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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对何三的公开审判

人民法院，这个庄严肃穆，令人敬畏的地方，曾经有多少人在这里欢喜，更有多少人在这里忧。小说ap.整理审判大厅，白色造型的棚顶，无数镶嵌在原色金属网格棚内的桶型灯环绕成矩阵型，照亮大厅每一个角落。审判区米色的墙壁，由审判台后方开始呈现扇面状延伸到整个大厅后方，这样的布局有利于声音的传递和扩散更有利于审判区的庄严肃穆。审判区正面墙壁红木造型墙占据整个墙面的大部分面积，造型墙上方正中央悬挂着庄严肃穆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国徽下方地面上放置一张高大的长度与造型墙宽度一致的审判台，三把靠背高大的带有天平装饰造型座椅并排摆放，中间的座椅背高出左右，是审判长的位置，两侧是审判员坐席。审判台前方一个同样风格缩小了的台子留给书记员。审判台前方右左侧分设公诉台和辩护台，再前方是被告席。
旁听席座无虚席。人们提前进入大厅静静的等待精彩一刻的到来。李凌霄和孙明坐在一起，孙明旁是徐静、张云、楚浩阳、李丙丁等人，周佩羽拿着录音笔和报社的一名摄影记者坐在前排。市电视台的记者黄海冰向李凌霄招手致意后和摄影师坐在周佩羽旁边。旁听观众通过媒体已经了解了整个案件的始终，他们都希望今天的旁听能够得到他们最期待的结果，今天好奇之心就要在这里得以满足。

书记员先进入书记员位置，然后宣读法庭旁听规则，宣读完毕，书记员有请公诉人、辩护人入厅。公诉人、辩护人进来后，书记员请要求全体起立请审判长、审判员入厅，一个法庭委派的辩护律师刚刚要坐下，屁股还没有挨到凳子又站了起来。

审判长和两名审判员进入法庭入定后，审判长沉声说道：“请坐！”

所有人默默的坐下等待庭审开始。

书记员报告请示开庭。乓的一声响，审判长法槌敲出威严声响，审判长沉声宣布开庭，带被告人上庭。

一个多月后见到何三，他依然是一副老德行，对所有人不屑一顾的样子，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拂过，似乎他不是受审者，而台下的所有人是受他审者。手上的手铐没有使他感到耻辱，好像还挺自豪。当他看到李凌霄的时候，神情一怔，然后透出一种挑衅的眼神，似乎是说，小子，你还活着呢？那一刀没要了你的命便宜你了。但是他没有多余的时间细看精神奕奕的李凌霄，就被法警押到了被告席上。

何三的两个侄子却没有了风光，何强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头蔫脑的被法警押着跟在何三后面，与屠宰场和袭击李凌霄时候的他判若两人，他知道应有的下场今天就要得以实施，已经无心张扬。一个月的时间似乎掉了十斤肉，说来还得感谢政府，要不是把他羁押拘留所，估计他还有肥下去的趋势。

何伟蓬松着头，被法警押着怯怯的跟在何强后面，从门口到被告席短短的距离，何伟眼睛在法庭现场转了好几圈，似乎在搜寻什么，露出一种失望和悲喜交加复杂的眼神。他没有看到父亲，更没有看到已经忘却了模样的母亲，没有看到大伯，就连他最希望见到又怕见到的爷爷奶奶也没有见到。他最怕见到爷爷奶奶，他怕看到两个老人失望的眼神，他怕见到两个老人无助的眼神。可是他错了，他的可怜的爷爷奶奶正佝偻着身体坐在最后排一个旁听席中。只是坐在最后面的角落，他没有看到罢了。

两位老人佝偻着身体，两行老泪已经流到进脖子里。他们将脸蜷缩在破旧的衣领中，破旧的衣服衬托着苍白羞涩的脸，脸上的沧桑写满了屈辱和无奈。屈辱的是前面受审的三个人都是他们的亲人，实实在在的亲人；无奈的是何三再坏，即使他是畜生，他毕竟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他们最疼爱的小孙子——何伟。

两个老人不敢抬起头，他们也无力抬起好似灌了铅的沉重的头，一种无奈和自卑感让他们无法抬起本已经屈辱了几十年的头。他们认为是他们的无能造就了不成器的儿子，毁了本可以其乐融融的大家庭，给社会造成了伤害。而不成器的儿子又毁了本可以更好的成长的孙子。儿子放在监狱中让他悔改悔改也罢，省得他再祸害人，却可惜了疼爱的孙子，他们曾经在何伟身上寄予厚望，可是这种厚望现在要变成了奢望。两个老人想跑上前去，跪在地上求求法官大人，求求在座的所有人，求他们放过他们的孙子，哪怕用他们的两条不值钱的老命去换他们也毫不犹豫，他们想抬起头看看孙子和不争气的儿子，可是他们怎么也抬不起沉重的头，只好让老泪尽情纵流。

“被告人何守礼。”法官沉声道。

何三抬起头看看法官。

“你还有别的姓名吗？”

“有，他们叫我何三算不算？”

“这里是法庭，请你严肃回答问题！讲一下你的出生年月日。”法官表情严肃。

“xx年xx月xx日。”

“什么地方出生的？”

“三姓村。”

“什么民族？”

“汉族。”

“文化程度？”

“小学。”

“你有职业么？”

“有。”

“讲一下！”

“杀猪！”

众人听到何三的回答差点笑出来，但是严肃的法庭没人敢笑。

“在哪里杀猪？”法官并不理会何三的胡闹继续问。

“三姓村！”

“讲一下你的家庭住址。”

“三姓村，后富街14号。”

“你以前是否受过刑事或者行政处罚？”

“劳教三年！”

“因为什么？”

“打伤人。”

法官又核实了何强和何伟的身份，然后宣读被告人在法庭拥有的权利。法庭公审正式开始。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看似不配和的何三竟然对公诉人的公诉毫无疑问，所有的指控全部承认。法庭公诉顺利进行。案件审理过程只用到受害人及证人提供的证词，没有用到证人到场作证的程序，何三直接认罪。此刻李凌霄才明白为什么没有接到检察机关请他出庭作证的通知。原来检察机关早已经了解了何三的心理状态，掌握了法庭公诉的主动权。

“法庭辩论终结，下面由被告人做最后陈述。三位被告人请站起来！”庭审法庭辩论环节结束后法官说道：“先由被告人何守礼做最后陈述。”

“我对我的犯罪事实全部承认，对给社会带来的危害深表歉意！希望你们能给我一次重新改过的机会，出去后，我会找身后的李凌霄好好较量一回，不过请法官放心，我不是报复，是真正的功夫比试。”

何三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愕，何三又出人意料，在座的人除了法官外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李凌霄本以为何三认罪态度良好，是想重新做人，没想到又把他扯了进来，有些哭笑不得。他真想上去再补上一脚，踹死这个令人憎恶的狗东西。

媒体在报道这次案件的同时并没有把李凌霄的名字公布出去，这回在法庭，人人都知道李凌霄的“英雄”大名了。

“请被告不要提与本案无关的陈述。你还有陈述吗？”

“没了！”

“请被告人何强作最后的陈述。”

“希望法官能给我重新改过的机会，我一定好好做人，出去后找一份好的工作回报社会。”何强说道。

“请被告人何伟做最后陈述。”

“请法官大人给我一次好好改过的机会，出去后我要好好的孝顺我可怜的爷爷奶奶。我对不起他们，他们曾经期望我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出人头地，但是我没有达成他们的愿望，辍学后，他们希望我能好好的工作，成为何家的骄傲，而我却走上了如今的路。我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愿好好做人。”何伟说道最后竟然哭出声来，“我对不起爷爷奶奶！”

虽然何伟也是被告人，是危害过李凌霄的人，但是李凌霄并没有痛恨他，恰恰是他在最危急的时刻救了李凌霄，听到何伟的话，李凌霄心中有些酸楚，暗中祈祷法官能够从轻判处何伟。

呜呜……后面传来了两声苍老的哭泣声，何伟迅回头循声望去，他的爷爷奶奶已经站了起来，互相挽着，望着他，爷爷的鼻子不断地抽*动，***双唇颤抖着，似乎在说着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回过头注视着两位苍老的老人，人们明白了，这两位老人就是何伟口中的爷爷奶奶，可怜的爷爷奶奶。

何伟见到亲爱的比父母还要亲近的爷爷奶奶，再也控制不住，趴到被告席上哭起来。何强看着爷爷奶奶，眼里也闪现泪花。何三目视着两位老人，目光呆滞，毫无表情。

看到此情此景，人们心酸不已。严肃的法官也没有制止，而是让这一幕持续了几分钟。然后法官沉声说道：“请保持法庭肃静，现在宣布休庭，十五分钟后重新开庭，将被告人何守礼、何强、何伟带下去。”法槌敲响，公诉暂告一段落。

何伟的爷爷奶奶又重新瘫坐在座位上，深深的埋下了头。有的人想过去安慰安慰两位老人家，但是看到他们羞窘的样子，放弃了想法。也许沉默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吧。

十五分钟后，书记员请审判长和陪审员再次入厅。审判长等人坐定，法槌第三次敲响，审判长宣布提三被告到庭。和三等人在法警的押送下再次回到法庭等待最后的判决。何伟泪水已经迷住了双眼。

经过一系列的程序，法官宣布：“现在对本案进行宣判。”

“全体起立！”。所有人站起来，何爷爷扶着奶奶也站了起来，何奶奶双腿在颤抖，她最不想看到的场面终于要来了，而她最终的期待不知道能否实现？

“本院认为，被告人何守礼以非法盈利为目的，屠宰病猪，加工病死猪谋取暴利，已经构成危害人身安全罪。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将被害人老张打成重伤造成终身残废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为报复，将被害人李凌霄用刀扎伤，已经构成故意伤害罪。检察院指控被告人何守礼故意伤害罪事实清楚，证据充分，指控罪名成立。鉴于被告人何守礼的犯罪行为严重……”法官进行陈述，最后宣布：“判决如下：被告人何守礼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二年，并处罚金十万元。被告人何强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处罚金五千元；被告人何伟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期一年执行。”法槌第四次敲响，宣判完毕，何守礼等人均不表示上诉。法官宣布庭审结束，将罪犯押出去。

何三在法警的押送下向庭外走去，行至门口，何三回看看年迈的老父老母，目光转到李凌霄的脸上，然后扬一下头，目露挑衅。所有人的目光转向李凌霄，李凌霄并不看何三，只是报以众人微笑。

李凌霄的行为，何三视为是对他的藐视，他心底更是恨透了李凌霄。暗自寻思：有机会，我不但要好好和你较量，我还要让你为今天对我的藐视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庭审的全过程，市电视台已经全部录下，并准备在今天晚上播出。黄海冰和摄影师走出法院大门，等待后面的李凌霄和周佩羽一行人。见一行人过来，黄海冰伸出采访麦克问李凌霄：“李先生，法院对何守礼等人的判决您有什么看法？”

“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法院的判决是合理的，这就是我的看法。哦，对了，今天你们电视台的现场录制的内容是要在你们台里播出么？”

张云走过来对李凌霄道：“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什么电话联系。”

李凌霄对张云点点头道：“张姐路上开车慢点。”张云点头，驾车匆匆离开。

“是的李先生，电视机前的观众很关注这起案件的处理结果，我们将在我们的法律在线节目中播出。”张云走后，黄海冰回答李凌霄的问题。

“那请你帮个忙吧，凡是涉及到我的镜头要么掐掉，要么给我的脸上做些马赛克吧。我害羞，怕见人。”

“咯咯咯……好，我答应你。”听到李凌霄的话，黄海冰笑了起来。一行人也被李凌霄的话和黄海冰的笑感染，笑了起来。

李凌霄不顾众人抬头眺望远方的天空，天空格外的晴朗，连一丝云都没有，碧蓝苍穹，一只早就已经寻暖而归的燕子在空中盘旋，翩翩舞动。春天是一年最好的开始。一阵微微的风吹到李凌霄的脸上，轻柔柔的，好似周佩羽温柔的小手轻抚在他的脸上，是那么温柔，又是那么让人心动。李凌霄回头看看身后的周佩羽，周佩羽也正随着李凌霄的目光看向天空，脸上神情平静，一丝温柔浮现在眼中。李凌霄的画面定格了，一张美丽白皙的面容，定定的仰望天空，白皙的脖子隐现，犹如一个美丽的雕塑的周佩羽深深吸引了他贪婪的目光。

周佩羽的余光注意到了李凌霄痴呆的样子，低下头平视一眼李凌霄，然后再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中温柔暗涌。

徐静本以为已经平静的心底不会再有波澜，看到李凌霄和周佩羽的神态，心底还是噎了一大口醋，醋顶到了嗓子口，又被她咽下去，却又翻滚到嗓子口，然后翻到了瞳孔里。

其他几人见到三人的各自神态都是哑然一笑。孙明抻着脖子嘟噜到：“要问世间情为何物，就是帅哥美女呷醋。”

李凌霄飞起一脚踹到孙明的屁股上，孙明哈哈笑着摸着屁股跑掉了。

徐静现自己的失态，平时敢作敢当的她突然窘起来，一个不下心，向前迈步右脚高跟鞋崴进了平台的顺水沟篦子里，重心失控向下倒去。正在他身旁的李凌霄一个飞步上去，一把搂住倒下去的徐静，重力的作用使徐静一下满满的扑倒在李凌霄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