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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二回奇侠一枝梅
且说小魔女一听说糯米酒不由望了望徐半仙心想:那浑人顶喜欢饮糯米酒的怎么这先生也喜欢糯米酒?便笑问:“你喜欢糯米酒?”
“鄙鄙人最喜欢糯米酒了香醇带甜又补身子。”
小魔女问紫酱脸:“有糯米酒吗?”
“小姐糯米酒可没有桂花陈酒也跟糯米酒差不多要不要?”
“好吧就桂花陈酒好了。”
紫酱脸心中暗喜桂花陈酒有色有香放了甘家特制的迷*魂*药——七日睡更不易觉了。他连忙到船尾端了一壶桂花陈酒来给小魔女和徐半仙斟上满满一杯笑着说:“小姐先生这是我船上唯一的一瓶桂花陈酒舍不得用现特来孝敬两位。”
徐半仙一听便说:“这这这真对不起了早知这样我们不该要你们这瓶酒了船家你先来一杯吧。”
“不不两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怎敢无礼先饮?”
徐半仙侧着脸笑问:“你不敢先饮是不是这酒里放了蒙*汗*药?”
紫酱脸一怔忙说:“先生别开玩笑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我们一向安份守法怎敢作这无法无天之事。”
徐半仙这一句话立刻引起了小魔女的警觉说:“既然没下蒙*汗*药你怎么不敢先饮一杯?”
紫酱脸想了一下说:“既然两位见疑就得罪了。”于是他将一杯桂花陈酒一干到底又斟满说:“两位这下总可放心了吧?”
小魔女问:“你是不是先服了解药?”
紫酱脸顿时不悦说:“既然小姐见疑这酒就别饮好了。”说着便想将酒拿走。
徐半仙说:“唉!你这船家也太过小器小姐不过跟你说句玩笑罢了。”
“这玩笑我们可担当不起。”
“好好你放下吧。”
紫酱脸这才放下酒说声:“两位慢饮。”慌忙退了出去到船尾急服解药。原来这七日睡迷*魂*药饮下后并不立刻作过一会才起作用所以紫酱脸才敢大胆先饮。
小魔女微微呷了一口感到一股桂花的清香酒味中略带甜意不由大喜:“先生这酒果然不错呵!”
徐半仙也呷了一口忙说:“对对果然不错比糯米酒好多了!”他一连饮了两杯向小魔女说些江湖上的趣事说着说着突然“哗啦”一声翻倒一下昏迷不省人事。小魔女一怔问:“先生你怎样了?怎么这样容易醉倒?”跟着耳中听到船家的声音:“倒也倒也!”小魔女心里一下明白过来原来真的是船家做了手脚在酒里下了蒙*汗*药。她冷静地试调息运气感到自己并没有中毒现象略略放下心来。她一时还没想到自己已是百毒不侵了。为了再探清这两个贼人是哪条线上的人她也装着昏迷过去伏在桌上不动。不久紫酱脸和嘶哑声走了进来见他俩昏迷不动一声冷笑:“他们终于中计了。”
紫酱脸汉子看了徐半仙一眼说:“你这鸟先生险些坏了我们的大事。好老子先叫你去喂王八。”便提起徐半仙要将他抛下江去。
小魔女听在耳中看在眼里眼见徐半仙给紫酱脸提到船头心想:我这时再不出手这算命先生就葬身江中了。正想暗梅花针时突然之间紫酱脸象中了邪似的不能动了提着徐半仙身子的一只手放松了徐半仙“嘭”的一声跌在船头舱板上。事情也真那么的巧徐半仙垂落下来的身子一只脚踢在紫酱脸的身上反而将紫酱脸踢下江中去。
嘶哑声看了愕然不解急奔出去喊道:“老二老二你怎样了?”只见紫酱脸手不能动靠一双脚踩水嘴里说:“大哥你你你快来救我。”话刚说完一个急浪又将紫酱脸卷到远处水面嘶哑声顾不了船上迷倒的人急忙跳落江中去救紫酱脸。
小魔女也看得愕然不解不明白紫着脸为什么突然间不能动了难道他遭了别人的暗算?是哪一位高手暗中救了这算命先生?便走到船头四下打量。只见船只在江中顺流而行离两岸顶远不可能是岸上之人所为。莫非这高手隐伏在船上么?于是小魔女纵身上了船篷。从船头一直搜索到船尾除了自己和徐半仙外船上再无其他人。小魔女更奇怪了。是这紫着脸突然抽筋自己翻到江中去了?她走到船头只见徐半仙仍昏迷不醒一时不知该如何把他弄醒她一下想起了自己身上带有玉女黑珠丹这是能解百药的灵药便喂了徐半仙一粒。果然不久徐半仙醒过来现自己躺在船头上先是愕然继而惊讶问:“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醉成这样跑到船头睡了?”
小魔女好笑道:“还问哩!你叫船家用蒙*汗*药蒙倒算你大命没有死。”
徐半仙吓得跳起来:“哪哪哪两个个个船家呢?”
“他们跳到江里去了。”
徐半仙更是奇异:“他们蒙倒了我们怎么倒自己跳进江里去的?小姐是你将他们赶下江去的吧?”
“我却没赶他们真的是他们自己跳下去的。”
徐半仙又怔了半晌大概在思索小魔女是不是跟自己开玩笑。他一下想起一件事来问:“小姐你怎么没给他们蒙倒的?”
这一下倒把小魔女问住了。是呀我也饮了酒吃了菜怎么不给蒙倒的?她猛然想起了陈帮主的话来自己服了黑珠壁虎汁身体已是能抗万毒怪不得自己没给蒙倒。
徐半仙问:“是不是小姐听了鄙人的话知道今夜有大祸事先服了解药?”
小魔女一笑也不解释说:“我们别说这些了现这船没人驾驶天又快黑了我们怎么办?”
“请小姐放心鄙人也曾学过驾船。”
“你真的会驾船掌舵?”
“鄙人在江湖上混饭吃没学会几套手艺怎能在江湖上行走?”
小魔女大喜:“先生真算得半个神仙了。”
“但求小姐今后别割鄙人的舌头就好了。”
小魔女笑起来;“只要你能驾船我再也不割你的舌头。”
小魔女感到几次同他共患难同生死而这先生也正象崔延山所说的不是一个奸诈之人在某方面还是一个忠厚诚实的君子。看来他看相算命只不过为谋生并不是想存心骗人。尤其经过这一次已对他好感起来。
徐半仙说:“多谢小姐。”
“噢!你快去掌舵吧别叫船只触礁或搁浅了。”
“小姐放心哪会触礁搁浅的?只要顺风顺水两天一夜我们便可到达衡阳。要是小姐高兴鄙人还可以送小姐到长沙或武昌哩!”
“别别我要到衡阳寻那浑人去。”
“浑人?!”
“我要寻找的董子宁先生你不是说他没有死么?”
“哦?!这个董子宁是个浑人?”
“他呀简直浑透了!”
徐半仙不再问下去自己到船尾去拉帆掌舵了。
船在江面上航行了一段水路小魔女突然现船舱里全是水几乎浸过了自己的鞋面。她对船尾掌舵的徐半仙喊起来:“先生怎么船舱进水了?是不是触了礁石?”
徐半仙听了忙从船尾过来一看果然舱里全是水一下猛省过来说:“不好叫这两个赋人做了手脚。”
小魔女忙问:“他们做了什么手脚?”
“想不到这两个贼人水性这般好在水底下将船底凿穿了。”
小魔女大惊:“那我们怎么办?这船会不会沉?”
“一时还沉不了。小姐。我们赶快把船靠岸到岸上去吧。”
这时一个阴侧恻的嘶哑声在江水中说道:“你们想靠岸?别春秋大梦了跟我到江中去喂王八吧。”
原来嘶哑声在江里救了紫酱脸问:“老二你怎么突然翻下船的?”
“大哥我不知怎的叫人封了穴位。”
嘶哑声愕然:“谁封了你的穴位?”
“我也是莫名其妙。在我想将那鸟先生丢下江时突然凭空一股劲力便封了我的穴位叫我不能动弹。偏偏那鸟先生从我手中掉下来时他那死人脚一下便将我踢到了水里。大哥别说了你快带我到岸边去。”
嘶哑声负水将紫酱脸拖到岸边解开了他的穴位问:“老二你看是谁封了你的穴位?是不是那鸟先生?”
“不会我看出那乌先生根本不会武功极可能是那碧云小女妖。果然她没有给我们蒙倒。看来她内力极浑厚能隔空点人穴位。”
嘶哑声听了半晌不能出声。
紫酱脸问:“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嘶哑声半晌才说:“想不到这小女妖剑术精湛内功也这么强怪不得三位甘爷不敢正面与她交锋!”
“大哥我们就此罢手不成?”
“我们这样空手回去怎向甘爷交代?”嘶哑声咬咬牙“老二我们干脆赶上去将船弄沉了就算这小女妖武功再好只要她不懂水性在江水里便不是我俩的对手。”
“万一她懂水性怎么办?”
“就算她懂水性也决不会比我们好。即使失手我们也可逃命逃不了我们亦只好认命。”
紫酱脸迟疑地说:“大哥那鸟先生说我今夜会有杀身之祸……”
“嗨!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去相信算命先生的胡说?老二走吧万一我们得了手拿到两万两银子就够我们快活一辈子。”
这两兄弟原是湘江的两水鬼水性极好能在水中潜伏三天三夜一向在这湘江上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自从他们为甘氏三然收服后慑于甘氏三煞的武功和通天猴的手腕便将自己两条贱命卖给了甘家。他们一来害怕甘氏三煞的万蛇噬心指;二来贪图这笔偌大的赏金。他们悄悄地潜入江水中很快追上了这条大船。这条大船是他两兄弟特制的船底有一个活塞。他们在水底下不费吹灰之好便将活塞弄开让江水涌入船舱……
他们在江中听到小魔女的大声叫喊又听到徐半仙想把船靠岸知道他们不懂水性更放下心来便阴恻恻地说:“你们想靠岸?别作梦了。”
紫酱脸也说:“小女妖只要你乖乖地自断两手我们可以饶你一条命。不然你只好喂王八去。”
小魔女大怒手一扬两支无形梅花针激射出去。只听见紫酱脸惨叫一声手掩双目直沉江底。这时小魔女的功力不知比三年前高出了多少倍两支梅花针不但刺穿了紫酱脸的双目而且劲力直穿后脑登时取了他的性命。这紫酱脸便应了徐半仙的话遭到了杀身之祸。
嘶哑声大惊:“老二你怎么样了?”话没说完突然感到一股极强的劲力将自己身体似捆败草拍飞起来五脏俱裂然后直沉江底追随他的老二去了。
小魔女本来想再射梅花针见嘶哑声身体突然从水中飞起又坠落到水中心中一怔一跺脚说:“想不到这贼子有这套奇怪的武功叫他逃走了。”
徐半仙却摇摇头说:“看来他也活不了到江底去喂王八。”
“你怎知他活不了?”
“鄙人看出他从水中飞起时已是一具尸体不是个活人。”
“真的?”
“鄙人自问不会看走了眼。”
小魔女疑惑:“难道有位高人在水中暗暗助我们不成?”她不由想起了紫酱脸在抛徐半仙时突然翻到江中的情形。
这时小魔女那匹千里乌雕追风马长嘶起来。小魔女大惊:“不好我的马。”
徐半仙说:“小姐我去看看。”
“先生这船快沉了你不怕黑麻麻跌到江里去?”
“小姐你放心鄙人多少懂些水性。”
徐半仙说着已沿着船舷走去了后舱将小魔女的乌雕马牵了过来说:“小姐看来你这匹马懂水性你快骑上它到岸边去吧。”
“那你呢?”
“鄙人会水只要有一块木板便淹不死。小姐你懂不懂水性?”
“懂一点。”
“那太好了。小姐你抱一块木板骑上马吧万一马不行你也可以抱着木板漂到岸边的。”
“你真的识水性?”
“小姐你别管鄙人了鄙人不会淹死的。船快下沉了你快走吧。”
“先生我们一块骑上马吧。”
徐半仙摇摇头:“这匹马在水中驮不了两个人。”徐半仙不再理会小魔女执意催促小魔女骑上马背自己朝马臀部一拍乌雕马长嘶一声跳入江水中踏波分浪驮着小魔女直朝岸边游去。小魔女心想:早知这匹马能涉水我又何必去搭这条贼船?她回头看看徐半仙。淡淡的月光下只见徐半仙站在船篷上向自己扬扬手风中传来他的声音:“小姐小心了。”
小魔女一阵感动感到这算命先生临危中却先人后己象是武林中的侠义人物心中升起了敬意说:“先生你等等等会我上了岸叫这匹马来接你。”
“小姐不用了鄙人自会上岸。”
好一会小魔女到了岸边回头一看只见江面波光粼粼那只大船不见了踪影不知是下沉了还是漂到了下游江面上也不见徐半仙。心想:这先生去了哪里?他不会沉到江底吧?要是他不幸给淹死了自己可欠了他一片情。便暗运内功将自己的声音送到远远地叫:“先生你在哪里!先生你听到我的声音吗?”
半晌仍听不到徐半仙的回答。小魔女心里暗想:他不会给淹死吧?会不会随江水漂到下游去了?小魔女立在江边遥望了一会只要看到一点游动的黑影她便会赶马下河。蓦然间她听到不远处一阵水响。一个黑影子从水底冒了出来借着月光定神一看那不是徐半仙又是谁?小魔女大喜奔过去说:“先生是你吗?”
“小姐正是鄙人。”
“我怎么在江面上见不到你的?”
“鄙人是潜水来的。”
小魔女惊讶他有这样的好水性说:“先生想不到你竟有这样的好水性。先生你能不能教我?”
“小姐要是高兴鄙人正好借此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
“我几时救过你了?”
“小姐真是贵人善忘。小姐在慈恩寺、苗寨不是杀退了强人救了鄙人么?”
“哎!你别说了那些强人都是冲着我来倒是我连累了你担惊受险。”小魔女看见他从水中站起来时手里提着两个大包袱又奇怪了问:“你提着什么?”
徐半仙笑了笑:“这是小姐的衣服和金银另一个却是那两个贼人的东西。这两个贼人船里藏的金银还不少哩!”
小魔女又是一阵感动笑了笑:“你也真是保住一条命已算好了还要这些金银干什么?”
“为不鄙人没有盘费自问还可以给人算命看相混日子要是小姐没有盘费总不能向别人讨吧?”
“噢!你怕我没盘费么?到处都有些大户人家只要我一伸手二三百两银子便随时都可以拿到。”
“他们会那样大方?肯给你?”
“怎到他们肯不肯的?我拿了他们还不知道哩!”
徐半仙怔了怔:“小姐不问自取那不成了小偷么?”
小魔女笑起来:“什么小偷不小偷的看你说得多难听。世上为富不仁的人有的是我取了他们的不义之财没要他们的性命也算是便宜他们了!难道你取了这两个贼人的金银问过了他们吗?”
徐半仙怔了怔然后笑道:“小姐这可不同。”
“这有什么不同?都是不问自取。我要是真的缺盘费了所取的人家都是些为富不仁昧了良心的坏蛋或者是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以及杀人越货的贼人。那些正正当当的人我半个铜钱也不动他们。”
“原来小姐是侠义心肠的人物鄙人还以为小姐是富豪人家的子弟哩!”
小魔女一笑:“你没背后骂我是不可理喻刁蛮任性割人舌头的小姐吧?”
“鄙人不敢。”
“好了先生那两个贼人的金银可不少吧?”
“大约有百两左右。”
“这也不少了!先生连同我的金银你一并拿去。”
“鄙人怎敢动小姐的金银?”
“我叫你拿你就拿去好了!这样你可以回家买回买地盖房子再也用不着在江湖上担惊受险过那风餐露宿的日子。”
徐半仙摇摇头:“鄙人可不想回去当什么财主和富豪。正所谓:‘财多身子弱钱多睡不着’。一怕小偷光临二怕强人打劫三怕官家敲诈四怕自己……”
小魔女奇怪了问:“你怕自己干什么?”
“小姐人心贪得无厌有了钱又想做官做了官又想当皇帝当了皇帝又想长命百岁做神仙倒不如无钱一身轻凭自己一技之长混口饭吃无忧无愁在江湖上虽然担惊冒险却乐在其中自由自在岂不更好?”
小魔女笑问:“你既然不想当财主要那两个贼人的金银干什么?”
徐半仙笑了笑:“这些无主的不义之财鄙人准备散留那些无依无靠的鳏、寡、孤、独、老、弱、病、残之人鄙人怎敢要这些不义之财?”
小魔女听了又是惊讶想不到这个胆小如鼠的算命先生竟有这样一颗仁慈之心这样一副侠肝义胆。比起武林中自称侠义之人不知高多少!心下更是敬佩不已。着来他不是一个骗人财物的算命先生而是江湖上的一位奇人异士。可惜他不会武功要是他会武功多好。
徐半仙说:“小姐我们现在好不好去找一户人家借宿一夜烘干衣服明天好赶路?”
小魔女四下看了看说:“这江边四下无村落去哪里找户人家?”
“小姐放心好了这一带鄙人曾经来过知道离这不远处有一座观音庵庵里的主持是位老尼我们去她那里借个地方好了。”
小魔女大喜:“这更好了。”
果然走了三里地远在江边山拗一处竹林中便有一座观音庵。徐半仙便上前拍门求宿向老尼一揖说:“鄙人主仆二人因贪图近路不幸失落水里望师太行个方便借处地方住宿。”
老尼见是一位中年汉子求宿象只落汤鸡似的先是一怔后见他身后站着一位生观音似的姑娘又是惊讶听他这么一说便点点头说:“出家人与人方便两位施主若不嫌弃小庵浅窄只管住宿好了。”
徐半仙又是一揖:“多谢师太还望师太借个火好让我主仆两人烘干衣服。”
老尼命人给他们准备一炉炭火又安排两间静房让他们住宿然后自己到后庵去了。老尼一走小魔女间徐半仙:“你为什么说我此是主仆?你不能说我们是兄妹吗?”
“小姐是千金之体鄙人怎敢放肆认兄妹?还是主仆的好。”
“什么千金万金的以后你见了人说我们是兄妹好了。”
徐半仙忙摇手:“这使不得。”
“为什么使不得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鄙人怎敢瞧不起小姐的?我们年纪相差甚远。相貌不同说是兄妹更弓除别人的猜疑反为不美。”
“别人猜疑理他干吗?”
“小姐恐怕少在江湖上走动不知江湖上人心险恶。鄙人这等身份怎能认小姐为妹?还是主仆适合不为别人注目。”
小魔女笑:“你今后是我的仆人了那得听我的派遣。”
“鄙人性命是小姐所赐愿终身听从小姐的派遣只求小姐别再割我的舌头。”
小魔女卟嗤一笑:“你这人真有意思我怎么会再割你的舌头?就算你真的骗了我我也不会割你的舌头了。”
“多谢小姐。小姐鄙人要烘烤衣服了小姐是不是先回房间休息等鄙人烘干小姐包袱中的衣服。然后再请小姐替换。”
小魔女一想觉得也是孤男寡女脱了外衣一同烤火尽管心无邪念但让别人知道了总不免有些流言蜚语便站起身说:“先生那麻烦你了。”说完便回到静房将自己外衣脱下晾在窗台上上床而睡正朦胧入睡时蓦然听到窗外有轻微的响动一下惊醒过来问:“谁!?”
窗外是徐半仙的声音:“小姐是鄙人衣服烘干了现鄙人将小姐窗台上的衣服取去烘干的衣服。便放在窗台上小姐请自便。”
小魔女心想:这先生真是好心。便说:“不用了这衣服到明天自然会干。”
“不不鄙人还是取去烘干才是。”
第二天小魔女醒来一着果然自己的衣服给叠好放在窗台上而自己昨天所穿的白衣白裤却没有拿回来看来是徐半他怕再次惊醒自己不来打扰自己了。小魔女穿好农服这是一套秀才的服饰。小魔女对着小铜镜看了看自己又变成一位翩翩美俏的公子。她走出静房看看徐半仙谁知徐半仙不见了人。心想这先生一早跑去了哪里?转到庵外极目四观哪里看见徐半仙的影子?便去问老尼。老尼见突然来了一位英俊的年青公子有些讶异问:“施主是谁?”
小魔女一笑:“师太你认不出我了?”
老尼打量了她半晌才认出来说:“原来是女施主贫尼几乎不敢认了。”
“师太我那位管家呢?他去了哪里?”
老尼有点愕异:“施主不是叫他先去衡阳办事么?他一早就动身了。他怕惊醒了施主的清梦将施主的衣服交给我让我交给施主。”
小魔女心想:这先生怎么就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的看来他害怕与我同行便不辞而别。既然老尼这么说只好说道:“对了是我一时忘了。”小魔女取了衣服告辞老尼便骑马上路心里想起徐半仙的不辞而别有点怏怏不快。她不朝衡阳方向而去而是直取祁东县。因为董子宁曾在祁东县为那小商人看过病到那一带打听或许有人知道董子宁的一些踪迹。
小魔女走了好一段路只见骄阳当空时近中午远远看见路边又有一座茶亭亭于里面有一档卖小食的摊子。小魔女一早离开了观音庵走到现在又感到有些口渴肚饿便飞马来到茶亭。一看这小食摊档可吃的东西真不少有油条、烧饼、包子、炸角和白粥。亭外摆了几张木桌坐了不少的人有行商、小贩、脚夫、差人其中一位却是文质彬彬极为文静的书生独坐一桌身旁站了一个眉清目秀的书僮他在这一群人当中仿佛如鹤立鸡群。小魔女略略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书生不知是哪一户富贵人家的子弟。便跳下马来如一张空无一人的桌子坐下。一位中年妇人忙走上来笑脸相问:“公子要吃些什么?”
“来四、五个包子吧。”
“公子不要白粥?”
“好来一碗。”
妇人慌忙端了一碟热气腾腾刚蒸好的肉包子来随后又端上一碗上好的明火白粥。
小魔女觉这位文雅的书生在暗暗打量自己也不去理睬只管自己拿起包子吃。
不久前面的道路上又奔来十多匹快马簇拥着一位衣冠鲜丽的官员而来。最先一匹马上坐着一位武士浓眉短须十分威武。后面的几匹马上都是一色家人打扮一个个身佩腰刀。小魔女心想:这不知是哪一处的大官带了这么多的随从要是真的碰上了强人这些家人、武士不知顶不顶用
那位官员一眼看见了小魔女那匹雄伟异常的乌雕马一双眼睛顿时亮了停下马来对身边一位家丁说:“阿忠你去看看那匹黑马是不是我家王爷走失的那匹宝马。”
原来这位官员是长沙府谷王爷的大总管从长沙到永州府办事路经这里。半年前谷王爷不见了一匹黑色宝马四处派出人去寻找也找不到。现在这总管见了这匹雄俊的乌雕马怕是王爷丢失的宝马故打家人来看看。阿忠应了一声便跳下马来走到乌雕马前打量。小魔女也不出声看他怎么样。
阿忠看了一会便大声问:“这是谁的坐骑?”用目光巡视茶亭上所有的人。
小魔女冷笑一声:“是我的你想怎么样?”
“你这匹马从哪里得来的?”
“你管得着吗?”
小魔女这样傲慢的回答令茶亭内外的人都感到惊讶有的暗暗为小魔女捏了一把汗有的心中疑惑。难道这单身出门的青年公子是一位达官贵人的于弟么?不然他怎么敢这样放肆不怕惹下大祸?只有那文雅书生若无其事独自优闲地品茶。
王府家了阿忠一时不明小魔女的身份上下打量着小魔女不敢作说:“这是我家王爷的宝马半年前叫人偷了去我为什么管不着?”
小魔女一听这匹马是她三年多前在广西边镇上偷的开初还有些忐忑现在更放下心来微笑问:“这是你家王爷的马吗?要是你能令它听你使唤便是你家王爷的了。”
阿忠一听便想去挽乌雕马的缓绳乌雕马一声长嘶仰扬鬃扬蹄朝阿忠踢去幸而阿忠会武功急忙闪开才没叫乌雕马踢中。小魔女这时已离开桌子走到远处一声唿哨乌雕马便直朝她奔过去。茶亭内的人一看心中明白显然这匹马不是王府的了。
那位王府大总管面色一变喝声:“这小子准是个偷马的惯贼给我把他抓起来送到官府审问。”
小魔女一听大怒见四、五个家丁拔刀朝自己涌来正想挥动马鞭叫他们知道一些厉害。蓦然间只见一个人身形一闪跃在这些家丁中间“砰嘭”两声一下将这四、五个家丁拍出几丈远的地方一个个给摔得头破血流。小魔女定神一看竟然是那位文雅书生出手。她感到有些惊讶想不到这文质彬彬的书生竟然是一位上乘的武林高手。那书生冷冷地说:“光天化日之下诬良为贼还有王法吗?”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惊愕了浓眉武士却哈哈大笑:“看不出你还是个行家怪不得这偷马贼有恃无恐原来还有你这个主儿好等我来领教你几招。”说时骤然从马上跃起身形疾如电闪一下就逼近到书生跟前说声:“看招!”双掌挟带风声直朝书生拍来。书生身形上恍避开了这压顶凌厉的掌势一声冷笑:“想不到江南飞灵派的海面飞浪掌也不过如此。好本公子让你先出手三招你要是劈中了我的衣襟算我败了不来赶这消浑水。”
浓眉武士一下见对手说出自己本门派的武功暗吃一惊问:“阁下是谁?”
“你败了去问你的掌门人吧!”
浓眉武士大怒:“你敢小看了我?”说时一招“大海飞浪”拍来。书生从容镇定并不还招身形诡异轻巧地闪开。浓眉武士一连使出本门派两招绝招不但不能劈中书生的衣襟连边儿也捱不到半点不由大惊。书生说:“三招已过看本公子的吧!”说时掌力突浓眉武士顿时感到自己已被对方的掌风笼罩着只见四面八方都是书生的手掌接着他“呵呀”一声胸口已捱了书生的一掌身如败絮直飞了出去摔得昏了过去。
王府大总管见势不妙连忙命家丁抱了武士上马慌忙逃命。那书生朝小魔女一挥说:“仁兄见笑了。”
小魔女既惊讶这俊秀书生的武功非凡又感谢他不畏权势仗义相助便还礼说:“多谢相助。”
“哪里哪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我国固有的品德又何必言谢?请教仁兄尊姓?仙府何处?”
“我姓白云南人。你呢?”小魔女出言直爽不象这书生文质彬彬。
“原来是云南白公子失敬失敬。小弟姓华名岳桂阳长乐山人。”
小魔女一笑:“看来你年纪比我大怎么称小弟了?那我不是小小弟了?”
华岳一笑:“原来白公子却是爽快人敢问白公子到此何事!”
“前来访友。”
“妙哉!小弟也是前来此处访友。”
“哦!?你访的是什么人?”
“一位世外高士。”
小魔女奇怪:“什么世外高士?”
“不怕公子见笑小弟这位朋友原是武夷弃徒自从给掌门人废去武功后愤世疾俗不再与武林人士来往了隐姓埋名在邵阳高霞山一处深谷中结庐而居。小弟在一年多前偶然与他相识倾谈之下小弟见他谈吐不俗人品之高当今少见便与他结为知己。”
小魔女听了半晌不能出声睁大了一双秀目心暗想:难道这位高士就是那浑人董子宁?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问:“这位高士姓甚名谁?”
华岳摇摇头:“这一点小弟不能奉告了。这位高士再三叮嘱小弟千万不能将他的姓氏告诉任何人。”
“他是不是董子宁?”
华岳惊讶:“你怎么知道了?”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小魔女长吁了一口气心里不由骂起来:这个浑人怎么跑到邵阳高霞山去了还隐姓埋名呢怪不得我四处打听他不到韦妈妈和圣姑姑也打听他不到。好这一次我见到了他倒要问问他为什么负约不来见我。便气得骂出声声:“他算是什么高士一个浑透了的大浑人。”
华岳愕然:“白公子怎么这样说?子宁贤弟可是为人心地仁厚品质群之人呀。”
小魔女说:“华大哥我找的正是他。麻烦你带我去见见他。”
华岳思疑:“她与他有仇怨么?这样。小弟不但不能带你去还要阻止你前去见他呢。”
“你想如何阻止我?”
“就凭我这双肉掌。”
小魔女一笑:“你想吓唬我?与我动手?”
“不敢要是你前去寻伊小弟只好无礼了。”
小魔女心想:想不到这浑人竟结交了这么一个侠肝义胆的朋友便说:“我不是前去找他寻仇而是去责问他为什么负约不去去南看我。”
“真的?”
“噢!我骗你干什么?”
华岳大喜:“既然这样小弟当然奉陪白公子前去看来你与董子宁相识多年了吧?”
“三年前我们就认识了。”
“这更妙了!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白公子能与子宁贤弟相识看来也是子宁一流的人物小弟能结识白公子真乃三生有幸。”
小魔女嫣然一笑:“我可不象他那么浑。”
“白公子讲笑了。”华岳说时回头招呼自己的书僮“司剑快来拜见白公子。”
司剑慌忙跑过来朝小魔女下跪叩头说:“小人叩见白公子。”
小魔女慌忙扶起他来见他生得眉清目秀一脸的伶俐一时高兴赏了他一些银子。司剑不敢接看着华岳。华岳笑道:“既然是白公子赏给你的就收下好了。”
“多谢白公子!”司剑又叩了一个头。
“司剑将马牵过来天色不早了好早一点赶路。”
司剑从茶亭后的树林中牵出两匹雄俊的白马。小魔女心想:这姓华的人物俊秀骑的马也不凡武功又那么好怎么在江湖上没听人说过的?莫非他也是与那浑人一样也是世外的一位高士?
华岳朝小魔女一揖:“白公子请上马。”
小魔女笑道:“你哪来的那么多礼节。”
华岳一笑:“礼多人不怪嘛!”
小魔女与华岳并骑而行书僮司剑在后朝邵阳的高霞山而去。行过数十里只见红日西斜前面一片山峦起伏云封路断。华岳有感而吟道:“路尽湘江水人行瘴雾间。昏昏西北度严关。天外一簪初见高霞山。”
小魔女不知华岳吟的是什么好奇地问:“你这是做诗吧?”
华岳一笑:“可惜我没有这样的才华做出这么好的诗词。”
“哦!?那是谁做的了?”
“这是南宋一位爱国词人张孝样作的‘南歌子他主张抗金北伐遭受打击降职而来岭南路过这里有感而以渲泄自己内心的苦闷和无可奈何的心境。”
小魔女不懂历史更从来没听过张孝祥这位词人心想:这个姓华的好好地为什么吟起古老十八代人的诗词了?难道他现在的心情也苦闷么?不由问道:“这姓张的也去过高霞山么?”
华岳大笑:“他没有去过高霞山。”
“他没有去过高霞山为什么说‘初见高霞山”了?”
“这是小弟胡乱改的他原句是‘天外一簪初见岭南山’。他见到的是桂北岭南五岭不是这高霞山。”
“噢!我还以为这姓张的跟浑人董子宁一样的浑哩遭了不幸便跑去高霞山里隐姓埋名了。”
华岳不禁失笑他感到小魔女天真有趣。心里暗想:这样一位武功极好而又天真的丽人一旦杀了岂不可惜?不如将她收为己用岂不更好?那又何必一定将她于掉?
原来这华岳不是别人正是甘氏三然中武功最高强的甘骏。他不但武功极好生得风流倜傥人也极有智谋。他见几次暗算小魔女失手在布置紫酱脸、嘶哑声行事之后不大放心又亲自化装为一位书生而暗中跟来在茶亭中他骤然见小魔女心知紫酱脸已失手了(他原来约定紫酱脸得手后来这茶亭碰头)心下便暗暗盘算怎样对付这小女妖。不料闯来了谷王府中的大总管便灵机一动有意相助小魔女以取得小魔女的好感。后来又编了一套鬼话说董子宁在高霞山隐姓埋名骗得小魔女跟随自已。本来他想在途中骤然向小魔女下毒手见小魔女这样天真可爱实在是当今不可多得的人物便改变了主意。心想:一旦将小魔女收为己用使之成为自己的妻子那甘氏三煞更可傲视武林在锦衣卫中谁再敢与自己争上下?就算黑蝙蝠、黑无常这样拔尖的高手也不能不看自己的脸色。何识黑蝙蝠师徒两人是从蒙古鞑子投降过来的人皇上并不怎样看重他们。甘骏想到这里笑了笑说:“原来白公子不大喜欢读诗书。”
“我念那劳什子干吗?它能帮助我练功么?”
“白公子话不能这样说。一个人读了诗书可以明事理通晓天下大事不致孤陋寡闻。”
“是吗?怪不得我妈妈也叫我多读些书哩!”
“看来令堂大人是位知书识礼的人了。”
小魔女一笑:“我看她知的也比我多不了多少。”
说着已是夕阳西坠暮色中他们来到一处小镇上投宿在一间客栈里。甘骏对店小二说:“有没有上好的大房可供三人住宿?”
小魔女吃了一惊暗想:我是女身怎能与他们共宿一个房间的?便说:“我性喜独睡不惯与人同宿开两个上好的房间吧。”
甘骏微笑:“小弟正想与公子秉烛达旦长夜深谈交流武学岂不是好?”
小魔女摇摇头:“华大哥请原谅我一向早睡要谈明天在路上谈不更好吗?要是今夜里把话都谈完了那明天在路上没话谈了岂不寂寞?”
“哎!话怎能谈得完的?古今往来多少事单武学一事各门各派的种种招式就谈不完。白公子既然一向早睡那我们明天谈就是了。”甘骏说完便吩咐店小二开两间上好的客房准备一桌酒席。
店小二问:“少爷要办什么样的酒席?”
甘骏一笑:“想你们这个小地方也办不出什么上好的酒席来。你先来四干果四鲜果四碟象样的下酒小食来然后再来八品你店最拿手的菜式来好了酒吗要十年以上的陈酒最好是贵州的茅台。”
店小二应声而下。甘骏又朝司剑说:“你去看看他们弄的什么菜式别叫店家弄些不干不净和不合口味的东西来。”
司剑应了声便到厨房去指点了。
当酒席摆好小魔女一看不由说道:“这么多菜怎么吃得了?这不浪费吗?”
甘骏笑道:“人生难得一聚!小弟与白公子有缘才能在茶亭相遇这样一桌酒席聊表小弟一点敬意罢了吃不了就留给下人和店家吃好了并不浪费。”
小魔女见甘骏一片诚意欣然坐下。两人在灯下一边饮酒一边畅谈武林中的奇人异事。小魔女问道:“华大哥你听闻一枝梅这怪人没有?”
甘骏不由一怔:“小弟倒也闻说过此人有人说他是个无恶不作的飞贼也有人说他是位行侠仗义的奇男子众说纷纭令人莫辨。”
小魔女说:“他的确是位神出鬼没的奇男子武功高极了。”
“哦!?你曾见过他了?”
小魔女点点头:“我多次蒙他暗中相救可惜未与他交谈过。”小魔女略略说了自己的经历。
甘骏说:“听公子这么说小弟真想见见他了。”
说时司剑又端了一壶酒进来甘骏接过给小魔女满满地斟上一杯。小魔女说:“别斟了我可不能再饮。”
“酒逢知己千杯少怎能不饮的?来我们再喝它三大杯。”
“我真的不能饮了你自己饮吧。”
“既然这样我们就饮尽这一杯好不好?”
小魔女见盛情难却说:“饮完这一杯我可不饮了。”
“好!就这一杯。”
小魔女举起酒杯一口而饮尽不久便感到头晕脑胀心想:难道我喝醉了么?不行我得赶快回房间去不然醉倒了就露出女儿身份。她刚想站起来告辞谁知竟然没半点劲力连站也站不起来。甘骏微笑道:“公子醉了不如就在我床上睡吧。”
小魔女大吃一惊虽然浑身无力却神智清醒连忙说:“使不得我得回自己房间去。”挣扎想站起来。
甘骏哈哈大笑:“到了现在可由不得你了。司剑扶白小姐到床上去吧。”
小魔女一怔:“你说什么?白小姐?”
甘骏说:“白小姐你别瞒我了在下早已知道你是碧云峰白魔王的千金绰号小魔女。老实说我也不是什么华岳。”
小魔女心里一震:“你是什么人?”
甘骏一笑:“白小姐你听说过甘氏三然没有?在下正是甘氏三煞中的第三煞。”
“你想干什么?”
“白小姐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答应我做我的妻子我便可以饶你一命。”
小魔女大怒便想拔剑。甘骏哈哈大笑:“白小姐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的好你刚才喝下了我甘家特制的‘酥骨散’别说你只有这么一点道行就算你武功再好内力再强非三个多月也不能恢复劲力。白小姐以在下的武功和相貌我俩正是天生一对地配一双你我结为夫妇便可纵横武林令天下英雄莫敌。”
小魔女恨恨地说:“贼子你别梦想了你想我屈从除非你杀了我。”
“的确在我未与你认识以前我的确是一心想杀了你。但自从我见到你后觉得象你这样一位美人杀了太可惜。白小姐我们门当户对你为什么不答应嫁我?你还想那个董子宁么?我老实告诉你他在三年多前已摔下悬崖死了你还想着他干什么?”
“就算董子宁死了你也别痴心妄想。”
小魔女心里暗暗着急为什么我服了黑珠壁虎汁还会中毒的?不是说万毒不侵么?小魔女哪里知道甘家的“酥骨散”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它毒性不强而来势猛烈。何况甘骏早已知道小魔女练了天魔心法内劲颇为雄浑所以在酒中特别下多了份量。加上黑珠壁虎汁在小魔女体内的抗毒力要对付这种毒性而来势猛的毒一对不及反应过来所以小魔女便一时无力了。
甘骏说:“白小姐你现在全无反抗之力你不答应也不行了!?”说时他挥手叫司剑退出去一下将小魔女抱起来放在床上。小魔女又急又恨想伸手刮甘骏一个耳光只苦手无半点劲骂道:“贼子你敢沾污我的身子我就是死后也要追取你的狗命。”
甘骏笑道:“等到我真正成了你的丈夫你舍得杀我么?”
“我要将你一段段肉割下来我小魔女说得到就一定做得到。”
“白小姐其实我心里是爱你呵!”
“呸!”小魔女一口唾液朝甘骏吐出。
甘骏也不恼怒动手就要解小魔女的衣服。蓦然间一个冷冷的声音在窗口飘起:“好大胆的甘贼你不畏天理昭昭法网难逃么?”
甘驳回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只见窗口站着一个僵尸似的人物骇然问:“你是谁?”
“快将解药给白小姐我可以放过你。”
小魔女说:“千万不能放过这贼子。”
甘骏问:“你到底是谁?”
“一枝梅。”
甘骏惊骇:“你是一枝梅?”
“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快将解药拿出来!”
甘骏骤一掌他的闪电掌本来就奇无比现在更如电光一闪朝一枝梅拍去。谁料一枝梅身形如幻影不但闪开了他的一掌还飘然跃进了房内甘骏这一掌力却将窗外一株碗口粗的槐树拍断了响声将整座客栈的人都惊动起来。
甘骏又是急回身一掌朝一枝梅拍去只听见“砰”的一声一枝梅纹风不动而甘骏却给震了开去身体直撞在房间药壁板上“轰”的一声一道板墙给撞倒了。
这时小魔女体内的抗毒力已渐渐起了作用将“酥骨散”的毒力化得干干净净。小魔女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嗖”的一声拔出了自己腰间的软形宝剑咬着牙说:“贼子我不将你碎尸万段就不叫小魔女!”
一枝梅惊讶:“白小姐你没中毒么?”
甘骏更是惊骇:“你——!”
小魔女一招出如流星赶月剑尖直挑甘骏的天突穴。甘骏急跃起闪避他果然武功不凡居然闪过了小魔女的一招但已惊得面如土色单单一个一枝梅自己就敌不了再加上小魔女哪里能招架得住?刹时间小魔女的剑锋己到他急忙朝窗口跃去飞快地趁着黑夜逃命了。
小魔女对甘骏恨之入骨哪里容得他逃走?身形如轻燕也跃出了窗外举目四望只见甘骏如夜空疾鸟往西北的群山中逃去。小魔女追了好几十里路最后连甘骏的影子也看不见了。小魔女几乎恨得咬碎了银牙说道:“想不到这个贼子轻功这样的好却让他逃跑了。”只好转身回客栈。
客栈经这么一闹一些胆小的客人早已脚底下抹油连夜跑了连店老板和店小二也不知躲去了哪里。小魔女回到客栈时客栈已是空无一人不但不见一枝梅连店小二也不见了房间地上杯盘狼藉。小魔女看看自己的行囊倒也没有丢失那匹乌雕马仍在马厩里。她一眼看见了甘骏主仆的那两匹白马顿时恨从心起举剑一挥将一匹白马的头砍了下来正想砍劈第二匹马时忽然觉草堆里似乎藏有人心想:莫不是那贼子的书僮司剑躲在这里?便厉声喝道:“谁!?给我滚出来!”
那人真的从草堆里象球一样滚了出来。小魔女见了又恨又气又好笑利剑架在那人的后颈喝道:“说!你主人逃去了哪里?”
“我我我不不不知道。”
小魔女一听不由一怔这不是书僮的声音这声音颇为熟悉在星光下一看更是愕异这不是那算命先生徐半仙吗?他怎么也来到了这里?“咦”了一声问:“先生是你!?”
“是是是鄙人呵!可吓死我了。”
小魔女收了剑问:“你几时跑到这镇上来?怎么又躲在这里的?”
徐半仙见是小魔女一颗心放下来说:“鄙人昨天就到这镇子了到这间客栈投宿。想不到刚睡下不久听人说贼人抢劫所有人都纷纷夺路逃命。鄙人因人生路不熟不知往哪里逃命好只好躲在这草堆里。白白小姐你怎么也来了这里没去衡阳么?”
小魔女不由看了他一眼见他浑身上下满头满面全是草屑疑心顿起暗想:我怎么每次遇到危难时总是见他在场?一次、二次偶遇难道这三次、四次都是偶遇么?有话说:“莫看直中直需防仁不仁。”莫非这先生是甘氏三煞的线眼暗中跟踪着我向甘贼报汛的?可是继而冷静一想又似乎不象。要是他真是甘贼的线眼在滇桂边界上的小镇时我被那禄布山五虎围攻后他就不会好心地劝我走了。在那慈恩寺和苗寨也不会告诉我有惊恐让我事先有防备了。唔不管怎样我先吓吓他看他怎样。于是一声冷笑问:“你是不是那甘贼的线眼?”
徐半仙愕然:“我怎么成了甘贼的线眼了?”
“你要不是为什么来到了这里?观音庵的老尼说你去衡阳你又怎么朝邵阳来?”
“是是是一个人叫鄙人来的。”
“谁!?”
“那那那个人可可可怕极了!”
“可怕!?是不是甘氏三煞?”
“鄙鄙鄙人也也也不知他是不是他他他面孔木然没表情象象象一具具具僵尸一样。”
小魔女一怔:“僵尸!?是一枝梅?”
“我不不不知他是一枝梅他是一枝梅么?那副面孔可吓死人了。”
小魔女急问:“他现在去了哪里?”
“鄙鄙鄙人不知道。”
“他不是叫你来么?你没与他一块来?”
徐半仙摇摇头:“他没与我一块来叫我去去去邵阳高高高霞山我你。对了他他。他还还还有一包东西和一封信要鄙鄙鄙人交给你。”
“一包东西和信?在哪里?”
“在在在鄙人的房间中。”
“那你快带我到你的房间中去。”
“这这这一枝梅不不不是贼子子子吧?”
小魔女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别胡说了这个一枝梅是位行侠仗义的奇男子。”
徐半仙透了一口大气:“鄙鄙鄙人还以为他是贼子哩!他要要要是贼子我我我就洗不干净了。”
“别罗嗦了!快带我去拿信。”
“是是请白小小小……”徐半仙看了小魔女一身书生打份不知称白小姐好还是称白公子好。
小魔女奇怪:“你想说什么?怎么不说下去的?”
“你这身装束鄙人不知怎么称呼才好。”
小魔女一笑:“你叫我白老弟好了。”
“这可不敢鄙人还是称你为白公子白少爷吧。白少爷请随鄙人来。”
徐半仙将小魔女带到自己住宿的房间点亮了油灯从枕头下拿出一封信又从自己行囊里掏出一包东西来一并交给小魔女。小魔女接过后心下纳闷:这一枝梅为什么要写一封信给我难道有话不能当面说么?这真是一位怪人。她拆了信皮在灯下展开来看信内写道:
“白小姐妆前玉鉴:
在下风闻武当掌门大撒英雄帖邀请有名武林
人士前往武当会盟。武夷肖掌门偕同徐冰女侠一行
四人将取道长沙、宁乡会齐武陵掌门前往武当
山。而甘氏三煞及其党羽将伪装为碧云峰人埋
伏在宁乡大沩山中一举而杀害肖掌门和徐冰女
侠移祸碧云挑起中原武林人士与碧云峰人的仇
杀。在下祈望小姐前去相救。一来揭穿甘氏三煞之
奸谋;二来化解碧云峰与中原武林人士之仇怨。如
此则武林幸甚天下幸甚。再次甘氏三煞耳目
布遍湖广。对小姐之行踪早已暗中窥视虽然几次
加害小姐而失败但仍不死心。望小姐前去大沩山
时最好改容换貌否则小姐未到甘氏三煞已
先至矣!随信附上小包一件以作小姐改容之用。
敬请玉安。
一枝梅顿
小魔女看后暗想:原来一枝梅托我去相救肖掌门和徐冰女侠可他自己为什么不去?这个肖掌门我正恨他废了浑人的武功甘氏三煞冒充碧云峰人也好不冒充也好杀了这肖掌门才好哩!我去救他干嘛?可是徐冰女侠在江湖上却有侠义之名为人顶好不但抚养了浑人在危急中也救了浑人单单冲着她我便不能不去相救了不然却对不住浑人呢。何况一枝梅对自己有几次救命之恩他特意相托我怎能拒绝?古人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要是不去大沩山不但对不起浑人也对不住一枝梅了。再说自已对甘氏三煞更有切齿之恨正愁找不到这些贼子哩!
徐半仙见小魔女看完信后沉吟不语忍不住问:“白白少爷这封信说什么的?”
小魔女看了看他笑说:“他叫我去杀人。”
徐半仙一怔:“杀人!?杀谁?”
“杀甘氏一煞。”
“杀甘氏三煞!?”徐半仙更呆了半晌连忙摇手说:“白白少爷这是三个厉害的魔鬼鄙人听说他们神秘异常行踪莫定武功又极好少爷千万别去招惹他们。”
这一来更激起了小魔女的傲气:“什么武功极好我不信我偏要去会会他们以报我切齿之恨。”
“白白少爷你你你与甘氏三煞有仇?”
小魔女不再理他打开小包袱一看只见包袱中有两副不知用什么皮制的面具不由奇怪起来:“这干什么用的?”
徐半仙看了看说:“这是面具戴上了能叫人认不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是吗?”小魔女一下想起了一枝梅信中叫自己改容换貌前去原来是叫自已戴这个玩意儿。于是她立即将一副面具戴上。这面具柔软异常一戴上脸面便紧贴着自己面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鼻孔和嘴巴。小魔女想找铜镜看看自己成了什么样子。一下见徐半仙惊恐得翻倒在地下她有些愕然问:“你怎么啦?怎么好端端翻倒了?”
“白白白少爷你。你你吓死我了!”
“我怎么吓死你了?”
“你你你这这这、张面具太太太吓人了。”
“真的!?”小魔女找了一面铜镜在灯下一看不由也吓了一跳暗问:这是我吗?原来铜镜里出现了一张面无人色木然无表情的僵尸面孔怪不得胆小的徐半仙害怕成那样。小魔女又了一下想起来僵尸般面孔的一枝梅莫非也戴上了这么一个面具么?好以后我见到他一定要撕下他的面具仔细瞧瞧。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她除下这副僵尸样的面具又戴上了另一副。徐半仙在旁边看了说:“白少爷。这副面具没那么可怕了但是不美不及少爷原来的神逸风采。”
小魔女对着铜镜照了照不禁失笑起来。原来铜镜里出现的是位丑陋的中年妇人面孔大嘴角朝天鼻.高颧骨说多难看有多难看。小魔女说:“这丑死人了。”
徐半仙说:“白少爷你戴这面具在江湖上行走不会引人注目说不定会躲过灾星不会再招惹小人哩!”
“好!我就戴上它。”
小魔女再看包袱中还有一盒药粉不明白问:“这又是干什么用的?”
徐半仙久阅江湖博闻广识看了后说:“这是染毛用的药粉。”
“哦!?难道要我将头也染了?”
徐半仙说:“染头用不了这么多。”他一下想起来“是了白少爷所骑的黑马已早叫贼人们注意了!看来一枝梅是想叫你将马匹的毛色也改变这样以后就没人再认出白少爷了。”
“那怎么染哩?”
“白少爷鄙人这点倒会。”
“哦!?你会染?那你给我染染吧。”
“好好!”
徐半仙便拿了药粉到马厩去。小魔女回到自己的房间又换上女装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中年丑妇人有点好笑起来这样一副模样别说是甘氏三煞就是自己的父母和姑姑也将认不出来。她收拾了行囊转到马厩要看看徐半仙将自己的乌雕马染成什么颜色。一看自己的乌雕马变成了一匹雄骏的枣红色大马不由大喜:“先生多谢你了。”
“不敢!”徐半仙见小魔女又换上了女装不知怎么称呼才好:“白白鄙人该怎么称呼小姐呢?”
小魔女一笑:“你叫我白姑姑好了要不就叫我做白老婆子吧。”
徐半仙也笑起来:“这怎么行?鄙人还是称小姐为白仙姑吧!仙姑你打算去哪里?”
“本来我想在这一带寻找董子宁的但不知你的话灵不灵。”
“仙姑放心鄙人说话是不灵不要钱。”
“眼下我去救人要紧等救了人后我再来寻找这浑人好了。望先生在这一带为我打听那浑人的下落!”
“鄙人遵命。”
小魔女拿出一绽银子给徐半仙。徐半仙愕然:“仙姑你这是干什么?鄙人身上有的是银子那两位贼人的银两鄙人还没有派上用场哩!”
“先生这绽银子不是给你的刚才一场打斗令店家损坏了不少东西是作为赔偿给店家的。”
徐半仙忙摇手:“仙姑放心鄙人自会处理。船上那两个贼子的银两正好派得着用场仙姑请收回。”
小魔女看了看他知道他绝不会收的只好说:“好先生那我们后会有期。”于是跃上了马趁天色未明连夜离开了小镇朝宁乡大沩山而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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