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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开学典礼（1）

导读：东大书记王允提到大学生的思想和生活作风问题时说：“坐在下面的女生，热裤、吊带、背心，还有裙子穿得一个比一个短，难道你们是有意暴露自己的身体？你们坐在草地上，在主席台戴着眼镜的领导们一眼就看到了你们穿什么样的内裤……别笑，前排的那位穿白短裙的胖女生，你里面是不是什么也没穿？”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军训期间，一年一度的开学典礼，在东大的“九.一二”广场举行。之所以叫九.一二广场，是因为某年的九月十二日，恒帝曾在这里接见了东大的师生。

这一天，开学典礼像一场万人批斗大会。东大的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博士后、战斗士、圣斗士等，还有西域各国留学生的代表，齐聚一堂。广场上远远一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总让人担心会出什么踩踏事故。他们在辅导员的带领下，盘腿而坐。有的女生，完全不爱武装爱红装，提前把酷热的军训服扔进了柜子里，穿着裙子、背心、吊带上场。有些男生趁机开始伸长脖子，像非洲的长颈鹿，想研究一下旁边的女生是否穿内衣此类的问题。

东大学校的领导和各学院的领导一个个黑色西装，在主席台上就坐。奇怪的是，这么重要的场合，校长蔡邕竟然没有出席。据说是因为那天早上，他贴在行政楼外的“不可随处小便”的条子被人撕去。他不得不挥毫泼墨，想重新再写一张。可是写来写去，自己总是不满意。于是他在办公室里写了又撕，撕了又写。

在开学典礼上，东大党委书记王允在主席台上作了重要报告。他摸了摸自己半秃的头，咳嗽了几声，试了一下话筒。天气很好之类的话讲了十分钟之后，他开始列举东大出了多少名副部级以上的东汉官员，多少科学院院士。言外之意，就是在座的各位只要努力，以后说不定就像这些人一样飞黄腾达。好像东大就是一个官僚或者院士的生产基地。

微热的风带着复杂的汗臭味，在人群中慢慢移动。很多人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尊师重教，是东大的优良传统。所以，在东大的课堂上，只有两条戒律：第一条，老师永远是对的。第二条，如果你坚持自己是正确的，请参考第一条。”王允调大了一下自己的音量，“还有，因为学校建设需要，有大量民工在学校。请同学们自己注意，尤其是女生，不要单独外出。这点要特别注意！”

“啊，在大学校园里还要接受民工大叔目光的猥亵。”一位衣着暴露的女生，惊叫起来，引起了很多男生的目光的集体审视。随即只听到呕吐声一片，估计这些男生的审丑免疫力太差。

正当大家要睡熟的时候，王允清了清嗓子，开始谈到学生的思想和生活作风问题。他说，“子曰：非礼勿行。举个例子，现在坐在下面的女生，热裤、吊带、背心，还有裙子穿得一个比一个短，你们不觉得这种裙子极不雅观，有辱斯文么？难道你们是有意暴露自己的身体？你看，你们坐在草地上，我们在主席台，戴着眼镜的领导们一眼就看到你们穿什么样的内裤……别笑，前排的那位穿白短裙的胖胖的女生，你是不是今天里面什么都没有穿。我提议，在学校里以后禁止穿短裙！”

那位穿着白色短裙的女生尖叫了一声，笑声马上变成哭声。她哭着跑出了广场，不知道是因为王允指出了她没穿内裤的事实，还是听到王允说她胖而被吓哭了。要知道，以她的水桶腰和擀面杖般粗壮的大腿，穿着裙子出来参加开学典礼需要极大勇气的！

这时，主席台下一片大笑。连台上的常务副校长董卓也听不下去了。他是戴眼镜的，一头黑卷曲，大胡子几乎盖住了半张脸，眼神里充满了**，正对台下女生裙底的无限风光看得入神。王允一提到戴着眼镜的领导，他认为这是对他含沙射影。

于是董卓大怒，咳嗽了两声，骂了一句极富创意的词语：“usB！”。

这是董卓骂人的口头禅，自创的。董卓觉得自己毕竟是海龟，骂人也应该带点英文，所以自创了usB，翻译过来就是u=you，sB=傻x。王允那样的”土著”可能听不懂，但是董卓手下那一批“海龟”绝对是心领神会的！

王允喊了一声肃静以后，很尴尬地问董卓：“董校长，我认为短裙有伤风化。不过禁止女生穿短裙的事情，我是现场借题挥，纯属我个人的临时起意，你看呢？”

董卓没有说话，拿起纸杯喝了一口茶，觉得味道太差，随口吐了一地。吐完后，他用余光在主席台的领导席上扫了一圈。

座位离董卓最近的法学院院长李肃赶忙站起来说，“我看禁止短裙不妥。法律禁止的只是原告由短裙萌的邪念，而非被告所穿的短裙。”

一旁的国际学院院长伍琼也不甘示弱，他站起来，表了自己的看法：“我同意李院长的意见。从长裙到短裙，再到短裙，这恰恰是希腊民主集中制最有力的体现。禁止短裙不符合国际民主化的历史潮流呀。”

生命科学院院长樊稠也不想落后，想了想站起来说：“人与猩猩的根本区别不是裙子的长短，而是看见长裙与短裙能否作不同的想象。静止短裙，我想是违反人性的。”

公共关系学院院长李儒，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眼睛眯成一条缝，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说：王书记说要禁止女生穿短裙。我看，不仅不应该禁止，反而要大力提倡！降低谈判对手的目光这正是我们学院老师四年里苦口婆心要教会学生的。我们应该鼓励学生通过创新手段，来达到这个目的。穿短裙的这个方法，我看行！”

体育部部长郭汜也站了起来：“你们知道东汉国足为什么不行么？我们只有穿长裤的守门员，而没有穿短裤的前锋和后卫！这样的足球队，你能指望他们射门么？我早就给足协的谢龙王过短信，让他们学习西域的球队，让前锋和后卫穿短裤，这样无损国体，又跑得快，可惜没人听呀！”

董卓最后表高见，“我看，还是要给女贫困生更多一点的资助，你看，那些女生衣不遮体的样子，有损东大百年名校的形象。”

“董校长说得对，说得对。”主席台上，后勤集团的老总牛辅第一个站起来鼓掌，老师们也纷纷鼓掌。台下的学生，特别是男生，看到老师鼓掌，也就鼓掌表示一致赞成。看到别人做什么，自己也跟着做，这是东汉人的第二大基本素质，仅次于围观。

只有一个叫易中天的中文系学生，很鄙夷这些人的说法，他在心里暗暗感叹道：“婊子养的，这年头，当领导的脑残水平都不是一般的，是必须的。”

见大家纷纷表示反对，此刻主席台上的王允坐立不安。开学典礼上的短裙风波到底将如何收场，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