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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援军集结

当莱恩在营地之内迎接了由卡拉德和哈根公爵率领的布列塔尼亚与帝国联军时，时间已经来到凌晨。
这支军队仅有三千出头，而且几乎人人带伤，他们的补给早已用尽，当来到尖顶宫附近时，已经融化的整座城堡废墟几乎让这支军队感到绝望，他们甚至认为南方的骑士道大军也已经全军覆没。

幸好莱恩事先安排了巡林客在外围警戒，在见到有骑士军队出现之后，贝特朗力排众议决定主动现身取得联系，残存的布列塔尼亚骑士和帝国军队们这才在月光的掩护下渡过浮桥，来到位于夏隆森林的营地之中。

此时，这支军队中布列塔尼亚军队只剩下八百多的骑士和骑士扈从，帝国方面剩下一百左右的帝国骑士，大约两千五百人的帝国军队，二十多门加农炮只剩下了八门，地狱风暴火箭炮只剩下四门，幸好那门威力最强大的地狱狂风速射炮还算保存完整。

为了攻打穆席隆，莱恩储备了足够的粮食和军需补给，这些军队显然是饿坏了，大半夜营地里又生起了火给他们煮吃的。

这支败军来到营地之后显然带给了莱恩的军队更大的冲击，尽管莱恩已经严密封锁了消息并声称是卡拉德等人主动和他汇合，许多骑士依然能够猜出北方的骑士道大军一定出事了。

众人的心理是矛盾的，一方面两支败军裹挟在一起，未免互相影响士气，莱恩的军队本就在尖顶宫品尝了一场失败，再加上这支军队的来临，骑士们的士气越发低落。

而另一方面，卡拉德却高高地举起疯公爵墨洛温的首级，表示疯公爵墨洛温已经授首，这位曾经带给布列塔尼亚无尽痛苦的疯公爵再次亡命于英勇的圣杯骑士手下，这似乎又强调着这场战争依然有胜利的希望，而且帝国军队的抵达也让骑士们的内心升起些许希望。

饭桌上，众人交流了情报，本来就处于战败疲惫中的卡拉德和吉索莱奥克斯公爵哈根听到了莱恩的情报之后简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奸奇魔军也加入了这场战争？

哈根公爵身上受了一些轻伤，他引以为豪的鹿角十字盔也崩了一半，这位公爵听了目前的战局之后气得直哼哼，他手里拿着一根烤羊腿大口地啃着滴着油脂的肥美羊腿肉，嘟囔道：“混沌也来了？该死！整个穆席隆都打成一锅粥！”

“我们在路上也见到了有绿皮部落和野兽人部落在交战。”帝国将军迪特里希点头，这位帝国将军身上都是血迹和污泥，他精心打理的胡须和头发都变得脏乱不堪，莱恩注意到他的胡子和发丝已经结块了，迪特里希和鲍里斯-冯-茹科夫见到莱恩的目光移到他们的身上都有些不自然。

在来布列塔尼亚之前，两人都曾经在努尔的宫廷中见到艾曼诺莉，这位新任的女公爵大着肚子在许多守卫的保护之中接见了他们，先是温言勉励一番，然后告诉他们如果见到莱恩一定要有礼貌，有机会要记得去拜会苏莉亚姐姐。

但是无论是迪特里希还是鲍里斯，看莱恩时总是有些不舒服，一想到就是这么男人把艾曼诺莉女公爵……他们就觉得莫名地不爽，毕竟无数帝国贵族都做着想要迎娶努尔女公爵、女选帝侯和威森女公爵的美梦，就算迪特里希和鲍里斯都有了家室，他们依然觉得不爽。

男人嘛。

所幸莱恩也没有过于关注他们，他明显有心事，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算打过招呼了，迪特里希和鲍里斯-冯-茹科夫也按照预先想好的外交辞带来了小女仆的问候：“我们带来了艾曼诺莉女公爵的问候，祝莱恩伯爵阁下和苏莉亚伯爵夫人身体健康，深受爱戴的女爵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令人尊敬的莱恩阁下，那就是你打算什么时候来努尔看你的儿子？”

这个问候之中包含的怨气和不满整个大帐内的人都能感受到，莱恩听了之后有些尴尬，他赶紧回答：“至少也要等战事结束。”

“现在我们合兵一处，但是最多只有六千多人，而且军队士气不高，又十分疲倦。”卡拉德看出了莱恩的窘迫，这位圣域大骑士帮助莱恩解了围，他的脸上尽是疲倦，有战败的疲倦，还有得知了战局复杂的疲倦，这对于一位圣杯骑士来说并不多见，但是如果不是卡拉德的奋勇作战，这只连续在穆席隆中急行军三天多时间的军队也许就要永远消失在穆席隆这片腐化了堕落的土地之上了：“我们还有援军么，莱恩阁下？”

“弗朗索瓦和伯希蒙德公爵的援军已经在路上。”莱恩眉头紧锁，他对着在座的众人说道：“他们不日就将和我们汇合，除此之外，博德里克公爵的海神骑士们也在赶来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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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争，没人可以置身事外，我们必须守护初代十二位圣杯骑士们留下的圣物，否则等待这个国家的唯有灭亡。”

听到这两位公爵即将抵达，大帐内的气氛这才好了一些，如果伯希蒙德和弗朗索瓦抵达，这里就将有五位圣域强者了（莱恩、卡拉德、莫吉安娜、伯希蒙德、弗朗索瓦），再加上这三个公国的大军，或许还有机会和奸奇魔军一决胜负。

这不是骑士们高估了奸奇魔军的实力，而是混沌恶魔本来就这么强，历史上，面对混沌恶魔的战争，凡人都必须倾尽全力甚至付出无与伦比惨痛的代价才能勉强击败这些亚空间的梦魇，但是被放逐的恶魔并不会死去，终有一日，它们终将归来，带给凡人以毁灭。

终有一日，因为凡人的坚毅短暂，而混沌永恒。

“对了，我听闻你们烟火学院的佣兵团不是还有一队矮人屠夫么？”莱恩摇摇脑袋，他现在想这些事已经没有意义了，他随口问道：“我怎么没有看见他们？难道是矮人自愿断后了？”

“没有，那群矮人屠夫根本就还没到穆席隆。”帝国将军迪特里希无奈地说道：“莱恩阁下，你的提前出兵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我们本来是会在这个时候才从努尔出发，等到四月初才会抵达勒-安古朗，结果得知你二月底就发起攻击并仅仅一天就攻陷了尖顶宫之后，劳恩摄政急令我们立即来到穆席隆，我们只好赶紧出发，从努尔坐矮人的蒸汽船出发，经马林堡后抵达勒安古朗。”

“此时，那群矮人屠夫还在黑色山脉协助卡拉克-荒芜堡的矮人们清剿山脉中的绿皮呢。”帝国将军无奈地说道：“如果一切顺利，这些矮人屠夫应该刚刚登上前往勒-安古朗的船，矮人最重视誓言……”

“没错！我们矮人就是这样，有债必偿！有仇必报！”八峰山之王贝勒加坐在加高的板凳上，身体隐藏在大桌后面，他大声地嚷嚷道：“这就是矮人！”

莱恩看了半天也无法确定贝勒加到底是站起来了还是坐着，因此也无从判断这个矮人国王的激动程度如何。

“我们全力对付混沌，那么马休巴德和他的亡灵大军怎么办？”卡拉德关心起了这个问题，他的声音中带着痛苦：“里昂纳赛已经没有能力抵挡亡灵的入侵了，只要马休巴德想，他甚至可以直取库罗纳。”

“不错，但是库罗纳还有足够的守军可以应付。”圣杯骑士费德蒙德猛地摇头，他立即强调道：“至少坚持一两个月应该不成问题。”

“圣杯骑士团驻库罗纳分部的圣杯骑士还有湖神先知们都会为了保卫首都而奋战。”湖神女巫莫吉安娜也认真地说道：“首都没那么容易被攻破。”

“事情要有先有后，目前我们最强大的敌人还是混沌魔军。”莱恩为这件事定下了一个基调：“当然，我要强调的是，优先对付混沌魔军不意味着我们放任亡灵！等到粉碎了混沌魔军，取回圣物，我们自然会打败马休巴德的军队！而且，我最害怕的是马休巴德死守穆席隆，那样我们就必须做好长期围城的准备，而如果这货敢出城和我们野战，他手下的亡灵军队自然不足挂齿！”

听了莱恩的话之后，众人都连连点头，亡灵是敌人，而且也只会是敌人。

实际上，这些年在布列塔尼亚时常流传着一种奇怪的观念，这种观念流传于农奴之中，也在骑士阶层之中传播，还颇有市场。

那就是骑士们作为人类的守护者和王国的保卫者，似乎在统治上表现得比亡灵还要差劲，有许多小道消息称，就算是亡灵也不会对农奴那么苛刻，相比之下，吸血鬼从不要求农奴缴纳什九税，而只是定期要求他们缴纳“亡骨税”和“血税”，相比之下似乎开明不少。

可实际上以莱恩为首的圣杯骑士们心里都非常清楚，生与死就像硬币的正反两面，永远都无法达成统一。

至于这些午夜贵族为什么会对他们奴役的一部分农奴这么好？

打个比方，一个农户建了一个猪圈，圈养了一群猪仔，农户难道会故意折磨这些猪，让它们被折磨得半死？

不会的，农户会把这些猪养得白白胖胖，然后等到合适的时机拿去宰了吃肉。

至于为什么有时候吸血鬼会为了保护人类而战理由也很简单，就像有人想要得到或者毁灭猪圈里的猪，作为猪的主人，农户自然也会拿起武器保卫自己的财产。

这就是吸血鬼和那些自觉得好像还能活下去的逃奴之间的关系。

“我不怎么关心那些猎物怎么看我的，你认为肉块对你会有什么意见吗？你会记得你吃过多少面包么？”

——康斯坦丁-冯-卡斯坦因

吸血鬼崇尚荣誉和血脉是没有错，但是这和人类无关，就算是最讲究荣誉的血龙家族，也从来都不是人类的守护者或者什么高洁的骑士，他们带给凡间的依然只有死亡和恐惧，放纵和猎杀。

除了在最极端和特殊的情况下生者和死者会暂时并肩作战以外，绝大多数时候，人类和吸血鬼都是敌人。

布列塔尼亚的骑士贵族确实问题很多，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始终在湖中仙女的指引下为了守护人类和凡世而战，吸血鬼或许有一些值得称道的优秀品质，但是大部分午夜贵族的终极目标依然是让凡世变成一个死者的国度。

这就像一批好罐头和坏罐头一样，布列塔尼亚怎么分好终究是好罐头，吸血鬼终究是坏罐头，一个血骑士可以为了自己新想出来的剑技用一整个人类村庄的所有居民来测试自己的剑技好坏，这种事换到道德最败坏的布列塔尼亚骑士都是做不出来的。

“好了，大家一路上也辛苦了，这几天请好好休整。”莱恩眯起眼睛：“等到援军抵达，我们立即出兵越过格瑞斯莫瑞河，沿着下流前往兰杜因之墓！”

“是！”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众人依次退下，各自扎营安寝。

…………我是好罐头和坏罐头的分割线…………

几天之后，伯希蒙德、弗朗索瓦、博德里克三位公爵率领的援军抵达了夏隆森林。

这支为数一万五千多人的援军抵达极大地振奋了士气，士兵和骑士们离开帐篷，欢迎着援军的到来。

手持海神三叉戟的美人鱼图案骑士团纹章之下，一千海神骑士们在博德里克公爵的率领中开入营地，海神骑士将要为了保卫女神赐予的土地和海神赐予的海洋而战，海神之子永远不会屈服于黑暗！

红色的火龙旗迎风飘扬，率领着红龙骑士兄弟会的伯希蒙德公爵出现了，这些红龙骑士兄弟会的骑士们大部分都是圣杯骑士！当布列塔尼亚陷入危险之中，巴斯托涅的骑士们觉得自己责无旁贷，因为他们是光荣和高傲的巴斯托涅人！布列塔尼亚的龙兴之地走出来的骑士们绝不畏惧强敌！

纯白天马和纯洁的独角兽之旗诉说着弗朗索瓦和奎那利斯冠军骑士兄弟会的抵达，这支布列塔尼亚数一数二的精锐骑士们曾经在第一次拉-梅森内尔修道院之战、黑石据点之战和第二次拉-梅森内尔修道院之战中立下赫赫威名，他们的名声早已响彻旧世界，当混沌来袭，温福特公国的骑士们将高呼着十二位初代圣杯骑士之一“纯洁者”莱德蒙德之名而战！

这也是骑士王国最后的一支生力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