打破了他有点儿内疚的幻想，“这一卷是ad那边的设计案，是sebastine的作品，我简单的看了一下，有很多新意。他们放弃了3号地，这个自然现在就用不上了，所以我要了过来。”

沈天成倏地抬头看她，可她还没什么察觉的径自说，“这卷是我修改过的，比上次增加了一些细节的东西。你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我可以再改，争取最后拿出最好的方案。”

“乔煜让你拿来的？”沈天成冷冷地问她。

许夕摇头解释，“不是，是我自己要过来的，他们的设计案真的不错，比我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天成盯着她，目光能放出箭一样的寒冷，“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乔煜不放弃3号地，最后只拼设计案的话，圣恩是会输的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夕感觉出了他的敌视，为了避免误会进一步的加深连忙好心解释说，“如果他们不退出，我会一遍一遍修改直到最后通过为止，但是毕竟咱们设计团队的理念还是有限的，我只是拿来参考一下。”

“许夕，乔煜放弃3号地的真正目的我知道，无非就是想给我点好处，让我有个台阶下，好在你提出离婚的时候不至于让我觉得你们太过分。在他心里，你就值3号地那35个亿吗？”沈天成很激动，她这是帮着乔煜给自己定价吗？乔煜真幼稚的以为一块地皮就能换回他这么多年的付出和真爱？

“天成，对不起。”许夕轻声的道歉。

沈天成一下子变的怒不可竭，他想要的不是道歉，气急之下，他便故意把话说的很难听，“哼，对不起？知道会对不起我，当初你上他床的时候就该考虑清楚。”

“……”许夕愕然，她不会想到沈天成能说出这样的话，可毕竟是她的错，她就只能忍耐着继续祈求原谅，“天成，我知道我的背叛伤害到你，但是请你原谅，我真的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沈天成寒冷的笑出声来，“你为你的情不自禁就这么明码标价的？35个亿，你知不知道我也出的起啊。”

沈天成的话越来越激烈，他失去理智，也不再有风度，每一字一句都像是要将许夕推进自责的深渊，“如果我放手这块地皮给乔煜，你会不会觉得我更爱你，啊？你说啊？”

许夕的手臂被他掐的生疼，此时的沈天成没有温和，更没有体贴，他像是被抢了猎物的狮子，对她充满了鄙夷和讽刺，“你无视我的存在，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婚姻中的女人，就算没有爱情，也不会堕落到出轨的地步，你的高贵呢？你的自尊呢？你都不要了吗？”

许夕不敢反抗，也没有理由反抗，她忍着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疼痛，用悲伤的语气换得他的谅解，“我并不是无视你这么多年的感情，只是我真的爱他，结婚的时候我告诉过你我可能永远都忘不掉他，你是知道的。”

“不要再跟我说这些，我听够了。”沈天成和她大喊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每次她都是用这个借口，把所有责任都推回到他的身上。

没错，她告诉过他，他也清楚的知道，她爱的是乔煜，可这就能成为她三番五次伤害他的理由吗？她为什么不努力，为什么不去尝试，反而在乔煜回来这么段的时间内就离他而去。

沈曾经天成也以为自己能接受，但他发现事实真的发生的时候他根本接受不了。而且，他不会让乔煜那么轻松就把许夕从他这里带走，她以为只有乔煜的感情是真挚的，而他的就不值钱吗？

“天成啊。”许夕伸手想要抚平他脸上因愤怒而僵硬的肌肉，卑微地求他，“我不想让你难堪，我求求你我们离婚吧。”

“你休想。”沈天成将她推坐在沙发上，声嘶力竭的告诉她，“他在你心里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你无助的时候找到我，利用了我这么多年，现在想一脚把我踢开，没那么容易。我实话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会跟你离婚。”

许夕被他的暴戾吓坏了，呆坐在沙发角沉默，她知道沈天成不可能轻易的同意离婚，看她感觉到沈天成变了，虽然明白是自己深深伤害到了他，但现在看上去他应该不只是伤心或是绝望那么简单了。

沈天成所透露出来的是恨，是那种让她害怕的恨。他偏激愤怒的话语和冰冷的眼神是他们认识三十年来她从没见过的。

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打破了那种让人痛苦的僵局，沈天成按捺住心底的火气接了电话，把原定该讨论市场方案的会议推后了半个小时。

许夕缓缓的站起来想要离开他的办公室，到门口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真诚的对沈天成说，“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利用你。”

沈天成的痛苦此刻已经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为了不让自己变得更没有理智伤害到她，他强行压制着情绪继续说着冷冰冰的话，“许夕，如果圣恩以后有什么场面需要你，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你的演技还是不错的。”

许夕点头说好，伸手去开门，可又听身后的人补充到，“还有，希望你们以后偷情的时候小心一些，要是别被人发现，外界顶多同情一下我这个被带了绿帽子的人，可他们会怎样评价你，你心里有数的。”

许夕忍着他所有的嘲笑和那些甚至带着恶意的讽刺，只因为她真真切切的背叛了沈天成，不管和乔煜是怎样的爱，她毕竟给一个男人带去了最不能容忍的伤害，所以她把这一切都当做是自己应得的惩罚！

许夕出门的那一刹那，沈天成的手脚一点温度都没有，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没有了温度，硬生生的凝结在那里，无论怎样都流动不了。他随手翻了翻抽屉也不知道在找什么，看到有半盒烟在那里，就抽出一支，却又发现根本没有打火机。

他平时根本不抽烟，这半盒还是之前秦越留下的，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那支被他揉碎的烟发呆，脑袋里一幕幕回想着当年那些没有乔煜的快乐时光。

十五六岁的年纪，他和许夕两个都是懵懂的少年，彼此欣赏，青梅竹马之间的甜美暧昧一直围绕着他们，许夕对他更可以用依赖来形容，他们会一起上学，一起毫无顾忌的闯祸，反正每次被罚的都是他和秦越，所以许夕看似乖乖女的形象下面藏了一颗叛逆乖张的心。

还记得秦越带着他们两个偷偷跑去宋朗的出租屋，因为宋朗一向没有锁门的习惯，所以他们就躲在屋里等着看他会做什么秦越说的好玩事儿。

可是他们透过门缝看到的是两个纠缠着抱在一起的男女在床上肆无忌惮的打滚，秦越憋着笑偷窥的津津有味儿，而许夕就会把脸藏在沈天成的胸前，堵着耳朵不去听外面传来的下流声音，可他就要努力控制着年轻身体所产生的悸动。

还是那天，他们和宋朗互相追打到累的时候，他背她回家，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她还睡得依依呀呀，嘴里骂秦越是偷窥狂，宋朗是淫/贼，还是沈天成好……

所以他情不自禁的偷吻了她，在那两片薄薄的唇上只贴了那么几秒钟，他感受到的是无比的甜美和幸福，却不知道就此沦陷了整个青春，甚至一生。

所以后来当他被许尚德掐着耳朵拎到客厅教训的时候，他还美滋滋的在回味刚才的美好，而丝毫没有听进去那些君子之道的说教……

许夕把沈天成的话全都告诉了乔煜。乔煜也猜不透沈天成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夕，他没有再为难你吗？”

“没有。”她摇摇头，“如果他要求我做什么也许我还会觉得心安一些，但是他什么都没说，默许了我们在一起，只说圣恩需要的时候要我回去，我反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应该知道我是故意将3号地拱手相让，为此我在集团总部也招惹了一些非议，他还想要什么呢。”

“只怕我们对他的伤害不是一块地能补偿的，而且，你这么做虽是真心弥补对他的亏欠，但在他看来可能是一种羞辱也说不定。”

“我现在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好办法。”乔煜叹息，“你知道吗，我天天都在想你们什么时候能离婚，哪怕你净身出户也好。那天在酒会上我看着你们在众人面前故作亲密，我心里实在是不好受的，真的是一种煎熬！“他抱紧许夕，想到她以后还要经常去配合沈天成的应酬，心中不免一阵嫉妒和心痛。

“你不要这样，我的心在你这里！”许夕拿起他的双手放在自己胸口处说，“你只看到我们在外应酬就这么嫉妒，换个角度想，如果你是天成，知道我这么伤害你，你会是什么反应呢，毕竟我们欠她的不是一点点儿商业利润就能补偿的。”

乔煜了解，“是，我现在对他也是满心的歉疚，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以后只要有圣恩出现的地方，我都退避三舍吧。希望他能体会到我的诚心，我并不是针对他，只是想要你。”

“乔煜，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天成他做什么，你都要忍着，我们不能再对不起他了。”

“好，我答应你，只要他不伤害到你，我绝不跟他起任何冲突。”乔煜答应了，他心里明白如果自己是沈天成，他也会恨，他也绝对不会拿任何东西来交换许夕，但是他现在真心希望沈天成不要伤害到他们都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