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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洞的另一边,嗯嗯啊啊暧昧的声音不绝于耳。
浓妆艳摸、衣衫半敞的杜滟晴咬碎银牙地叫着,她身上,穿戴整齐的宫傲寒正粗暴地揉着她小巧、饱满的双峰。
“爷——”见时机已成熟,杜滟晴按住宫傲寒那肆意的双手,欲言又止。见美人似乎有话要说,宫傲寒停下了手,一双眼睛冰冷地望入杜滟晴那勾魂的凤眼,等待着杜滟晴的下文。
“爷,您可记得半年前答应过晴儿,等爷的正妻入门后就允奴家进门!”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宫傲寒的神色,羞涩地说完杜滟晴柔弱无骨地偎进宫傲寒怀里,她那纤长的玉指似有若无的来回抚摸着宫傲寒的胸膛。
“等太后的生日过后,我择日接你入府”半晌,宫傲寒面无表情地宣布。
“谢谢爷!晴儿一定会好好侍俸爷的。”见目的已达成,杜滟晴高兴地仰头献上了自己的红唇。她丰满的娇躯密致的贴上宫傲寒……
啊……啊啊——
揉搓已不能满足,杜滟晴大胆地求索着,她那细长的小手也不安分地探向宫傲寒的□,但,宫傲寒先她一步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杜滟晴十分不解地抬头,随即她看到了一张冰冷没有任何表情的俊脸。
“爷——您怎么了?”
没有理会杜滟晴,宫傲寒不悦地皱起了眉:该死的,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杜滟晴无法取悦他。
“爷!让晴儿为你——”
下意识地看了看宫傲寒的下部,长相妖艳的杜滟晴试图起身帮宫傲寒重振男性雄风。但,很意外地,她被一把推开跌回了床上。
“爷——您这是怎么了?”满心委屈,毫无防备的杜滟晴跌趴在床上泪眼婆娑地看着起身的宫傲寒。
离开床榻,宫傲寒坐在桌边倒酒、擎杯将手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自从娶了柳依月后,他有几个月没有再踏进这天香楼了。近日,柳依月有喜,房事有所节制的他方才记起了这杜滟晴的存在。前几日,杜滟晴托人给他带口信他才决定来看她。
这杜滟晴除了他以外没有别的男人,所以,他自是明白她要他来的用意。只是,该死的!刚才他在爱抚杜滟晴的时候,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妻子那梨花似雨、一脸控诉的娇颜。一想到她伤心的模样,他兴趣全无了。
“爷,让晴儿帮你倒酒。”披了一件透明的红色纱衣,杜滟晴又怨又恨,满心的委屈无处泄但不好作只好强忍着为宫傲寒倒酒。
爷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尽管他以前每次来都只要她一次,但是,每次欢爱哪次是没有半个时辰就了事的?可如今他连碰也不碰她了。
爷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去了一趟邑州治水患,把她杜滟晴的终身“性”福也给治没了?还是……还是他的妻子——那南郡富的小千金柳依月把爷给榨干了?
不可能,以她杜滟晴对爷的了解,在房事方面他向来是很节制的,无论如何的欢喜,他是不会纵容自己放纵的。难道是……爷他惧内?
怕那柳依月知道他来找她?也不会啊,这男人的事女人能管得了吗?更何况是像爷这样身居高位又完全不受女人掌握的男人,纵使那柳依月再国色天香、再聪慧过人,自也是奈何不了的。
爷这到底是怎么了?真的是不行了吗?罢了,自己不日将嫁入相府,荣华富贵的日子指日可了管他什么有的没的。只要她入了相府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柳依月除掉,当上了正牌的宰相夫人还怕没有男人吗?她杜滟晴等了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终究是在风尘里混出名堂的女人。打定了注意后,杜滟晴温柔地从身后环抱住只是闷心喝着酒的宫傲寒。
“爷,您独自一人喝闷酒没意思,让晴儿给你弹奏一曲助助兴如何?”
她——杜滟晴。身为天香楼多年的台柱、花魁,一来靠的是她颇具姿色的娇容,二则是靠“宰相知己”的美名。因此,她尽管识字不多,但是经爷引见得那翼铎第一琴师——夏秋若的多年点拨,她的琴艺算是整个天香楼最好的。
见宫傲寒没反对,杜滟晴献宝似地坐到了琴边,弹起了《梅花三弄》。悠扬的琴声并没有让宫傲寒得到些许的安慰,反而是更加剧了他的烦躁和不安。琴声一**传来,宫傲寒俊逸的脸上无声地覆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寒冰,无言地,他又将一杯酒一昂而尽。
咚~咚~咚~
突然,一阵清灵、忧怨的琴声悠扬地从窗外传来——
啪!酒杯摔落在地上,宫傲寒起身头也不回的拂袖离去。
“爷!”
琴,嘎然而止,不曾见过这样的宫傲寒的杜滟晴茫然失措地愣在琴边。生什么事了?她做错了什么了吗?
……
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
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诉无人能懂
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
春来春去俱无踪徒留一帘幽梦
谁能解我情衷谁将柔情深种
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此一帘幽梦……
临窗而坐,柳依月对着天香楼外西下的残阳和朦胧的远山如诉如泣、悱恻缠绵地倾诉着自己的伤悲。方才,透过那秀梅无意中现的小洞,她已将宫傲寒的背叛淋漓尽致、一幕不漏的印在了脑海里。
心,痛得无法呼吸。他怎能……夫君他怎能在有了她后竟还和别的女人做那亲密的事?难道在他的心里我真的就那么一无是处没有一点位置吗?他怎么能这样来对我?我是如此一心一意地爱着他,我不要求他的同样的回报,但是他怎么能这样?这样来伤害我?一夫多妻的社会又怎样?一夫多妻,男人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不顾一切的伤害自己的妻子吗?不能原谅,不能原谅!这样的花心大萝卜绝不可能原谅!!可是,找不到回去的办法,我现在这个样子又能去哪?不管,不管!不管去哪,只要不看见这个男人便好!他太欺负人了,他太坏了!
呜呜~爸爸妈妈……奶奶……姐姐弟弟……月儿好想你们哦!
独在异乡为异客,想回家却无路可返。伤痕累累的柳依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与寂寞之中,她把所有的悲伤与泪水化成音符从指间飞扬。
“公子?”秀梅心疼地看着一面弹琴一面潸然泪下的柳依月。她不知道这可怜的公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打从密道出来后就一脸的失望和茫然。整一个人就像被脏东西吸去了魂魄一般,了无生气。
听这位公子的琴声,略通琴谱的秀梅知道自己遇上了高人。只是,她真的是很不明白这个公子为何会如此魂不守舍?
痛定思痛,痛如何哉?
扣下最后一根琴弦,柳依月坚强地抬起了头。
我本就不是他钦点的正牌夫人,只是因阴差阳错而误成为了他的夫人而已。也许,这场爱恋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错误,她错爱了这样的一个男人。婚宴那天她有的是机会溜走的不是吗?流花有意,流水无情。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是她没有管好自己的心让它不小心地爱上了他。
呵,这样的一个男人,也许他根本就认为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如家常便饭一般平常。也许他根本就认为她不会有脾气,不会吃醋,不会介意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他。更或者……不,没有或者,因为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她。之前的种种耳鬓摩斯,只是因为她的美貌。他不爱她,他如果爱她的话他就不会这样来贱踏她的爱情。
呵呵,情已散,缘已尽。想依靠他找到来时的路,这已无了可能!呵,爱是什么?什么是爱?我心一片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尽管我不奢望你也能同等的回报我,但是,你也不要这样来对我啊!
也许,也许我不应该这么固执,也许我应该学一学别人所谓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原谅他,给他一个机会。可是……我做不到!他可以不爱我,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尊严。罢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没有了爱,生活还得继续。没有了男人,阳光依旧灿烂!她柳依月没有了男人,依旧可以活得精彩,为了腹中的宝宝,我要坚强!当务之急就是回府,暗渡陈仓做好离开的准备。我不要再看到这样的坏男人。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心,已千疮百孔。强忍着苦楚,柳依月找到了方向。
“好了秀梅,你已助我完成了大事!去——把老鸨叫来,本公子为你赎身!”纤长的玉指细细地轻抚着琴弦,柳依月又露出了她自信的笑容。
“呃,多谢公子!秀梅这就去!”一步一回头,像是捡到了金元宝秀梅开心地向门外跑去。
吱!
“啊!”甫一开门,秀梅被门外黑鸦鸦占满通道的人群吓了一跳失声惊呼了起来。
“叫什么叫?没规没矩!老娘问你——刚刚那琴声是何人所奏?”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愣的秀梅,老鸨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地朝门里看。
“回鸨娘,是恩宠秀梅的公子!”秀梅害怕地后退了一步,侧身迎老鸨一行进到了房内来。
“御王爷请,宰相爷请!”老鸨热情地招呼着两位大人物往里请。
“大胆——见到御王爷和宰相爷还不下跪?!”莲花指朝柳依月的方向点了点,老鸨一脸的盛气凌人。
呵~还真不愧是风月场所混出名堂的,这老鸨还真懂得见风使舵,前一刻还千恩万谢地收了人家的千两白银,这一会却翻脸不认人地人呼小叫了起来,真是狗仗人势。
好汉不吃眼前亏,柳依月斯条慢理地起身给已径自坐到了坐边的赵御枫和宫傲寒行了礼。
“小兄弟原来是你!”赵御枫有些惊讶,他对柳依月是看了又看,那神情似乎想找出些什么端倪。
的确,赵御枫真想不到那靡靡之音竟是出自方才那紧有一面之缘的小兄弟之手。若不是亲眼看到,他还以为眼前这长像平庸的小兄弟会是那个她呢,毕竟,当今世上能弹出这样美妙的子曲的目前只有她一个不是吗?但是,试想这是烟花之地,她又怎么可能在这里。
摇了摇头,赵御枫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不可思议。
“草民多谢王爷不责之恩!”昂挺胸,柳依月很努力的学着男人不拘小节的样子刻意压低声音客气地向赵御枫行了一揖。
“小兄弟,听你那曲子充满忧伤,你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本王为你作主。”已经与宫傲寒并肩坐在了椅子上的赵御枫热情地开了金口。话一出,赵御枫自己也感到有些纳闷:不知为什么一向不爱管他人之事的他今天特别想为这个小兄弟做点事。
“多谢王爷关心,小弟只是一时附庸风雅无病呻吟罢了!不过,草民确实有一事相求。”
“请说!”
“草民看上了刚刚陪侍我的秀梅,草民有意为她赎身还请王爷给草民作个见证。”
“好说好说!老鸨!”
“奴家在!”
“那秀梅的赎金是多少?!”
“这……!”细长的双眼在秀梅和柳依月身上来来回回地看了又看,老鸨吱吱唔唔之下贪婪之心又起。
“嗯?!”看出了老鸨的心思,赵御枫用手中的扇子有节奏地在桌上轻敲,无形中给正在打着如意算盘的老鸨施压。
“回王爷,是五……千两!”咿咿呀呀,老鸨终于张开了狮子大口。
“五千两?!鸨娘你当本王好骗是不是?来人将这老鸨拉下去!”赵御枫威严地命令着左右。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一千两!您看怎么样?”没胆正视一脸怒意的赵御枫老鸨垂着脸不知死活的打着商量。
“拉下去!”
“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那就五百两吧!”双脚一啰嗦,腿一软,老鸨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跪到了地上。
“无妨,一千两就一千两吧!”这时,柳依月说了话。
“小兄弟,你——”本想再帮柳依月压些价码,但是柳依月突然动作让赵御枫有些不解。
“王爷不必多虑,为了秀梅这个价钱值得!”的确,秀梅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柳依月愿意为她花这个钱。
“那就依你吧,鸨娘还不快去拿秀梅的卖身契来!”
“哎!奴家这就去——这就去!”连滚带爬,老鸨仓皇退了下去。
不一会,老鸨拿来了秀梅的卖身契。付清了银两,柳依月把拿到的卖身契交给秀梅。老鸨依依不舍地退下去后,房间里只剩下了秀梅、柳依月、赵御枫和宫傲寒四人。
“小兄弟,本王有个不情之请——我的这位朋友宰相大人想请你再弹一次刚刚那曲子,不知可否?”握着手中的扇子,赵御枫说出了他与宫傲寒此行的目的。
“这……”柳依月有些左右为难。弹,是为了感谢赵王爷之前被她鲁莽一撞的宽容与大度,感谢方才对赎秀梅的出手相助。不弹,是因为有些人不配听。想到这,柳依月微微地抬了抬头,当她看到宫傲寒那还有些松侉的衣领时,她又低垂下的小脸尽是一片的淡漠与疏离。
“请兄台成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宫傲寒开了口
“寒兄——你?”正打算喝茶的赵御枫停住了。当朝大臣何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宫傲寒是从不会开口求人的。寒兄今天是怎么了?罢了,罢了,红颜易遇,知音难求。这人有时候,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放低自己的身份没什么错。
“这——草民才蔬学浅只怕会坏了宰相大人的雅兴。”谦卑的语气之下是柳依月名正言顺不着痕迹的婉言拒绝。
“相逢是缘,小兄弟又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同是意犹未尽的赵御枫赶忙圆着场。今天,这寒兄难得求人一次,怎奈这小兄弟不领情,这可如何是好?
“这……好吧,既然二位不嫌弃——那在下献丑了!”眼见赵御枫和宫傲寒大有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多说无益,柳依月决定快些打走这两个难緾的男人。于是,她坦然地坐回了琴边,面向着两人弹起了凄美、缠绵悱恻的《一帘幽梦》。
娴熟地拨弄着琴弦,柳依月无焦距看着眼前那也在看着她的宫傲寒。呵,是啊相逢是缘,缘散情尽之后徒留一场伤悲。摇了摇头,她无奈地自嘲着。
紧握着手中的酒杯,宫傲寒慎慎地看着低眉信手续续弹琴的柳依月。他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相貌平平的小兄弟如此在意,是因为他有和月儿一样高的琴艺吗?还是他那眼神中该死的熟悉感?是的,是熟悉。熟悉的娇小背影,熟悉的从容举止,熟悉的抚琴指法……一切的一切熟悉得曾有一瞬间,他差点以为眼前弹琴的正是他的月儿。可是,他知道他不是,很明显他是个男的。他没有月儿的绝色姿容,没有月儿的冰雪聪明,没有月儿的乖巧体贴。再说,他出自名门闺秀的月儿也绝对不会出入这样的**。但是,他为什么会对他有熟悉感呢?他与他素未平生不是吗?可,为何看到他眼中的孤寂与淡漠他的会心痛,为什么?
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宫傲寒决定闭上双眼不去看眼前那他想去拥抱的身影。
……
一曲终了。
“王爷、宰相大人,草民与秀梅还要赶着回家呢!请恕草民告退!”
从来不觉得弹琴会用“漫长”来形容,可是,柳依月这次却真的觉得弹这短短的一段《一帘幽梦》却仿若跨越了一个世纪之久。所以,弹完了之后,她匆忙地要找借口离开。因为如果再不离开,一会就赶不上府里的晚膳了,这样会被人觉的。
“既然小兄弟有事在身那本王就不多加挽留了!日后,小兄弟你若是有需要到本王的地方尽管来御王府找本王。”
“多谢王爷,那草民告退!”如获特赦,柳依月给赵御枫和宫傲寒行了礼后便带着秀梅退出了厢房。一出了房门后,柳依月飞一般地逃离了天香楼。
远离了天香楼后,柳依月说服了死活要跟着她的秀梅,在给了她一张巨额银票后柳依月又回到了街上的那个客栈,又变成了那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甚至有点像男人的小丫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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