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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生死营救

冲锋舟以同样的度向下游的学校冲了过去，快的接近，再接近。(，)终于摇摆着接近了学校。一班长迅站起，手中拿着早已经准备好了的缆绳大声的向房顶的女教师喊道：“将绳子绑在烟囱上，要绑结实。”说完，用力的抛出了绳子，女教师紧张的伸手去接绳子，由于紧张，脚下一滑，摔倒在屋顶，她尖叫着用力抓住屋顶的瓦片，稳住身体，然后手攀着瓦片慢慢的坐了起来。
一班长抛出绳子后迅的伸手去抓学校房子正前方的屋檐，虽然抓住，但是冲锋舟的惯性过大，一班长无力挽住冲锋舟的惯性，冲锋舟只是顿了一顿迅的向下游冲了下去。抛向屋顶的缆绳也顺着冲锋舟带到了水中。岸上的战士再一次拉住绳子，将冲锋舟和舟上的战士拉了回来，第二次冲锋又一次失败。此时洪水已经漫到了屋顶，向房顶逼去，孩子们可以站立的位置逐渐的缩小。人们紧张得又一次兴叹，脸上流露出更加焦急的表情。

周佩羽紧张得手心出了汗，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面的一切，站在她身后保护着她的唐晏看得有些呆了，周佩羽紧张的表情也是那么美。

“再另外派两名战士单独拉着用于拴在房顶烟囱的缆绳。冲锋舟要冲到房子的上游一侧，利用房子挡住冲锋舟。注意安全！”陆正军对第二次返回的一班长说道。

“是！”一班长应答，并且迅行动。

第三次冲锋开始，冲锋舟依然顺着湍急的洪水向目标斜冲了下去，一班长带领战士奋力摆正冲锋舟的方向，躲过一棵露着树尖的小树，躲过一个只露出一个尖部的房子，顺利的到达了指定位置。他迅准确的抛出缆绳，女教师有了第一次的经历，第二次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准确无误的抓住了缆绳。而此刻一班长身形微顿，利用房子挡住冲锋舟下冲的时机，双手迅攀住房檐，一个翻身到了房顶。而冲锋舟第三次被洪水卷着顺着洪水冲去。

岸上的战士迅将冲锋舟拉回。一班长接过女教师手中的缆绳结结实实的捆在了房顶的烟囱上，岸上的战士见一班长成功，也迅的将缆绳绑在树上，并有两个人守在树旁护住缆绳。

陆正军派另外三名战士上到冲锋舟，战士拉着缆绳抗衡着洪水的阻力艰难的将冲锋舟划到了学校房顶一侧。

“年龄小的孩子先上，一次最多只能带走五个孩子。”一班长对女教师说道。然后将年龄最小的孩子抱给冲锋舟上一名负责接孩子的战士。冲锋舟上另外两名战士一边负责掌稳冲锋舟，一边也接过女教师送过来的孩子。有的孩子坐到舟上，出奇的望着战士，有的咧着嘴哭个不停。

接上五名孩子，冲锋舟顺着原路艰难的返回。舟上的重量增加，舟身下沉，与洪水的接触面积增大，阻力增加，更加重了战士掌控冲锋舟方向的难度。舟上的三名战士艰难的将五名孩子接到了安全的对岸。

又是连续两次的接送，十五名孩子被救上了岸。学校的房顶只剩下一名年龄大一些的孩子和女教师以及一班长三个人。冲锋舟又一次的回到学校。

一班长抱起孩子，放到冲锋舟上。谁也想不到的是，这个年龄最大的孩子却突然的又抱住一班长大声的嚷道：“我怕水，我怕水，让我呆在房子顶上好了，船上危险！”

一班长将孩子拉上来说道：“你是个男子汉，不应该比年龄小的孩子还不勇敢。你看，他们都已经顺利的通过了，你也一定没有问题的。还有我们保护你呢。”

“我不，我就留在房顶上。”孩子顽固的嚷完竟然哭了起来。

“其实平时他是个非常懂事和勇敢的孩子。但是他确实怕水，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在河边戏耍，不小心掉到了水里。他不会游泳的爸爸为了救他被淹死了，从那以后他就怕水。”女教师对一班长说道，接着她摸了摸孩子的头说道：“你是最勇敢的，就像你的爸爸一样。我相信你一定希望住在天堂里的爸爸看着你勇敢的坐着船渡过洪水的是么？”

孩子仰起头望着阴郁的天空不说话。一班长脱下救生服穿到他的身上说道：“你是个勇敢的战士，是你爸爸的骄傲，你的爸爸会为你自豪的！”

孩子依然不说话，转身回到接人的战士怀中，战士将他放在冲锋舟中间的位置，又转身接过女教师和一班班长。冲锋舟踏上了最后的营救征程。

一班长坐在舟尾和坐在舟上的战士一起攀着绳子，舟上的重量比前三次轻了许多，再加上班长的力量，冲锋舟很快就要到达了目的地。突然，站在舟尾的一班长身后的绳子晃动。一种不好的预感促使他急促回头。他看到，由于几次的营救时的大力晃动，房顶的烟囱已经生了倾斜。刚刚在房顶并没有现这一情况，现在由于再一次的拉动，烟囱恐怕难以承受最后一次重力。

“快！烟囱要倒。”其他三名战士见状，奋力的拉着绳子向前冲锋。然而烟囱却轰然倒向水中。冲锋舟失去了后面的保障，顺着洪流荡了下去。战士们一只手抓住缆绳不放，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冲锋舟的一侧，打算稳住冲锋舟。冲锋舟向下快的摆去，站在对岸的陆正军和其他的战士一起而上，拉住捆在树上的缆绳和牵引冲锋舟的绳子。然而舟上的女教师由于没有抓稳，掉到了水中。身后的一班长反应迅，一把抓住了女教师的衣领。

岸上的人们出一声惊呼，人们紧张到了极点。

女教师挥舞着胳膊紧张的到处乱抓，一班长一只手抓着她，一只手抓住缆绳，用力的向上拉女教师。女教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两只挥舞的手死死地抓住一班长的胳膊。虽然缆绳拉着冲锋舟不至于冲走，但是船尾没有了束缚，顺着洪水继续向下摆去。女教师用力的拉拽抓住的胳膊，冲锋舟受力侧倾，一班长扑通一声掉到了水中。女教师感觉到抓住之物似乎失去了力量，松开一班长的胳膊又开始乱抓。一班长依然保持镇定，他伸手揽住女教师，另一只手依然牢牢地抓住缆绳。待到冲锋舟下冲到了极限已经完全顺流之势，岸上的缆绳已经可以起作用。他用力的向上推女教师，一名战士过来拉住你教师的手。女教师知道自己要得救，但是被水呛得有些昏乱的她用力的蹬踏着，想要让脚能有个安全之地，她觉得她踩到了，她用力一蹬，借着拉她的战士的力量上到了冲锋舟。

她还没有坐定，就听得舟上和岸上的人们一声惊呼。她转过头看到身后的一班长已经被洪水冲到了冲锋舟后十几米。原来一班长为了让她能够尽快回到舟上，用肩膀去接女教师的脚。女教师踩到的正是一班长的肩头，但是由于她用力的一蹬，一班长受不住力，手滑脱了缆绳被洪水卷了下去。女教师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惊叫一声昏了过去。一名战士赶紧扶住她，一片水花溅到她的脸上，她又苏醒了过来，然而，她再也没有看到一班长的身影。

陆正军在岸上跺着脚大吼道：“留下十名战士负责冲锋舟，快，其他的战士顺着水找一班长，赶紧施救！”说完他第一个冲着向下游跑去。身后的战士有的拿起绳子，有的找了根木杆跟在他身后。

周佩羽等人被眼前突然生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直到陆正军的大吼他们才苏醒过来。唐晏第一个跟着战士们向下跑去，周佩羽等人也紧随其后。然而她们和战士们跑出去几百米，也没有再见到一班长的踪迹。

“一部分人顺着水继续向下搜索，一部分人跟着我顺着原路往回找，他也许被什么拦住了也说不定。”陆正军命令到。

一部分战士按照指令顺流下找，另外的人跟着陆正军往回找。陆正军瞪着红的眼睛，似乎要把水看穿一般紧盯着水面搜寻着。然而直寻到一班长出事的地点也没有见到一班长的踪迹。一个小时过去后，其他搜寻的战士陆续返回到原地，脸上挂着流水。

陆正军无声的望着水面，被救起的女教师流着泪走过来说道：“是我害了这么好的战士！”说完对陆正军和其他的战士深深的鞠躬了一躬。

“不是你害的，是洪魔，保护百姓是我们的责任。所有的战士都有了，继续搜索一班长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陆正军望着滚滚的洪水，站在他身侧的周佩羽现他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村民自的和战士们从一班长出事的地点向下搜索起来。被一班长等人最后一个救回来的孩子手中抱着一班长的救生服哭啼着，口中喃喃的说着：“他要是不给我这个他就不会死了。”女教师抚摸着他的头，泪流满面的和其他的人一起搜寻。

又是一阵搜寻过后，依然没有现一班长的下落。陆正军回到指挥地点，用步话机向上级汇报了情况。上级指示，留下几名战士继续寻找一班长的下落，部队继续赶往下一个地点抢救受灾群众。

“集合！”副大队长接到陆正军的指令后向战士们出了指令。战士们含着热泪，紧闭着双唇，泪水模糊了双眼，心中呐喊着一班长的名字迅的执行命令。

周佩羽等人默默的注视着这群钢铁战士，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泪水肆意的流下。为这群失去战友的却又即将奔赴前线的战士而流泪，更为舍身救人的一班长而流泪。人生难免面对生离死别，然而这些战士和昔日战友的生离死别却有着不同的意义。这种死，对于生的人更有巨大的意义，重于泰山。

“战士们，我知道你们心中一定很悲痛。我和你们一样悲痛，但是我们身上肩负着责任，救人于危难的责任，保卫人民的责任。所以，我们还要奔赴下一个战场继续和洪水战斗。一班的战士留下，继续寻找你们的班长，你们一定要把他给我带回来。其他的战士护送村民到安全地带后向下一个地点进。”陆正军表情依然严肃的说道。此刻的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悲愤。

唐晏望着水面，洪水的依然在肆虐着，这条吞噬了年轻战士生命的洪流唱着胜利的歌，向人类挑衅着。忽然他看到远处的岸边水面似乎漂浮着什么东西。他大声的叫道：“快看！那是什么？”

所有的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岸边水面上飘着的东西好像是人。人群涌动，都向那个方向奔去。待到近前，人们看到，正是一班长脚被一团柳枝缠着，脸朝下的浮在水面上。陆正军命令两名战士身上拴着绳子跳到水中将一班长拉了回来。

一班长被抬到到岸上，战士们再也无法忍耐悲痛，围着一班长的尸体失声的痛苦起来。女教师和学生们也痛哭不已。

周佩羽等记者一边流着泪水，一边用相机和摄像机拍摄着这悲壮感人的画面，此刻已经没有了兵与民，他们都是一班长的亲人，他们为这个勇敢的人送行。

陆正军的车上，除了车的马达声和耳边呼呼的风声，没有了其他的声音。所有的人都沉默着，气氛此刻凝结了。与陆正军的车上不同，后面的一辆车中，战士们抱着一班长的尸体哭泣着。而后面的其他车上又和陆正军的车上相同，战士和村民们都沉默的向一班长致以最高的崇敬。人们攥紧了拳头，心底呼唤着一班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