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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二回诡异女侠
且说董子宁心想这樵夫怎么这样凶蛮我好意给他治伤却这样对我。本想一走了事不管他了。可是一想蛇毒一入心便没救了我怎能看着他死去而不救?便不理会他的无礼走近去一看这樵夫左手腕一处全黑了显然是蛇咬之处。于是提起樵夫落在地上的汗巾要给他扎紧手臂。那樵夫左臂一挥劲力特大竟将董子宁摔跌去一丈多远的地方摔得董子宁眼肿鼻青嘴角流出一丝血来。然后樵夫也“砰”地一声翻倒在地上了。
董子宁气恼地爬起身本想骂樵夫一顿可是却见他翻倒在地。董子宁猛然想起徐神仙一句话如被剧毒的毒蛇咬伤往往会令人立即神智昏迷。显然这樵夫中了蛇毒神智昏迷了我何必去理会伤者粗鲁无礼的行动?董子宁也不管自己跌得浑身骨痛奔过去先用汗布扎紧樵夫右臂然后掏出小刀划开伤口俯身用嘴尽量将蛇毒吸吮出来最后掏出蛇药解下盛水的皮囊喂樵夫服下蛇药。幸而樵夫神智昏迷不再有粗鲁的行动。徐神仙所制的蛇药特别灵验真是药到病除。片刻樵夫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看看自己又看看董子宁问:“先生是你救了我么?”
董子宁说:“幸而你遇上我我又知道医治蛇伤这是阿哥的缘分罢了谈不上我救了你。”
樵夫愕了半晌问:“先生刚才我没有对你失礼罢?”
董子宁心想:你还说刚才我差点儿给你摔断腰骨了!便说:“阿哥中毒神智不清怎能说是失礼?”
樵夫既感激又惊讶地看着董子宁翻身便拜:“多谢先生救了我这一条贱命。”
董子宁慌忙扶起他说:“阿哥何必这样救死扶伤乃是在下的天职。”
“先生真是世上少有的奇人我知道我刚才失礼摔伤先生先生不但不恼恨我反而救了我我薛大桥虽然为人鲁莽也知感恩。请先生到寒舍以报大德。”
董子宁这时才知道这樵夫姓薛名大桥并且也已看出他虽然一身樵夫打扮却是武林中的人物。但不明白他为何到这里叫毒蛇咬伤了?便说:“大桥大哥你怎的叫毒蛇咬伤了?”
大桥一听眼露恨恨之色:“别说了想不到“蛇丐铁笛人死了还留下这些毒物害人。”
董子宁一听不禁愕然。蛇丐铁笛?莫不是丐帮中的蛇仙铁笛?他怎么死了?不由问道:“大桥大哥!这蛇丐铁笛是什么人?”
“先生你在江湖行走有没有听说过丐帮?”
“丐帮!?在下倒听说过丐帮可是江湖一大侠义之帮……”
“什么侠义之帮一群偷鸡摸狗之辈徒有虚名。这蛇丐铁笛正是丐帮中的人不声不响闯来了这里挑梁子正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下无门偏闯来。昨天夜里叫我一掌劈翻了想不到他留下这些毒物伤人。”
董子宁一听心里不禁悚然。蛇仙铁笛是丐帮中的上乘高手之一武功不凡一支铁笛不知打败了多少武林中的高手就是自己武功不废也挡不了他三招哩!居然给这姓薛的一掌劈翻了由此可见这姓薛的必然武功惊人。他为什么要劈翻蛇仙铁笛?蛇仙铁笛来这里挑什么梁子?丐帮是中原武林中的侠义之帮蛇仙铁笛为人也一向仗义行侠颇为武林中人士敬仰这姓薛的是什么人?莫非他是碧云峰方面的人?这么一来中原武林人士与碧云峰人结怨又深一层了!
薛大桥说:“先生你不是武林中的人这些事你最好少去管。来请到舍下小住几天让我报答先生之大德。”
董子宁暗自思量我跟不跟这姓薛的去呢?想他一出手就取了蛇仙铁笛之命就算他是碧云峰人也是一个凶恶之辈绝非善良之人这种人最好少与他交往。倒不如我先到其他地方察访等知道他确是碧云峰人之后再去他家拜访以小魔女韦妈妈、碧波仙子的行为劝说他别与中原武林人士结怨然后再向他打听一下金鞭侠—门惨死的情况岂不更好?主意已定便一揖说:“多谢大哥了在下还要赶去前面救治病人不便打扰了!大哥家往何处?等在下有空再到府上拜访就是。”
“哦!先生赶去何处看病?”
董子宁往南一指:“就在那前面。”
“前面!?前面可是枫叶林过了枫叶林便是郑家坳先生是去郑家坳么?”
“对!在下正是要赶去郑家坳。”
薛大桥疑惑地打量一下董子宁:“先生不是去枫叶林吧?”
董子宁一怔脑海一个闪念:他怎么会疑心我要去枫叶林?难道这金鞭侠的事……顿时他机灵地反问:“枫叶林?枫叶林也有病人或受伤的人么?”
“先生不是去枫叶林就好了别看枫叶林中有座大院那是一个凶宅进去的人极少能活着出来。”
董子宁惊讶地问:“这为什么?”
“那凶宅不干净夜夜闹鬼就是大白天也不时有鬼出现。我感谢先生救命之恩才奉劝先生千万别走近它最好躲远一点绕过它而去。”
“多谢大哥指点在下绝不敢走近它就是。”
薛大桥看着天色说:“先生天色不早我看今夜先生还是到舍下住一晚明天才去吧!我家就住在西面翻过一个山峰便到了路不远。”
“多谢大哥古语云救人如救火。在下身为郎中怎敢拖延病人的病情?”
“好吧那我也不强留了。我住的地方叫千人嶂先生到千人蟑一打听我准会找到我。”
“在下记住了。”
董子宁辞别了薛大桥骑骡而去。走了半里左右他回头一看仍见薛大桥站在高坡上目送自己心想:他是好心好意关心自己害怕自己去枫叶林大院呢?还是有其他用心?枫叶林里真的闹克吗?要是真的闹鬼多半是金鞭侠一家死后冤魂不散。既是这样我更应该去拜祭了。想金鞭侠生前对我颇好他死后见我到来一定高兴绝不会加害我的。说不定他会将杀害他一门的凶手告诉我省得我到处打听了。董子宁怕引起薛大桥的注意和关心暗中跟来保护自已故意绕开了枫叶林偏西而去从另外一条小路绕进了枫叶林。因为董子宁曾跟随师父师母在枫叶林的大院住过三天对进枫叶林的大道小径颇为熟悉。
董子宁踏进金家大院时一弯新月正挂树梢。董子宁在月光下望去只见满院荆棘丛生蛇鼠乱走。一座楼房窗棂破败。一年多的光景金家大院破败得如此荒凉董子宁看了不胜感慨。他将骡子拴在一棵树下朝天一拜喃喃地说:“金前辈晚辈董子宁特来府上拜访望前辈英灵不泯显形相见告诉晚辈是谁杀害前辈满门晚辈虽无能力也将尽力前辈伸冤雪仇请武林高手追拿凶手。”
董子宁刚刚说完猛听到大厅内一阵沙沙的响声仿佛有人走动。董子宁一怔怎么大厅内有人走动的?莫不是金前辈真的显灵来相见了?便壮着胆子朝大厅走去。刚入大厅一阵阴风骤起夹着尘土迎面扑来。董子宁不由浑身汗毛直竖暗想:这宅子真的闹鬼么?但愿来的鬼魂是金鞭侠就好了!于是他又朝大厅深深一揖刚想开口说话蓦然从门背后闪出两条黑影一下就将他打翻在地他还来不及看清是什么一回事手脚便叫人捆绑起来接着大厅内的一盏油灯点亮了。董子宁一看大厅正中一把交椅上坐着一个蒙了半边面孔的精瘦汉子露出的上半面目光如冷电盯视着他。两旁站着四、五个彪形大汉全是黑衣黑裤都蒙了面。
精瘦汉子冷冷地问董子宁:“你这鸟先生闯来这里干什么?”
董子宁定定神不知自己闯到哪一路人的手上便说:“在下投宿无处只有跑来这里暂住一夜不知……”
“胡说!”精瘦汉子一声喝断“你这厮竟敢在老子面前撒谎?你刚才在院子中说些什么来?你想为姓金的一门伸冤雪恨?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来这里的?”
“在下只不过是江湖一郎中罢了金鞭侠曾对在下有恩闻他一门惨遭人杀害前来吊祭没受何人派来。”
“看来你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精瘦汉子对旁边一个蒙面汉子说“先给我打看他说不说!”
“是!”一个蒙面汉子手提皮鞭走过来朝董子宁就是一皮鞭“啪”地一声抽得董子宁痛彻入心再一皮鞭董子宁脚一软便翻倒在地上了。这蒙面汉子想不到董子宁这般的不经打一时倒停了手。瞧着坐着的精瘦汉子意思问:要不要再打下去?
精瘦汉子也略感意外显然这鸟先生全不是武林中的人。可是他为什么?说要请武林高手来追寻凶手?他认识了哪一些武林高手?还是受一些武林高手所托前来这里打听?武林高手怎么会把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脓包派来打听?蓦然一个问题冷丁地在他脑中一闪莫非这鸟先生是受了哪一个人所托么?便一扬名叫那蒙面汉子停手自己离座走到董子宁跟前端详了董子宁一会骤然问:“是不是朱小儿叫你前来的?”
董子宁本想抱着一死什么也不回答听这样一问有些愕然:“什么?朱小儿?”
精瘦汉子一声冷笑:“你别给老子装疯扮傻了!”然后低声在他耳边问:“是不是朱允文打你来的?”
董子宁更是莫明其妙朱允文是什么人?是哪一派的高手?我怎么没听武林中人说的?他那里知道朱允文就是在明成祖兵临南京城下突然在皇宫中失了踪的建文帝。明成祖一直四处派人追查他的下落不见人不见尸绝不罢手。董子宁从小由师母徐女侠抚养后接触的多是些武林人士与官府从不来往更不愿去过问官家的事何况皇帝的姓名一般百姓更不敢提所以董子宁不知道。他睁大眼睛反问:“朱允文他是什么人我见也没见过怎么是他打来的?”
精瘦汉子愕了一下暗想要是这厮真的是建文帝派来的怎敢直呼皇帝的名字?就算他不是建文帝直接派出来由建文手手下一些忠臣、死党派来也决不敢这样大胆直呼其名莫非这厮真的是江湖上一位没名气的郎中只为感激姓金的恩德而来?但仍不放心追问一句:“你真的不肯说?”
“在下确不认识又从何说起?”
另一蒙面汉子说:“五爷我看这穷酸郎中不像是朱小儿打来的干脆杀掉算了。”
精瘦汉子横扫了那蒙面汉子一眼“你懂什么人不可貌相你怎知他不是朱小儿的人?要是我们从他身上找到了朱允文的下落就是一笔天大的官贵了!”于是一出重手点了董子宁的要穴顿时董子宁感到痛痒难禁满地乱滚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比酷刑更通苦万分。
精瘦汉子问:“你说不说你说了我马上给你解了。”
董子宁嘶哑地叫道:“你杀死我好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精瘦汉子阴森森地说:“你想这么容易死么?你不说我叫你痛上三天三夜。”
董子宁心想:你这凶恶的小人别说我不认识朱允文就是认识我也不说。正在这时从后厅里转出一个人来飞快地朝董子宁身子拍了一下立刻解了董子宁的穴道。精瘦汉子一怔:“你!?”
“五爷是我这先生曾救过我一命我不能看着他那么受苦。”
董子宁一看这人正是自己在森林中救过的薛大桥他称这精瘦蒙面汉子为“五爷”显然也是他们一路上的人了怪不得他叮嘱自己千万别接近枫叶林。但不管怎样他一出手就将自己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自然也应感激才是。精瘦汉子盯着薛大桥问:“你想怎样?”
“五爷我知道这先生倔强得很我们要问也得慢慢地来。”
“你有办法叫他开口?”
“我尽量劝他就是。”
“好!那我把他交给你好了!”
薛大桥先解了董子宁身上的绳索然后扶起他来说:“先生对不起我迟来一步叫你受苦了。”在他扶起董子宁时只听到“叮当”一声一件东西从董子宁怀中跌落下来薛大桥拾起一看不由面色大变说“你你……”
精瘦五爷奇异地问:“那是什么?”
“五爷这是甘家的“追魂牌”。”
在场所有的蒙面汉子一听“追魂牌”这三个字都吓了一跳惊愕相望。精瘦汉子也吃了一惊:“什么?甘家的‘追魂牌’?你别看错了!拿给我看。”他从薛大桥手中接过铜牌在灯下细细看了一会扫了董子宁一眼一时锁眉不语。
董子宁见众人如此光景更是惊讶不已暗想:想不到这么一块小小的铜牌有如此大的威慑力令这群恶人害怕。那么说那位心狠手辣的姑娘不会骗自己了!可是甘家是什么人呢?怎么在湖广一带有这么大的威望令绿林贼盗见牌变色?那位姑娘从哪里得来这一块铜牌?她是甘家的人么?甘家这么的有名望怎么在武林中没人提到的?
薛大桥问:“五爷我们怎么办?”
五爷一下将铜牌捏得粉碎薛大桥大惊:“五爷你这是干什么?”
“老子当这回事。”
“五爷这不行要是让甘氏三煞知道了我们大家都没命。”
“所以老子才破釜沉舟今夜的事你我和大家不说又有谁知道?大桥我们一场天大的富贵总不能让甘氏三煞夺了去吧?”
“这先生万一不是朱小儿的人……”
“那老子就杀了灭口。”
突然一阵阴风骤然刮起吹得大厅上的灯火几乎熄灭。跟着又是一团白影一闪掠进只听见五爷一声惨叫倒在地下再也不能动弹鲜血从他脖子汩汩流出。
薛大桥一见惊得面如土色:“这是甘氏三煞的无影剑。”说时顾不了众人自己转身便逃。
初时董子宁听到“甘氏三煞”时并不在意现在再次从薛大桥嘴中说出蓦然想到了师父和师伯在谈论武林中人士时曾提到“甘氏三煞”说甘氏三煞极为神秘出没无踪既不与武林人士来往也极少在江湖上露面。这甘氏三然是一个人还是三个人还是一伙人却没人知道。但黑道上的人物一听“甘氏三煞”这四个字时莫不变色。看来他们是黑道人物的克星武功深不可测。但到底如何深奥武林中人士从来没有与他们交锋过也不可知可是从黑道人物害怕敬畏的神色看来此人武功应是相当的惊人了。因为黑道人物中也不乏高手而某些魔头的武功并不低于峨嵋、武当、少林中的一流上乘高手。
其他蒙面汉子一听是甘氏三煞的无影剑更是纷纷夺路往院外逃命董子宁正在惊愕中又听到外面连声惨叫那些蒙面汉子一个个都滚倒在院中的荆棘丛里。董子宁更是骇然:不见人影不闻响动怎么一个个蒙面汉子都死了?难道真的是甘氏三煞来了?他杀人在无形无声的刹那间这样的武功简直匪夷所思。这不是人简直是魔鬼了!突然董子宁看见一团白影在月色下轻轻地从半空里飘落下来如一股轻烟落在院子里然后又冉冉地飘入大厅来。这团白影透过淡淡的灯光看去虚无缥缈若有若无董子宁吓得汗毛直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看清楚了这团似有似无的白影是一个白纱蒙面的少女浑身上下素白脚步轻盈捷地无声。这一定是个鬼魂了。看来薛大桥说这枫叶林中闹鬼并不虚假。董子宁壮着胆子问:“姑娘是谁?”
那团白影幽幽地说:“我是一个无依无靠荒野飘零的女鬼。”
董子宁吓得大气也不敢透了:“你你你真真真的是女鬼?”
“是呵!我死得好苦呵!”
“你你你来来这里干什么?”
“我想找一个人伴我。”
董子宁在惊慌中一下想起金鞭侠有位女儿生得聪明伶俐金鞭侠视若掌上明珠。这位金小姐也同其父一起惨遭杀害了。他暗想这女鬼莫不是金小姐的鬼魂?要是真的是金小姐的鬼魂她曾认识我不会来危害我吧?于是又问:“姑娘是不是金前辈千金?”
那团白影轻轻地点点头幽幽地说:“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冷清没人伴我。”
董子宁放心了说:“金小姐你不认识在下么?”
白影摇摇头。
“在下是武夷弃徒董子宁曾有幸与小姐见过一面。”
“是吗?我不记得了。”
董子宁一揖说:“金小姐是谁杀害了你—门的?能不能相告?”
“我在床上死得糊糊涂涂的也不知是谁杀害了我。”
“小姐既然英魂不散怎么不知道是谁杀害了你呢?”
“我真的不知道先生你说认识我你就留下来伴我吧!”
“阴阳相隔在下怎能伴小姐?”
“你拿把刀自刎了不就能伴我么?”
董子宁一怔:“这这……”
“不不你别用刀自刎你死了一身血污我见了害怕你还是上吊吧!”
董子宁感到又惊奇又好笑这位金小姐生前聪明伶俐死后怎么这么的糊涂?我一死倒没什么可是……
那白影说:“你快解下腰带呀!往梁上一挂不就完了?你不想伴我么?”
董子宁感到这女鬼不可理喻正想办法推脱那白影又说:“不不你也别上吊你死了舌头伸得长长的我见了更害怕。你怎样死才好呢?这样吧我吹气将你吹死好了。”说着便朝董子宁面孔吹口气来。
董子宁慌忙用袖掩面一边说:“金小姐你听在下说在下还想留世上追寻杀害你一家的凶手恶徒……”
“我不管我就要你留下来伴我。”
那白影又一口气朝他吹来董子宁一怔感到吹来的气丝毫没半点冷气在温暖中还带着少女一股特有的清香。再看白影不由失声说道:“姑娘你不是鬼是人。”
“我怎么会是人了?”
“在下听说鬼是没有影子的姑娘在灯光下。背后有个影子而且姑娘吹来的气还带暖气哩!”
那白影“噗嗤”一笑:“你这个糊涂蛋看来并不全糊涂。”
董子宁一揖:“姑娘你到底是何人?能否相告?”
那少女将面纱掀开笑问:“糊涂蛋你看看我是何人?”
董子宁一下愕然了这位少女正是那位心狠手辣、曾给自己一块铜牌的姑娘。难道她就是那出没无常、行踪诡秘的甘氏三煞么?不由说了一句:“姑娘我几乎给你吓死了!”
“你呀!胆大包天我能吓死你么?糊涂蛋你怎么闯到这里来了!你与姓金的认识?要为他一门追寻凶手么?你这个糊涂蛋身没半点武功又不是武林中的人……慢着你说你是武夷弃徒董子宁我知道武林中有一门派叫武夷剑派是玄武派的一支你是不是武夷剑派门人?”
“在下过去曾是武夷派的门徒。”
那姑娘摇摇头:“你全无武功怎么会是武夷派的?武夷派怎么会收你这脓包?”
董子宁长叹一声:“在下不肖武功全给化功丹废了。”
“哦!?你干了什么不肖之事?”
“姑娘一言难尽啊!”
董子宁略略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后姑娘点点头:“原来这样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真是那朱小儿打来这里哩!”
董子宁又是一怔:“朱小儿?是那个朱允文么?他是什么人?”
“你真的不知道?”
“在下怎敢欺骗姑娘!”
“糊涂蛋!朱允文就是给他叔叔赶下台的建文皇帝你不知道?”
董子宁全怔住了:“怎么?是他?”
“糊涂蛋当今的皇帝因不见朱允文的尸怀疑他化装逃了出去四处派人寻访他的下落。你卷进了这漩涡别说你武功全失就是你武功再好也会遭到横祸的。试问:你武功比不比得上丐帮的蛇仙铁笛?他就是来这里想知道姓金的一门惨死真相结果还不是死了?你呀要不是我早来一步你也该跟蛇仙铁笛一样尸横枫叶林了。”
董子宁慌忙一揖说:“多谢姑娘再次相救之恩。”
那少女横扫了一眼地下躺着的死尸说:“这个瘦鬼要不是他目中无人胆敢捏碎了我给你的“追魂牌”我也不至要下手杀了他。”
董子宁更是一怔:“姑娘就是人称的‘甘氏三煞么?”
“这事你别问问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董子宁果然不敢再问下去看看院子中的众多尸体又说:“姑娘你杀他一个人就行了又何必连所有人都杀死?不太过么?”
“糊涂蛋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哦!?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都是锦衣卫的人是当今皇帝派来的不全杀了他们走偏了风声你还想活吗?糊涂蛋你快离开这里少惹麻烦。”
董子宁不明白地问:“当今皇帝对金前辈一门的死也也派人……”
“嗨!你还有个完的没有?我劝你对姓金的事千万别再去理要不你死了可别怨我!你今夜不离开这里明天你就别想离开这里了!糊涂蛋快滚!”
董子宁见这神秘而又行为异常的姑娘说得这么严重本想马上离开但转而一想又说:“姑娘你身怀绝技武功惊世难道还怕什么人来危害我吗?”
“糊涂蛋你以为我会永远保护你吗?你要是再过问姓金的事别人不杀你我也要杀你了!你还不快走?”
董子宁又是愕异:“姑娘要杀我?”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姑娘要杀在下易如反掌呢。”
“你知道就好了!以后你再理姓金的事别怨我手下无情先就取了你的性命。还有今天白天和今夜的事不许你向任何人说出来。好了你走吧!”
董子宁私下一肚的狐疑为什么这姑娘行为这样的诡秘?难道金前辈一门之死与她有关么?他脑子里闪现了乌老大之死小魔女之伤暗想:难道那位武功惊人、神秘莫测、以松叶针而取人性命的高手莫非就是她?要是这样我明知是死也要问明白了。
姑娘见他仍迟疑不动烦躁起来:“你还不快走?”
“姑娘请恕在下斗胆问一句姑娘是否与金前辈有仇怨?”
姑娘有些愕异:“我跟他有什么仇怨呢?”接着一想立刻明白了董子宁的意思怒道“糊涂蛋你以为是我杀了姓金的一门么?姓金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值得我去动手。”
董子宁一怔:“什么!?你说金前辈……”
“他跟那姓马的是一路上的货色你懂不懂?我也不知你爹妈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糊涂蛋来。”
董子宁心中一片茫然。过去在他心目中金鞭侠与马大侠都是他敬仰的武林前辈在武林中是极有名望的人物为人慷慨好客仗义疏财侠心义胆难道竟是些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会是个动镖大盗?那么说他一门之死是青衣女侠干的了?不禁问道:“姑娘难道金前辈也也也是劫镖大盗?”
“这一点姓金的却比姓马的正派多了好啦!你快走不然我真的一剑就杀了你省得世上多一个糊涂蛋。
董子宁虽然一肚的狐疑有很多事想问明白既然金前辈一门不是她杀害的再问下去这行为怪异的少女想也不针多讲了说不定惹得她性起一剑杀了自己。于是深深一揖:“多谢姑娘相救之恩在下告辞了!”
董子宁走出大厅在树下解下骡绳骑上骡子在月色下离开了枫叶林一路上思索着那位怪异姑娘的话。金前辈既然不是劫镖大盗怎么又不是好东西了?他怎么会与姓马的又是一路上的货?这真叫人弄不明白。还有那一伙蒙面人为什么要潜伏在金前辈的家中杀害追索金前辈一门惨死真相的人?难道是他们杀害了金前辈一门么?可是他们又怎么疑心自己是下台皇帝派来的?这些事情更弄得董子宁一塌糊涂百思不解。不知不觉董子宁在骡脊上已离开了枫叶林有二、三里地。这时天近黎明山野的晨风凉意侵人。董子宁四下观察只见山色朦胧不远处有一座市镇座落在群山之中自己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了。心想我这么早进市镇必然引起别人的注目不如在这里歇息片刻再进市镇不迟。于是他找一处背风的地方解下行囊放骡在附近吃草自己靠着一棵大树半躺半卧闭目养神。
他正在半醒半睡中听到一阵人喝骡叫的声音。睁眼一看天色大亮旭日东升满坡珠露闪闪光而自已的骡子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他慌忙地站起来走到高处四望只见山坡下一个乡农老者正牵着自己的骡子用树枝忿忿地抽打着。董子宁不知生了什么事忙跑下去问:“老丈你为何打我的骡子?”
老者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他:“这是你的骡子?”
董子宁以为自己认错了骡子再仔细观看那分明是自己的没有错便说:“老丈它正是在下的坐骑。”
老者盯着他问:“是你的为什么我刚才喝问是谁的你怎么不答应?”
董子宁一揖:“老丈请见谅在下在那山坳树下睡着了。一时没听到。”
老者更怀疑了又上下打量董子宁一下问:“你昨夜就在山坳树下睡?”
“这——!”董子宁一时倒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枫叶林的金家大院死了那么多的人自己一说那不吓坏了这老者?说不定这样一来更引起了地方长官的注意将自已卷进一场没完没了的官司中去自己怎么赶去云南?何况那一伙人还是官家锦衣卫中的人哩!
老者见他迟疑不敢答疑心更大了说:“我看你八成不是好人!”
董子宁不悦地问:“在下怎么不是好人?”
“你是好人为什么在那山坳里睡?这里离市集不远市集有客栈你为什么不住?”
“哦!在下昨夜赶路本想找地方投宿可是人生地不熟不知怎样在这山头附近转来转去总转不出来只好胡乱在那山坳里睡罢了。”
老者又看了下董子宁见他口音不同一脸诚实不象奸诈之人衣服又带草屑不由相信了。但往北方枫叶林处着了一眼又带惊讶地问:“你昨夜里有没有闯进那片枫叶林里去?”
“在下在月色下也不知有没有走进去但树林子却穿过了不少。”
“你有没有看见一座大庄院?”
董子宁只好回避地说:“在下没看见要不在下就去借宿了。”
“先生算你大幸没见到那院子不然你直着进去就横着出来了!”
董子宁故作吃惊地问:“为什么?”
“那枫叶林不干净自从金员外一门突然死后那里便闹鬼了。开初有些贪心地人想去金家大院里偷东西一个个都莫明其妙的死去。一些过路异乡人闯进去想借宿也都莫明其妙的暴卒。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到那里去了。你昨夜没去那里不是万幸么?”
董子宁心里说:这怎的是闹鬼?这是那一伙蒙面人干的。看来世间所传说的鬼神都是人扮的信不得。他不得不说:“多谢老丈指点那座鬼林子在下今后再也不敢打那里过了。”又问:“老丈金员外一门怎么会一夜之间死去的?”
话刚出口董子宁似乎看见一道银光一闪跟着听到自己骡子一声惨号倒在地下死去董子宁一怔一看自己的骡子额头上有一丝血流用来。那老者吃了一惊:“你的骡子怎么死了?难道是我刚才出手重了?”
在朝阳下董子宁看见骡子额头上有一点金属似的暗器闪耀说:“这恐怕不是老丈出手重……”
老者走近骡子跟前一看面露惊恐之色说:“你你你的骡子叫枫叶林的鬼索去命了!”说时慌忙掉头便逃再也不敢停留害怕鬼魂会缠上他似的。
董子宁在原地怔了半晌又见一物急似流星向自己飞来他暗叫一声:“这下我完了!”“啪”地一下那物击在董子宁的手背上又滚落在地上董子宁痛彻入骨不由“啊呀”叫了一声看看自己手背已是红肿起来并不见出血也不觉麻痒。董子宁虽然武功全失但武林中浸过毒的暗器也见过不少却从来没看见过不入人体的暗器看来这暗器劲力强却不入人体更不象浸了毒的。大感惊奇。这是什么暗器?再仔细看看地上那物竟是一个小小的纸团。心想:难道那人不想取自己性命而在警告自己么?于是拾起纸团打开来看上面赫赫有一行蝇头般的小字写着:“你再敢打听姓金的事你的坐骑便是你的下场糊涂蛋希自爱。”
不用问这是那位诡秘少女出的最后警告射杀自己的骡子便是儆戒自己了。
董子宁不由四下观察哪里有少女的踪影?心里想:这位姑娘为什么再三警告自己别去打听金鞭侠一门惨死之事?她是出于好意?还是别有他图?他再看着骡子流血之处一支银针射入骡头几乎没顶。单是这股射银针的劲力已叫人骇然。她要杀自己真是在举手之间。他将银针拔了出来一看针长约二寸新形似剑。一下想起难道这就是薛大桥所说的“无影剑”么?看来昨夜那一伙蒙面人都是死在这些银针之下了。甘氏三煞出没无常行踪诡秘与众不同怪不得武林人士说他们是在乎正邪之间的人物了。
董子宁没奈何只好丢下死骡转回山坳处背上行囊一步步转下山来朝郑家坳走去。他看见一片红薯地薯苗不知给什么野物啃光了。再一看薯地上尽是骡脚印董子宁一下心里明白原来是自己的骡子啃光了这片薯苗怪不得那老丈气愤地鞭打骡子了。按情理自己应赔偿才是可是骡子一死倒把老丈吓跑了。
董子宁来到郑家坳市集上找了一处饭馆坐下打算吃饱后再到市集买一匹骡子。没有一副脚力去云南千里山道自己如何行走?于是他向小二打听当地骡价情况和卖骡的集市。店小二告诉他:“先生你想买一匹好骡离此不远约二里地的樟树头那是骡马市场。先生肯花三、四十两银子便可买到一匹上好的骡子了。”
董子宁摸摸身上的银子最多只有二十多两不够买一匹骡于看来只有在这集上给人诊病得些诊金才能买骡子。要是自己武功不失一展轻功不用两个月便可到达云南何需如此麻烦?他轻微地叹了一声随便叫了一些饭菜胡乱吃饱便付帐走出来集上的大街小巷走动看看有没有人要看病的。他刚走出一个巷口迎面碰上一个眉粗眼大的汉子牵了一匹上好骡子走来上下向他打量着问:“先生你是不是从衡山而来?”
董子宁一怔答道:“在下正是从衡山来不知大哥有何见教?”
那位汉子不理睬他仍问:“途中有没有一位小姐救了你?”
董子宁不知是祸是福只好点点头。
那汉子笑了:“好了!我总算找到你了!这匹骡子你收下吧。”
董子宁惊奇地问:“在下与大哥素不相识为何送我骡子?”
“这是那位小姐托我交给你的这里有她的一封信你看了就清楚。”那汉子说完将骡绳和一封信一齐交给了董子宁便扬长而去。
董子宁感到非常的惊奇连忙拆开信来看上面写着:“杀你一骡还你一骡一饭之德从此报完。你我之间再无欠情请离开免遭杀身。”
这位诡秘少女报一饭之德不算不厚她两次救了自己的性命杀了自己的骡子又送回一匹更好的骡子。既然她再三警告自己离开这是非之地不要过问金鞭侠之事看来是出于好心了!连丐帮的高手蛇仙铁笛也在此处身遭不幸自己武功全失手无缚鸡之力又何必以卵击石辜负了这位诡秘少女的一片好意?至于其中种种不明之处等到去云南见了小魔女和韦妈妈后再向她们细说想小魔女的聪明心细韦妈妈久历江湖说不定会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出来自已也算是为武林界尽了一片心。想罢董子宁便骑上骡子离开了小镇沿着湘桂夹道在桂北方向而去。他不敢往湘西一带而走一来那里尽是穷山恶水瘴气袭人二来湘西是二师伯武陵剑派人经常出设的地带万一碰上了他们有诸多不便。要是不幸碰上了冯老五和那位姓白的他们不杀了自己才怪哩。到其时恐怕再没有三不医徐神仙和小魔女来救自己。
不多日董子宁来到了永州府属下的祁阳县。事情就是那么的巧他在这里看见了师兄赵子荣偕同师妹肖小琳。肖小琳是师父师母的爱女比董子宁小一岁而武功却比董子宁略高一筹。半年不见师妹越漂亮了真是玉颜生辉顾盼嫣然。董子宁感到心头一热本想奔过去相见可是一想到自己目前的情景又有何颜上前相认?眼见他们就要走过来了慌忙低下头将脸掉到一边去相互擦肩而达。接着他似乎听到肖小琳的声音说:“荣哥你着那不是宁哥吗?”
董子宁心头一怔仿佛中了雷击似的呆住了!随即又听到赵子荣的声音说:“他怎么会在这里?师母说他已北上寻亲了。师妹你一定是走花了眼认错了人。”
肖小琳说:“荣哥我们追上去看看说不定真的是他哩!”
赵子荣说:“师妹你看他怎么会是子宁呢?宁弟一身武功而他全无半点懂武功的样子。走吧别误了我们的事。”
董子宁知道他们在背后打量自己吓得头也不敢回笔直骑骡往前面面去。转过一条街董子宁透了一口大气他们终于没有追来看自己。继而心里又想:师妹不在武夷山怎么在这里出现了?他想到赵子荣的最后一句话:“别误了我们的事。”他们要办什么事呢?他一想到莫不是他们也来了解金鞭侠一门惨死的真象?不行他们要是心里没一些准备闯进了那神秘莫测、杀机暗伏的枫叶林里不就危险了?小魔女在那一带出了事蛇仙铁笛在那里丧了生就算荣哥武功与蛇仙铁笛一样高强加上师妹两人但敌人在暗中他们在明里必然会吃大亏的。这些事我既然知道了不事先告诉他们怎对得住同门之谊?想到这里董子宁再也顾不得自己了慌忙掉转骡头追赶他们可是哪里还有赵子荣和肖小琳的影子?转了几条街都见不到。董子宁急起来忙向人打听是不是看见一男一女两位青年经过这里?一连问了几个人都说没有看见。最后问到一个人时那人朝董子宁上下打量一下问:“你问的莫不是武夷黑侠赵子荣?”
董子宁大喜连忙问:“是呀!阁下认识他们么?”
“人倒见过但不相识。”
“呵!阁下能否告知在下去了哪里?”
那人又冷冷地端详了董子宁一眼说:“你没有武功找他们干什么?”
董子宁一怔:“怎么?要会成功才能问他们么?”
那人又盯视了他一眼。突然问:“你与他们是朋友?”
董子宁本想直说但一想到江湖上的险恶师母又曾再三叮嘱自己:“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而这人目光如电语言如刺我怎能将话直说?于是道:“在下不过久仰黑侠之名想结识一下罢了!阁下能否告知他们去了哪里?”
那人哼了一声:“什么黑侠过不了今夜他们就是两具死尸!”
董子宁大吃一惊:“阁下这话怎说?”
那人在南一指:“他们在那边方向去了。你嫌命长你就去找他们吧。”说时瞧也不瞧董子宁一眼掉头而去。
董子宁在原地怔了半晌心想:要是荣哥和琳妹往南而去脱不是了解金鞭侠的事情了。可是那人为什么这样说?他与荣哥有仇?还是恐吓自己?既然他这样说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就算荣哥不是为金鞭侠的事而来也要将这情形告知。于是便抽骡往南追寻。出了城门一直追赶了五里多远。只见两旁尽是崇山密林仍然不见赵子荣和肖小琳的踪迹。暗想:他们去了哪里呢?猛然一下想到叫了一声:“糟糕!我怎么这样傻?那人既然与师兄有仇怨存心要加害师兄他怎会将真话告诉自己?显然他帮意指点自己跑了一段冤枉路我真是世上头号的大傻瓜。”
董子宁正想往回走一阵山风吹来隐隐送来刀剑交锋的响声不由心里一怔莫不是师兄他们在前面与坏人遭遇上了那人说的话不假?便慌忙拍骡赶去。刚转上一个山坡远远看见赵子荣、肖小琳正与四个蒙面汉子激战。董子宁又是一怔暗想:怎么又是蒙面人的?武陵派的梁平山遭到一伙蒙面人的袭击而自己在金鞭侠大院里也几乎死在蒙面人的手中。现在荣哥琳妹也碰上蒙面人了这些蒙面人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出现?他们是什么人?象那位诡秘少女所说的是官府鹰犬锦衣卫么?为什么锦衣卫要三番四次地袭击玄武剑派的人呢?
董子宁又暗想自己怎么办呢?赶上去吗?自己武功全失不但无法相助师兄师妹反而会给他们添个累赘分心来照顾自己;走开吗?眼见情同手足的师兄师妹与人激斗生死未卜又怎能离开?他叹息了一声只好牵着骡悄悄走进树林里暗中注视双方的战斗。
赵子荣、肖小琳天罡地煞双剑配合真是珠联璧合威为暴增。着来那四个蒙面人也不失为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但在天罡地煞双剑的默契下仍然占不了上风。肖小琳所学的剑路与董子宁一样三十六式天罡打穴剑何况肖小琳是徐女侠的爱女深得这套剑法的真传功力又比董子宁高与赵子荣一配合真是天衣无缝全无破绽进招防守挥洒自如。真个是起如惊鸿落如电闪力敌四位高手仍游刃有余。董子宁看得又惊又喜刚才的担心放了下来。
四个蒙面高手见占不了便宜烦燥起来一声呼哨顿时从那边林子里跳出一位蒙面妇人手提弯刀娇声唤道:“你们这四个饭桶难道不知道武夷剑派天罡地煞双剑配合的威力吗?你们将他们两个分开未让他们不了威力!”说时弯刀一摆便直取肖小琳。
董子宁更是一怔这蒙面妇人的声音好熟悉自己好象在哪里听过似的。再看她使出的刀法竟然是马大侠的夫人马大娘子俏夜叉的刀法。心里更是惘然起来俏夜叉怎么会与蒙面人一结在一块的?就算马大侠是劫镖大盗为青衣女魔所杀可与武夷派人没结怨呀!她为什么要勾结这伙蒙面人来袭击师兄师妹不!这绝不可能是俏夜叉。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她的刀法不过与俏夜叉同一门派而已。同一门派有好有坏武陵不是也出了象冯老五这样心术不正的小人么?
这时双方激斗突然起了变化。那四个蒙面人听了蒙面妇人的指点三人联手围攻赵子荣蒙面妇人和另一蒙面汉子力战肖小琳一下将赵子荣和肖小琳分开了。两人一分开双剑配合的威力顿减赵子荣仍可以应付可是肖小琳却危机四起了剑招出竟有些力不从心。蒙面妇人一声娇嗔只见刀起如练刀锋将肖小琳的左肩划开了一条伤口。幸而肖小琳轻功甚好闪避及时不然一条左臂将给砍了下来。眼见肖小琳危险董子宁大急这真是人急智生他赶着骡子骤然从林中冲出直朝蒙面妇人冲去。蒙面妇人见一头骡子朝自己冲来一时愕然不解。另一蒙面人本来一剑要了结肖小琳也一时怔了怔。就在这一刹间肖小琳从刀剑下脱险出来忍痛回手一剑将那一位蒙面汉子刺倒了!
蒙面妇人闪身避开冲过来的骡子顿时大怒一刀朝骡背上的董子宁劈来吓得董子宁从骡背上滚了下来。而那匹骡子叫蒙面妇人一刀劈为两段。董子宁眼见刀锋又朝自己劈来自知再也无法闪避便闭目待毙。忽听到蒙面妇人“哟”地一声弯刀落地。董子宁睁眼一看蒙面妇人手腕上一丝鲜血流出。董子宁还以为是师妹肖小琳用剑挑了蒙面妇人的手腕将自己从刀下救了出来。仔细一看那不是剑伤显然是中了什么细微的暗器是谁射暗器救了自己?是师妹?可是武夷剑派的人从来不使用暗器也不会使用暗器绝不会是师妹子的。董子宁正惊疑中又见眼前白光一闪一团白云骤然飘落一位用白纱蒙了面孔的白衣少女仿如仙女降落出剑如风一招醉剑招式向蒙面妇人挑去吓得蒙面妇人急向后跃一转身向林中逃去了。
董子宁惊喜万分这蒙了面孔的少女一定是小魔女了刚才她以梅花针救了自己又一招韦妈妈的醉剑招式吓走了蒙面妇人。她为什么要蒙面孔?是了!一定是她不愿自己的师兄师妹认识她所以蒙上了白纱。
蒙面少女并不去追赶蒙面妇人身形骤起宛若惊鸿一下飘落在与赵子荣交手的那三个蒙面汉子面前。原来赵子荣见肖小琳受伤生死攸关急想抽身相救可是给三个蒙面人缠得无法脱身。正所谓高手交手心无旁鹜。赵子荣一分心身上一下中了对方一剑幸而不是要害之处仍能力拼但已处于下风。蒙面白衣少女一到剑招一辛辣刁狠招式诡异无比转眼之间已将三个蒙面汉子—一刺翻再也不能动弹。那蒙面少女回头朝董子宁望了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身影一闪一下子又消失在树林里宛如云中神龙倏然而来倏然而逝不留踪影。董子宁等三人惊讶异常。赵子荣和肖小琳惊讶的是这位身负绝技、武功惊人的少女不知是何许人氏救了自己却不留姓名就走了而董子宁惊讶的是这位蒙面白衣少女在转眼之间就取了三个蒙面人的性命剑法之辛辣刁狠小魔女万万不及。她不是小魔女又是何人?
肖小琳这时已认出是董子宁了惊喜地叫道:“宁哥是你么?你这一身郎中打扮我几乎认不出了。”
赵子荣一怔也认出了董子宁。惊疑地问:“宁弟你怎么来到了这里?你没北上么?”他看了看董子宁见董子宁面色虚弱完全失去了昔日英气又问:“宁弟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好象你的武功全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同时一边迅为肖小琳包扎伤口。
董子宁鼻子一酸险些滴下泪来他强忍泪水苦笑一下“荣哥小弟不幸得了一场怪病病后便武功全失了变成今日的样子。”
肖小琳吃了一惊:“宁哥你真的武功全失了?莫不是服了化功丹吧?”
董子宁摇摇头:“琳妹别乱猜我没有服化功丹。想师父对我情同父子怎么会忍心叫我服化功丹呢?”董子宁怕肖小琳听了难受从而怨恨父亲才故意用话搪塞的。
赵子荣心里难受他已看出董子宁的确是服了化功丹。世上哪有这么一种怪病会将武功病掉的?他也不敢明说怕伤了肖小琳的心。肖小琳却叫起来:“宁哥你跟我们回武夷去爸爸敢不收你我就跟他闹个没完没了。”
董子宁嘴角浮现一丝苦笑。他了解师妹的性子一向娇生惯养活泼任性别说众师兄让她就连师父也迁就她三分。可是给驱赶出来的弟子再入师门那非得玄武派三大掌门人一致同意才行。这事怎能用耍小孩子脾气解决的?他十分感激师妹的好意连忙摇手说:“琳妹你千万不能这样再说也是我的不肖怪不得师父……”
“宁哥你做错了什么事?妈妈说你完全是无辜受屈。我和荣哥这次出来完全是受妈妈之命一来查明王平野到底死于何人之手;二来也打听你的去向下落。”
董子宁这时才明白他们在这里出现的原因同时心里一阵感动师母徐女侠并没有将自己忘记仍时时挂在心上。压根儿没有将自己视为不肖之徒便说:“师母恩深似海我恐怕来世才能报答了!”
肖小琳问:“宁哥你不跟我们回武夷么?”
董子宁说:“我现在武功全失有何面目回武夷?只有令师母伤心。琳妹请你们回武夷后别把我的情形告诉师母以免令她老人家难受。”
肖小琳问:“宁哥你不能重练武功么?”
董子宁心里苦笑:我服了化功丹怎能重练武功?即使重练那也是四、五十年后的事了!不知我到那时还有命无命?便摇摇头说:“琳妹恐怕我今后再与武林无缘了!”
赵子荣黯然地说:“宁弟你何必这样?目前你武功虽失只要重练又有何难?”
董子宁长叹一声:“我今世也不想重练什么武功了但求安分守纪做一个解人百病的郎中。”
肖小琳惊讶:“你真会看病?”
“我跟三不医徐神仙学了三个多月一般小伤小病倒也能看。”
“噢!我还以为你故意扮成个郎中模样哩!不行宁哥你这个样子我更不放心你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了。跟我们回去你要看病不能在武夷山一带给人看病么?”
董子宁不愿在这件事情上与师妹纠缠下去。转了话头说:“荣哥琳妹你们的伤怎样了?让我看着。”
肖小琳肩上的刀伤虽重并没伤筋骨虽然流血多一些在谈话中赵子荣已给她服下了药并已包扎好。而赵子荣的创伤更是轻微只伤一点皮肉而已早已无事。
赵子荣说:“宁弟我们的伤并不要紧而是你受了伤没有?你在这种情景下仍舍生忘死地来救我们几乎丧在刀下……哦对了那一位救我们的蒙面白衣姑娘是谁?你认识不?”
董子宁摇摇头:“我也不认识。”
“她不是小魔女?”
肖小琳怔了一下:“什么?她就是小魔女?”
董子宁不由心里震动了一下原来师兄也认为她是小魔女了!从心里说董子宁真希望这位蒙面白衣少女是小魔女一来可以省得自己去云南;二来更可以化解碧云峰人与武夷派的误会。他摇头说:“不会是她白小姐的剑术没有这样的精湛奇绝而轻功也不及这位神奇的姑娘……”他说到“神奇”两字之时脑子一下闪现出一个少女的形象自语地说:“莫非是她?”
赵子荣问:“谁?”
“甘氏三煞!”
“什么!?甘氏三煞?”赵子荣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肖小琳也吃惊起来:“那位姑娘是甘氏三煞?”
董子宁本想将自己遇上那位诡秘少女的事情说出来但一想到那位少女警告自己千万别将她的事跟任何人说自己也曾答应过的。他并不害怕那位行事乖张的少女会杀了自己而是感到自己说了便变成了不守信约的小人了。于是说:“我也是听人说罢了。”
“宁弟你一定弄错了甘氏三煞从不与武林人士来往更极少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可是黑道上的人物却对甘氏三然极为害怕愚兄虽然没见过甘氏三煞却与黑道人物交过手。听他们说甘点三煞是位英俊男子绝不可能是位少女。至于甘氏三煞是一个人还是三个人就没人清楚了。”
董子宁心里说:“说不定这位诡秘的少女就是甘氏三煞的一个。”他不便驳赵子荣只好说:“那么说是我想当然了!”
赵子荣说:“宁弟你打算去哪里?不如跟我们在一块路上也有个照应。”他不敢说回武夷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驱除董子宁这是玄武派三大掌门人议定的并非师父一个人作主。
董子宁一揖:“多谢荣哥、琳妹的好意我是玄武派的弃徒与你们在一起恐有诸多不便万一传到了武陵、武当二大掌门人耳中更连累你们了!”
肖小琳说:“那怕什么?我不信他们吃了我!”
董子宁说:“琳妹话不是这样说但愿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至于师母、师妹和各位师兄的恩情我虽然浪迹天涯也不敢相忘。”
董子宁临别时想起了在枫叶林和在祁阳县城遇到那人的事便—一告诉他们要小心应付才是。
肖小琳仍希望董子宁与自己在一起问:“宁哥你真愿与我在一块?”
“不是不愿我怕因此而使你招人非议我就更对不住师母了!”
赵子荣知道董子宁是位外柔内刚的人他既然决定便再也劝不回来的。只好说“宁弟你今后在江湖上行走千万莫与人相争能忍则忍不能忍也要忍有什么事你托人捎信给我让愚兄来为你出气吐冤伸仇好了。”
董子宁说:“小弟今后怎敢惹事生非?我已不是武林中人料想武林人士也不会找我的麻烦倒是师兄、师妹要格外小心才是。”
最后他们分手了董子宁望着他们远去黯然长叹看来今后恐怕再难以与他们相见了!他从死骡身上解下行囊正想离开蓦然白光一闪那位白衣少女婷婷地立在自己面前面纱早已除下果然是那位诡秘异常在金家大厅上扮鬼坏自己的姑娘。她盈盈一笑:“糊涂蛋没想到我会出现吧!”
董子宁一怔跟着深深一拜:“多谢姑娘三次救了在下。在下也的确没想到姑娘再次会出现。”
“糊涂蛋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险些走进了鬼门关?”
“要不是姑娘及时出手相救在下恐怕早已死在那蒙面妇人的刀下。”
“嗨!我说的不是那蒙面妇人而是刚才你懂吗?”
董子宁愕然:“刚才!?刚才我有什么危险了?”
“糊涂蛋幸而你没将我的事告诉了你师兄、师妹不然我的无影剑早就取了你的性命连你那师兄、师妹也不会放过。”
董子宁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问:“姑娘刚才在林子里?”
“你以为我会走远吗?糊涂蛋你人虽然糊涂却蛮守信用的果然没将我的事告诉任何人一路上我一直不放心现在我可以放心了!”
“姑娘今后请放心好了那怕我就是死也不敢背约将姑娘之事说出来。”
白衣少女点点头:“看你不出武功全失却侠义过人竟不顾自己生死去救人怪不得凤女侠认你为兄弟。”
董子宁不由惊喜:“姑娘认识凤女侠?”
“要不是她相托我才懒得理你的生死哩!也不会从衡山跟踪你到这里了!”
董子宁又惊又喜原来是我那结义姐姐凤女侠相托她来暗中保护自己于是又是深深一揖:“多谢姑娘的高义在这里我为凤姐姐多谢姑娘了!”
少女嫣然一笑:“好了!糊涂蛋我再叮嘱你千万别去过问姓金的事。今后你不论在任何地方、任何场所见到我就当我们素不相识知道吗?”
董子宁感到这位少女诡秘异常行为叫人不可理解但心里还是感激她三次救了自己便说:“既然如此在下遵命就是。”
少女嫣然一笑:“好糊涂蛋你走吧到了前面自然会有人再送一匹脚力给你要不然你怎能去得了云南见你那小魔女?”
董子宁愕然这诡秘奇异的少女怎知道自己去云南找小魔女的?正想再问只听得少女嘻嘻一笑人早已消失在林子里了。又听到少女在林子里说:“糊涂蛋你见了小魔女顺告一声终有一天我要与她比试比试领教她的梅花针。”说罢声消人杳四周又回复了原有的宁静。
董子宁又呆了半晌心想:要是她真的与小魔女比试小魔女又怎是她的对手?但愿她别碰上小魔女才好。他看了看四周一眼地上仍躺着四个蒙面人的尸。暗想:“这四个蒙面人是什么人?这里离县城并不远倘若给官府现了恐怕会连累这附近的乡民呢。不如我赶快将尸埋葬了吧!”他看了看附近只见不远处有个小小的泥坑他将四具尸体—一拖到坑中正想掩上土只见一具尸体的蒙面布滑落下来大概是他拖动的过程中将布弄松了。董子宁一看更是惊愕这蒙面人不就是金鞭侠家中的大管家吗?他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再仔细一看不是他又是谁?因为这大管家最容易认了左腮下有一颗拇指大的肉瘤董子宁一下如坠五里云雾:金鞭侠的大管家怎么会与这些蒙面人在一起来暗算师兄师妹的?他一下想起了那诡异少女的一句话:“金鞭侠与马大侠是一路上的人。”他的好奇心顿起又一一除下另外三个蒙面人面上的黑布却是一个也不认识。
董子宁又怔了半晌。金鞭侠的大管家既然是这伙蒙面人的同党那么金鞭侠一门之惨死又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这肉瘤管家是来金鞭侠家卧底做内应的?董子宁一想到诡秘少女的话又摇摇头自语地说:“不对既然金鞭侠与马大侠是一路上的人这肉瘤管家去金家卧什么底?既然他勾结其他蒙面人杀害了金鞭侠一门为什么又向武夷、武陵派的人下毒手?”他更是百思不解。可惜这肉瘤管家已死去了无从问明白。
董子宁草草地埋葬了四具尸体虽然这样已弄得精疲力竭。他歇了一会便背上行囊走出林子。果然没走多久在一处竹林转弯处一位蒙了半边面孔的姑娘牵着一匹骏马从竹林走出来一双晶莹似黑宝石的眼睛打量着董子宁眼解含笑问:“先生你是不是糊涂蛋?”
董子宁一听便知道是那位诡秘少女打来的人了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却也无可奈何只好一揖说:“在下是董子宁。”
那蒙面姑娘“噗嗤”一笑:“你不是糊涂蛋么?”
“在下虽然糊涂却却……”
“好啦!先生这是我家小姐送与你的脚力你收下吧!记住要是有人问你马的来历你千万不能直说只说你买的好了。”
董子宁慌忙答谢:“在下记住了多蒙你家小姐关心在下实在感谢不尽。”当他抬起头来时那位蒙面姑娘早已不见了。董子宁苦笑一下。只好将行囊解下挂在马上然后翻身上马赶路了。
一天董子宁来到了湘桂交界的五岭山中。五岭南北气候截然不同五岭北面秋风袭人而五岭之南虽已时近中秋天气仍似初夏一般怡人草木葱绿山花处处哪有半点秋意?
董子宁不知是由于赶路还是观赏岭南的秋景山色竟错过了投宿之处。这时已是夕阳西下晚霞似锦归巢晚鸦纷纷投林。董子宁前后左右一看只见一片重山峻岭连接天边看不到半户人家也见不到半缕炊烟飘起心中不由慌了。眼见夕阳已落远处山峦渐渐朦胧起来。董子宁心想:要是在以往自己武功未失时随便找一处山崖树叉便可住下可是现在不行了别说碰上强人就是碰到一头豺狼也无法自卫呀!何况在这荒无人烟的田野上光是这匹骏马也容易招来虎豹豺狼的袭击呢!没办法董子宁只有策马赶路希望在前面找到一处人家住下。他放马在山道上奔驰。天色渐黑暗下来了一丈多远的地方便已看不清楚听听到山风阵阵树木乱响。董子宁越惊慌起来说道:“马呀马啊!你自己跑吧希望你带我到一处有人家的地方就好了!”
这匹马似乎懂人意似的放开四蹄在盘旋的山道奔驰。董子宁此刻唯听天由命任由马儿向前奔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黑夜中董子宁一下看见远处有灯光闪亮不由大喜忘情地抱着马颈亲起来:“我的好马儿真的找到人家了!我要好好地报答你叫那人家给你喂上一顿上好的草料。”
这匹骏马竟似熟悉这一带地形似的穿山越岭跨溪过涧直奔进一片密林中。不久就来到了一座寨门前面灯火就是从寨门外的木栏栅中透出来的。一声马嘶惊动了里面的人。“呀”地一声寨门打开一束光线射出从里面走出一位精壮的汉子。董子宁慌忙从马背上下来朝汉子深深一辑说:“在下因赶路错过了旅舍特来贵庄借宿一夜万望收留。”
那汉子惊讶地在灯火下打量着董子宁再看看那匹骏马突然眼睛一瞪凶恶地问:“你是何人?谁打你来这里的?”
董子宁心头一怔这汉子怎么这般的凶恶?莫非我闯进山贼的窝里来了?心里暗暗叫起苦来。又一想既然来了也只好听天由命了。便说:“在下是走乡串村的郎中只是错过投宿之处才来这里并没有谁打来的。”
这时寨门里面传来一个阴恻侧苍老的声音:“阿福是谁来了?”
“侯总不知是哪条线上的羊子自称什么鸟郎中闯到这里来了。”
“哦!?你带他进来我看着。”
“是侯总奇怪的是这鸟郎中骑的马竟然是阿寿的。”
“什么?!阿寿的快带来我看看。”
董子宁暗吃一惊:什么我这马是阿寿的?怪不得这匹马会带我跑来这里。眼前的汉子叫阿福这马的原主人叫阿寿显然他们是一家人了!诡秘的少女怎么送给我这样的一匹马!怪不得她叮嘱我不要直说哩!看来我今夜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阿福盯了董子宁一眼命令似的:“跟我进来!”
董子宁想不进去也不行了只好跟着他走进柴门。那匹马不用人牵自动地跟了进来。董子宁跟随阿福走过一条林荫夹道来到一处大厅前。阿福对他一挥手:“进去吧。”
董子宁走进大厅只见一盏灯光下坐着一位半百的老人深目鹰鼻骨骼清瘦。董子宁一看不山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位老者不用说显然是一位武林高手这里必然是贼窝无疑了。
老者双目如电上下打量了董子宁一眼皱皱眉似乎感到有些失望。显然他看出了董子宁是不会武功的人问:“你怎么来到了这里?”
“在下也不知道怎么会来到这里我是任由那匹马带来的。”
“你那匹马从何处得来?”
“是在下在祁阳县里买来的。”
老者双目一闪盯着董子宁问:“在祁阳县买的?”
“是!不知老丈为何动问?”
老者不理睬他追问下去:“卖给你的是什么人?”
“是一位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
“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老者目光闪动似乎在思索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他哪里知道这是董子宁胡编乱说的一个人故仍追问下去“晤你再说说他长相怎样穿着打扮如何?”
“在下只不过与他买马罢了倒没细瞧。不过他嘴唇留有两撇胡子一身当地乡人装束。”
老者双目一睁:“你没说假?”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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