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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哈……”肖娜定定的凝视洪孝良久，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够聪明的小伙子……口风还挺紧的……你一早就知道我不是财政部的人？”
“我什么也不知道。”洪孝闷声回答，脸色相当的不好看。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肖娜追问道。

“我什么也没看出来，尊敬的肖娜女士。”洪孝的回答依旧滴水不露。

“哼！一问三不知？！！”肖娜皱了皱眉头，然后掏出自己的证件——一本精致的稀有金属制成的高防伪证件本，上面那面鲜红的旗帜栩栩如生：“这下你可以信任我了吧。”

“您好，肖科长。”洪孝翻了翻证件，重新伸出手与肖娜握了握：“我是不是该向您行礼？——您可是少尉军衔。”

“算了，反正我也只是职。”肖娜摆摆手：“没必要搞得那么正规。”

她恢复了爽朗的笑容准备坐下，突然间反应过来：“你还在试探我？——你也是少尉军衔不是吗？”

“真是够谨慎的小家伙啊！”肖娜忍不住笑起来：“好吧，我为刚才的恶作剧道歉，现在我来说正事……”

洪孝作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星元68年也就是去年的5月18日，你在从菲尼克斯星返回地球的当天，就向西昌区国安局分部汇报了一个‘绝密’情报是不是？”肖娜戴上专用的全息眼镜开始调取资料。

“嗯。”洪孝黑着脸微微点头。

“你为什么选择到西昌区分部汇报这个情报呢？”肖娜问道：“按说，到枢纽星联盟安全中心才是最近的途径不是吗？”

“我是联盟预备役军官，更是华夏区的军官。”洪孝挺直了身体当然的回答：“有情报第一时间向母国汇报有错吗？”

“嗯……”肖娜点点头：“很好……当时你除了汇报了你所了解的自由军的具体情报之外，还了土伦回廊到这里，也即是土伦直达CA58G82858小行星带的二级跳跃窗地址。”

“是的。”洪孝点头：“在我的汇报里说得很清楚，我从自由军的前高层，也就是双子星号当时押送的弗兰奇教授那里得到了这个地址，我认为，这个跳跃窗对国家的星域安全具有战略性的意义，因此建议国安部及时向军部知，尽早在这里建立前沿基地，以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自由军动乱甚或是异星人进攻。”

“呵呵……”肖娜对洪孝最后的预言显然很是不以为意，不过她并不多加辩解只是很直接的追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在发出建议之后，却在半年前又自己利用这个跳跃窗开始你的发财大计？”

“为什么？”洪孝皱着眉头：“这还要问我吗？”

他气愤不已：“西昌分部的官僚认为我所说的只不过是一个一心要立功的臆狂，而我获取弗兰奇教授跳跃窗的代价是我必须在这里建立一个基地，否则，我的家人安全受到威胁——既然我等了一年，军方毫无动作，那我只能自己干！”

“嗯，一个无权无职的穷医官，凭着自己浅浅的人脉，搞出这么大动作，还真是不容易啊！”肖娜赞赏的点头：“就算你真的像西昌的同事所评价的是个臆症患者——也是出类拔萃的臆狂！”

“哼！”对肖娜似褒似贬的评价，洪孝只能继续黑着脸保持沉默。

“好吧！洪少尉。”肖娜摆摆手坐定：“言归正传，我这次来，绝不是来看你的死人脸的——我期望这次我们能够精诚合作一次。”

“合作？”洪孝讶然，然后欣慰的笑容慢慢在他脸上绽放：“难道……国家终于重视这件事了吗？”

“我一直在梦着这一天……我之前的所有动作都围绕着国家军队进驻做准备。”年轻的少尉脸上焕发出的喜悦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得到，他急速的说出盘桓心中许久的计划：“一直以来，我都严密保守着这个秘密，我的家人、最好的朋友以及现在的合伙人都不知道这里的真实情况……”

“没人知道跳跃窗的确切位置——他们还以为那是个在枢纽星附近的虫洞，军方可以继续隐秘的使用这个跳跃窗，同时我也已经重新详细勘探了小行星带附近的星域，虽然为此花费了我很大一部分的利润——所有的资源图以及星域地貌我都可以给军队作参考，而我先前创立的石申公司，也是军队进驻的最好的掩护，他们可以继续假借石申公司的名义……”

“咳咳……”洪孝如此兴奋，以至于肖娜不得不大声咳嗽以打断他的话：“很抱歉，洪少尉……军方不可能进驻这里……”

“为……为什么？”洪孝急不可待的：“这是一个多么重要的战略要点——跳跃窗这个点牢牢的卡住了土伦星系和枢纽星的必经之路，同时，从石申星……呃，就是CA58G82858星，我们也能把握住土伦星系与张衡星系的交通要道，军方只要简单的在跳跃窗这边建立两个要塞……不甚至只需要一个，我们就能完全卡住土伦星系的咽喉，而以CA58G82858为中心建立的军事基地，能极大的延伸张衡星系的战略缓冲……这样的战略要点，军方竟然放弃进驻？”

“军方进驻的前是你所认为的自由军大规模暴乱甚至所谓的异星人全面进攻确属事实！”肖娜冷静的答道：“否则的话，在公共星域设立军事基地和军事要塞要冒非常大的政治风险！”

她冷冷的解释：“现在正是我国全面开发张衡星系以及我们上百年来难得的证明自己的政治制度要全面优于纯民主国家的大好时刻，我们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或者说你和我两个人的判断而作出这么大的军事举措——要知道，在这里建立军事要塞和基地，也就意味着在美洲、欧盟的眼睛里锲入一根钉子！”

“你我两个人的判断？”洪孝敏感的发现了她透露的讯息。

“是的，我们的判断。”肖娜点头：“虽然绝大多数同事都认为你的报告未免有些夸大危机，但是，我则选择了信任你。”

“谢谢。”洪孝感激的点头示意。

“不用谢得太早。”肖娜苦笑着摇头：“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而已——专题议的最后结论对你很不利……我的上级以及军方代表一致裁定搁置你的建议，国家不准备介入此事。”

“官僚！”洪孝恨恨的骂道。

“这不是官僚，而是所谓的屁股决定脑袋！”肖娜摇摇头：“换作你到了他们那个位置，你的决定不跟他们有区别，毕竟，只凭一个少尉的片面之词，作出如此有损联盟团结的军事动作，只要是正常人，都毫不犹豫的采取保守作法。”

“嗯，既然最后决定已经出来了，那您有来干什么呢？”洪孝带着讥诮的口吻问道：“难道您是真的来查我的经济案件吗？”

“年轻人，请不要用这种口吻与我说话！……你得分清谁是朋友谁是敌人！”肖娜摇头：“我来当然不是来查你的什么破经济案件……事实上，我是来帮助你的！”

“帮助我？”洪孝深深的凝望着眼前的国安局女科长——确切的说是副科长：“为什么？——什么时候我们的国家也允许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事情发生了吗？”

“我国从不扼杀个人的思！”肖娜微笑着以官方表情说道：“只不过，形式有时候比较另类而已——重要的是遵守游戏规则……”

顿了顿，她带着官方的坦诚表情：“别管我的目的是什么，现实是你需要认可和帮助，而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给你需要的——这样的合作你还满意吗？”

“一定程度上的？……”洪孝有点明白了：“帮助我是您的政治投资……以您私人在职务权限内的有限支持？——我不认为您能给我什么实际的支持。”

“没错！作为一个副科长，一个职少尉，我没法为你任何官方的资金援助。”肖娜点头：“不过，我认为，或许你对其它的一些东西感兴趣……”

她微微笑着，胸有成竹的样子：“更齐全的市场资讯、更多的人脉以及更多的便利渠道——这是你这个层次的预备役少尉再奋斗二十年都可能得不到的软实力……你同意我的观点吗？”

“……”洪孝沉吟着：“那么您要在我这里获得什么呢？”

“我需要你的成功！”肖娜再次摆出官方脸孔：“为了国家安全！——如果你的猜测属实的话，你接下来的行动让我们的人民受益的……”

“当然……”在洪孝露出讥诮的笑容之前，她迅速的递给洪孝一叠东西：“我个人也很看好你的公司前景——这是我的投资份额，放心，完全按照市场价格估算，绝没有入干股的意思……”

“这么多钱？！！”洪孝随手翻了翻这叠东西，里面有投资计划书以及一张转账支票凭证，立刻年轻的石申公司老总就被他的新合伙人的大手笔给吓到了，于是他仔细翻了翻计划书中的股份条约：“以您的资金完全可以成为最大的股东……为什么只要25%的股份？”

“以你公司的发展前景，正常情况下其它人要以这个数额拿%股份您答应吗？”肖娜笑了笑反问道。

“问题是现在您占有绝对的主动权。”洪孝答道。

肖娜现在掌握着洪孝乃至石申公司的生死，老实说，哪怕她要再多的股份洪孝也不得不屈服。

“在商言商，我不希望我们的合作从开始就带着不愉快的气氛。”肖娜拿过件唰唰唰在上面签好字然后递给洪孝：“尔虞我诈的合作总是不长久的，虽然我是个女人，但是也多少知道这一点——那让我获得短期暴利的同时丢掉更丰厚的后期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