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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仰望

韩佳每天都在小心翼翼按照程晓敏的各种指示不敢有一丝懈怠的工作，要说工作压力还真没什么，因为不涉及到升职或者业绩之类，她只要保证及时准确迅速高效的完成沈天成的每一个要求，做到有求必应，有问必答，眼疾手快！不过要说工作量，那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至少这么多天她连一堂课都没去上过，逃了整整将近半个月的课，系里老师终于对她这个一直处于资优生地位的学生开始发难了。
可她也不能就跟老师说找因为到了一个工作而不去上课，那只怕学校会给她来个提前肄业吧，但这个工作显然是中断不得的，别说离开半天，就是离开十分钟去个厕所她都要提心吊胆，握着手机随时待命，有一次因为特殊情况在厕所多坐了一会，程晓敏竟然来敲门叫她快点儿出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她又没什么好办法解决，她这半个月和公司上上下下都混的很熟悉了，人缘也不错，程晓敏也敢慢慢撒手把事情完全交给她做，看来用不上一个月，就要搬到行政部自己的办公室了，到时候她会更忙！

“韩佳！”程晓敏用手指轻轻的敲敲她桌面，拉回正在思考的人，“你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韩佳赶紧回过神来看到程晓敏放在她面前一张名片，上面有名字和电话号码，“这是谁？”

程晓敏解释，“你忘了，沈总说让你学车，这是我帮你安排的老师，老李！”

韩佳这才想起来，因为她不会开车，所以去比较远的地方办事或者帮沈天成接送东西都要有个专门的车照顾她，助理还要个司机是件太奢侈的事情，所以沈天成下命令，让她一个月内，学会开车并且必须考下来驾照！

程晓敏告诉她老李是公司的老人了，人好还细心，跟他学一定没问题，让她趁假期和平时休息的时候赶紧学。韩佳马上收好卡片放进包包里，心中的压力又大了很多，且不说她有没有这个悟性在一个月内学会开车，单说考驾照，就够她忙的了。

而这个时候许夕经过走廊从外面翩然走来，还没进小办公室门口程晓敏便眼疾手快的站起来打招呼，“许总，好久不见你了，今天来上班？”

许夕报以热情的笑容跟她寒暄起来，“也不是，来找天成，你最近怎么样？”

“我很好啊，再过几天我就搬去行政办公室了！”程晓敏回答，紧接着带着她往主办公室走，“你找沈总啊，他在，您直接进去吧。”

“好，谢谢。”许夕平易近人的道谢，然后进了办公室。

许夕进去之后，韩佳在身后轻声地问，“这就是许夕？”

她不太确定，只是听到了程晓敏热情的叫“许总”，而且凭长相和那股气质也能断定一二，况且可以直接叫沈天成名字的，只怕也只有这一个许总了。

“对啊！”程晓敏做了个小声的手势，认真地交代着她，“她就是许夕，前一阵公司没案子，所以她没来，你不认识她这次就算了，以后见到她要主动打招呼知道吗？”

韩佳确定的点点头，那是一定的了。

其实这段时间她没少收集许夕的资料，所以除了长相不确定，其他的也基本知道的差不多了，至少能公开的信息她都拿到了，为什么这么在乎许夕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可以说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沈天成在她心里几乎已经是神一样的存在了。

她崇拜，尊敬沈天成，在她眼里，他是一个真正的绅士，谦谦君子，儒雅却又不软弱。签文件时的果断毅然，做决定时的雷厉风行，而对每一个下属又都那么有亲和力，她实在是没见过有那个集团的总裁会做到这个地步。

而让韩佳不明白也有些害怕的是她竟然连续好多次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梦到沈天成。

可每逢梦醒的时候，她都十分期待想见到许夕。

网络上和杂志上的各种介绍穿梭在韩佳的脑子里，许夕，v市最大地产集团圣恩集团的御用设计师，持有圣恩集团37%股份仅次于沈天成，是已过世房地产大亨许尚德之女。

因为个人爱好她只负责集团酒店系统设计，并不参与内部经营管理。她的方案理念新颖，设计独特，是所有项目招投标胜利除了资金外的最大因素。五年前与沈天成结婚，将自己家族产业与沈家合并，打造了至今无知没有能与之匹敌的地产界神话，圣恩！

还有一堆的形容词蜂拥而至，全部显现在她眼前，淑女，典雅，性感，冷艳，高贵，美丽与智慧并存的代表……

除了这些，韩佳想着刚才与她的擦肩而过，她身上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说羡慕已经不准确，甚至是嫉妒都无法形容的感觉。在她身边，所有的一切瞬间都显得那么暗淡无光。

“喂……你怎么又走神儿了！”程晓敏拍拍她的肩膀，“我看你今天自从来到这就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韩佳啊了一声说没有啊，然后不自觉的有些脸红。

程晓敏凑到她跟前儿笑眯眯小声的问她，“是不是大姨妈来了？要不就是经期综合症！”

韩佳脖子一红否定，“没有，早呢！”

“那你干嘛眼神飘乎乎的？”

“呃……”韩佳不知道怎么解释，便说出了之前的担心，“昨晚系主任给我打电话，问我为什么连着旷了半个月的课，叫我今天去他那报道！”

程晓敏了然，“你没去！”

“我哪有时间啊，再说，万一要处分我怎么办，我也不敢去！”韩佳越说声音越小，想到真有这种可能性，她心中万分难过。

程晓敏想了想给她出主意，“那你就请一天假嘛，沈总会同意的！”

韩佳知道如果说出这个原因请一天假之类的沈天成肯定会同意，但哪有刚上班就请假的呢，她都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掌握所有工作流程。再说，就算是请假了，她又怎么跟学校解释呢，她不可能辞了工作，可也没法光明正大的继续旷课！

听了她的分析，程晓敏也觉得为难。大学里上课这回事吧，虽不见的有多么重要，可是不上也的确不行，她用自己计算机一般的大脑狂计算了一下突然问道，“你不是v大财经系的嘛！”

“是啊！”韩佳腹诽，难道财经系的就不用上课？

“这就结了！”程晓敏一脸百分之百保证的表情跟她讲，“你找沈总啊，让他帮忙跟学校打声招呼，就说你表现优秀，把你提前招来实习了！”

韩佳愣在那里，这样也行？

见她犹豫，程晓敏又进一步，“有过这样先例的，去年就有一个你们系的学长，离毕业还好远，财务就是相中他了，上报结果沈总就批了，送去学校一个什么实习证明，就搞定啦！”

韩佳仍旧半信半疑，“真的？”如果是这样，那就都好办了！

“放心吧，没问题的。”程晓敏打包票，“等下许总出来了你就去说，你最近表现那么好，他没理由不同意啊！”

“嗯，那我试试！”韩佳很兴奋的点头，因为这些日子已经熟悉的不得了，她和程晓敏都可以算得上是闺蜜了，她双手一伸给程晓敏一个熊抱，撒娇道，“敏敏姐，你对我真好，我怎么谢你呢！”

而这时许夕正好从办公室里出来，她看到这一幕之后会心一笑，两人赶紧相互松开停止了嬉闹，程晓敏倒是很自然没什么，韩佳却心里扑通了一下，她赶紧站起来，语无伦次的讲，“你好，您好，许总好！”

这下许夕更笑的出了声，“你是新来的吧，”她温柔地问，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这个生面孔，知道沈天成有了个新的助理，可一直没见过，刚才小女孩文文静静的让人看到很喜欢，可现在又这么紧张，看她发窘的样子实在是可爱，“你是韩佳？”

“我是。”韩佳赶紧的回答，然后稳了稳情绪，刚才的失态让她颇为尴尬。

“好，坐吧。”许夕示意要她坐下，本来没什么事情刚要转身向外走，可突然想起来沈天成说过的长相问题所以又停下打量了她几眼，“你今年多大了？”

韩佳诚实的讲，“20。”

“好年轻！”许夕赞叹，想想她自己的20岁，还在校园里每天只是画画，和安妍各种讨论什么是时尚什么是恶俗。可面前这个女孩子竟然在这么好的岁月为了生计发愁，相比之下，她对韩佳平添了一份钦佩，“要是还有困难就跟我们讲！”

好在她在艾菲遇到的是沈天成，否则也不知道是什么样。

韩佳有点受宠若惊，愣过之后连忙回答，“谢谢许总。”

“不客气，好好工作吧。”许夕笑着摇头，明白她暂时放不下这个身份上的差距，不可能像程晓敏那样七分员工三分朋友！

目送许夕离开后，韩佳呆呆的站在办公桌旁边直到敏敏召唤，她才缓过神的坐下，有些欣慰，又有些失落。

欣慰的是，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的起他吧，没想到她这么温柔，那么高高在上的地位却一点架子都没有，和想象中的高端大气完全不同，更没有宋静之前说的那种冷漠。许夕竟然还知道她生活有困难的事情，沈天成一定是告诉她了，她竟然那么宽容的理解包涵。

失落的是，她站在许夕旁边，完全被变成沙子般那么渺小。

叹了口气，似乎原来脑子里有过的不应该有的想法都没有了，那些偶尔出现在梦里的幻想，大概真的是一种幻想吧！虽然依旧搞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可韩佳已经明确的告诉自己，不管是幻还是想，都不应该，也不能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