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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卷第十六章【联合作战】上

“中心散开。”
幻梦残大吼，是放敌人进来，还是直接阻挡骑兵，他不得不在短时间内做出艰难抉择。

这些霜风城战士对付骑兵毫无经验，手中也没有长柄武器。用他们的身躯阻挡战马，损失将是巨大的，他不能让战士们这样倒在马蹄前，他们训练有素，是霜风城人的精锐。放游侠进入阵列，就等于把后列农夫彻底暴露在骑兵面前。

农夫除了斗志以外，战斗力根本不能跟正规军相比，让他们去搏杀骑兵，是弃卒保车的做法。四百名农夫和近百骑兵混战，至少在数量上还占有绝对优势。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让正规军去对付数量庞大的蛮族步兵。

如果损失是必须的，那么幻梦残选择损失战斗力弱的一部分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一个指挥官在这个时候，必须懂得取舍，否则这场战斗输定了。

第一线阵列迅从中间分开，躲开了草原游侠的锋芒。骑兵冲过去以后，防线很快又合并上。一群尾随骑兵涌入的蛮族步兵立刻被二线战士包围吃掉。

战线依然坚固，但不再进行推进。中心冲进一队敌方骑兵的霜风城人已经失去刚猛气势，战斗变成了僵持。

幻梦残命令他的战士固守防线，两侧后翼收缩，压紧草原游侠的回旋空间，让骑兵失去机动优势。

农夫们用固执制造出一个血肉牢笼，把骑兵困在阵中，他们不惜用身体迎着马刀撞击战马，有的人甚至紧紧抓住刺入身体的马刀，把骑手硬生生拖下来，看着同伴结束敌人性命后，满足的闭上了双眼。

这种牺牲就好像幻梦残正在流逝身体中的血液。他咆哮着加入混战，猛然跃起扑向一个骑兵，在马刀砍向一个农夫前斩断了他的手臂，骑手跌落马下，还没来得及出凄惨悲鸣，幻梦残就把剑深深刺入他的喉咙，他不想给敌人释放痛苦的机会。

然而，幻梦残又一次错误估计了某些事。那些坚守在第一线的士兵已经做不到责无旁贷，同胞间的感情让他们不住的关心起身后，农夫的惨叫声像尖刀一样刺激着他们的心脏。无法一心向前的士兵战力骤减，防线开始涣散，裂痕不断出现。如同堤坝一样，每一丝裂痕都加剧了防线的崩溃。当幻梦残大吼着重新聚起防线时，才现士兵们已经被怒火冲昏头脑，他们聚成许多小队各自为战，和敌人缠斗在一起，小队间的信息传递被隔绝了，他们听不到他的声音。

（——）

冷语在图腾下把族人召集到一起，宣布了一个重大事件。

霜风城人已经先低头，他们派来特使寻求支援。雪狼冰脊带回的情报也证实，侵略者的攻势直指幻梦残领地。他的意见是，立刻去帮助霜风城人。狼语族已经获得了尊重，而且他们可以用力量去争取更多尊重。

人群中出现了质疑声。有人觉得没有必要去为霜风城人拼命。但更多人站到了冷语立场上，他们反对这种说法。

霜风城人的低头说明他们无力单独对抗侵略者，他们如果失败了，侵略者会安安稳稳呆在霜风城里仔细研究如何消灭狼语族。去支援霜风城人的最大好处在于，战场在霜风城，只要把战斗维持在那里，狼语族营地就有机会得到保全。从另一个角度看，是霜风城人将为狼语族拼命。

分歧没有干扰冷语的最终决定，他不想在争论上浪费太多时间。愿意跟他去支援霜风城的人立刻出，不愿意的人护送老幼妇孺进入昆仑山，如果他们失败了，余下人也不会来不及逃走。无论是留下还是出战，都可以得到同等荣耀。

跟随冷语前往霜风城的队伍有大约三百人，他庆幸所有近身战士都跟着他出来了，万一战斗突然爆，不至于让二百多猎人前面没有任何屏障。

银雪走在支援霜风城的队伍里，她让冰脊保护傲雪跟着族人进入昆仑山，自己跟着冷语去参加战斗。冷语没有赶她走的意思，他深知这姑娘的实力不亚于任何一个男性猎人。既然没有别人提出，他也没必要说什么，参与这场战斗的每一份力量，都是可贵的。

那匹银雪带回来的蛮族战马得到了良好利用。狼语族人为它架起一辆拖车，拖车上堆积起马能够承受的箭支。没有人能估计出这场战斗会消耗多少弓箭，所以他们尽可能的多带出箭支，以防弹药提前耗尽。

狼语族人带着战鼓，高举图腾以最快度奔走在大道上，穿过营地与霜风城之间的野果树林，到达一片丘陵地带。

隔着丘陵，冷语已经听到战斗声音，山丘后正在交战。他没想到幻梦残和蛮族人会在这个地方拼命，肯定有什么特殊情况令幻梦残没机会守住城墙。

霜风城能战斗的人不会过八百，如果再晚一点，侵略者很可能会把他们在丘陵地带吞噬掉。

“快，冲上山坡。”

冷语从一个战士手中夺过图腾，飞向山坡顶部跑去。站在坡顶，他看清了战场情况。

霜风城人正和差不多同等数量的蛮族人战在一起，幻梦残一方生了混乱，一群骑兵在他的阵列中搅动，他似乎无力控制局面。令冷语感到不安的是，霜风城北方一群蛮族人也在蠢蠢欲动，如果他们加入战团，那霜风城人就注定要失败了。

但冷语仍能保持一点乐观态度，他所占据的这个山坡，距交战蛮族人阵列不远，狼语族猎人长弓的力量足够把箭矢射进侵略者阵营。只要山坡上组织起一个猎人方阵，密集箭雨就会减缓幻梦残的压力。他相信这个聪明人能立刻反应出，下一步该怎么做。

很多猎人开始涌上山坡，为面前的惨烈景象感到惊讶。他们忽然现那些奋战中的霜风城人，不像自己一直以来认定的那样奸猾小气，他们和自己一样勇敢。

猎人们试图为霜风城人呐喊，但冷语高举手臂制止了他们。

“在山坡上组成密集队形，不听到鼓声不要攻击，不要出响动。”

和狩猎时一样，被敌人先现是猎人的大忌，能否动先行攻击，对猎人来说关乎生存。他们扛着成捆箭矢默默走下坡顶，在最佳攻击位置伏下身体，等待即将出的攻击信号。很多狼语族猎人开始习惯性的捋起弓弦，不让一点灰尘改变箭矢轨迹。

冷语在这时候突然伸手拦住银雪，让她不要进入攻击队列。

“我行。”银雪倔强的说道。

“我知道你行，而且我知道你比很多人都行，所以，我交给你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这个任务会关系到我们能否取得胜利。”

听到这个，银雪安静了下来，在这个时候，冷语没必要夸大其词糊弄自己。

“看到那支军队了么？”冷语指向霜风城北面说道。

银雪点了点头。

“一旦我们进入战斗，很可能就注意不到它了，所以，你的任务是潜行到一个合适位置，观察那支军队的动向，他们好像还没有觉这边的战斗，一旦他们朝这里运动，立刻告诉我。”

冷语交给银雪一支特殊箭矢。箭矢顶端捆绑着一个深红色纸筒，纸筒底端伸出一条粗线。银雪知道这是中原商人带过来的东西，但具体有什么用她不清楚。

“拿着它，这是一支信号箭，你觉得有必要时，就点燃粗线把它射向天空，我能看到。像狼一样过去，别被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