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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这是谁的错

严哲并没有直接带我回家，因为我现在的样子实在有些难看。/
所以当他带我来到一个宾馆并让我换洗一下的时候，我差点笑了出来……不是你要我做的吗，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然后让所有人知道我报仇了……

可是扯动嘴角，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这样也罢，现在的我狼狈的想一个人躲起来，不用面对他们其实很好很好……

我不停的洗手，好像这样就可以洗掉上面的血，洗掉我杀过人的痕迹……

虽然……即使到最后也是借助别人的力量，但是不能否认这个事实，握住那把杀死他的枪的是我的手……

可是……我不想要他死，从看到那个小女孩的时候我更加不想要他死……为什么……

明明可以生活在一起，明明是重要的亲人，明明是不应该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有人死……都好好的不好么……

明明是那样一个爱自己的孩子胜过自己生命的父亲，不管他曾经做过些什么……

徐峰止死了，廖青死了，和山口组的交易吹了，所有的尸体和证物都被留在了现场。

一举清楚了两者的势力，剩下的不用他，警察也会处理的……

而我什么也做不了，也没有能力去做。我蹲在角落里，背靠着墙壁，好象这样才安全一点……

我害怕，好害怕，我好像看到小女孩哭着对我叫，我要爸爸，爸爸。可是我给不了他爸爸……

三哥冷冷的看着我，你是个叛徒，你就这样看着他杀我，我曾那样照顾过你……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要杀你们。

为什么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徐峰止不会被逼的走投无路，他仍会是严哲的手下，他就不会来破坏我们的交易，严哲也不会来杀他，谁都不会死，一切都是因为你。

不是……我也不想这样的……

“不是的！”我惊醒，叫道。激烈的喘息着，果然是做噩梦了……

我什么时候睡着了，在卫生间的时候吗……我只记得自己正在清洗……

可是我什么时候到床上来了？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被严哲抱在怀里，原来是他……

“做噩梦了？”严哲轻声对我道。

试图拉开他搂着我的手，这个人，就算有着再怎样谦谦君子的外表。人类的外皮下包裹的是一个恶魔的灵魂，我不喜欢他。

可是就像曾经一样，只要他不愿意，我从来拉不开他……

他的脸离我很近，道：“不能狠下心的人永远都只会是失败者。你是第一次，会这样很正常。但是如果你只是知道在这里自责的话那么你已经失败了。要记住，你的利益永远都是建立在他人的失去之上的。如果你不论做什么都在担心别人，顾及别人，那么你可以去做慈善家了……”

我冷哼一声不说话，道理永远都是人讲的……

“讨厌我了？或者是……”严哲沉吟道，“恨我了？你的表情还真是明显，为什么连掩饰一下都吝啬呢。”

“我的掩饰有用吗？我会怎么想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既然一切伪装都没有用的话，那么还需要伪装做什么？”我道，神情嘲讽的看着他，到底怎样才可以放过我……

“呵呵。”他低低的笑起来，“真奇怪，我竟然觉得你好像那个人。为什么要紧守着自己的一丝善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在这里活不下去。在自己还拥有的时候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很轻易的就被伤害，然后等懂得怨恨的时候已经什么也挽回不了了。人永远没有后悔的机会，这样的你，一定要等到自己失去一切的时候才学会如何生存，这是你希望的吗……”

“我不知道。”我不是已经失去一切了吗……“我只是不喜欢杀人，不想伤害别人。难道我一定要踩在别人的尸体之上吗？这样就好了？”

我无法认同他的话，也许他是对的，也许这样的我会失败。但是有些事即使明白，也不愿意接受，我也许会有改变的那一天，但是我不希望那是我主动的……

“笑死人了。”严哲抚额大笑起来，“你的话愚蠢的就像个女人一样，而我……最讨厌女人。伪善，胆小，懦弱，贪慕虚荣。”

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冰冷，笑，“你又想要什么？没有人能说他是无欲无求的？你想要的是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所以不用一副慈悲和内疚的样子。无论什么都是有他的代价的，只要你付的起，把你可笑的良心丢在一边，然后金钱，权势，他人的崇拜，你都可以拥有。”

我看着他，却忽然好想笑，不是愤怒，反而是一种无奈。以后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现在我只想说，“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如果连心理的安宁都没有的话，那么一切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我不想说什么视金钱如粪土的可笑的话，这个世界没有钱寸步难行，但是我从不认为金钱就是一切……

严哲看了我片刻，然后笑了。我本以为他会生气的，说不定一枪蹦了我都有可能，但是他没有，却笑的开心。

他将我固定在他的怀里，笑着，“真是可爱的想法，我们不讨论这些了。实在是有些煞风景，不如做些更加有益身心的事吧？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情景很适合吗？”他的吻落在我的脖子上，肩膀上，手开始在我的胸膛上游移。

我现是一愣，然后是惊诧，再然后是不可思议，最后大脑当机……

刚刚我们还在讨论很严肃的问题……

“你放开我，我才不要和……”你字被他吻回了口中。我不要啊……我手脚并用，可恶！我才不要和这种人做这种事，这种事我只愿意和我喜欢的人做，而这个人绝不会是他！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我不行啊……好难受……

他吻着我将我压制在床上，我狠狠的瞪着他，对上他看不见底的眼睛，寒了一下。但还是不放弃挣扎。这里没有其他的人，我们不用演戏，他应该不会杀我，因为这样他无法对林帮主交代。既然不用在人前掩饰，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我凭什么要忍气吞声！

我曲起膝盖，用力的向他的腹部顶去，可惜他的反应更快，躲开。然后再不等我的下次行动，脚已经被他压住。他离开我的唇，笑道：“我错了，你其实是很没有良心的。尤其是对我，只要有任何的可能，你都在不遗余力的反抗我。好像，我是你的合作者吧？”

“但是你并没有把这也归算进合作的内容。”我的话连自己听都觉得可笑……

“不，你的一切都是这次合作的筹码。”他笑着，“就要离开我了，先收点利息好了。”

“滚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吼出来……我对不起那些因我而死的人，我太没用太无力了，害死了他们最后连自己也都失去……

这是谁的错，是因为我想要活下去？是不是没有我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我是不是变数……

是的吧……如果不是我，风语冰不过是个已死的人，不会有今天的结果。不会有这么多人死，廖青会活的好好的，小姑娘不用失去爱他的父亲，席风和名华还将继续对持下去……

可是我毕竟还是在风语冰的身上复活，我内疚，但是不后悔，因为我也想要活下去……

可是只是这样也错了吗？想活下去也错了吗？我活下去的前提是严哲，他给我活下去的机会，但是结果是我所不能承受的……

如果活下去就必须堕落的话，我该如何选择？我……也许还是会选择活下去的吧……

他是不是早已料到了一切，这样的玩弄我很有意思吗……

是啊……这是我的错吧，我是恨他，恨他这样对我。但是我不想要再死一次，所以我只能面对他，对他妥协，原来我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如果是别人这样对我说话，那么他已经死了。”严哲轻轻的在我耳边道，“听话，也是一种艺术。不要挥霍我对你的宽容，明白吗？”

我浑身一僵，他就是掌握一切的人，而我不过是个玩偶……

“我们，应该回去了。把林帮主丢在家里，主人在外不归好吗？”

“这些不需要你担心。”

我能做什么，到底能做什么……

他湿濡而又冰凉的吻落在我的身上，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的手紧紧的握住，指甲陷进肉里。

“铃铃铃。铃铃铃……”手机声响起，此时不啻于一声惊雷。

“我的电话。”我道，不管是谁，感谢你了……

严哲没说话，只是凝视着我，然后松开我。我拿过手机，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的是我熟悉的声音……

“四哥，你还好吗？”许易的声音温和依旧，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很轻松。

“好。”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的平静，不要太过激动。

“那就好。四哥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些事想要和四哥说。”许易道。

“有，当然有。”我没看严哲，迅速的答到，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那我们就在四哥常去的学校旁边的咖啡馆见面好了，有一些东西要交给四哥。”许易笑道。

“我知道了，马上就来。”我道，然后回想起来，我带着许易去过几次我曾经的学校那里，想必他说的就是那个地方。

“那好，我去那里等四哥。”

“好，再见。”我说，然后挂断电话。

“抱歉了，我现在要出去，严叔叔不会阻拦吧。”我对严哲道，就算你阻拦我也要出去，我难道还能待在这里……

我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手心里全是汗……

“去吧。”严哲微笑，丝毫没有被打断的不快，我疑惑却也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就够了，只有你无情，我才可以对你无情，这样……就很好……

再无多话，我很快就到达了约定的地方。一进去，就看到了角落位置里的许易。走过去，在他的面前坐下，忽然有种许久不见的激动……

在一开始最茫然无措的时候就是他一直在照顾我，帮助我，陪伴我。没有逼迫，没有不平等，也许这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但是在和林宇摊牌之前，只有他，只有他能让我放松心情，做片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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