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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如箭越来越近。只见两个面色焦黄的干瘦老头穿着一身黄麻衣裳立在船头赫然竟是双魔。冯瑛跳起来道:“又是这两个老贼唐叔叔他们的指甲有毒等下你要当心。”唐晓澜道:“你认得他们吗?”冯瑛道:“他们在年羹尧的家门前曾和我打了一架。我吃了他们的大亏这回咱们有两个人只要不给他们抓着咱们是稳操胜算。”
唐晓澜心念一动正想问冯瑛双魔曾对她说过什么话小舟拍岸双魔跳了下来。八臂神魔萨天刺叫道:“琳丫头你别慌我救你出去。”冯瑛道:“你是什么人谁要你救?”萨天刺一眼瞥见唐晓澜也在旁边叫道:“咦你也在之儿大海茫茫你出不去了不如跟我回猫鹰岛做我的徒弟吧!”
唐晓澜蓦然叫道:“冯瑛这是你的仇人无可怜见在我临死之前教他们撞到这岛上来。截着他们的去路不要放他们走了!”唐晓澜估计自己死期不出百日早就想在临死之前把冯瑛的身世向她细说如今见了仇人不暇细说立刻拔剑上前。
大力神魔萨天都叫道:“好哇哥哥我叫你不必找这野丫头你不听我的话你看他们现在把好心当作恶意了!”萨天刺道:“晓澜十几年前之事提它作甚?再说她的家人也不是我们兄弟杀的!”
冯瑛一听恍如晴天打了一个霹雷叫道:“唐叔叔我的家人是惨死的么?”唐晓澜道:“嗯你的爷爷和父亲是血滴子杀的你的母亲是他们劫去的。你也曾被他们劫到强盗窝里住了几年!”冯瑛大叫一声飞身一跃宝剑一挥向萨天刺横削过去剑尖颤动寒光点点顿如浪花飞洒直扑过来!萨天刺横身一跃箭一般的飞射出去叫道:“琳丫头不论好坏我也曾对你有过养育之恩。你的母亲虽然是我所劫但其后却是王陵逼死的与我们无干!”其实冯瑛的母亲邝练霞是到了北京之后私自逃走的。原来王陵因职位卑微不能与双魔同住他想逼师嫂在外面赁屋成婚岂知邮练霞在路上不敢逃走乃是忌惮双魔双魔不在王陵一人哪是她的对手?给她痛打一顿便自逃了。王陵是个爱面子的小人当时正想巴结皇府的武士力图“上进”自己给一个女子痛打说出来惹人笑话所以吃了大亏也只好哑忍向外只是说那人不服水土死了。双魔不知邝练霞逃走之事只道她是被王陵逼死的。
冯瑛这时急痛攻心也无暇再问王陵是谁挥剑又向萨天刺急刺!
萨天刺急展猫鹰扑击的绝技陡然跃起三丈多高冯瑛跟踪窜上给他一个迥旋又避了开去。冯瑛再刺只听得萨天刺又叫道:“琳丫头你不是说过要做我的女儿吗?”萨天刺仍是把冯瑛当做冯琳将冯琳在年家向他求情的话提出质询冯瑛怒不可遏喝道:“谁做你的女儿?我乃天山门下岂是认贼作父之人?”萨天刺一怔叫道:“什么你是天山门下?”冯瑛的追风剑法何等迅捷刷刷两剑鹰翔隼刺有如狂风骤起暴雨突来萨天刺大吃一惊怒道:“这野丫头的剑法越厉害了!”连闪三剑。萨天都蓦地一声大喝在奇岩怪石丛中拔下一根石笋当成兵器纵身飞起拦腰一拈冯瑛短剑一披被石笋尖端碰着锋刃只见石屑纷飞火星溅起冯玻虎口流血宝剑却幸无损萨天都大叫道:“哥哥你不杀她她便杀你事到如今你还手下留情吗?”
冯瑛与萨天都换了一招知他力大无穷不能硬接。剑诀一领突扑空门萨天都反手一扫只见剑光潦绕冯瑛已自变招易位剑尖在左侧晃动萨天刺回掌一震冯瑛又到了右方一缕青光又指向了他的右肋要穴。萨天都虽然力似金刚轻功却逊冯瑛远甚给她一连三记快狠之招逼得手忙脚乱。萨天刺仰天一声长叹十指一伸长甲一弹展开猫鹰扑击之技顿如巨鹰盘空龙蛇疾走狂风暴雨般的向冯瑛撕抓解开了萨天都之危。
你道双魔何以会到这个荒岛?原来雍正皇帝自了因死后急思招觅能人补了因之缺。这次他命年羹尧出兵黄海忽然想起了双魔以前说过在黄海渤海交界之处有天下的第一魔岛——蛇岛蛇岛上居住有天下第一的奇人毒龙尊者来。雍正心想双魔武功殊非泛泛既然是他们力赞之人纵算言过其实亦当不在了因之下。十多年前当他还是“四贝勒”之时亦曾请双魔到蛇岛礼聘当时毒龙尊者不允出山。此时他已位登大宝做了皇帝自思以皇帝之尊何求不得因此又命双魔前往。
岂知双魔因久受冷淡又不愿屈居人下。竟然起了异心。他们明知毒龙尊者不会答允也愿衔命前往乃是想藉此离开雍正重归猫鹰岛称霸。他们先到蛇岛蛇岛上毒龙尊者正在天天和甘凤池他们比武毒龙尊者乐此不疲那肯出山。双魔告诉毒龙尊者说他的对头是江南七侠中最负盛名的甘凤池。毒龙尊者笑道:“我管他什么七侠八侠我独居荒岛十几年难得有懂武功的人到来我要消遣他们一年半载然后再驱使毒蛇咬他们!”毒龙尊者又谈起曾把一个美艳如花的少女摔入海中。毒龙尊者道:“可惜你们没见着她这女娃儿真逗人爱我本不想杀她可惜她不知进退。”
萨天刺细问那少女容貌料想定是冯琳无疑。萨天刺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对冯琳却似别有缘份加似他年纪已老无儿无女因之对冯琳更为思念闻言吃了一惊当下告别毒龙尊者和弟弟回到猫鹰岛后便驶舟出海到附近各小岛找寻希望冯琳未死。谁知见了冯瑛之后却引起一场剧斗。
萨天刺见冯瑛剑剑辛辣伤心不已暗道:“她已知我是她家的仇人这结是万万不能解开的了。”冯瑛一剑紧似一剑天山剑法精妙异常剑剑指向双魔要害萨天刺心念:此仇既不可解我不杀她她必杀我。他本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被冯瑛剑剑紧逼恶念顿生抓、点、勾、撕用神对付身法掌法一使开来四面八方都是身影。冯瑛剑法虽然神妙难敌双魔进攻。
唐晓澜听了双魔之言一阵惊愕这时见冯瑛情势不妙拔剑相助。唐晓澜此时已得天山剑法的真传武功非复当年可比双剑一合只见两道剑光盘空飞舞倏合倏分乍进乍退攻似雷霆守如山岳恶斗了一百来招萨天都大吼一声飞掠数丈鲜血沾衣声嘘叫其声急促凄历无伦。原来是肩头上中了冯瑛一剑。
冯瑛从未闻过此等怪叫之声不觉一阵心悸猛然间头顶上怪声大作十几只猫鹰出吱吱怪叫之声和萨天都的叫声呼应连翩下扑那猫鹰的利瓜实似银钩冯瑛曾见过它们抓裂毒蛇不觉胆寒。幸喜游龙断玉二剑乃是晦明禅师苦心所练的宝剑双剑展开光芒四射宛如在头顶上布了一层光网。那些猫鹰也似颇畏剑光不敢沾近只是在头顶上空盘旋飞叫想趁着剑光露出空隙之时才飞扑下抓但唐冯二人把剑使得风雨不透猫鹰虽然厉害却是无可奈何。
犹幸双魔离开猫鹰岛已十多年以前经他们训练好的猫鹰就只剩下这十多只要不然他们万难抵敌。
僵持了一阵冯瑛渐渐心安。萨天都见猫鹰久攻不下心中焦躁又出嘘嘘的怪叫声似乎是指挥猫鹰强扑。那些猫鹰果然越飞越低利爪几乎触着宝剑的光芒冯瑛突然一跃剑光掠起矫如游龙把两只低飞的猫鹰的利爪斩断那群猫鹰虽受了惊见主人呼唤仍扑下来助战。
冯瑛唐晓澜道声苦也与那十几只猫鹰缠斗已是吃力何况又加上这两个魔头。两人打了一个招呼合展天山剑法中的大须弥剑式把门户紧紧封闭真如江海凝光。两人在剑光笼罩之下只守不攻又僵待了半个时辰。幸喜那些猫鹰怕误伤主人扑击之时不能施展全力两人虽处下风尚能支持不败。
两方苦斗了百招萨天都大呼小叫连番猛扑但冯唐两人守得极稳双魔与鹰群的联合攻势虽如狂风骇浪却冲不破他们大须弥剑式所布成的铁壁铜墙。萨天都耗力过多后劲不继他肩头中了一剑跳跃不灵唐晓澜觑个破绽待他近身之际突然迈前半步反手一剑只听得萨天都又是一声大叫左肩的肩骨给游龙剑穿过伤得比前更重。萨天刺挽扶着他带着猫鹰撤退躲到小岛的东边养伤。猫鹰就在他们身边盘旋担任警卫。
唐晓澜吁了口气忽见冯瑛目中蕴泪插剑归鞘凄然说道:“叔叔你不该瞒我。”唐晓澜道:“瑛妹你别怪我我另有苦衷。”这几个月来两人朝夕相对尤其在冯瑛表达了爱意之后唐晓澜在不知不觉之间已解除了那种“叔侄”的拘束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改口叫她“玻妹”了。可是冯瑛习惯已久一时改不转口仍然称他“叔叔”。称呼不同本来可笑但在荒岛之中更无第三者在旁两人也就听其自然各叫各的。
剧战多时天色已暮。唐晓澜道:“咱们先弄点东西吃今晚大家都不要睡了。十几年来的事情一夜之间也不知能不能把它说完。”
冯瑛捉了两尾鳍鱼烤熟了吃草草吃过暮色已合。海风吹来饶有寒意。唐晓澜道:“嗯天色又变了。看这天色似乎海上又在蕴酿风暴。”两人在小岛数月对海上气候渐渐熟悉。冯瑛听那风声呼啸掠过海洋海涛拍岸浪花闪烁说道:“是将要刮风了可是今晚大台风还不会来我们不必躲到岩洞里去。”唐晓澜忽然叹道:“天色变幻正如人事无常。想不到几个月前我们还在6地现今却困在荒岛。更想不到我会和你在这样的深夜相对听海洋呼啸。”眼神奇特也不知他是欢喜还是感伤。
冯瑛似懂非懂慢慢靠近唐晓澜的身旁拉着他的手道:“叔叔你说。我很小的时候你就认识我么?我的爸爸妈妈是怎么死的?他们都和你很要好么?”唐晓澜道:“嗯你周岁之前我几乎天天抱你。你的爸爸妈妈是我的师哥师嫂。你别心焦你别震抖你定一定神你听我说呀!是的你的爷爷和父亲都是惨死的你的妈妈生死却还未知。傻孩子哭什么呀?你要报仇。好吧哭就哭吧哭了会舒畅一点。这十几年来我想起你们的一家和我自己的时候我也有时哭的。”说着说着唐晓澜也滴出眼泪来了。
冯瑛哽咽说道:“叔叔你说你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好歇一会儿咱们都别哭了。你说给我听。我听你的话。师傅也教过我叫我要像个女中丈夫宁可流血不可流泪的我现在不哭了叔叔你说吧。”黑夜中冯瑛双眼闪着泪光似金钢石般的放着光芒。凝视着她的“叔叔”。
唐晓澜接触着她的目光急避开去心头赞叹道:“真是个好样的姑娘啊!又苦命又倔强的姑娘啊!”接着冯瑛颤抖的声音之后唐晓澜把她的手握得更紧缓缓说道:“你听我说。那是十六年前的一个夜晚还有五天便是中秋佳节。那一天正是你们姐妹的周岁……”冯瑛叫起来道:“嗯我还有一个姐妹就是那个样貌和我极为相似人么?”唐晓澜道:“是的。你别打岔你听我说那一天是你们姐妹的周岁你的爷爷和爸妈都非常欢喜突然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
风在呼号海在叫唤星星渐渐西移冯瑛在凝神听着唐晓澜的说话。唐晓澜有时说得很慢有时说得很快。说了他们一家的悲剧也说到了自己的身世。说到伤心之处有时就停顿着说不下去慢慢揩干了眼泪又再续说。说呀说的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好艰难的终于说完了。
“好苦命的爷爷和爸妈啊!啊叔叔你也好苦命啊!”冯瑛叫道。她紧紧倚偎着唐晓澜道:“怪不得我总觉得你是我的亲人原来我们真是这样亲切。”唐晓澜轻轻用衣袖替她抹了眼泪冯瑛便咽道:“我要找我的妈妈我要找我的妹妹。”唐晓澜道:“是啊你是该找她们了这小岛虽然荒僻总会有船经过你一定能回到6地找着她们的。瑛妹你性情刚烈将来独走江湖可得要自己当心啊。”冯瑛道:“叔叔你不和我一同回去么?”唐晓澜苦笑道:“我还能回去么?”冯瑛一想起唐晓澜死期不远悲从中来不可断绝突然痛哭失声揽着唐晓澜的肩头伏在他的身上。
软玉温香哀乐交织唐晓澜只觉一阵迷茫推开她又不是不推开她又不是面红耳热身心震撼过了好一会子只听得冯瑛抽噎说道:“叔叔这十几年来你为**心为我奔跑在茫茫的人海里你寻觅我们姐妹甚至舍出性命救我出来这恩情我该怎样报答你呢?”唐晓澜轻轻推开她的身子说道:“傻孩子你我之间也用得着‘报答’这两个字么?”冯瑛仰着脸庞痴痴的望着唐晓澜忽然说到:“叔叔你欢喜我吗?”唐晓澜心头一震半晌说不出话他们虽然有爱意可是以往都是说得非常含蓄彼此只是心照不宣唐晓澜尤其避免明说出来除了世俗之见对他心灵的束缚之外他也不愿在临死之前在一个少女心上投下阴影。
冯瑛仰面又道:“叔叔你不欢喜我么?”唐晓澜轻轻说道:“嗯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冯瑛道:“叔叔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唐晓澜道:“孩子气的糊涂话。”冯瑛道:“谁说这是孩子气的糊涂话?海枯石烂尚不可移生离死别又焉能阻隔?”唐晓澜心弦颤抖不知不觉之间和她相拥在一起了。
两人如痴似醉也不知相拥了多少时候忽闻得头顶上空“嘎嘎嘎、吱吱吱”的一片噪音冯瑛道:“真讨厌那些猫鹰又来了。”唐晓澜抬头一看叫道:“不好了火火!”
冯瑛正垂闭目在唐晓澜的怀里陶醉在少女初恋之中忽被推开睁开眼皮一看只见四面的树林都射出火光。唐晓澜道:“这一定是双魔干的好事。快把他们截住抢他们的小船!”两人提剑往东面树林一闯林中传出了萨天都哈哈大笑之声。
原来萨天都吃了冯瑛一剑杀机陡起见海上风起生了一计他们精通水性待放火之后就扬帆逃走让唐冯埋葬在火海之中。萨天刺本来有点不忍但见此仇既不可解也只好由他。两兄弟在四边点起火头唐晓澜与冯瑛已提剑闯到。
火光中映出冯瑛红滟滟的脸孔萨天刺叫道:“琳丫头你随我们走吧!”冯瑛恨极一剑溯去萨天刺闪身急避冯瑛振剑疾刺势如抽丝绵绵不断。萨天都叫道:“哥哥快走!”可是冯瑛的轻功不在萨天刺之下剑法紧极萨天刺一时之间哪脱得出身。
萨天都心中焦躁陡然大喝一声折了一枝烧着的树枝劈面向冯瑛掷去唐晓澜飞身纵起长剑一拔把带火的树枝撩开挽了一个剑花凌空下刺萨天都左掌一推劲风贯胸右掌一勾便施展擒拿手法来扭唐晓澜的臂弯关节萨天都号称“大力神魔”铁骨铜皮在受伤之后仍然勇猛非常锐不可当!
唐晓澜一个盘龙绕步避过凶锋手起处剑光暴长“金门鼓浪”、“白虹贯日”、“飞渡阴山”一连几记追风剑法的绝招有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萨天刺怕他的游龙宝剑不敢硬接身手不如他矫捷饶是外家功夫已练得登峰造极也只得步步后退。
这小岛方圆仅是数里地方甚小海面的大风急劲吹来瞬息之间已成燎原火势。树木被烧得噼啪作响浓烟呛喉眼睛被烟所刺几乎睁不开来。唐晓澜向冯瑛打了一个招呼夺路奔向海边。
萨天都一声喊撮唇一啸怪声陡起那些猫鹰又冲下来唐晓澜与冯瑛若避猫鹰势便不能夺路。他们两人虽通水性却不甚精若然夺不到小船必定烧死。
萨天都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一面指挥猫鹰纠缠敌人一面夺路奔跑。冯瑛气红了眼一声叱咤连人带剑飞纵起来从一丛“火树”旁边飞窜而过。那些猫鹰畏俱火势强烈不敢扑下冯瑛何等快捷得此空隙一下子便到了萨天都身后剑光一闪快如电掣萨天都惨叫一声背后心又中了一剑!
萨天刺怒叫道:“琳丫头你好狠!”使出猫鹰扑击的凌空绝技陡然跃起三丈多高伸出十指长甲兜头抓下!冯瑛飞身跃起剑势一荡横空便削那知萨天刺身子悬空仍可屈伸如意一个回旋十指又插冯瑛猝不及防肩头给他指甲碰着幸仗轻功卓强力一扭避了致命之伤飞身堕地猫鹰又跟踪扑来。
萨天都背心中了一剑若是常人必死无凝但他铜皮铁骨虽被宝剑插伤狂叫几声居然又跃起应敌。唐晓澜见了也不禁心惊。这时火势越来越大了!
萨天刺叫道:“弟弟不要蛮打跟我出来!”择火势小的地方急闯。靠着猫鹰卫护居然冲出了数十丈地遥遥望见海边。只见狂风怒号海浪滔天猛听得轰啦一声巨响那泊在岸边的小舟系船的绳缆被风刮断给巨浪一冲抛上岸来撞着巨石顿成粉碎!
唐晓澜一阵心凉以他们的水性绝不能在无所凭依的情况之下游出海去。冯瑛叫道:“唐叔叔我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可同年同月同日死了我们纵死也不能叫这两个老贼逃生!”不理猫鹰扑击将宝剑舞起一圈银虹倏忽追过了头回身截击!唐晓澜也追到双魔身后前后夹攻。这时火势更大小岛上的树木株株着火有些小树着火之后被狂风一刮整株飞起好像火龙一般掠过头顶更加上风声浪声大火烧裂树木之声集成一片就好像死亡的交响乐。小岛上栖息的海鸟全部给火势惊得振翅乱飞宁可飞到海面去受狂风吹打。那些猫鹰虽然凶狠被烟火所熏也不敢飞下来了“嘎嘎嘎”的狂叫一阵纷纷飞开。小岛上只剩下四个人在拼命厮杀!
双魔恃着精通水性还想夺路奔逃可是冯唐二人以死相拼剑剑辛辣那能容他逃脱?萨天刺急红了眼展出平生绝技抓、点、勾撕狠攻狠扑时而凌空下击时而贴地擒拿性命呼吸死生俄倾大家所想的都是怎样击倒对方寻求生路一切爱僧恩怨都搁在脑后。
两方就在火光的空隙中舍命恶斗。带着火焰的枝叶时不时飞坠下来。萨天都连中三处剑伤跳跃不灵冯瑛也觉肩头有点麻痛料想是被毒爪抓伤之处已经作存着必死之心攻得更狠。萨天都狂呼暴叫拳打脚踢全带劲风把烟焰煽向冯瑛这边。冯玻忍着眼睛疼痛骤然穿过烟雾唰的一剑又在萨天都胸膛开了一道口子萨天刺飞身来救冯瑛反手一剑喝声“着!”萨天刺被烟雾遮眼骤见剑光闪耀急闪避时十指长甲全被削断。双魔哇哇怒叫忽听得迅雷突天空中响起了轰轰的巨鸣!
霹雳一声电光疾闪怒雷下击将一棵大树劈断。萨天都被雷声一震跳起来时。被巨雷劈断飞起的大树正正压在他的身上萨天都大吼一声双臂一振将燃烧着的大树抛过一边可是他身上的衣裳毛己全着火焚烧。萨天都痛极狂怒带着熊熊的火焰突然跃起向唐晓澜一头撞来唐晓澜飞身急闪只听得震天价一声巨响树木摧裂火焰飞舞萨天都这一撞正巧撞在一棵千年老树身上树倒人亡火舌一卷顿时烧成黑炭!
萨天刺大叫道:“天都天都!”不见回响睁圆了眼在烟雾弥漫中看见惨相一声狂叫十爪齐扬向唐晓澜疾撕疾抓要知双魔如同一体几十年来从不分离而今手足伤亡痛极如狂决心死拼。唐晓澜几乎给他抓着连连后退冯瑛挺剑迎击萨天刺明知不敌仍是狠攻猛打大声叫道:“还我弟弟命来!”
冯瑛冷笑一声短剑披荡瞬息之间疾进数招冷笑骂道;“我家人的性命又向谁去讨?你们兄弟杀死了多少人那些冤魂又向谁讨债?”
萨天刺蓦吃一惊冯瑛这几句话如巨雷轰呜击在他的心上。怔了一怔手脚略缓冯瑛剑法何等快捷喇的一剑插入心房萨天刺怪叫一声双眼翻白动也不动形如僵尸冯瑛打了一个寒噤急忙把剑拔出只听得萨天刺叫道:“好我不怪你!”翻身便倒。
唐晓澜叫道:“瑛妹手下留情。”可是已经迟了。唐晓澜道:“这人似有侮悟之心可惜可惜!”上前察看天空电光疾闪雷声大作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唐晓澜松了口气跑到萨天刺身边只听得萨天刺道:“叫琳丫头来我有话说。”
唐晓澜向冯瑛招了招手;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且听他说些什么?”冯瑛怕见萨天刺的惨相把脸扭过一边缓缓行近。只听得萨天刺道:“琳丫头你说得对我我……”声音断续微弱听不清楚。
唐晓澜叹了口气道:“将他好好埋了吧。”萨天刺忽然翻了个身挣扎说道:“我身上有个药球你拿出来在我抓伤你的伤口上一滚便可无事。这药球还有很大用处很大用处……”气力微弱又说不下去了。
冯瑛心中一酸想不到这个有“魔头”称号的老怪物在临死之前居然还有善良之心。不觉回过脸来说也奇怪萨天刺死前的形貌本极可怕但此时在冯瑛眼中却已似一个慈样的老人。冯瑛道:“你是我家的仇人。但你又对我有过数年养育之恩。恩怨抵销我也不怪你了。”萨天刺淡淡一笑唐晓澜伸手摸他胸口已是气绝。
冯瑛道:“人真奇怪。”唐晓澜道:“比起年羹尧这些人来他要好得多了。”伸手到他的怀中摸索果然取出一颗黑黝黝的药丸。
这药丸有酒杯那么大小出一种强烈的异臭唐晓澜褪了冯玻的外裳将药丸在她伤口上滚了两滚冯瑛觉得好似给熨斗烫过一样热气直透心房那条胳膊顿时挥动自如麻痒也止了。唐晓澜道:“想不到这药球如此灵效想必是双魔的独门解药了他说这东西还有大用你留着吧。”冯瑛掩鼻说道:“我不要。”唐晓澜笑了一笑知她怕臭便把药丸放入自己的囊中。
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时风声未停雨声已小小岛的大火幸好给这场大雨一压差不多全熄灭了。小岛上积水盈尺杂花异草都已烧光只剩下许多烧焦了的光秃秃的树木。冯瑛笑道:“真煞风景给这场大火一烧不好玩了。”唐晓澜道:“双魔的小船已成粉碎咱们只好再耽搁下去了。”想起自己死期大约不过百日不觉黯然。
两人默默无言以剑挖土将双魔掩埋。大雨过后寒潮涌至海风透骨甚觉寒冷冯瑛倚在唐晓澜身上不觉睡去。唐晓澜脱下一件衣服覆在她的身上。心道:“这孩子亏她也睡得着。”唐晓澜虽然疲倦可是这两日来的变化令他大受刺激一忽儿想到自己的死期一忽儿想到冯瑛对他的爱意一忽儿又想到萨天刺临死的情景思潮汹涌瞌了眼睛也睡不着。风声渐止海面上忽似传来呼喊之声。唐晓澜侧耳一听将冯瑛一推跳了起来叫道:“瑛妹好像是又有船来了!”
冯瑛抹抹眼睛喜道:“好呀咱们可以脱险了。”唐晓澜道:“你别欢喜还未知来的是谁呢!”冯瑛道:“但原不是毒龙尊者!”两人跑到海滨黑夜沉沉海面浪花闪耀却不见船只影子。冯瑛道:“你是做梦吧?”唐晓澜道:“咦奇怪我明明听到是人的叫声。”
过了片刻忽然又有啸声远远传来音细而清宛若游丝袅空自遥远的海边隐隐传到。唐晓澜和冯瑛都大吃一惊。冯瑛道:“这是传音入密的功夫!”极目远眺看了一阵才现海面远处有一个黑点飘动。冯瑛道:“你说得不错是有小船来了!”唐晓澜道:“在这样远的地方啸声居然能传到这里声的人内功深不可测!若然来的又是敌人你我二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冯瑛道:“那么咱们不去理他。”海面波涛汹涌黑点越来越大看清楚是只小船了小船飘摇在风浪之中冯瑛想起自己所曾受的风浪之苦毅然说道:“不管他是谁救他!”唐晓澜笑道:“你我想的正好相同他一定是见着咱们这里的火光!急于着6所以向这里驶来。现在大火已给暴雨所灭他找不到方向所以叫喊。咱们把火生起来吧。”冯瑛拾了一堆烧残的枝叶依言把火生起过了好一会子小船果然似箭飞来。唐晓澜出声呼唤海面上传来极清脆的女声:“是晓澜吗?”
唐晓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声音是如此熟悉如此温柔这声音在过去曾经给他以力量令她在颓唐绝望之际振作起来而今他又面临生命中的第二次难题想不到又听到这声音了。冯瑛见他呆呆的凝望眼中流露出又惊又喜的光彩不禁问道:“这船上的女子是你认识的吗?”唐晓澜道:“嗯认识的!”那女子又叫道:“是晓澜吗?”唐晓澜大声应道:“是我吕姐姐!”
过了一阵小舟泊岸。船上跳下一男二女男的是白泰官女的是吕四娘和鱼娘。白泰官和鱼娘倦容满面衣裳湿透显然是曾经和暴风浪搏斗过。吕四娘虽然也露疲态但态度却甚安详唐晓澜道:“我不是做梦吧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小岛来了?”
吕四娘笑道:“什么风?还不就是这场台风!要不是瞧见这里有火光我们几乎以为定要给鲸鱼吞掉了。”鱼娘笑道:“我们三人中吕姐姐水性最差但却数她最镇定最经得风浪。呀你们又怎么会在这个小岛?咦这个小姑娘这个小姑娘不是以前和了因在一起的那位小姑娘吗?”鱼娘和白泰官以前曾在杭州湖心亭碰过冯琳这时不觉变了面色。
唐晓澜笑道:“不是那位是她的妹妹。”招手叫冯瑛过来说道:“这位就是你想见的吕四娘姐姐了。”冯瑛向吕四娘望了好一会子忽然问道:“她真是吕姐姐吗?”唐晓澜道:“为什么不是?”冯瑛从师傅口中知道吕四娘已成名多年又听唐晓澜说过吕四娘比他还大几岁在冯瑛想像中吕四娘一定是个中年妇女但现在一看却是个美艳如花的少女看来竟和自己不相上下不觉呆了。
吕四娘笑了一笑拉起冯瑛的手道:“小妹妹我就是吕四娘。我曾经得过你的师傅传过敛精内视的内功所以也算得你的一半师姐。”冯瑛道:“吕姐姐你真年轻。”吕四娘笑道:“是吗?那得多谢你的师傅。”“敛精内视”的功夫要内功很有根底之后才能修习所以易珠兰还未曾传给冯瑛不过冯瑛也听师傅说过有这种功夫见吕四娘说出此事这才相信。
唐晓澜问道:“白兄夫妇不是到田横岛去抵御清兵吗?现在怎么样了?吕姐姐又怎会和你们一道?”白泰官黯然说道:“我岳丈几十年的基业已全毁了。”吕四娘道:“我族人被清廷搜捕杀害只逃出一个堂侄吕元。大半年前我将他送给玄风道长为徒从辽东半岛回来恰巧碰着白师兄夫妇是他请我同往田横岛的可惜去迟了一步清军水师已把各处岛屿水寨包围我们千辛万苦混了进去水寨的弟兄已死亡过半我们虽然极力抵敌但已是回天乏术不过清军水师也给我们杀伤几万小小的田横岛便守卫了三个多月。寨破之后我们夺了船只靠着五嫂(鱼娘)精通水性在黄海渤海绕了好大一个***才避开清军水师逃到这里。”
鱼娘在旁静听问道:“唐兄你怎么知道我们在田横岛?”唐晓澜道:“我在济南碰着了甘大哥。”鱼娘急问道:“那么你见着了我的父亲没有?”唐晓澜道:“我和他同处了数月。”白泰官道:“他现在在哪里?”唐晓澜道:“想必还在蛇岛。”鱼娘跳了起来叫道:“什么蛇岛?怎么会漂流到那个魔岛上去?”怀念老父心惊胆战面如死灰。白泰官问道:“那么凤池呢?”唐晓澜道:“甘大哥也在蛇岛。还不止他两人孟寨王卫岛主等一班人都在那里。”鱼娘听了心中稍宽问道:“你们怎么又会离群至此?”唐晓澜道:“说来话长你们换了衣服吃过东西休息一会我再说吧。”
吕四娘看着冯唐二人所穿的用野麻缝成的衣裳笑道:“你们被困在这里一定很久了。”唐晓澜面上一红吕四娘续道:“你们的衣裳也该换了。”冯瑛笑道:“我本来不会缝衣是这几个月自己摸索学的。我用鱼骨作针搓麻丝作线胡乱缝补拈针弄线比弄刀使剑还难得多。”吕四娘道:“不你缝得很好真能干。不过有现成的衣服拿来替换就不须你辛苦了。”冯瑛缝的麻衣其实不成样子衣裳上又沾满泥泞血污自己看水中的影子也觉好笑。
吕四娘到小船上取了衣裳生火煮食。唐晓澜和冯瑛换好衣裳吕四娘等也吃过了东西唐晓澜将这几个月的遭遇说了出来。鱼娘听得父亲已经悔悟非常高兴听到他们被困在魔岛日日被毒龙尊者折磨非常焦急担心。吕四娘道:“五嫂明天我们到蛇岛去斗斗那个毒龙尊者。听晓澜说这人原是个大麻疯怪不得他愤世嫉俗据我看他虽然表面凶恶也许还不像双魔那样坏。”唐晓澜道:“双魔也不是顶坏之人。”又将萨天刺临死之前送药丸疗伤等事说出众人无不嗟叹。
这晚冯瑛和吕四娘同睡冯瑛很喜欢吕四娘问道:“姐姐你和唐叔叔很早认识的吗?”吕四娘道:“是呀你周岁刚过我就和他认识了。”冯瑛道:“那么我该叫你姑姑才是。”吕四娘笑道:“我们的师傅是同辈你不必客气了。”冯瑛忽又问道:“你和我的婶婶熟吗?”吕四娘道:“你说的是杨仲英的女儿吗?认得的但不很熟。”冯瑛若有所思忽道:“如果我的婶婶像你一样我就欢喜了。”吕四娘笑道:“你不欢喜那个婶婶吗?”冯瑛点点头道:“嗯是不欢喜!我觉得她和唐叔叔不配。”冯瑛说这两句话时充满情感眼睛闪闪光似乎是在期待着吕四娘的同意。吕四娘心念一动道:“嗯我也不喜欢她。”冯瑛大喜吕四娘忽问道:“你不喜欢那个婶婶有没有和你的唐叔叔说呢?”冯瑛小脸晕红期期艾艾答道:“说过的。但我不知该不该说。”吕四娘一笑将话题拉开和她谈论剑法冯瑛更是高兴和她谈了半夜这才睡觉第二日一早醒来却不见了吕四娘。
吕四娘这时正和唐晓澜坐在岩石上看海上日出。风暴之后天朗气清只见海波浩森天连水水连天水平线上闪耀着一片强烈的橙色光芒云霞也变得艳红了。一瞬间红色的太阳跳出水平线上随着海浪波动忽上忽下接着就渐渐升出海面光色鲜红但并不刺眼有时它因水气的折射会成为扁圆形有时又那么浑圆得令人喜爱。海面上万道金光变化多彩令人目不暇接。两人看得出神唐晓澜道:“吕姐姐还记得数年前我们在仙霞岭同看日出吗?”
吕四娘一笑说道:“记得那时你正因身世问题而苦恼迢迢万里赶来和我谈了半天。现在没事了吧?”唐晓澜道:“那次多谢你的教诲身世的苦恼早已消散但现在却又另有一种苦恼了。”吕四娘料到了三四分笑问道:“又有什么苦恼呢?”
唐晓澜面上一红期期艾艾说不出口。吕四娘笑道:“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对我说的?哎且待我猜猜。晤你和杨柳青吵架了是不是?”唐晓澜老大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吕四娘道:“未婚夫妻吵吵架也很稀松平常为何你老记在心头呢?”唐晓澜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低声说道:“我总觉得我和她的性情合不来。”
吕四娘又笑了一笑问道:“你的那位侄女我是说冯瑛这小姑娘她也很讨厌柳青是不是?”唐晓澜的心怦然一震点头道:“是的!”吕四娘道:“假如我猜得不错你的苦恼便在此了是么?”
唐晓澜又默然不语吕四娘道:“一个人做事但求心之所安。你没有什么对不住杨姑娘的地方吧?”唐晓澜道:“她父亲于我有恩。“吕四娘笑道:“那是另一回事。你们既然合不来将来彼此苦恼杨老前辈恐也不会心安。”唐晓澜心弦跳动道:“姐姐说的是但我和她订婚已多年了。”吕四娘道:“订婚不比成亲。成亲之后若非妻子犯了七出之条不能令之下堂。但订婚之后退聘古礼亦不禁止。哎我又和你说起儒家的礼法来了。其实男女爱幕乎情止乎礼顺其自然谁人也不应责怪。”唐晓澜喜道:“姐姐真是通情达理之人。”这数月来所想不通之事给吕四娘一言点醒但觉心胸舒畅喜悦莫名。
吕四娘又道:“你既然认定和杨姑娘合不来那么就不宜拖延下去。”唐晓澜眉头一皱想到不知该如何向杨仲英开口又觉心烦。吕四娘微笑道:“待蛇岛之行过后你们回到大6我试试替你说项吧。”唐晓澜低低说了声:“谢谢。”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眉头又皱起来。吕四娘瞧了他一眼问道:“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说话之间忽闻得头顶上空“吱吱吱暖嘎嘎”一阵噪音十几只猫鹰在海岛上盘旋低飞倏忽飞去。
唐晓澜道:“这是双魔带来的猫鹰想必是寻觅它们的主人来了。”歇了一歇又低声问道:“长幼不同尊卑有别古礼之中也可通融么?”吕四娘哈哈笑道:“你读了几年书倒想做孔夫子的门徒了。但孔夫子也未说过异性叔侄不能联婚的呀!现在的习俗世法是同姓不婚你和她又不是什么真正的叔侄有何不可?说到年龄相差那更不成问题了。你和她相差多少?哦是十五年吧。古人云: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可见相差十年是很平常的事。那么就再多五年又有何妨?我们古老的医书说过:女子七七不宜再婚男子八八不宜再娶那是根据男女体质的不同而立论的。七七是四十九岁八八是六十四岁其间相差正好是十五年。”
唐晓澜茅塞顿开但“道理”虽说得通了想起人情面子心中仍是烦乱。想了一想忽然叹道:“只要道理说得过去我做的不是错事那么我死了也可心安心!”
吕四娘怔了一怔道:“什么?你正当盛年为何言死!”岩下人影一闪冯瑛钻了出来原来她躲在下面己偷听多时吕四娘早已察觉故作不知。见她出来招手笑道:“上来呀!这里看海景好极了!你瞧海景多美鸟飞鱼跃生意盎然。你的叔叔和我谈到死亡真是大煞风景!”
冯瑛面蛋红扑扑的眼角闪有泪光拉着吕四娘的手道:“姐姐你真好!”吕四娘奇异的看着她想道:“这小妮子是因喜极而泣呢还是有什么感触悲伤?”只听得冯瑛颤声说道:“姐姐你见多识广有什么可救唐叔叔的吗?他被皇帝所骗吃了毒酒死期真的不满百日了!吕四娘惊道:“真有此等事?”唐晓澜将情形说了。吕四娘沉吟道:“曾闻烟瘴南荒之地有放蛊之事以毒虫为蛊下于饮食之中中蛊者期满即死期限或长或短自百日以至数年均有。但亦仅见诸传说而已是否真确尚未可知难道皇帝也会放蛊吗?”她不敢轻信但以允祯手段之毒又不敢不信。问道:“你平日呼吸之间可觉有什么异样吗?”唐晓澜道:“也不觉有什么异样。死生由命我只求无愧于心拍手而去又有何惧?”吕四娘道:“你放心百日之内我们定可赶到京师那时我自有办法。”说得甚为笃定。冯瑛虽不知她的办法为何也是大为高兴。
过了一刻白泰官夫妇寻来叫他们同进早餐准备出海寻觅蛇岛。大家谈起毒龙尊者都觉难斗。吕四娘细细查问了毒龙尊者的武功沉吟有顷忽道:“瑛妹你演一路天山剑法我看!”冯瑛把天山剑法攻守各路三百六十一种剑式全都演了出来吕四娘凝神观看待她演完之后朗声笑道:“可以去了!”此一去也有分教:
共施伏虎擒龙手点化天涯海角人。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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