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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八章，约定

“凡人们就算竭尽全力，或许也不是混沌大军的对手，如果真的有必要，纳伽什可以复活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亡灵，那样我们或许还有一拼之力。”湖中仙女闭着眼睛：“所以，我原本的计划是，如果有必要，我可以牺牲凡人的利益去复活纳伽什。”
“真是个糟糕的主意。”莱恩充满着失望地说道，只是他也有些无奈，就算是他的父亲帝皇也在复活之后被迫和灵族的死神合作：“可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但是，我的女士……”

“还在喊我女士？！”湖中仙女眼神不善的盯着莱恩，她放下圣杯，走到了莱恩的面前。

“呃……莉莉丝女士……”莱恩感觉很拗口地说道。

“是莉莉丝！”湖中仙女使用自己的小手在莱恩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好吧……莉莉丝，我想说的是，或许你没有必要寻求亡灵的帮助，至少没有必要寻求纳伽什的，纳伽什和他创造的吸血鬼都是些蛇鼠两端的生物，他们在历史上不懂得背盟了多少次，这些卑劣无信的生物不值得信任。”莱恩摸着下巴，他否定了湖中仙女的意见。

“但是如果这样，凡人的力量不足以对抗混沌大军。”湖中仙女定睛看着莱恩：“可是，莱恩，见到你之后我改变主意了，你的存在证明了不仅仅只有我们对抗混沌，对么？”

莱恩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点头。

“太好了！”湖中仙女眉眼之间阴霾尽去，女神高兴地扑在了他的身上，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果然，你就是亚空间送给我最好的礼物，白狼尤里克那个蠢货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用你。”

“别得意地太早，我的女……莉莉丝，如果你无法为我创造特定的条件，我也无法招来援军的。”莱恩将湖中仙女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身上，他看着湖中仙女绝代芳华的容颜，好像想起了什么，故意说道：“听林地领主戴琳娜说，每到新月的夜晚，阿拉洛斯就会带上他心爱的猎鹰去林地巡逻，希望能和美丽的莉莉丝女神再次相会~”

神选冠军的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奇怪味道。

“啊！”湖中仙女无奈地长叹一声，以手覆面，她就这样坐在莱恩的腿上，苦恼地摇头：“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阿拉洛斯真是……他醒来之后，把和我相遇，然后救了我的事到处去跟别人讲，时间长了，所有的木精灵几乎都知道阿拉洛斯和我的关系，他们首先以为阿拉洛斯是在意淫我，但是经不住各种小道消息疯狂流传，你知道的，我的冠军，埃斯莱们平时都是隐于森林不出，他们的日子漫长而无趣，在夜晚，点个篝火，众人围在一起讲故事是为数不多的乐趣。”

“可以理解……哈哈哈哈哈！”忍俊不禁的莱恩笑了出来，神选冠军笑得眼睛都挤在了一起，毫无形象地用手捂住了脸，非常放肆地笑出了声。

湖中仙女感到非常羞恼，女神自己最后都忍不住笑了。

是的，在木精灵漫长的生命之中，除了战争和祭典，木精灵极少和外界接触，他们的生命相当无趣，莱恩可以想象到这个故事会被木精灵在篝火边不断地改编，直到改编成什么。

“就像你想象的那样，莱恩，阿拉洛斯和我的故事逐渐被改编得乱七八糟，以讹传讹，什么女神下嫁，什么为了报恩，当场和他在野外***，**然后**的传闻都出来了，当然所有的木精灵都知道这不是真的，他们只是在通过这种方式讽刺阿拉洛斯的非分之想。”湖中仙女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小酌一口：“阿拉洛斯也根本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他选择成为阿莱儿的神选冠军之后，就不可能再成为我的神选冠军了。”

“说到底还是你毁约在先，在阿拉洛斯成为森林王后阿莱儿的神选冠军之前，你就封我为你的神选冠军了。”莱恩指出了湖中仙女不道德的地方。

“既然我拥有你了，我就不需要阿拉洛斯了，我的冠军。”湖中仙女摇头：“任何意义上，你都比阿拉洛斯要优秀，你可以随意地为我供能让我在主物质世界轻松出入，你拥有着强大的意志和力量，还是混沌腐化的克星，有你和泰格里斯在，足够了。”

“关于伯莱昂公爵可能私藏纳伽什九卷书的事，你有什么看法？”莱恩换了一个问题，他的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神的归神，凡人的归凡人，这件事我不好越过国王和莫吉安娜去插手，但是我会密切关注这件事的进展。”湖中仙女继续安排着一切，她粉色的樱唇轻动，吐出动人的话语：“尽管放手去做吧，我的冠军，我是你坚实的后盾。”

“那么我需要统合整个国家的力量，去迎接不久之后可能到来的第三次混沌入侵，即使是我想要成为……那都可以么？”莱恩认真地说道。

“当然！我为什么会来到旧世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展露神迹？因为我需要一支忠于我的军队，我需要有我自己的力量。”湖中仙女低声说道：“在高等精灵之中，最精锐的几只部队，荷斯剑圣属于荷斯、凤凰守卫属于阿苏焉、永恒女王侍女属于伊莎、卡勒多的龙王子们只相信自己，我拥有的就是圣杯骑士团。”

“放手去做吧，莱恩，更大的领地，更高的爵位将会由你自己去争取，我已经为你铺好了道路，我会支持你，直到你达成了自己的目标为止。”湖中仙女轻轻地在莱恩的耳边低语道：“未来，你将会是新阿苏焉的父亲……这是你和我之间的约定。”

“我好像没有同意……”

“你必须同意！因为你是我的冠军！”湖中仙女突然翻身骑在莱恩的身上，抓住莱恩的衣领，碧色的眸子里面全是危险的气息，她身上庞大的神力被释放出来：“我已经因为你的出现放弃了我的计划，你还想要我如何？”

同时作为湖中仙女和精灵的梦与幸运女神，莉莉丝的神力储备堪比精灵主神，甚至比起许多人类诸神都要强上一线，她身上的神威足以震碎远古巨兽。

却对莱恩毫无影响。

“那是因为你的计划本来就有问题！莉莉丝，我只是指出你的问题。”莱恩握住了湖中仙女一双柔软的小手，他无奈地说道：“无论我是否出现，你的计划都注定不可能成功。”

“那我不管，我选中了你，你也选择了我，这是命运的选择，莱恩，这是我们的约定。”湖中仙女将自己的手指点在了莱恩的胸口，圣杯刻印正在发光，属于湖中仙女的神火燃烧着，照亮着她冰肌玉骨的容颜：“我已经预见到了，命运将我们联系在一起，不可分离，分开唯有毁灭。”

“……我能信任你么？我的女士？”莱恩终于严肃起来。

确实如湖中仙女所说，他与她的联盟是目前来看最有利的选择，湖中仙女已经给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她已经露出了自己的神火，这代表着神祇的本源，如果莱恩真的是一个卑劣之人，就凭湖中仙女不甚精通的近战能力，他甚至可以夺取莉莉丝的神火。

而且，莱恩深知，自己不能再等了。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二十三年了，他才从一个领主的养子提升到现在的男爵，从这个世界的角度来说他的晋升速度已经像是火箭了，可是他已经没有下一个二十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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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布列塔尼亚的冬季格外寒冷，尤其是在康诺特公爵领，饱受洪水肆虐的土地如今开始了漫长而繁琐的重建，吸血鬼伯爵的力量在这一战中损失惨重。

这让血红公爵的计划搁浅了，这位伟大的前阿基坦公爵，现在的吸血鬼领袖本就计划好了要在骑士王国与野兽人的战争中倾巢而出，夺回那属于自己的骑士王王位。

红公爵的计划被一位神秘来客阻止了，神秘来客告诉他，就像之前你的多次战争一样，这一次你也将遭到惨痛的失败。

“你知道我是谁，血红公爵。”

是的，血红公爵知道他是谁，他就是死灵之主、亡灵宗师纳伽什最忠实的仆从，巫妖王“黑色”阿克汉。

依靠着强大的亡灵魔法，阿克汉唤醒并奴役了十二位圣杯骑士的亡灵，他们被阿克汉的亡灵魔法束缚，除了一位圣杯骑士的亡灵勉强挣脱了束缚逃了出去，剩下的十一位圣杯骑士亡灵已经被编入亡灵军队之中，他们有了一个新的称号——黑色圣杯骑士团。

凭借着自己的力量，阿克汉已经取得了红公爵的信任，就在隆冬时节的穆席隆城堡高塔之上，吸血鬼和亡灵正在商议着下一步的动作。

阿克汉戴着巨大的头冠，手持一把巨大的亡灵法杖，法杖上燃烧着青色的亡灵之火，他的气质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忠厚长者，说起话来，巫妖王的语气彬彬有礼，即使已经成为了亡灵和一具骨头架子，他依然是用华丽的精灵绸缎长袍和精美的符文盔甲装扮着自己。

相比之下，血红公爵身穿黑红颜色的全身诅咒板甲，他的手中握着阿基坦公爵历代传承而下的家传宝剑，深陷的眼窝，苍白的脸色，腐烂的鼻子和突起的颧骨无不说明他已经是一位吸血鬼。

黄金做的高脚杯里面盛满了可口的少女鲜血，血红公爵举起金杯将杯中的鲜血一饮而尽，他能感受到鲜血冲刷过喉咙的美妙触感。

那叫做快乐。

隐隐地，血红公爵看着自己手中的金杯，有些出神，他好像记得，不知道多少年前，当他还是个人类的时候，当他还是个公爵的时候，他似乎也在追寻着类似的东西，那时候他还不靠着人血过活，他曾经是骑士道的典范，他曾经……

“噔！”装满着宝石的金杯被狠狠地砸在了城堡高塔的台阶之下，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快乐被嫉妒和狂怒充斥，被湖神女巫封印时，被封印在墓地里的血红公爵在无能狂怒中度过了几个世纪，现在的他将向这个国家寻求复仇。

被摔到台阶下的金杯引起了正在和自己教子马休巴德窃窃私语的阿克汉的注意，巫妖王充满礼貌地说道：“我们最尊敬和信赖的朋友，我的公爵，是什么引起了你的不愉快，能和我说说么？”

“我们现在，去杀谁？”血红公爵被狂怒所充斥，他站起来就要去召集军队：“你说杀谁，我们就杀谁！”

成群的蝙蝠扑腾着翅膀从高塔附近飞过，尖锐难听的叫声传入高塔之内，血红公爵在入主穆席隆之后，曾经试图将这里的城堡建设得如他以前的城堡那样奢华与壮丽，但是随着时间流逝，血红公爵已经失去了保持这份虚伪荣耀的兴趣，现在这些区域已经被褪色的挂毯，生锈的铠甲和密集的蛛网占据了。

“请耐心，我的朋友。”阿克汉轻轻摇头，一个小小的魔法就让血红公爵安静下来：“还不到时候，耐心是一种美德，也是获取胜利的必要手段。”

“什么时候才能行动？”血红公爵不耐烦地说道：“我已经等得够久了。”

“很快了，我的公爵。”阿克汉也走下了台阶，他看着穆席隆繁华之下的扭曲和堕落：“我们需要等到春天到来，冰雪消融，否则只靠我们自己终究不能成事，湖中碧池对这个国家的统治根深蒂固，圣杯骑士们的存在威慑着所有暗处的敌人，也包括我们。”

“等到开春，这种情况也不会改变！”血红公爵继续说道。

“会……而且我们还需要一位合作者。”阿克汉接着说道，他朝着天空之上看去。

被乌云遮蔽的天空，一头巨大的僵尸龙在天上翱翔而来。

骑在龙背上的是一个光头，他赤裸着双臂，一只手握着古老的受到诅咒的长剑，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钩镰，光滑的脑袋上没有任何一根毛，有的只有颤抖的头皮、苍白的肤色和一双银色的眼睛。

阿克汉轻轻点头，所有的吸血鬼都是纳伽什的眷属，他们无法反抗纳伽什，就像圣杯骑士们不会反抗湖中仙女一样。

“终于来了……曼弗雷德-冯-卡斯坦因。”

“主人需要你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