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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龙飞说出这番话来却是颜璧始料之所不及了。原来颜璧还在和他相识之前早就知道他的为人。但现在他所认识的秦龙飞却与别人说的不同。
“耳闻不如目见这话当真不假。”颜璧心里想道:“据丘大成和马寡妇所说这小子最妒忌他的师兄为人又没骨气胆个怕死欺善怕恶……照他们所说这小子简直是没有一样可采之处可是这些天来我的所闻所见却和他们说的大不相同。是他们骗我呢?还是秦大哥为了讨我喜欢装作正人呢?不他在未曾知道我是女子之前已经甘愿为我拼命敢于和班建侯这样的高手对敌了他对我的爱护情殷看来也不是假的。”颜璧想方设法和秦龙飞结交本来不含好意但此际想起秦龙飞对她种种好处却是不禁令她心旌摇摇对他平添好感了。
颜璧当然不会知道:“秦龙飞是经过许多磨折受过许多教训之后方始渐渐改变气质的丘大成说秦龙飞的坏话虽然说得过份一些但倘若是在半年之前的秦龙飞恐怕就不会对她这样了。”
秦龙飞见她若有所思默不作声问道:“贤妹我说的都是真话内外不以为然么?”
颜璧勉强笑道:“秦大哥你不争名不夺利我是十分佩服你的人品但我也觉得有点奇怪。”
秦龙飞道:“奇怪什么?”
颜璧说道:“你年纪轻轻为何意志如此消沉你既然这样佩服你的师兄又何以不去和他一起?”
秦龙飞叹口气道:“贤妹你把我说得太好了。倘若有一天你觉我并不是如你想像那样的好人你会对我怎样?”
颜璧心里暗笑“我早就听得人家说你不是好人了。你现在这样好倒是出乎我的意外呢。”说道:“秦大哥我决不相信你是坏人。即使真是坏人的话我也一样一样……”
秦龙飞连忙问道:“一样什么?”
颜璧低声笑道:“我也一样喜欢你的。”说了这话脸红直透耳根。
秦龙飞心神一荡说道:“璧妹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其实我真的没有那么好的。我就是因为自己太不长进是以自形惭秽愧对师兄不敢和他见面的。”
秦龙飞说出心里的话可还不敢明白说出他因何愧对师兄。他心里惴惴不安生怕颜璧问个不休颜璧却是一笑说道:“其实我也并不希望你和师兄一起。”并没追问下去。
秦龙飞诧道:“为什么?”
颜璧笑道:“要是你和师兄一起咱们可就不能同在一起了。我、我是希望永远在你身边的。”说了这话红晕满面不敢接触秦龙飞的目光。
她这话也的确是由衷之言因为轰天雷是知道她的底细的。秦龙飞倘若是和师兄一起她当然是不能够在秦龙飞身边了。
秦龙飞怎知她这心意听了这话心里甜丝丝的好不舒服说道:“多谢你对我这样好你不嫌我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咱们走吧!”
颜璧笑道:“倘若有一天你现我也没你想像的那样好你会怎样?”
秦龙飞道:“我的答复和你刚才答复我的一样。”颜璧刚才说过不论如何她都是一样喜欢他的。
虽然尔虞我诈彼此的心意却是相同秦龙飞感到惭愧颜璧也是内疚于心想道:“可惜他是父王要捉的人要是他不肯归顺朝廷我该怎么办?唉也只能事到其时再作商量了。”两人各怀心事一双手却是不知不觉的握在一起。
一路上的蜜意柔情不必细表走了两天山海关已经在望。
山海关在直隶(即今河北省)临榆县的东面是长城东面的尽头之处。古称“榆关”或称“临榆关”。明代置“山海卫”(等于现代的军区机构)于此因称山海关。山海关东面临海北有“覆舟”“兔耳”二山山势陡峻。东北有路亦甚狭险。倚山面海背靠长城自古以来规为要隘。
秦龙飞和颜璧从长城脚下走过看长城蜿蜒雄关矗立不禁叹道:“果然不愧有天下第一关之称!可惜古代是用来抵御胡人的入侵如今却是在女真鞑子的手中了。”
颜璧心头不悦勉强笑道:“别议论了。你看山海关已经到了目前这个景象今日要想过关只怕还是不大容易呢!”
秦龙飞把眼望去只见山海关前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群。
秦龙飞走近去看只见有官兵也有百姓。官兵与百姓各自分开但却都是挤在山海关前不能进去。城门紧闭城头上刀枪林立如临大敌。把关的官兵和关闸外面的官兵服饰不同显然是互不统属的两支队伍。关闸外面的官兵约有五十人左右打着的旗号编有‘凉州总管李’几个大字。
颜璧说道:“原来是凉州来的官兵看这情形似乎是凉州总管李益寿亲自来了。”
凉州是西夏的故上(今甘肃宁夏一带)僻处西陲。山海关外则是金国女真族的祥之地位置东北。两地相隔数千里。秦龙飞诧道:“凉州总管跑到山海关做什么?他做到这样大的官又为什么也不能出关呢?”
颜璧说道:“咱们找一个人打听打听。”挤进人丛向一个小商人模样的人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那小商人道:“听说凉州总管是奉召到关外‘祭陵’的。他已经进去了但护送他亲兵却不准入关。”
秦龙飞问道:“何以不让他们入关去?”那商人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可害苦我们这些客商啦。好像我一大清早就来到了等了大半天直到现在都还未开始盘查呢。”
秦龙飞吃了一惊说道:“要经过盘查才能过关的么?”
那商人笑道:“你敢情是第一次出关的吧?怎的这个规矩也不懂。”秦龙飞道:“我是第一次来山海关的。”
那商人道:“山海关是连接关内关外的要隘进出山海关的人任何人都要经过搜查盘问若在平时你懂得规矩偷偷把几两银子塞给搜查的官兵就可以快点完事让你过关。但今天他们却根本就不盘查只是要我们在外面等候也不知要等到几时。”
颜璧说道:“我明白了。”向秦龙飞苦笑道:“那咱们也只好等一等了你可别要再多问啦。”
秦龙飞好奇心起和颜璧小声说道:“那我不问别人问你行不行?”心里想道:“听颜璧的口气她倒似乎颇为熟悉边关的情况。”
颜璧一皱眉头说道:“你要问什么?”
秦龙飞道:“他们说的‘祭陵’是怎么回事?”
颜璧心想问这一句倒是无关重要便即说道:“金国历代的皇帝祖先葬在长白山下是为皇陵每年都要举行祭扫大典的王公大臣由金国的皇帝挑选去作陪祭。”
秦龙飞道:“凉州的总管不是金人吧?”
颜璧说道:“他是西夏的皇室西夏被金国灭亡之后他投降金国受任为凉州总管。”
秦龙飞道:“他既然不是金国的王室中人又不是在朝廷的大臣何必却要令他出关陪同祭陵?”
颜璧说道:“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皇帝。”其实她是知道内里原因的听了秦龙飞问她这个问题不觉心头一凛想道:“莫非他对我已是起疑?”
秦龙飞笑道:“他以降臣而得陪从金主‘祭陵’对他来说想必也算是个‘殊荣’了。”
颜璧点了点头说道:“你这话倒是说得不错不过他的亲兵不能进去我也猜想不透是何道理。”她是恐防秦龙飞跟着就要问她这个问题故而预先把话说在头里。岂知如此一来却是欲盖弥彰更令秦龙飞多了两分疑心了。
秦龙飞悄声说道:“我是不能让他们盘问的咱们不如回去吧。”
颜璧说道:“既然来了好歹也要出关一游何必回去你放心咱们见机而为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的。”
秦龙飞正想问她有何办法忽见嘈嘈杂杂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一个军官出来说道:“李总管不用你们护送了你们回凉州去吧。”
那队凉州兵士约有五十来人听了这话都是颇然吃惊队长说道:“可否请总管出来让我们一见。”
那军官扳起脸孔道:“李总管有我们护送你们还怕我们保护不周吗?”
那名队长情知内中定有蹊跷却也不敢不依只好带领兵士赶紧回去。
秦龙飞在一旁观看心里想道:“这队凉州士兵之中倒似乎有不少好手。看来那位李总管已是防及此行不吉的了。”
此时已是午后申时倘若再拖一两个时辰方能过关便将是入黑的时分了。挤在关前等候盘查的客商等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到凉州的士兵走掉关门打开谁人不想早点过关免得在夜间走山路争先恐后情形自是在所难免。
那军官喝道:“吵什么给我站好!”手下的两个官兵狐假虎威更是作威作福挥动手上的皮鞭不分青红皂白没头没脑的就朝着人群乱打。健壮的侥幸还能避开行动迟缓的老弱妇孺可就惨了给打得鬼哭神嚎。
秦龙飞旁边的一个老大娘给皮鞭打着一跤摔倒跌落了两个门牙。皮鞭横扫过来打到秦龙飞的身上。秦龙飞大怒双指一钳赛如利剪把那皮鞭“剪”为两段。那军官又惊又怒喝道:“好小子要造反么?”拔出腰刀就要砍秦龙飞。说时迟那时快另一个官兵的皮鞭亦已向着他打来了。
秦龙飞一声冷笑也不说话一抓抓着鞭梢倏地便绕过去在那个用刀砍来的官兵手腕了个结。他的手法快如闪电那个官兵一刀砍下砍了个空虎口已给皮鞭勒得痛彻心肺。“当啷”一声腰刀落地秦龙飞把手一松两个官兵一齐跌倒。
那两个官兵叫道:“反了反了!快来人呀!”
关前的十多个卫兵飞跑过来那个军官指着秦龙飞正要说道:“就是这小子给我缚起来!”话未出口颜璧忽地挺身而出喝道:“你们干什么给我站住!”
那军官这时方才见到颜璧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什么人?”原来他见颜璧如此声势对她的身份已经猜到几分不过一时之间却还未敢断定。
颜璧冷冷说道:“叫你们总兵出来!”那些官兵嚷道:“你这小子那里来的这么大胆!我们的总兵大人是可以随便让你见的么?”但也由于颜璧如此“大胆”官兵之中不乏有见识的人倒是不敢鲁莽从事了。不过也还有几个莽汉都要上去捉拿他们两个。
就在此时只听有人在喝道:“都给我站住谁动就砍谁的脑袋!”
这人一喝那些官兵登时有如泥塑木雕吓得动也不敢动。
原来这个大声喝骂他们的军官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金国镇守山海关的总兵卜礼青。
颜璧向他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叫他不可揭穿自己的身份这才装模作样的问道:“你是他们的长官吗?”秦龙飞站在她的后面却是看不见他的眼色。
卜礼青是早就得到班建侯报讯的他也曾在完颜长之的“王府”见过颜璧。此时一看颜璧的眼色自是心领神会。但由于身份悬殊(颜璧的身份比他高得大多)本来他应该把颜璧当作普通的富家子弟自己稍为摆一摆总兵架子的此时却是不中自己的便即躬腰说道:“小将是这里的总兵。”
颜璧瞪他一眼说道:“哦原来你是总兵大人!你这样客气倒叫我‘受宠若惊’了。嘿嘿你的手下刚才还和我说过总兵大人是不能随便让我见的呢!”
卜礼青心头苦笑:“受宠若惊四个字应该颠倒过来说才是。”当下说道:“他们不懂规矩回头我会处罚他们。请问相公有何见教?”
颜璧说道:“处罚大可不必只求你管束他们不要让他们胡乱打入骂人就行了。”
卜礼青道:“是是。其实我平日也不知对他们说过多少次了咱们给朝廷办事应该爱民如子他们总是记不牢我的吩咐。”其实什么“爱民如子”都是他临时编造出来的。为的是不让秦龙飞疑心他只是害怕颜璧。
颜璧说道:“好这么说来你倒是好官了。我和这位朋友忙着出关请你这就依例盘查吧。”
卜礼青陪笑道:“两位相公一看就知不是为非作歹之人。用不着了请过关吧。”
秦龙飞冷冷说道:“但愿你对老百姓也是一样才好。”
卜礼青道:“当然当然当然。我怎会故意刁难百姓。”回头便即喝令下手:“好好的盘问不许难为他们!”
颜璧悄悄在秦龙飞耳边说道:“别多事了快出关吧。”
秦龙飞满腹疑团出关之后四顾无人说道:“璧妹你的神通可是真不小呢!”
颜璧怔了一怔笑道:“我一不会书符捉鬼二不会作法驱神又有什么神通了?”
秦龙飞道:“那位总兵大人见了你就像小鬼见了阎王一体给你摆弄得服服贴贴这‘神通’可要比捉鬼驱神更了不起啊!”
颜璧知他起了疑心佯作不知用开玩笑的口吻和他说道:“敢情你给那官兵欺侮怒气尚未消涂?谁叫你不换过一件新衣?”
秦龙飞道:“我已经当场报复了我倒不是恼恨他们欺侮我而是恼恨他们欺侮平民。不过你说这话的意思我不大明白这和我的衣服有何关系?”
颜璧笑道:“你这样聪明怎的连这。点世故都不懂?俗话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富家的看门狗见了衣着光鲜的人都会招尾献媚呢咬的只是穷人。”
秦龙飞笑道:“哦你是说他们狗眼看人低见了我穿这件破旧的衣裳你穿的却是名贵貂皮故而对我无礼对你则是毕恭毕敬了?”
颜璧说道:“我猜大概是这个原故否则只能解释作咱们恰巧碰上了一个好官了。”
秦龙飞半信半疑心里想道:“鞑子的官兵欺贫谄富那是常有的事但一个总兵官决不会是未见世面的人即使心里有这念头也不会当众做出来啊。瞧他刚才和璧妹说话的神气倒像仆人向主人求饶一样。不过璧妹是强盗的女儿按理说她似乎不应该和鞑子的军官有何关系!”他已经觉得内里有蹊跷但对颜璧自陈身世的谎话仍是相信不疑。做梦也想不到她是金国一位最有权的人物的女儿。
不过颜璧对他却是情意绵绵说话也总是恰到好处奉承他而又一点不露痕迹。两人一路同行秦龙飞对她也越来越是生好感了。心里想道:“即使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也还是瞒着她的。无论如何她对我总是好的。”
走了两天进入山区正行走间忽听得山下有马蹄驰骤和吆喝的声音。秦龙飞居高临下把眼望去只见有一小队骑兵正在追赶两个人。
秦龙飞道:“被鞑子官兵追捕的是一男一女看装束似是汉人。”
颜璧说道:“别多管闲事咱们走咱们的吧。”
秦龙飞不悦道:“咱们躲在这里偷看鞑子谅也不能现咱们看看有什么打紧。”
颜璧皱眉说道:“秦大哥我是为了你好。以你的身份万一给‘做公的(公差)觉那就糟了。”
秦龙飞笑道“有你和我一道即使我给他们捉去相信你也会有办法给我解救吧。”
颜璧说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咱们在山海关得以免受盘查已经是十分侥幸的了。侥幸的事情可一而不可再。”但她知道秦龙飞对她也疑心未释劝告他的说话也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不敢强拉他走。
秦龙飞不理会她定睛望下去说道:“这一男一女本领很是不错他们杀出重围了。咦有两个官兵似乎是你那位班叔叔的手下那天我见过的。(颜璧插嘴说道:“你恐怕是看错了吧?”)不会看错的我记得那天我和‘班老大’交手的时候就是这两个人在旁嘲笑我不知自量。咦这些官兵的本领也很不错糟糕糟糕!”
原来官兵迫得甚紧到了山坳转角之处那女的已经疾跑过去那男的坐骑却中了一箭滚下马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男子腾身跃起突然扑向一个军官刀光疾闪把那军官劈翻抢了他的坐骑一拨马头竟然上山逃跑。看来像是要引开官兵。
为的军官喝道:“钱进、柴宝。卜魁你们三人跟我捉这小子。其他的人继续追赶那个丫头可别伤她性命。”这三人之中就有一个秦龙飞认识的“班老大”的手下在内。
颜璧连忙一拉秦龙飞叫他伏下。说道:“大哥我求求你千万别要露面这麻烦惹不得的!”
秦龙飞道:“我倒是想替这个人求求你呢你的班叔叔的手下想该认识你的你可不可以替他解围。”
颜璧拉他伏下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看来班老大已是要投靠‘朝廷’了这真是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班老大和我虽是世交但我是小辈即使平时他也不会卖我情面的如今他已投靠“朝廷’他的手下更不会听我的话了。何况咱们又杀了那、那个人说不定班老大这伙人亦已知道了。我如何还能让班老大的手下看见?”
秦龙飞道:“难道咱们见死不救不成?好你既然不敢露面那就只有我挺身而出了。”
颜璧说道:“大哥你听我劝劝好不好?你说你为什么要救这个人?”
秦龙飞道:“他被鞑子官兵追捕难道我们不该救他?除非……”他想说的是:“除非你和鞑子一佯心肠。”话到口边想起自己只是疑心可还没有证明颜璧和鞑子的官府有甚勾结不应该就说出这样的后来。
颜璧叹气道:“大哥我知道你疑心我了。我答应你待这件事情过后我会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的。但你今天必须答应我别管这件闲事唉我我是为了你你应该明白。”
秦龙飞心神一荡想道:“不错无论如何他都是对我好的。”但不知怎的在心神一荡之后却又忽地想起了他的师兄轰天雷来:“要是换了师兄他会怎样?我曾经对自己过誓的过誓要学师兄的为人!”瞿然一省便即说道:“好只要你说得有理。”
颜璧说道:“这个人的底细你我部不知道或许他是作好犯科的强盗呢官兵捉他那就没有什么不对了。你当然知道强盗也是分为两类有好也有坏的。只有像你祖先那样的梁山泊好汉我们才应该帮他的忙。”
秦龙飞道:“但咱们也不能断定他就不是那样的好汉啊。”
颜璧说道:“底细既是未明那就不值得为他犯险了。大哥这些官兵不是普通官兵个个都是本领高强你已经看出来了。你的武功再好也是双拳难敌四掌啊。求求你听我这次话就当是为了我吧。”
秦龙飞听她说得似乎也有道理心里打不定主意。可就在他们辩论之时那个汉子已给官兵追到山上来了。
那人骑术甚精一看逃兵将近忽地拨转马头向四个敌人硬冲过去。那金**官喝道:“好小子要拼命么?”四人中他的本领最高骑术也是不在对方之下当下一勒坐骑侧身闪开唰的一剑刺将过去。他的三个手下在急切这间却是收不住疾驰之势其中那个名叫柴宝的人更是连人带马恰好和那个人撞个正着。三般兵器亦是同时劈下。
秦龙飞大吃一惊心里想道:“这人只怕要糟!”心念未已只听得马嘶人叫那个柴宝滚下马来另外一匹坐骑也倒下了那个人的坐骑却变成了空骑好像是受了伤嘶鸣狂奔跑出约有百步之遥四蹄一软骨碌碌的从陡峭的山坡上直滚下去。这惨厉的景象把秦龙飞吓得呆了。
双方动作都快五人五骑在那瞬息之间好像是打作一团。秦龙飞虽然居高临下躲在岩石后面看得也不怎么清楚。他心里还抱着一个希望希望那个人已经逃出生天因为在那个人原来的坐骑上并没骑者。
心念未已只听得喝骂纷纷:“钱大哥受了伤啦!”“好小子这一刀非要你加倍偿不可!小子往那里跑!”秦龙飞定睛一看只见那人飞跑上来他选择最险峻的地方逃跑战马也是无法行走这样陡峭的山坡。已经受了伤的两个官兵跑不上来只有那个金**官和秦龙飞认识的那个人紧追不舍。
原来那个人刚才是钻在马腹底下避开军官的一剑的军官剑法迅捷之机第一剑刺伤马头第二剑刺穿马腹都没伤着他他已滚在地下了立即施展“地堂刀”的快刀招数斩断了柴宝的马足一刀将柴宝斫伤钱进跳下马来擒他给他反手一刀劈个正着伤得更重。
军官喝道:“卜魁用暗青子招呼他。”秦龙飞才知道那个“班老大”手下的姓名见他的暗器连珠疾功夫很是不弱心里想道:“要是那天在我和他的伙伴拚斗时他也用暗青子招呼我只怕我定必吃不消了。”
那人舞起一柄钢刀。刀光闪闪“流星”飞坠什么甩手箭、飞蝗石、透骨钉、铁蒺藜、飞镖、飞锥之类的暗器全都给他打落。
虽没有打着但这一阵飞蝗似的暗器亦已将他阻了片刻。说时迟那时快军官和卜魁已是追到两头堵住。此时他们交手之处正是在秦龙飞藏身的那块大岩石下面看得更加清楚了。
那汉子一个游身滑步斜刺扑出。卜魁喝道:“那里跑?”手使一对判官笔一招“白鹤展翅”分刺那汉子的两面的“太阳穴”。那汉子喝道:“来得好!”大喝声中刀光疾闪只听得“咳唰”一声石屑纷飞卜魁从高处骨碌的滚下来。幸亏他滚的快那汉子一刀劈碎一块石头差一点没有斫着他。
秦龙飞心道:“这人的快刀倒是陵得精彩之极看来或者可以不用我出手助他了。”
心念来已只见那军官已是越过前头占了有利的地形唰唰唰连环三剑刀剑相交之声震得秦龙飞耳鼓嗡嗡作响秦龙飞不禁又是一惊想道:“这个鞑子的剑法似也并不弱于那人的快刀。奇怪这鞑子的剑法我好像在那里见过?”蓦地想了起来原来这军官的剑法和那日曾经与他交过手的那个金光灿相同
他们在下面翻翻滚滚的打下来打到那块岩石前面的一片稍为平坦的空地来了。颜璧把秦龙飞一按紧贴着他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大哥千万听我的话藏好身形别让他们现。”可是恶斗就在他的眼前展开秦龙飞还是忍不住要从石罅缝中偷看出去。
刀光剑影之中只听得“嗤”的一声唰的一响军官的剑尖刺穿了那个汉子的衣襟汉子的快刀把他的军帽扫了下来。这一招双方遇险大家都没占到便宜。
那军官忽地打了个哈哈说道:“使的好快刀阁下敢情是青龙帮的三头领罗兄?在下窦光枢倒是失敬了。我的师兄和贵帮的白二哥也曾有过一点交情可知罗兄知不知道?”
原来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青龙帮“四大金刚”中排行第三的罗浩威的。刚才和他一起现在已逃跑了的那个女子则是凉州总管李益寿的女儿李芷芳。
罗浩威喝道:“我知道你是金光灿的师弟你们师兄弟都是鞑子的爪牙一丘之貉!谁与你称兄道弟?”口中斥骂手里的钢刀丝毫不缓。
窦光枢笑道:“白二哥如今已经做了王府的一等侍卫富贵荣华有他享受的呢。你不屑与我称兄道弟与白二哥总是八拜之交吧你知不知他的事情?”
罗浩威喝道:“胡说八道!”快刀如电劈向窦光枢要害。他口中大骂心中却是痛如刀割暗自想道:“白坚武倘若真是变节投敌我就只能把他当作敌人了。”他曾经听得杨烷青说过白坚武的可疑之处如今白坚武变节之事又从窦光枢口里说了出来不由他不信了。
窦光枢一招“举火撩天”拨开罗浩威的快刀笑道:“罗头领你若不信我可以带你去见你的白二哥你也可以像他
罗浩威大怒喝道:“放你的屁!今日有我没你有你没我!”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干耳瞬息之间快刀快剑已是碰击了七八下罗浩威的衣裳划破两处窦光枢也险些给他斫着一刀。
窦光枢老羞成怒喝道:“罗浩威你不吃敬酒一定要吃罚酒那也只好由你!”
卜魁受的只是一点轻伤此时已经赶到。窦光枢道:“用己之长攻敌之短你不必上来!”
卜魁有两门本领一是判官笔点穴一是暗器功夫但罗浩威的快刀使开卜魁和他交手的话近不了他的身子点穴的本领自是难以施展。施展暗器倒是可以帮助窦光枢牵制敌人。故此窦光枢要他“用已之长攻敌之短”即是要他使用暗器的意思。
卜魁心领神会应道:“是!”飞石、透骨钉、飞镖、袖箭之类各种各样暗器再一次向着罗浩威身上“招呼”了。
他的暗器功夫果然有独到之处窦光枢和罗浩威的快剑快刀斗得十分激烈秦龙飞在石罐中看出去但见刀光剑影缠作一团但卜魁的暗器居然好像长着眼睛一样并没认错了人每一枚暗器都是朝着罗浩威身上打来。
罗浩威快刀使开泼水不入但毕竟还是给他的暗器分了心神。剧斗中只听得窦光枢喝声:“着!”唰的一剑刺着罗浩威膝盖罗浩威左足一软环跳穴又给一颗飞蝗石打个正着。
罗浩威倒转刀锋反手便刺自己胸口他宁可自尽也不愿落在敌人手上但可惜却是迟了一步。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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