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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六 骗局

红青云看着眼前这里的一切，那般陌生，不知道身在何处，不过看周边满街呼啸的风沙也便知道自己还在沙漠中，而天际那头两团庞大金光的苦斗震撼了天地，让整片沙漠都震荡不止，也在此时他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好似谁在喊着自己一般，不觉间回过头来，看到的事物，另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那开心之色挂在了脸上便阴沉不下去了，对此，他高举双手在风中挥舞，喊道：“嘿！是我！是我！”
“果然是青云。”透过朦朦风尘中看到了那个*上身的少年，人群顿时惊奇起来，“青云？真是你？”

红青云嘿嘿而笑，看去似同天真无比的笑容泛滥脸上，向众人快步跑去，“是我，是我。”他一手持着黑淼，另一握着九墨龙潭，脚步而有力，不过片刻便来到了众人身前。

众人看着眼前这个*上身的少年，他那本是弱小的身子似乎又瘦了一圈，满头凌乱的长披在肩上，他手中持着那把黑色小刃，另一手上所握的古怪墨盘是从未见过的，但是最令人眼球吸引的地方便是他的胸口，一圈圈的红纹由如鬼魅一般诡异将心胸端正出的黑色小蛇围绕其中，而那小蛇看上去好像又长大了几分。

于能看着红青云，声音一哽，道：“青云你没事吧？”说着便要踏出步伐向他走去。

“等等！”一声清喝，一道浅白身影挡在于能身前，转眼一看，却是悠裴绫，只见她一身浅蓝长衫随风而动，冷冷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白光盘踞的镜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祭出轻浮在她的左右，她那一头黝黑乌亮的长被盘踞到了头戴的白鹤帽中，露出雪白无瑕疵的额头，她那般美丽，美丽得仿若天间仙子，浅蓝色的长衫上有白色云朵，而在她那纤细的腰间还挂着一颗黄色葫芦，随风而动的夹角闪现在红青云眼前，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难道她对自己太过关心而上来问询我有无大碍？

渐渐的在眼中看着身前这个伸出手指向自己的少女，但是只见她冷言说道：“说，你是什么妖人，混入青州汉子们的队伍里有什么企图？”

听到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好像自己又处身在连风寨被汉子们团团围住，看着阿庄那冰冷的脸向自己问道‘你是什么妖人，到底有什么企图。’红青云身子莫名的一怔，心里回忆里连风寨中他们对自己的怀疑，并且对自己大打出手，难道此刻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是又在怀疑自己的身份吗？但是他脸色不变的微笑上出现了一丝涩意，向悠裴绫说道：“仙士，我想你是误会我了，我根本不是什么妖人。”

悠裴绫哼了一声，身前漂浮的镜盾白芒盛起，向红青云面门打去，道：“误会么？我见你妖法通天莫不是妖人又是什么？”

众汉子见悠裴绫祭出法宝向红青云打去一时都惊起，道：“仙士，青云不是妖人！”“仙士，不要啊！”这一阵阵的呼喊都带着心声，而那一身紫衣的紫镜梨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那白光镜盾离红青云越来越近。

红青云本是喜悦的表情顿时阴沉下来，眼中那镜盾之威力自己也是感受过，单想被这镜盾一击之下便灰飞烟灭的老三伯意，也知道此法宝定非等闲，眼前白芒一闪，霎时僵自己吞没其中，耳边响起一声清越的鹤鸣。

“钟山不动。”红青云呐喊一声，身上金光顿时闪出，将那白色镜盾格挡在自身一尺之外，他看着白光后的悠裴绫，也许此刻的眼中只有她一人，那般美丽清秀的少女，但她此刻看自己的眼神竟是如同飞雪寒冷的冰冷，令自己心痛一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在被她眼神穿过的那一刻，自己心里似沉入了万丈深渊！

白色镜盾突地被红青云身架的金光挡了回去，从新浮动在悠裴绫身边，她眉头皱起，但是心里也并不好奇，她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绝非一般的凡人，见他一身神通时而金光时而黑云，不知道是为什么，对这个神秘的少年她心怀好奇，又害怕他心怀诡计害了青州汉子们，于是说道：“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汉子们见红青云将镜盾反弹回去也都松了口气，而紫镜梨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异常惊讶，悠裴绫有何等修为她自己心知肚明，却不想如今眼前这个*着上身的少年但是身架金光便挡下了镜盾的重力一击，也可见得，他的修为定是在自己之上的。

“我……我真的不是妖人！”金光落下，显出了红青云的身子，他踏前一步，道：“我身上这些神通，是本来不属于我的，我是真的凡人，不是什么妖！”

“不属于你自己？”悠裴绫面上闪过疑问，向红青云说道，不单只有她一人挂着惊讶表情，身旁的汉子们都震惊着，殷切听到这个少年的故事，因为在大家眼里，他的确太过神秘，莫名的来，莫名的为惹上了杀身之祸，莫名的付出为大家破开重围，不知道，这个年仅十六的少年有什么样另人叹服的故事。

红青云叹出一口气，道：“是的，其实是这样的……”

“轰！！”天际之上，两团偌大金光重装在一起，天地一震，霍然龙吟声起，赤爪黄龙周身鳞甲数数脱落，本是金光无限的身体上也处处显出血迹，看去分外狼狈，便连他架起的金光也逐渐的暗淡下来。

一次撞击之后，两束光芒离开分开，白衫老人山上衣衫尽数被强力震碎，好似现在看来他那干腌的身体开始膨胀起来。

“妖物！老夫舍生忘死与你同归于尽！”老人将手中所托的土碗向身下风沙中抛去，“族人们，今日老夫大逝已定，这金粒汤，得者便是新任族长！”

土碗脱手飞出，赤爪黄龙双眼笔直，他苦战多时只为等到这一刻，看着金粒汤直向风沙中飞落下去，他呼啸一声，身子一摇伸出爪子便向土碗抓去。

风沙之中人影还冻，一个褐衣人将身体探出风沙外，伸手向那土碗抓去，却见正上而下的那条巨龙顿时大惊。

“妖物！妄想之为！”

赤爪黄龙只感到身后一沉，自己伸直的身体再也无法向前一寸，眼见着黄沙中那条褐色身影伸手出来接住了土碗，然后没入风沙，消失不见。

“吼！”龙吟阵阵，破开遮挡天穹的沙层，赤爪黄龙回头看向那团将自己尾巴抓住的金芒，不禁昂起脑袋向抓住自己尾巴的金光撞去。

“死！”……

金光将天空盖过，一切都化成了乌有，便是这样，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风止，沙落，遮挡天穹的沙层散乱开来，落下沙漠，而取代而之的是滚滚乌云，盖过整片苍天的乌云中电光连闪，雷声阵阵，由如天神怒威凡间大地被这沉闷的雷声震荡得如同一叶漂浮大海里的叶子，眼见这一切便要下起雨来。

大地开始抖动起来，无数积沙都消失凭空，两百余名褐衣人随风飘到了土族大城中的神坛上，伫立站在修长的阶梯上，各个昂挺胸负手而立。仰望天，大风呼起满城大旗鼓舞而动，也许这锁困了一百九十七年的恩怨终于了结了。

但，却是实在可笑，他们谁也不知道，这将近两百年的锁困不过是一人，一鬼，设下的圈套，被人蒙在鼓里却全然不知道，他们也不会明白原来这一百九十七年竟是一个全族上下的错，一个惊天笑话的错。

风沙渐退，显出了原本的草原，却只有一片烂土，花花草草早已腐朽不见，随着沙土的消失，两百名土族人急飞到城池之下，每个人撑住城池下盘的一个角落，向烂土地上缓缓沉去，直到轰轰一声，才得以停下，整片土族城池矗立在了这原本属于他们的‘草原’上。

城池内，红青云面对众人，都被这整片城池的震动而乱了脚步，红青云才稳住了脚，抬头向天穹上看去，眼中，也只有乌云层层，电光如丝穿梭其中，好似整片天都向大地压下，落得极低似的，让人难以呼吸。

茫茫天际，那两团庞大的金光早已辉煌尽失已寻不到踪迹，红青云抬着头便安静的站着，那一刻，有些许感悟，也许会有一些伤心，沉默良久，他忽视了身前众人对他投来的眼光，直到一滴冰凉落在脸颊上，一丝冷意透遍全身，是下雨了么。

牛毛细雨斜划长空，将大地都拥入一层薄如细纸的雾云中，滴落在众人身上，将本来激动的性情冷静下来，在这时，总有些人在沉思锁眉吧。

微风席过，神坛通长的石梯上站满了褐衣人，他们的眼光打量着神坛前长街上的一行人，但没怎么将精力注意在他们身上，而是都伸出了手，感受着一点一点雨滴落在手掌上，有人痛哭失声，有人沉默，也有人暗自高兴着。

“下雨了……一百九十七年后的今日，下雨了……”

“是族长用生命换回的。”

“草原变成了荒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生出新的绿色。”

土族人们都自言自语着，没有人会交头接耳，只有挺直了身子，心高气傲的样子来面对这一切，才明白，面对这新来的一切却又另自己无法释怀，他们是蛮人，身懂蛮术，可以寿比天辰，可是，他们不断在这一百九十七年时间为同一个目标奋力争取着，但结果呢？

一百九十七年前，沙丘部落遭受灭顶之灾，两百蛮人得以逃出沙漠活下命来，又在当年中养伤从愈，他们由新任族长带领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片被沙漠覆盖的‘草原’里，看着被黄沙覆盖的家，这个家已经不属于自己，被黑乎乎的幽鬼占领了，然而当时冲入这里将这里的幽鬼都赶尽杀绝追问着那妖怪的下落，才得以知道，那妖怪被封印在了沙漠下的一个殿堂内，杀光了所有的幽鬼，他们却不知道那封印身在沙漠何处，却知道只有除掉那妖物，才能让沙漠消失，才能变回曾经的草原，于是，他们便在这里居住了下来，改号称为——土族。

也许，他们人认为只要更名改姓便会导致外地认为沙丘部落真正的灭亡了，沙丘部落至宝‘金粒汤’也不会引起外人的欲得之望，毕竟是蛮人，他们立下誓言，妖怪一日不除，他们便一日不踏出沙漠，转眼，一百九十七年过去了，他们渐渐熟悉了这里，适应了沙漠里的生活，忘却了本来的使命，直到沙姑说出现了那个沙下殿堂的时候，土族人才回想起，自己是属于沙丘部落的，本职使命是除去妖物雪耻当年……

导致了今日的难以释怀，让他们深感莫名，但他们只是觉得也许这是另一种境界的脱俗喜悦，可他们哪里知道，这一百九十七年，沙丘部落灭亡之痛和今日土族胜利的喜悦，却是一个骗局，一个蒙面百年的骗局，至今他们任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