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爱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朱炎呈神鸟，玄珠冰魄寒

飞毯在迂回曲折的山洞中穿梭来去，离开那个开满莲花的洞府后，石壁上嵌着的荧石珠玉便越来越少，最后两人眼前一片漆黑。(本书由)
花笑虽然口中说得大胆，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丫头，在这黑暗中悄悄靠得菲鲁兹近了些，感觉到她反捉着自己的手，少年一用力，将她拉进怀。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飞毯上骤起一团淡淡的光芒，照亮了四周。岩壁嶙峋起伏，在光与影的交错下，漆黑而狰狞，高高低低的石柱林立。有的长约十数丈，有的只有尺许，却都扭曲起来，仿佛长着利爪的怪物，凶猛地守在两人前方，狩着猎物。

一个转弯，从洞顶垂下的钟乳石迎面撞来，花笑低叫了一声，转身紧紧抱住了少年的腰，把头埋进他胸口。

“……刚才说要保护我的啊。”菲鲁兹表情有些扭曲，却还是出言调笑。

小姑娘心口扑通扑通地跳，听到这话不由得有些害羞，挣了挣想坐回原处，少年却不放开。

菲鲁兹双手环住她的身体，“害怕的话，就不要看了，在我怀里躲着吧。”

“我没害怕，只是忽然间被吓到了，如果有其他什么危险，我绝对……”话语消失，温热的吐息在头顶盘旋，菲鲁兹把脸埋进她间，是莲花还是桃花的香？淡淡的，却又旖艳，他深深呼吸，嗅着这缭乱的香气，找到让自己安心的理由：“哦，那让我抱抱吧，我害怕。”

“……”骗人。

可是小姑娘又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只不过，他害怕的并不是这黑暗的洞**……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清冷的空气渐渐变得灼热……黯光隐隐，在又一个转角之后，浓烈的红芒喷薄而出。

“什么声音？你听到了吗？”

耳中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如同地底巨兽在翻动轻喘。

菲鲁兹一直注意观察着四周，听到魔神的话仍是没有反映过来，眨眼间熊熊烈火自地底腾起，赤红色充斥在眼前。

仿佛有生命般，一道火舌长长吐出，华美的毯子在半空中燃烧起来！

所有厚毡靠枕突然消失，飞毯迅倒飞而回，散作轻烟。花笑与菲鲁兹有些狼狈地跌在地上，当啷啷声里，魔瓶滚出老远，小猴子吱吱叫着自两人怀中跳出去捡瓶子。

蓝色烟雾盘旋着聚成了魔神巨大的身体，他在火光映射下呈艳丽的紫红色，伊丁玛斯拉看也不看自己的契约人，一脸严肃地盯着火光深处。

无比辽阔的火焰之河，翻滚着赤红的岩浆与金黄色的火焰，明显的拒绝着生者的靠近。

花笑搀起少年，抬眼看见眼前的景象，脱口道：“地火！”然后才看到魔神，又惊叫：“瓶子妖！”不是说被扔了么？

“……请叫我魔神大人。”

墙壁在火光中摇晃移动，高热令一切景象都不真实起来，处在其中的两人却浑然不知，他们两人，一个自少受到庇护，不畏寒暑；另一个火德之身，又有玄珠压制，也是对这酷热没感觉。小猴子却连毛也烤得焦了，抱着瓶子急急忙忙跳回两人脚下，扒着少年的腿由他抱进怀。

“伊丁玛斯拉。”

“是这里，你要找的宝物是这里？”魔神表情很奇怪，“这里是……不，应该是我的感觉错了吧。”

后面半句话魔神说得极低，菲鲁兹没有听清，他拉紧花笑的手，“这里用不上你了，如果一会有什么异常，帮我照顾花笑。”

脖子上挂着的北海玄珠，乃是龙宫重宝，至阴至寒，女儿村宗主亲手织就锦囊，封以十数种禁制才压住了那玄冰之气。

菲鲁兹打开锦囊，水滴般晶莹剔透的珠子漂浮而出，立时四壁皆白！

东海龙君没有立刻将玄珠收回，正是要让少年借这宝物镇住地火。

轻霜遍布，猴子瑟瑟抖，焦掉的毛也覆了一层白色结晶－－这些家伙一点也不顾及它这只普通的猴子，忽冷忽热要了它的小命了……不假思索地往菲鲁兹怀里钻去，比起骤然变冷的周围，少年身上热得跟火炉一样。

白色的面积不断扩大，汹涌火焰低了下去，红色也一点一点消失……

没有玄珠压住那灵魂中的挥散，菲鲁兹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心脏剧烈跳动，简直象要跳出胸腔般大力，血带着灵魂中的火焰在皮肤下面来回流动－－在地火变得暗淡的同时，所有的红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白色湮灭了火光，玄珠熠熠而照，微光烁烁，这洞**深处重新变得幽暗难测。

不，还有另一点光在跳跃。

红色散尽，少年赤红的眼睛牢牢盯着那最后的火焰。

黑色绵绵延伸，这寂静的地底深处，一团小小的，金红色的光翻转着，变幻着，忽然是青色，然后是橙色，还有紫色……就象水帘洞中遍池的莲花般绚丽！

金中之精、火中之英。

能够取到吗？

一片沉寂，但是在平静的黑暗下面，却蛰伏着可以烁骨销金的熊熊地火。

玄珠坠于地，咔嚓声不绝于耳，玄冰之力冻结着所有，和在水瀑外冻结水龙一样，要将一切结成冰。如此霸道的力量，可惜他却不能将其引为己用……

不过没关系，他马上要得到另一件宝物了，那是更适合自己的，能够将火焰净化、来自于血脉传承的力量。

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感觉……太过顺利了。

“伊丁玛斯拉，”菲鲁兹觉得不保险，他扭头看着在黑暗中出淡蓝光芒的魔神，“你能够……”

话未说完，魔神突然消失，瞬间到了几十丈外！

“不，这怎么可能！居然……不是我的错觉！我真不敢相信！”伊丁玛斯拉声音结结巴巴的，巨大的身体急遽缩小，“我的瓶子，我的瓶子呢？”

是什么让魔神变得如此恐惧？

冰封的熔岩出巨响，裂开一道道扭曲的缝隙，红光冲天而起！

小小的彩色火焰在红光中更加灿烂，并变成巨大的一团，翻滚中，展开一对火的翅膀。

“菲尼克斯大人！”

由不断跳动的火焰组成身体，羽丝飞扬，呼地张开长达数丈的双翼，扇起赤风烈烈！

几乎占据了整个山洞般的巨大，相形之下，身而为人的少年少女显得格外渺小，他们不得不抬头仰望－－

尖利的喙，闪着夺目金芒的火之羽冠，曲起的爪强壮有力，然而都比不上那飘舞轻散的长长翎尾带给人的冲击，刹那间五色妖娆，美艳慑人……

在熊熊烈火中燃烧的神鸟。

“凤凰！”

“迦楼罗！”

花笑与菲鲁兹同时失声而呼。

“咦？”花笑一扭头，对于少年口中吐出的名字不解：“迦楼罗？那是它的别称吗？”

为什么他会叫出这名字来？菲鲁兹呆了一下，随即不得不伸手挡住眼睛，那只火鸟周身的火光太强烈了，昂鸣叫着，声音如潮水涌动，澎湃凶猛地冲击着山壁！

地火重新蹿起，比先前更加高涨的烈焰吞吐伸缩，变幻出种种不定的形貌。从岩浆中爬也一条条火蛇，扭动着赤红亮的细长身体，蜿蜒游向两人……

玄珠的光芒压制着热浪，形成冻气的保护罩，让那些来自火焰的怪物不能再靠近！

伊丁玛斯拉想躲到魔瓶中去，但瓶子盖却拧得很紧，不是其他活物动手凭他自己根本打不开，结果急得绕着小猴子团团转。

“这是怎么回事？伊丁玛斯拉你刚才叫它什么？”

“什么，那是菲尼克斯大人，魔神中统帅着二十支恶魔军的军团长，他的烈焰可以烧穿大地，熔化宝石！在他的威能下，就算是灵魂也将被焚烧得干干净净……啊呀呀呀，为什么我会到这位大人的驻临地来呢？”

伊丁玛斯拉虽然也被称为魔神，但位阶却完全不一样，他不过是暴风之主麾下三十军团中的一个小小魔使罢了。在魔族的世界晨，力量就代表了一切，身为上位者的帝王光名字就能够令低阶者胆寒，如果不小心冒犯到了，尸骨无存还是小事，反正魔神多为精灵体，换一个新的不需要多长时间……他们害怕的是灵魂上的鞭苔。

身体上的伤害无关痛痒，只有灵魂的损伤是不可承受的。

他要躲起来，马上逃进瓶中世界去。“快打开瓶子、打开瓶子让我进去！”

“我可以收伏他的。”听了契约精灵的说明，少年眼中神彩更盛。不错，那个关于万王之王的传说……身为波斯的王子，是自幼便听着所罗门的故事长大的，对普通人来说，那仅仅只是故事罢了，可是在王道剑宗看来，那分明就是极其强大的！

龙王的真实目的是要借他之手将这个魔神收伏吧？

“阿胡拉.玛兹达在上，我以查拉图斯特拉末裔之名问你，请告知你的真名。”

伊丁玛斯拉气道：“你这个贪婪的小鬼！你以为自己是谁，能够与我签定契约已经是种荣幸了，你居然还妄想着魔王的力量？”

那位万王之王就是知道了魔王们的真名，所以才能将他们封印在书中，借助着魔神的力量，所罗门一度成为了最强大的君王。

前人能够做到的，我为何不能做到？

花笑手心湿湿的，她目光移向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骇然看到少年衣衫尽赤。

血嘀嘀嗒嗒，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干涸了，菲鲁兹五脏俱焚，痛苦难当，他脸上的皮肤被旺盛的气血冲破裂开，形成鲜红的溪流蜿蜒……

“菲鲁兹！”

怎么办？他又流血了…现在不是在女儿村中，更没有其他师长在！她要怎么办？

金红色的眼睛里映不出任何影子，一切都要在魔神面前烧得干干净净！

菲鲁兹脑中轰一声，什么东西断裂了，他仰面摔倒，手中玄珠跌出去。

凤凰展翅，团团火焰从岩壁上滚落，那些被熔化的石头变成了一只只火鸦唳声鸣叫，扇起一波一波的热风，推动着地上的火蛇逼向两人。

火鸦嗄嗄叫着，围在凤凰身前上下飞舞，地上的火蛇也扬起九个头嘶声助威，吐出赤热的花朵……那是属于第三十七位的魔神军团，从熔岩中钻出来的灵魂净化者。

虽然伊丁玛斯拉不存在实体，可也觉得冷汗直冒……为什么，他们明明是在人类的世界里寻找宝物，他只是感觉到这里有强大的灵气，满心欢喜的以为可以让自己虚弱的灵体得到力量补充，没想到居然闯进了菲尼克斯大人休憩地？

我主弗卡洛大人保佑－－不带这么倒霉的。

“这是，给我带来的礼物吗？”不属于少年少女也不属于瓶中精灵的声音响起，带着炽热，听到的人血液都仿佛焚烧了起来。

魔神的身体再度变得巨大，“菲尼克斯大人，这是我的召唤者，请您看在弗卡洛大人面子上，宽恕我们的不敬之罪。”

神王巴尔啊，为什么大家全都盯上了他的契约人？伊丁玛斯拉暗暗叫苦，他还没有忘记女儿村中的那群魔女，好象也对菲鲁兹很感兴趣的样子……

“弗卡洛？风与海的统治者，契约的制定人……很遥远的名字啊，我并不想与他为敌，不过，这个人明显更适合做我的祭品呢，真的不是送给我的？”

祭品？花笑脑中飞快转着看过的相关书卷，说书先生给自己说过的一些风俗－－

“我会保护你的。”即使她的力量是微不足道，但是却无法看着这个人再继续的痛苦，因为……她会感觉到痛苦。

花笑站起身来，挡在少年前面看着火之魔神，那颗冰寒的玄珠绕着她旋转着，最后停在少女伸出的手掌上。

他不会是谁的祭品！他是我的。

这个人在无数次转世中，灵魂与她相错，最后偷偷藏起了她的一缕魂魄，所以在今生跨越了千山万水来到身前……

“你是凤凰吗？”玄珠的照射下，少女整个人出光来，在火鸟眼中她是非常渺小的，小得不低头根本注意不到，但是此刻那强烈的光却不能够忽视。

“凤凰？好象是呢，确实有人这么叫过我，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与火焰相对抗的寒气在少女身上粹成流动的光芒，清清冷冷，如冰晶剔透，似虹霓浮彩－－仿佛极地之光，处在这光之中心，花笑本身却一无所觉。

极光吞吐中冰冷的灵气拂过少年的身体，冻结着爆裂开的肌肤，酷热与寒冷交织，那种痛苦难以描述。菲鲁兹的意识迷迷茫茫……不可以昏过去，她还在这里，她只是个弱女子，怎么能让她挡在他的身前？

“我听说凤凰是百鸟之王，山海经上记载着凤凰身有五纹－－文曰德，翼文曰顺，背文曰义，腹文曰信，膺文曰仁，是谓德顺义信仁齐俱；抱朴子上又道－－凤头上青，故曰戴仁，颈白，曰缨义，嘴赤曰负礼，胸曰尚智，足曰蹈信，是谓仁义礼智信皆全……所以世人都说凤凰代表了吉祥如意，牠出现在哪里，哪里便成繁华盛世，歌舞升平。”脑中搜索历来所读之书，小姑娘仰头看着披火带焰的神鸟，口中满是敬慕：“能够亲眼看见传说中的祥瑞，真是好幸运呀。”

你这孩子什么都掉书袋，在村中就跟你说过书上写的不能全信了。

瓶中精灵现在做不出用头撞墙的动作：

热风卷起，火焰在空中打着转……祥瑞大人拍了拍翅膀，声音非男非女，更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哦？世人是如此形容我的？仁义礼智信？小姑娘，你是在讨好我吗？我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居然有这些花纹呢？”

眼前凤凰通体缠绕着烈火，所有的幻彩都熔入了那片金红之中，花笑对来自身体之外的冷热变化没有多大感觉，不过那丝丝飘动的细羽却让人看见就觉得温暖……但确实，与火焰化为一体的神鸟身上看不出半点羽纹。

那个瓶中妖称牠为，是魔神中的君王。

神都是好的，被万民敬拜；魔都是恶的，为世人所恐惧－－从小到大看的书中都这么记载着，给她讲故事的人也如此告知。

那魔神是什么？魔中的神？还是成了魔的神？

是善还是恶？

是要敬还是要惧？

但是牠是。

“夸耀尊崇仰慕之物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可如果您不是具有那五种德行的神鸟，这些溢美之词也不会千年万年始终如一，并被世人广为传播。我本凡人，对古人所说的话，大部分是相信的，所以怎么能够说是在讨好呢？”

因为是凤凰，所以牠必定是善良的、吉祥的。

凤凰不会伤害世人。

不是的，小花笑，虽然牠是凤凰没错，但牠同样也是魔神菲尼克斯，并且…并且牠还有另一个名字……一个可怕的、诸天神佛都惊惧的名字。

躺在地上的少年想要提醒迷信于传说典籍中的女孩，可是却连张张口的力气都没有。

体内血液奔腾，欲破体而出，玄珠的力量还能压制多久？

菲鲁兹与自己的契约魔神在意识中对谈，结果却是无奈……

小猴子从少年胸口钻出来。

“凡人？你说自己是凡人……现在的凡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吗？”菲尼克斯出意义不明的笑声，“在你身上我可是感觉到了很怀念的气－－叫我觉得很不舒服，还真是讨厌的感觉……我知道了，你是被那些家伙看中的啊。”

“您在说什么？”

“小姑娘，我不想难为你，你可以自由地离开，但是那个少年要留下来。”

靠着玄珠的保护，花笑在凤凰扇起的狂风中动也不动，她高声道：“我们只是不经意才闯入这里，并未准备献祭给神鸟的祀物，这个少年是我的同伴，而且又是这位魔神大人的契约者，同为神魔，你刚才不是说并不想与伊丁玛斯拉先生的主君为敌吗？还请神鸟让我们一起离开，等我禀告师长，一定会为您修祠立位，虔心供奉。”

“修祠立位？呵呵，我何时需要这些世俗祭祀？不要讨价还价，如果只是普通人，我对你们可没有半点兴趣，放你离开只是看在那一族的面子上罢了，不然你以为我的栖息之所是随便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菲尼克斯并不想与暴风君主为敌，可是从一看到菲鲁兹，牠就决定将这个少年留下来，不单单是因为少年体内奔流着同自己极相似的烈焰，更重要的是……

菲鲁兹注视着自己时，脱口叫出的那个名字。

“弗卡洛的部下，解除你和那个人类的契约，把这女孩子带走。”

“对不起，我不会把他一个人留下来的！”

“既然如此，那你也别走了，让我把你们的灵魂炼成最纯净的火焰吧！”

整个洞**成了焚烧的窖！

身体再度裂开了……血流在地上，成了火……

随着血液汩汩离开，菲鲁兹感觉一阵轻松，是啊，火焰怎么可以束缚在一个小小的躯壳中？

都流出来吧，鲜红的血，鲜红的火焰！

漫空飞舞。

花笑被凤凰身上的火光照得几乎睁不开眼，凤凰骇人的气势陡然扑天盖地压下，玄珠也散出更强烈的极光！

身体摇晃了下，后退一步，被人扶住了。

“菲尼克斯，魔神的威仪是用来吓唬小女孩的吗？”清亮的声音在呼啸火焰里轻扬，“你不放我走……是因为我叫出了你的名字？”

菲鲁兹从地上爬起来，衣服化成团团火焰从身上跌落，他的头也象在燃烧，却不见飞灰半点，明净无瑕。

一只金色的小猴子坐在少年肩上，原本棕色的大眼隐隐闪着赤红。

花笑扭头，高兴地反抱住他：“菲鲁兹！你没事了？”

被抱住的少年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咳，我没穿衣服呢。”

身在帝王之家，无论菲鲁兹还是杨广，都不会介意在女人面前暴露身体，可如果对象换成了就不太对劲了……“女儿村是怎么教的？”他小声嘀咕。

不过，看见她毫不掩饰的关心之意，菲鲁兹又觉得很幸福，他反抱住花笑，轻轻抚摸那头长：“下次啊……千万别再挡在我的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