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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人焉?兽焉?

“啊，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整理”从珍宝阁的拍卖场里出来，袁鸿深吸了一口新鲜口气，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虽然什么都没买，袁鸿却也并不觉得白白来了拍卖场这么一次，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有些事情，光从典籍上是无论如何也学不到的。

没有经历过那种现场的紧张气氛，那种下一秒就可能会有人报出更高价格的不安感，还有那价格疯狂攀升时的高昂气氛带来的刺激与兴奋，就算读过多少本拍卖会记录，规则和操作，只从书上了解的人对于拍卖会，也不过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概念，远远及不上现场来参加带来的有效。因为没有，能够真正百分百的将那种拍卖会中的震撼感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也不算白来了吧。不过……”回忆起在拍卖场内的所见所闻，袁鸿忽然沉吟起来，细细思索着，不时还微微的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你在想什么？”秦叶一如既往的淡漠声音，在袁鸿耳边响了起来。

“啊？哦，叶子你说什么……？”袁鸿从沉思中被打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当现是秦叶在提问后，袁鸿便将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说了出来。

迟疑着，袁鸿不确定的提问道：“叶子，你有没有现……上官金虹今天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他整个人……都给我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袁鸿至今还是对上官金虹的变化感到十分的诡异。

不仅仅是因为上官金虹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样子和四个月前他精明干练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因为在会场中，数次在旁人叫出比上官金虹更高的价格时，袁鸿不经意间望向上官金虹的方向，在上官金虹的瞳孔中看到的那一股凶残死气。

看着上官金虹的瞳孔中不带掩饰，直接射出的那股凶狠残暴，袁鸿甚至怀疑自己望着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在山林中过着弱肉强食生活，毫无文明教化的史前猛兽！那股凶霸残恨的死亡气息，简直就像是刚刚从原始丛林中出来一样。

上官金虹到底是怎么了？

在看到那凌厉目光的瞬间，袁鸿有种奇怪的错觉，那匹坐在雅间中，用人类的语言叫出价格的这个貌似人形的生物，究竟是人……还是兽？

“恩，难得你也能感觉到。”听完袁鸿的描述，秦叶平静的回答道：“我还以为你没有察觉到呢。”

话是这样说，秦叶却也有些惊讶，袁鸿的感觉什么时候居然如此敏锐了。

和上官金虹的变化相比，秦叶对袁鸿感知的高度提升，更加在意，不过她心下略一思考，便释然了。

袁鸿所练习的武技，无论是三十六绝艺、还是抵天三剑的长空之剑，都是白鹿洞的不世武学，抵天三剑更是号称白鹿洞的镇洞之宝。

异石所在的世界中，白鹿洞武学乃是所谓的书剑礼法，以儒学的礼、乐、书、术、诗、文六艺为本，是故武学中自带一股儒家的浩然正气，对凶邪淫毒之物，最是敏感，虽然袁鸿未能修炼白鹿洞心法，但是剑为心声，长期修炼白鹿洞武技，自然也对这些邪道之物生出了敏锐的感应。

秦叶虽然不知道袁鸿修炼的武技出自白鹿洞，但是以她的眼界，却看得出袁鸿修炼的武技都带有一股浩然正气，念及这一点，对袁鸿能如此敏锐的感知到上官金虹的异常，她便可以理解了。

秦叶所不知道的是，这其中除了白鹿武学的破邪特性外，也有那份异石的一份功劳。

“上官金虹的变化，可能是服食了什么可以在短时间内，加快武气修炼的丹药所致。”疑虑既消，秦叶便开始回答袁鸿对上官金虹变化的不解。

“丹药？”袁鸿一呆，紧接着想起秦叶为自己调制的药澡和各种丹药，心中便信了几分：“可是……这变化也……太大了吧？也没听说过提升功力会让人变身成怪兽的。”

“一阶武生的经脉虽然已经初步能够承受武气的运作，但是依然十分脆弱，上官金虹服食的，大概是一种霸道至极，以牺牲未来潜力来达到短期内提升功力的丹药，为了充分吸收药力而不被反噬，应该还有一种与之相配的心法……”秦叶朱唇轻启，清丽的淡淡语音，好似雪山上流下清泉般清脆好听，出尘绝丽：“这种形式的丹药与功法……已经大半步入了邪道。当然，没有实际的诊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有些魔道功法或者邪门器具也可能造成这种效果……不过，那种透支潜力并且损伤精神的代价是免不了的。”

“典型的拔苗助长啊……上官金虹的变化，就是修炼这种功法的副作用？”袁鸿喃喃的问道。

“没错，就是拔苗助长的副作用。”秦叶依然是语气平淡，用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的声音回答道。

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在秦叶的带领下，离开了珍宝阁所在的吉鲁城西市，来到了吉鲁城南市。

西市和南市虽然都是繁华的购物市场，但两者也有极大的区别，最根本上的不同，就是价格和治安上的差距。

西市是著名商铺例如珍宝阁，道通钱庄、老骥车行、佣兵工会等大型商贩组织进驻的坊市，价格高但质量好。西市还有吉鲁城的城防军定时驻扎，可个较为公平和安全的市场。

一个真正的大城市，必定会有富人和穷人，也必定会有富人区与贫民窟，如果说西市是商贾官绅出入之地，那么南市就是普通百姓们的市场了，价格低廉，品质参差不齐，也常有小偷小摸的帮派，刀头舐血的亡命之徒，和西市有云泥之别。

不过，袁鸿知道，这并不意味着西市的货品就一定在南市之上，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南市的顶端货品甚至远远凌驾于西市之上，就看你找不找的到了。

袁鸿父亲袁龙天的兵器『断天剑』，就是从吉鲁城南市购得的，据说还是百年前一名武圣的佩剑，武之大6上，散落于民间的神兵利器绝对不少。袁鸿来南市，也是想试试自己的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一件趁手的兵器。

不过看来，秦叶并不是单纯来碰运气的。

跟在秦叶的身后一路行来，袁鸿现南市的兵器铺、打铁铺的数量，倒是远远在西市之上，在走进一条小巷之后，叮叮当当的打铁敲击声、呼呼的风箱推拉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就连这条小巷的温度，都因为有太多铁炉的关系，和南市其他地方相比，有着明显的提高。

咦？

跟在秦叶的身后，越是往里走，一家打铁铺的声音就越是明显，而在被迫的听了一会儿之后，袁鸿惊讶的现，这家打铁铺传出的声音，不仅异常有力，对敲击时间的把握，更是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叮当的打铁声节奏分明，前一下与后一下之间的时间差，控制得极准，分毫不差。

又行了一段路，夹杂在无数敲击声中的那一家铺子的敲击声，越来越响，而袁鸿注意到，从刚才开始到现在的数百下敲击间，每一下捶打的时间间距，当真是分毫不变，节奏保持的极好。

听着这敲击声，袁鸿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名全神贯注的匠人，虽不知他是老是少，是男是女，但是袁鸿可以确定，这名匠人对面前烧红精铁的每一下敲击，一定都凝聚了他的心血。

想着想着，袁鸿对这家打铁铺开始期待了起来。

又走了一段路，最终秦叶的身影停在了一家不起眼，占地却较大的打铁铺前。

怀着好奇与敬畏之心，袁鸿迈进了这家铺子。

满屋子都是刀枪剑戟，袁鸿一迈入这家铺子，就感到一股逼人的刃金压迫感，朝着他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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